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安妃之死
“皇上!皇上!您來看看我啊,臣妾是無辜的!”死牢中的安妃撕心裂肺地喊着,可沒有人理會她,證據确鑿,錦盒是她送給霍刖并要求轉交給潘染的,雖然不排除霍刖動手的嫌疑,但因為嚴密性布包外被包了很多層,也因為這份謹慎排除了霍刖下手的可能。
“別喊了,別喊了,煩死了。”獄卒憤怒地用刀敲了敲牢門,順利的讓安妃安靜了下來。
被吓到的安妃沒有再大聲吵鬧,她只敢小聲的說着,“皇上,我真的是無辜的,那毒粉不是我下的,不是我。”安妃唯一做的只是在錦盒內放了一株滴水觀音,為了使它存活,安妃特地把那滴水觀音放在了一各精致的玉色花壇裏,花壇都是水,也正因為如此才會有那些層的布包裹着。
作為觀賞性植物的滴水觀音,毒性十分猛烈,誤碰或誤食會引發窒息甚至是死亡,安妃承認自己不安好心,她想要潘染死,一直都是,但那毒粉卻不是她下的,她不想成為別人的替罪羊。
安妃被打入死牢,第一個知道的就是潘染,但他卻始終覺得事情并不這麽簡單,仿佛有一雙手在後面推動着一切的發展。
“在想什麽?”龍晖伸出手撫上潘染皺起的眉間。
“皇上,這件事有蹊跷。”潘染的直覺告訴自己,安妃并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者。
“猜到了?确實,不是安妃做的,兇手另有其人,但她也逃不開幹系。”龍晖似乎很清楚這些是如何發生的,也了解誰是無辜的,誰才是有罪的。
潘染不明白,為什麽明知道兇手是誰卻還是要把安妃打入死牢,安妃确實犯了錯,那滴水觀音也确實是她放進去的,但這些潘染并沒有觸碰到,殺人與殺人未遂這兩項罪名的性質是完全不同的,大可直接禁足或是降低位份,沒必要毀了她。
“她傷害了你,即使沒成功也必死無疑。”龍晖的勢力遍布整個皇宮,更何況是這點小事,潘染身邊所發生的事每天必定會定時定點的彙報給龍晖,他自然也知道那錦盒上的毒粉是誰撒的,正是因為知道才對梅清的身份感到懷疑并警惕着。
“......”龍晖果然知道,安妃罪不至死,但對于一個要害自己的人,潘染也沒有那麽多的同情心,他更多的是懷疑。
懷抱着灰衣少年,龍晖卻覺得不夠,他恨不得把少年融入體內,時時刻刻感受着他的一舉一動,一呼一吸,東西已經準備好,就等着時機到來了。
安妃被打入死牢,是潘苑柔樂見其成的事,現在她的地位與日俱增,後宮中沒有人能比她更加容耀,可這些榮寵只是表面,龍晖從沒來過她的宮裏,要想鞏固自己的地位,孩子是必須有的。
這宮中為了榮寵富貴,不知害了多少無辜的生命,可也有一些生命降生在這裏,但活下來的卻不多,孩子無論對于正在得寵的妃子還是失寵的妃子都是一大利器,而潘苑柔也正需要一個孩子來為她争奪更多的恩寵,可死牢中的安妃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她終将作為一個罪人死在那肮髒的牢中。
死牢中
“您請這邊來。”獄卒恭敬地領着梅清前往安妃所在的牢房。
Advertisement
來到安妃所在牢房後,那名獄卒就識趣的離開了,留下梅清與安妃兩人。
“梅清,哼,那件事是你做的吧。”安妃怨毒的看着門外的梅清,她的樣子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你也不是很笨嘛,沒錯那毒粉是我下的,可你也不無辜啊,被查出也只是早晚的事,我只是幫你早些解決罷了。”梅清悠然的把玩着手中的串珠,對安妃那可怕的眼神視而不見。
“你這個賤人,啊!”安妃被梅清激的猛撲到牢門上,她的雙手瘋狂的朝着梅清抓去,但她費盡力氣也傷不了梅清分毫,她絕望又悲憤,自己的一生就要在這牢中度過了,都是因為梅清,若不是他,現在的自己也許還能安然的坐在園中賞着花。
“呵,這也是你自己自作自受,要想別被人害,就先要收斂好自己,不然遲早遭到報應......我的報應會有的,但你也沒有機會看到。”梅清留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他的罪孽已經種下,他的惡果他自己會品嘗,但那也是他回去後的事了,他會成功的。
“啊!梅清,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我詛咒你!皇上,臣妾是無辜的呀,皇上!”安妃的精神已經面臨崩潰了,她始終不認為自己的舉止是有罪的,有罪的是梅清她只是一個替罪羊。
離開死牢後的梅清顯得格外沉默,他看着這不一樣的天空,感覺自己對家的感覺越來越冷淡了,回家似乎已經成了他的執念,其實他根本沒必要這麽做,完全可以選擇一個世界過完自己平淡的一生。
“十三,我會遭報應嗎?”
