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節沒有課, 兩人難得睡了個懶覺
一句道:“敖塗松養的女人。”
白秋竹身體一顫, 難堪地擡起頭, 眼中蘊着淚花道:“栾小姐,是我先和塗松在一起的。”
“是嗎。”栾清霄興致缺缺, “那又怎麽樣?難道你想說我才是第三者?”
“……”白秋竹咬着唇說不出話來。
敖塗松在追求栾清霄之前就把之前的風流債都打掃幹淨了, 和白秋竹也是和平分手,只不過後來兩人再次相遇, 白秋竹情不自禁, 再次投入了已經有了未婚妻的敖塗松的懷抱。
栾清霄說的“第三者”三個字對白秋竹來說充滿着諷刺。
因為嚴格來說, 她自己才是那個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我今天不去來和你說這些事的。”白秋竹眨了眨眼睛, 把眼中的淚花眨去。
“栾小姐不請我進去嗎?”白秋竹恢複了溫柔的模樣, 兩手攏在腹部的位置,好像在保護着什麽一樣。
栾清霄看她的動作, 已經大致猜到白秋竹是為什麽而來了。
她讓開身體,對白秋竹道:“進來吧。”
白秋竹微微一笑, 說了句“謝謝”,擡步走進去。
聶真兒站在栾清霄身旁,謹慎地盯着白秋竹, 生怕這個女人做出什麽傷害栾清霄的事情來。
三人在沙發上坐下,白秋竹坐在栾清霄對面,聶真兒坐在栾清霄旁邊。
和白秋竹預想的不一樣, 栾清霄不僅認識她,知道她是誰,還知道敖塗松一直和她在一起的事。
在敖塗松口中善妒嬌縱的大小姐不僅沒有對她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反而看起來對她不甚在意,一副早知道她會找上門又為什麽找上門老神在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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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進來了,如你所願,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吧。”栾清霄右腿搭上左腿,雙手扶着右腿膝蓋的位置,微笑着對白秋竹道。
白秋竹心裏不由打鼓,開始懷疑自己今天該不該來這裏。
可是她已經來了,決不能什麽都不做就這麽走了。就算不為了她自己,也要為了她……
想到這裏,白秋竹下定了決心,抿了抿唇道:“栾小姐,既然你知道我是敖塗松的女人,我也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
“我這次來只是想求你一件事。”白秋竹說完看着栾清霄。
栾清霄卻在此刻轉頭對聶真兒露出了然的微笑,聶真兒的眼神随着她一起看向白秋竹小腹的位置。
白秋竹在門外時就一直在用手撫摸小腹,表現的不要太明顯,一般人都能猜到她今天為何而來。
聶真兒還是在栾清霄的提醒下才發現白秋竹的動作的,但是看完動作,她立刻就猜出白秋竹可能懷孕的事情。
聶真兒忍不住替栾清霄感到氣憤,“不管你求什麽事,清霄都不會答應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聶真兒氣哼哼地說。
她從小脾氣軟,還是第一次對陌生人用這麽中的語氣說話,說完之後臉就紅了。
栾清霄撫了撫聶真兒的後背道:“別氣,放心吧,我不會吃虧的。”
白秋竹被聶真兒怼完被栾清霄無視,臉上不由帶出幾分難堪地神色來。
栾清霄卻沒有搭理她,繼續安慰自己的寶貝真兒,直到聶真兒恢複平靜才勉強把目光移到白秋竹身上。
“不好意思,我家的小丫頭就喜歡說實話,如果不小心冒犯了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栾清霄微笑道,“如果你真的介意的話,那就憋着吧。”
白秋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栾清霄這是什麽意思?用權勢壓人嗎?
可惜白秋竹無權無勢,根本沒有辦法對抗栾清霄。
畢竟栾清霄說的是實話,她不服,只能憋着,敖塗松也不會為她出頭的。
白秋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今天來不是為了和栾清霄吵架的,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栾小姐,你這麽聰明,想必已經看出來,”白秋竹挺了挺肚子,接着道,“我懷孕了,一個多月,是塗松的。”
栾清霄語氣輕緩中充滿新奇:“原來是敖塗松的呀,我還以為是我的呢。”
而後變臉似的冷了臉諷刺道:“你懷孕和我有什麽關系,還想讓我負責不成?”
