第74章 手提金縷鞋

蘇洛洛話說得光明磊落:“我心中無愧。”

系統懷疑有貓膩:“以前跑得比誰都快, 現在猶猶豫豫的,”

蘇洛洛嫌棄系統呱噪,幹脆關了系統, 漫不經心倒着水喝,嘟囔道:“我只是找合适的時機而已。”

說得跟真的一樣,蘇洛洛都想誇自己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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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國夫人符氏聽說晉王趙左生帶了女子回府, 便帶着糕點前來,想着向姐妹展示作為主母的風範,可是當她走到門口時, 看到正在喝水的蘇洛洛,她的笑容便愣住了。

眼前之人竟然與趙左生日夜思慕的畫像一模一樣!

符氏雖然身為趙左生的夫人, 可是趙左生從未認真看過她一眼, 而是日日夜夜看着那卷畫幅, 她原以為趙左生是在懷念已逝之人,曾告誡自己不能胡亂吃醋, 可是她看到蘇洛洛活生生站在眼前時,內心竟然有一種可怕的想法浮生, 吓得她手足無措。

宮女也認出:“夫人, 這不是王爺畫像裏的女子嗎?”

宮女附和道:“對啊, 她怎麽會還活着?”

符氏低斥:“不可胡言!”

蘇洛洛聽到聲音轉過頭去:“誰?”

符氏展顏, 大大方方走進去:“妾身聽說王爺帶了一位女子回來,便來瞧瞧有什麽可幫得上忙的。”

蘇洛洛見來者身着華服, 面容親切,看起來像是柔柔弱弱的女子, 便也輕微颔首以示歡迎。

符氏笑容和善, 舉止溫柔大方:“這是王爺給妾身買的糕點, 妾身平日裏舍不得吃, 今日有貴客上門,便拿來給妹妹嘗嘗。”

蘇洛洛皺着眉,好家夥,這一句話就擺明主客的身份啊,不過蘇洛洛的任務也并非要來與趙左生的夫人争寵,便權當聽不懂了,道:

“多謝夫人了,只不過薇兒人微言輕,受不起夫人如此厚待。”

符氏親自打開錦盒,巧笑:“無妨,王爺平日裏都會給妾身帶些吃食,妾身胃口小,吃不下這麽多,這些糕點權當是給妹妹作見面禮了。”

錦盒裏各式糕點應有盡有,看得出來是費了心思。

拿吃剩的東西作見面禮,真不知符氏是天真還是故意,可她的笑着溫文爾雅并無二意,蘇洛洛也不好發作。

“薇兒對這些糕點過敏,浪費夫人一片好心了。”俗話說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她還是管住這張嘴巴比較好。

符氏也懊惱狀:“是妾身擅做主張了。”便失望的回身吩咐宮女:

“既然妹妹不喜歡,這些都拿去丢了罷。”

宮女為符氏打抱不平:“夫人,您平時都舍不得吃一顆,如今全部都拿來給她了,她還不領情,也太不識擡舉了吧!”

符氏皺眉厲聲:“不得無禮。”

宮女更是氣憤道:“夫人,您才是當家主母,又何必看一個來路不明之人的臉色?”

符氏怒斥:“鳶兒,給這位姑娘道歉!”

被叫鳶兒的宮女憤憤不平跪在地上,似乎很是生氣,又不敢當着符氏面前發作。

蘇洛洛看着一唱一和的主仆,心裏簡直想為她鼓掌,這演技不去當影後真的太可惜了。

符氏溫柔對着蘇洛洛笑道:“妹妹不要生氣,這是我的貼身丫鬟,自小被妾身寵壞了,沒有什麽壞心思的。”

“妾身今日來找妹妹只是擔心妹妹初到府上,怕是諸多不便,妾身身為主母,理應多照料些。”

看符氏文文弱弱的,卻一字一句強調自己的身份。

蘇洛洛表明态度:“多謝夫人好意,夫人若是真心為我好,不如去勸勸王爺把我送走,有何必費盡心思給我下馬威。”

符氏被戳中心事,羞得滿臉通紅,她此行确是來表明她作為主母的身份的。

這些年她也見識過不少王爺身邊的女人,哪個不都是對她恭恭敬敬,一口一個姐姐叫着,她倒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嚣張的女子。

“妹妹說笑了,王爺既然将你帶回來,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我們姐妹一條心,往後便好好服侍王爺。”

符氏說着話,輕柔握住蘇洛洛的手,明明是說着那麽溫柔的話,卻讓蘇洛洛心中別扭,眼前這女人段位真不是一般高,倒還不如那些一上來就找茬的人,否則她再繼續不給臉面,倒顯得她很刁蠻似的。

蘇洛洛想了一下,揚起甜美的笑容:“既然都是一家人,夫人就把王爺讓給我吧,我與王爺是真心相愛的,我會替夫人好好服侍王爺的。”

符氏笑容僵在臉上,她實屬沒想到此女子如此大言不慚,一時亂了分寸:

“自、自然????”她到底在說些什麽?