“嘀,按因果輪回,會的。”各人有各命,殘害生命付出代價是必然的,他們改變不了什麽。
“......是嗎?算了,到時候再說吧。”扯了扯嘴角,梅清笑了笑,即使要付出代價,他還是要做下去,只為了一個心中的答案。
安妃死了,在梅清離開死牢後的第二天,她的屍體是被獄卒發現的,死因是咬舌自盡,她的死悄無聲息,并沒有帶來多大的影響,甚至記住她的人都很少,皇宮是個殺人的地方,無數人在這裏無聲無息的死去,死後只能化作一堆白骨,連一個安葬之所都沒有,這也是為什麽恩寵在皇宮中如此的重要,人人為之趨之如附,不惜用盡一切心機。
安妃的死最為高興的莫過于潘苑柔了,安妃雖地位不如潘苑柔,但她為人過于嚣張,因此多次冒犯于她,現在安妃死了,潘苑柔自然十分的高興,現在在這後宮中已經很少有妃子能與她作對了。
“在這後宮中的女子足有百來位,要想徹底站穩腳跟唯一的方法也只有孩子了。”
“娘娘,想要孩子這還不簡單嗎?咱們可以讓皇上過來呀。”出主意的是潘苑柔新選的婢女翠兒,她有些小聰明,也會出主意,所以被潘苑柔選中。
“可皇上根本不來本宮這裏,本宮又有什麽辦法呢?”潘苑柔很是焦躁,皇上到她這兒來的次數屈指可數,上一次還是去年的事,要是自己突然說懷孕了,必定會被人懷疑的,也太笨了。
“娘娘,有一法子您可以一試,雖然有些不光彩。”翠兒眼珠子轉了轉想了一個自己覺得很不錯的主意。
“哦?說。”
聽着耳邊翠兒的話語,潘苑柔喜上眉梢,雖然這法子不算多高明但好歹有用,只要皇上來了她自有辦法。
而潘苑柔的這小小計策自然也被龍晖看在眼裏,他倒要看看她想做什麽?
龍晖對潘苑柔的野心有着很深刻的了解,從她第一次進宮時龍晖就看的出潘苑柔表面平和端莊,可實際上她有太多的事埋藏在心底,對權勢的渴望、還有自己都不知道的嫉妒是潘苑柔改變的原因。
“皇上,東西已經全部弄好了。”一位鐵匠打扮的男子對着龍晖說道。
“嗯,很好,去領賞吧。”撫摸着手中成了形的鐵鏈,龍晖輕聲說道。
不知為何,最近這段日子裏,潘染總是覺得自己有些疲憊,就像是失了力氣一般,可太醫卻說無礙只是體虛,生了病的潘染比以前更加不愛動彈了,也更少出去走動了。
“柔妃娘娘。”錦繡低着頭,沒有去看這位大小姐。
“嗯,小弟在嗎?”潘苑柔沒有去管一個奴婢是怎麽想的,她一心想着自己的計劃能否成功。
“少爺在內室與二少爺一起下棋。”
“向華也來了?知道了,你去通報吧。”潘向華的到來讓潘苑柔擔憂計劃是否會因他而産生變動,想了想她還是走了進去。
“二弟也在啊?真是許久不見了。”潘苑柔開心的走了進去,她的到來讓潘染臉上的喜悅淡了很多,而潘向華還是站起身來行了個禮,這樣的一個舉動讓潘苑柔裝出來的喜色完全碎裂。
“臣參加柔妃娘娘。”
“二弟,你這是怎麽了,如此生分讓大姐很是難過。”潘苑柔也看出潘向華雖她的不贊同,但他好歹是自己的家人,潘苑柔也是有些希望他進宮來看望的,可是現在的局面卻讓她有些心寒。
“難道大姐進了宮成了娘娘,弟弟就不認姐姐了嗎?”她有些難受的說着,并拿出帕子擦拭着眼角。
潘苑柔如此傷心的模樣讓潘向華有些不忍,到底是一家人沒必要因為一件已經過去的事而心生間隙,潘向華還是硬不下心來這樣對待自己的姐姐。
一來二去,三人之間的氣氛漸漸轉好,但潘染還是面色不佳,不只是對潘苑柔的防備與心傷,還因為自身的問題,他的病似乎加重了。
“小弟,怎麽了?面色這麽難看。”一旁的潘向華擔憂的問道,他一早就發現潘染面色的不對勁,但現在看來似乎真的有些嚴重了。
“是呀,小弟,有請太醫來看看嗎?皇上難道也不來關心關心嗎?”潘苑柔也對潘染的面色很是奇怪,她樂見其次卻也象征性的問問。
“不礙事的,太醫來看過說無事,皇上也送了好多東西來,也經常來看望,但卻總是好不起來,胃口也大不如以前了。”潘染安撫的笑了笑,他其實只是有些虛弱,并沒有感到多難受,只是有些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