白秋竹剛剛已經做好了被栾清霄怼的準備,所以并沒有因為栾清霄的兩句話而變了臉色。
她道:“栾小姐是塗松的未婚妻,更是塗松未來的妻子,我懷了塗松的孩子,當然要告訴栾小姐。畢竟這孩子未來也會叫你一聲媽媽。”
白秋竹說的輕描淡寫,聶真兒卻又氣着了。
“你的孩子憑什麽叫清霄媽媽,你是占便宜占上瘾了嗎?敖塗松有錢你就跟他,清霄更有錢就讓你的孩子叫她媽媽,你在開什麽玩笑,誰會喜歡一個小三的孩子叫自己媽媽,又不是和你一樣得了失心瘋。”
聶真兒平常在家裏都是一副軟軟糯糯,謹小慎微地模樣,今天的幾次發飙可是讓栾清霄開了眼界。
她不禁笑着給聶真兒鼓掌,贊嘆道:“真兒說的太棒太有道理了。”
聶真兒聽到栾清霄誇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身上淩厲的氣勢一下子就沒了。
比栾清霄剛才的變臉還厲害。
白秋竹委屈地道:“栾小姐,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情,這個女孩就不要摻和進來了吧。”
栾清霄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聶真兒道:“清霄的事就是我的事!”
可愛的模樣簡直讓栾清霄想抱着她狠狠親一口。
白秋竹眼中閃過不悅,只當自己沒聽見聶真兒的話,繼續和栾清霄道:“栾小姐,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不應該為了愛情而不顧道德和塗松在一起,可我是在是情不自禁。無論你怎麽讨厭我我都沒有意見,但孩子是無辜的。”
“你放心,等孩子生下來,我就會離開塗松,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你們。我只有一個請求,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我希望栾小姐能看在塗松的份上收養了這個孩子。”
“你我深愛着同一個男人,愛情沒有對錯。你也知道塗松有多麽喜歡孩子,我相信你一定會為了塗松收養他的,對嗎?”
栾清霄對白秋竹的三觀簡直嘆為觀止。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小三用愛情綁架原配,威脅原配收養小三的孩子。
栾清霄做出一副沉思狀,片刻後迎着白秋竹期待地目光道:“我覺得不對。”
白秋竹焦急道:“栾小姐,我這也是為了你和塗松好。塗松喜歡孩子,你和塗松經常吵架,如果中間有個孩子調和,感情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塗松也會覺得你是一個大度溫柔的女人,未來會更加愛你。如果你不收養這個孩子,塗松表面上不會說什麽,但心裏一定會傷心難過,這樣一來你們的感情不就變得岌岌可危了嗎?栾小姐,我真的是為了你們才舍棄了自己的孩子交給你養。”
白秋竹比傳銷組織還要可怕,三觀不正的話硬是被她用肯定語氣說成了事實。
栾清霄一只手握着聶真兒的手,感覺到聶真兒又生氣了,連忙安撫地捏捏她的手心,用眼神示意她自己沒事。
栾清霄不讓她動,聶真兒就努力瞪白秋竹,希望她能在自己譴責的目光下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可惜白秋竹根本沒在意聶真兒,直接将她無視了。
白秋竹殷切地看着栾清霄,期待她會為了敖塗松答應下來。
她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她事先調查過,知道栾清霄有多麽喜歡敖塗松,甚至為了能和敖塗松在一起絕食抵抗家人。
白秋竹相信只要自己用敖塗松對她的感情來“勸說”,栾清霄一定會答應收養她的孩子。
白秋竹不想自己的孩子做私生子,她希望她和敖塗松的孩子能夠正大光明的生活在這人世間,但她同時也知道敖塗松不會娶她。所以白秋竹想出了這樣的主意。
來之前白秋竹信誓旦旦,雖說中間出了一點問題,栾清霄并不是如她想象中的性格,但只要栾清霄愛敖塗松,她就有信心會讓栾清霄同意。