這就遭不住了?蘇洛洛暗笑一下,得寸進尺說道:“夫人如此大度,自然也不會在意主母的位置,不如一道讓給我了罷,我比較喜歡當主母,畢竟我是那種喜歡盤權富貴之人。”

“你!”好脾氣的符氏也受不住蘇洛洛厚臉皮,氣得說不出話。

蘇洛洛負手身後,上下打量着符氏,說道:“既然做不到就不必說這些場面話,來我這找存在感,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以後相安無事便好。”

符氏臉上的笑容挂不住,幾乎在爆發前夕。

鳶兒看蘇洛洛不知好歹的樣子,心裏只道是又是攀權富貴之人,便是心中有氣:

“哪裏來的鄉野村姑,竟敢這麽對我們夫人說話!”

“我們夫人才是王爺明媒正娶的夫人,你算哪根蔥?不過一時得寵但是忘記自己是個野雞。”

蘇洛洛怒扇鳶兒一巴掌,冷笑道:“我再不濟也是王爺親自帶回的府上,輪得到你對我指手畫腳?”

鳶兒瞪着眼,還想着向符氏告狀呢,不料符氏也擡手扇了她一巴掌。

“夫人!!”鳶兒跪在地上絕望看着她侍奉了十幾年的主人。

“放肆!這位姑娘是王爺的貴客,你竟敢出言不遜,是不是沒有将老身放在眼裏?!”

鳶兒含淚磕頭:“夫人,鳶兒不敢了。”

一主一仆又在那演起來,蘇洛洛已經無力再吐槽,幹脆閉了嘴。

殿外傳來一道明亮的聲音:

“姐姐,妹妹到處尋你不見,原來是來這裏啦!”

來者是身着青底長裙的嬌娘子方氏,眉目上挑,笑容如春光般燦爛看着蘇洛洛,欣喜道:

“想必這位妹妹便是爺帶回來的女子罷,果然下人沒騙我,是真的長得漂亮。”

方氏的樣子就像是見到了心儀已久的美男子般看着蘇洛洛,一雙明亮的眼睛似乎帶着色迷迷的笑容,她故作驚訝看着跪在地上的鳶兒,欣喜道:

“姐姐,您這是又在教訓奴婢呢?!”

“小鳶兒,你說說你也真是不長記性,怎麽每次都要姐姐親自教訓?我都看膩了!”

主仆二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這樣的戲碼發生在每一位進府的姑娘身上,當然方氏也經歷過,那時她倒是天真的認為王爺很寵愛符氏,她畏懼符氏的權勢害怕王爺會把她趕出去,曾暗暗傷心好些時候。

符氏一直在府中營造很受寵愛的假象,直到她看到王爺連正眼都未看過符氏一眼,方氏才知被騙。

符氏淡定的冷着臉。

鳶兒面色慌張,哭着求饒:“方姨娘,奴婢知錯了,求求您為奴婢說句好話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方氏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你罵的又不是我,求我做什麽!”

鳶兒看了一眼,轉而抱住符氏的大腿:“夫人,您饒了奴婢這一次罷。”

方氏調笑道:“要是王爺知道他帶回來的心肝寶貝,被一個丫鬟指着鼻子罵,不知道王爺會是什麽表情。”

符氏聽罷,心一橫甩開鳶兒的手,冷冷留下一句:“你這般沒大沒小,就罰你跪到姑娘消氣為止。”

說罷,便頭也不回走了。

鳶兒深知她一介奴才,沒有了主人的庇護意味着什麽,她慌張爬到蘇洛洛身邊,哭着求饒:

“姑娘,姑娘您行行好,我都是受了夫人的指示故意對你發難的,您要怪就怪夫人罷,求您不要向王爺告狀,奴婢還不想死啊!”

方氏一把将蘇洛洛拉走,朝着鳶兒冷哼:“你們主仆二人在府上作惡的事情還少麽,你就跪着吧!!”她轉臉秒揚起笑容,對着蘇洛洛說道:

“好妹妹,我們不管她,走!”

蘇洛洛被方氏熱情吓到:“去哪?”

“姐姐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方氏熟練挽着蘇洛洛的手,語重心長告誡道:“我跟你說,那主仆二人就喜歡演戲博取同情,她的寵愛都是自己給的,王爺娶她便是為了符氏家族的勢力,不然她哪能當上主母?”

“以後她在你面前說什麽,你一概不聽,別被她牽着鼻子走。”

方氏似乎很多話要說,招來攆車還在車上喋喋不休說着,可見這段時日她心裏對符氏諸多怨恨呢。

馬車在路上行駛許久。

搖搖晃晃,耳邊又在不停念着,蘇洛洛逐漸困意來襲,勉強扯着笑容,随着一聲‘駕’的聲音,馬車停了下來。

方氏一臉期待跳下馬車,牽着蘇洛洛的手下車。

蘇洛洛被眼前的紅燈酒綠吓了一跳,伫立在眼前的是足有三樓高的‘春虹院’,男男女女當街調情,互訴衷情,在眼前展開的男女旖旎場景,大膽而露骨。

她實在沒想到——第一次逛青樓竟然是與女人結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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