白秋竹确信,只要栾清霄和她一樣愛敖塗松,她不僅會同意,而且會善待她的孩子,給他最好的成長環境和教育。
栾清霄一邊捏着聶真兒的手暗搓搓的占便宜,一邊冷漠道:“不好意思,我想你有一點搞錯了。”
白秋竹的眼睛微微睜大了。
栾清霄露出淡淡的微笑:“我并不愛敖塗松。所以他的孩子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哦,還有一點,因為你懷孕了,還是敖塗松的孩子,對不對?這件事我真的很感謝,我終于能告訴我爸敖塗松是個多麽渣的渣男,然後和他解除婚約了。多謝。”
栾清霄說的情真意切,對白秋竹的感激沒有半分摻假。
白秋竹卻被栾清霄的話吓得面色慘白。
她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栾清霄不喜歡敖塗松,如果敖塗松知道栾清霄因為自己懷孕要和他解除婚約,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白秋竹打了個寒顫。
“栾小姐,你怎麽可能不喜歡塗松呢?你甚至為了和塗松在一起絕食抵抗,現在……”
栾清霄道:“現在我知道他情人太多,不是個好男人,所以不喜歡他了啊。這樣簡單的事情你怎麽可能不明白呢,你只是承擔不起真相罷了。”
“白秋竹,你的請求說了,我也給了你回答。現在你可以走了。”栾清霄站起身拉開門送客。
門敞着,栾清霄雙手抱胸不耐煩地對白秋竹道:“還不快走?”聽她一通胡說,簡直浪費時間,還不如和聶真兒靜靜的待着呢,就算兩人各做各的事,也很好。
白秋竹站着不動,眼中盡是慌亂,心裏面怕得不行。
她不能離開。
就在這時,門外的電梯“叮”的一聲緩緩打開,敖塗松從裏面走了出來。
白秋竹看見敖塗松的身影,腦中立刻有了辦法。
栾清霄和聶真兒看着白秋竹和變戲法似的,一秒鐘眼淚落在臉頰,臉上盡是糾結痛苦。
“栾小姐,這是塗松的孩子啊,我真的不能把它打掉。”
敖塗松走到門前,正好聽見白秋竹這一句。
敖塗松大步邁進來,走到白秋竹身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回頭對栾清霄怒目而視:“你也太殘忍了栾清霄,秋竹肚子裏可是一個小生命,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
栾清霄看見敖塗松闖進自己家,臉色冷如冰雪,“敖塗松,誰準許你進來的,還不快出去!”
敖塗松黑了臉,“你竟然這麽和我說話!栾清霄你!”
栾清霄冷冷地打斷他:“我這麽和你說話還是客氣的,敖塗松,趕緊帶着你的姘頭離開,不然你就等着承受栾家的怒火吧。”
敖塗松身體一僵,他再有錢也沒辦法和栾家這種大家族相比,即便知道自己的女人在栾清霄這裏吃了虧他也不能替自己的女人讨回公道。
敖塗松皺着眉頭對白秋竹道:“你的身體要緊,咱們先走,過後我再來找栾清霄。”
敖塗松扶着哭的梨花帶雨的白秋竹出了門,轉頭看見聶真兒嫌惡的目光,心裏就是一緊。
他的最高任務是和聶真兒在一起,可是又不能違背花心的人設,本來只要平衡好不讓聶真兒知道就能俘獲她的心,結果現在全都讓栾清霄攪和了。
她可真不愧是惡毒女配!
敖塗松只來得及看聶真兒一眼,栾清霄就使勁兒關上了門。
門發出“嘭”的一聲重響,吓了敖塗松和白秋竹一跳。
“塗松,我好怕。”白秋竹身體輕顫着把頭埋進敖塗松的胸口,敖塗松胸前的衣服很快被白秋竹的眼淚浸濕。
敖塗松摸摸白秋竹的長發,溫聲道:“別怕,有我呢。我會保護好咱們的孩子的。”
“可是……”白秋竹擡起頭要說什麽,敖塗松伸手覆住她的嘴唇,“你和孩子對我來說最重要,即便是栾清霄也不能和你們相比。大不了我和栾清霄解除婚約,我是不會讓栾清霄有機會迫害你和孩子的。”
“塗松,我只有你和肚子裏的寶寶了。”白秋竹抱住了敖塗松。
……
敖塗松之所以會來栾清霄住的地方,是因為在白秋竹房間發現了她留下來的手寫信。
白秋竹在心中坦白了自己懷孕的事情,并且說自己會為了孩子能有一個正大光明的出身去求栾清霄。
敖塗松一看就急了,沒有人比他清楚栾清霄的脾氣有多麽不好,白秋竹這麽柔弱,還懷着身孕,萬一被栾清霄傷到了怎麽辦!
敖塗松立刻驅車趕來栾清霄住的地方,一下電梯就讓他看見了白秋竹正在哭着請求栾清霄不要讓她打掉自己的孩子。
敖塗松的設定除了花心就是喜歡孩子,所以一聽到栾清霄要白秋竹打掉孩子,敖塗松就急了,平時為了栾家家産的隐忍讨好全都扔了,為了孩子,敖塗松第一次和栾清霄說了狠話,甚至提到了“解除婚約”。
敖塗松不是随便說說,如果栾清霄真的容不下他和白秋竹的孩子,他肯定不能和栾清霄在一起了。
世上有錢的女人不只栾清霄一個,大不了以後再找個更有錢更聽話的。
敖塗松沒有懷疑過自己的魅力,二十年來他在情場上從來無往不利。
……
敖塗松和白秋竹離開後,聶真兒對栾清霄道:“清霄,剛才那個女人說,你為了和敖塗松在一起,向家裏人絕食抗議,是真的嗎?”
栾清霄沒想到聶真兒會問這個,愣了一下,道:“當時腦子進水了。”
“奧。”聶真兒悶悶地說了一個字,不吭聲了。
栾清霄走到她身邊,在她頭頂輕輕摸了摸,笑着問:“怎麽了?怎麽突然不高興了?”
聶真兒擡起頭露出笑容,道:“沒有啊,清霄你終于要擺脫渣男了,我為你高興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不高興呢。”
栾清霄沒有忽略她笑容中的勉強,結合聶真兒剛才的問題,栾清霄終于知道聶真兒為什麽會這樣了。
她一定是吃醋了!
栾清霄和聶真兒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麽多天,聶真兒一直是忐忑有餘親近不足,栾清霄還在發愁該怎麽讓聶真兒放松下來,給兩人創造機會呢,沒想到現在聶真兒已經會為了自己以前的事情吃醋了。
真是可喜可賀。
栾清霄笑眯眯道:“其實現在仔細一想,我根本沒有喜歡過敖塗松,只是剛回國,對國內的一切都很感興趣,正巧敖塗松追我,我覺得有意思就同意了。至于絕食抗議,不過是小孩子鬧脾氣,家裏人越不讓我做什麽,我越要做什麽。不過我們雖然是未婚夫妻,卻連手都沒有和敖塗松拉過,我真的覺得好慶幸。”
“事實證明我家裏是對的,我不應該和敖塗松在一起,明天我就回家認錯,和我爸說我要和敖塗松解除婚約,我家裏人肯定高興。”
聶真兒道:“不如你下午就回家說吧。”
栾清霄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怎麽看起來比我還要着急?”
聶真兒臉頰微紅,“我覺得早點離開渣男比較好,誰知道挂着未婚夫妻的名號,敖塗松會不會以你的名字做什麽壞事。”
栾清霄覺得聶真兒說的有道理,兩人吃了午飯後,栾清霄就回家了。
栾清霄離開後,只剩下聶真兒自己待在空曠的大房子裏。
她窩在沙發裏看了會兒電視,很快就開始走神了。
她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兒。
不是身體方面,而是思想方面。
就像今天,白秋竹栾清霄以前為了和敖塗松做出了絕食的舉動,聶真兒聽完後不僅是不贊同,而且心裏酸酸的,很難過,很生氣。
一開始她以為自己是為了栾清霄抱不平,可是後來她發現自己的不高興有一部分是對栾清霄的。
這完全沒有道理,可是她就是很酸,很不高興。
剛才催促栾清霄回家和家人說解除婚約的事,也是因為自己自己心裏發酸,那麽做是為了讓自己感受一點兒。
栾清霄和自己解釋,聶真兒很開心,栾清霄認同自己話今天就回家提解除婚約的事,聶真兒更加開心。
她這樣,就好像把栾清霄當成了自己的女朋友在吃醋一樣……
不會吧!!!
聶真兒一把捂住臉。
她怎麽會有這麽危險的想法?
即使栾清霄長的再好看,身材再好,性格再溫柔,對她再體貼……她也不應該對栾清霄産生不該有的想法啊!
聶真兒覺得自己沒臉再見栾清霄了。
可是她哪也不想去,就想一輩子賴着栾清霄。
這是和她一開始住進來時的戰戰兢兢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聶真兒才手放下來,捏着自己蔥白的手指想:如果栾清霄是自己的女朋友的話,她一定會對她一心一意,絕對不像敖塗松一樣,有了神女還去留戀凡人。
聶真兒在家裏亂七八糟想了一通。
栾清霄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聶真兒連燈都沒有開。
栾清霄以為聶真兒在卧室裏,打開客廳的燈才發現聶真兒已經蜷縮着身體在沙發上睡着了。
她走到聶真兒身前,低頭看了一會兒她的睡顏,忍不住在聶真兒粉嫩的臉頰上輕輕戳了一下。
“小丫頭肯定還沒有吃晚飯呢。”栾清霄笑着說了一句。
其實聶真兒在栾清霄走進來的時候就醒了,但不知道為什麽,她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選擇繼續裝睡。
她努力讓自己的呼吸顯得平緩,臉頰卻因為緊張不由泛起了淺淺的粉色。
聽到栾清霄叫她“小丫頭”,聶真兒的手指忍不住顫了顫,差點沒繃住睜開眼睛。
然後她感覺到栾清霄蹲在了她的身前。
栾清霄的呼吸放的很輕,聶真兒本來感覺不到,但是栾清霄離她太近了,清淺的呼吸落在m感的臉頰上,聶真兒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才忍住沒有睜開眼睛。
她想知道栾清霄要做什麽。
不知道過了幾秒還是幾十秒,聶真兒感覺到有什麽軟軟的東西從自己唇邊劃過……
龍傲天後宮6
栾清霄知道聶真兒不是真的睡着。
上午栾清霄猜測聶真兒因為她和敖塗松的事情吃醋了, 回來見聶真兒裝睡,突發奇想用吻來試探聶真兒。
如果聶真兒驚吓着睜開眼睛, 說明上午的事情完全是她自作多情,誤會了。
如果聶真兒繼續裝睡, 就說明她沒有猜錯, 聶真兒确實對她有情。
栾清霄俯身輕輕在聶真兒的唇上吻了一下, 擡起頭後,只見聶真兒卷翹的睫毛顫啊顫,就是不睜開,眼角也飄上了薄薄的紅暈。
栾清霄忍不住笑了, 也裝作沒發現聶真兒醒着的事情, 站起身去廚房準備晚飯。
聶真兒努力屏住呼吸,費了好大勁才沒有驚叫着睜開眼睛。
等栾清霄的呼吸消失,腳步聲越來越遠,聶真兒紅着臉睜開眼睛,圓溜溜的杏眼中滿是驚訝, 還有一絲絲喜悅。
她摸着自己的唇, 回憶剛才唇上軟軟的觸感……
世界上還有比發現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還要令人開心的事情嗎?沒有!
聶真兒真想立刻去和栾清霄表白, 可是她又有些猶豫。
栾清霄是富家千金,身家無數, 她的父母在不知道敖塗松人品的情況下光是因為敖塗松不夠有錢就阻止栾清霄和他在一起,自己要是和栾清霄表白了,肯定會受到栾清霄父母更加激烈的反對。
畢竟她現在是一個身無分文還欠栾清霄二十萬的窮人。
聶真兒剛剛湧上來的喜悅迅速消退,心中滿是憂愁, 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向栾清霄表白呢?
她從沙發上起來,循着聲音在廚房看到了栾清霄正在洗菜的背影,圍裙系在她的細腰上,襯得細腰不盈一握,單單從背面看,就知道栾清霄的身材有多好。
聶真兒走進廚房,走到栾清霄身邊,面色如常地問她:“清霄,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要不要我幫你?”
表白的事情聶真兒覺得自己還是要好好考慮。
如果她認定了栾清霄,肯定會對她一心一意,一輩子不放手,但她不确定栾清霄對自己的喜歡能否達到為自己對抗父母那麽多。
萬一栾清霄未來因為父母的阻撓退縮了怎麽辦。
聶真兒謹慎的守着自己再也經不起任何風雨的心髒,不輕易将它交付與他人。
栾清霄回過頭,看見聶真兒笑着道:“你醒了。還沒有吃晚飯吧,等我給你做好吃的。至于幫忙,你在旁邊給我加油打氣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原主雖然不會做飯,但廚房裏一應廚具都有,冰箱裏也存檔着小時工定時買來的魚蛋肉菜。
聶真兒看着栾清霄自然的态度,心中忽然有些不确定自己剛剛是不是在做夢了。
也許栾清霄根本沒有親她,剛才的一切都是她幻想出來的。
聶真兒抿着唇,站在一邊時不時地瞥栾清霄一眼,試圖從她臉上發現蛛絲馬跡。
栾清霄是誰?曾經的國際影後,除非她故意演砸,不然沒人能從她自然的演技中看出絲毫問題。
栾清霄把洗好的菜放到切菜板子上,拿起菜刀“咔咔咔”幾下切成段,放到一邊的盤子裏備用。
“怎麽總是看我,我臉上沾了什麽東西嗎?”栾清霄轉頭問聶真兒。
聶真兒被發現了,有些緊張,“好像沾了東西,你再過來一點,我看看。”
栾清霄不疑有他,信任的往聶真兒這邊移動,閉上眼睛讓聶真兒仔細看。
聶真兒用拇指指甲掐了掐食指指尖,慢慢靠近栾清霄,眼神在栾清霄臉上慢慢劃過。
“有什麽東西嗎?”
栾清霄突然開口,吓了聶真兒一跳。
她急忙從切菜板子上拿了一點綠色的小菜葉然後用手在栾清霄臉頰上輕輕抹了一下,“有一點菜葉,應該是不小心沾上去的。”
栾清霄睜開眼睛,看着聶真兒舉到她眼前的手,白嫩的指尖上有一點綠色。
聶真兒見栾清霄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指,以為她發現了自己的小東西,忍不住心虛地移開眼睛,t了t幹澀的下唇,臉也紅了。
她實在不擅長說謊。
栾清霄看她的手,看的不是菜葉,而是她食指指腹上一道紅紅的,月牙似的凹陷。
栾清霄有些心疼地握住聶真兒的手,道:“這麽漂亮的手指,你掐它做什麽?”
聶真兒一愣,呆呆地看向栾清霄:“什麽?”
栾清霄把她食指上面的痕跡指給她看:“是不是你用大拇指的指甲掐的?”
聶真兒道:“好像是……”剛才太緊張,她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沒想到被栾清霄發現了。
“以後不要做傷害自己身體的事情了,知不知道?”栾清霄嚴肅地對聶真兒道。
聶真兒點頭:“我知道了。”
明明是被栾清霄訓了,聶真兒心中卻有些高興。
連她自己都不在意的一點紅痕,栾清霄卻如此在意,她一定很在乎自己吧。
聶真兒有些肯定自己沒有感覺錯了,栾清霄确實趁她“睡覺”的時候親了她。
聶真兒笑得眉眼彎彎:“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身體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聶真兒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帶上了撒嬌的語氣,這是她對着極為信任熟悉的人說話時才有的語氣。
栾清霄在她指尖的紅痕上面輕輕揉了揉,笑着道:“好,我相信你。”語氣要多寵溺就有多寵溺。
聶真兒含情的雙眸水潤潤的看着她,栾清霄道:“真兒,我父親已經決定替我和敖塗松解除婚約了,從明天開始我就是單身了。”
聶真兒高興地道:“真的啊,恭喜你!”
“不過咱們已經提前說好了,你做我女朋友替我推掉我爸媽安排的相親,所以我只準備做一秒鐘的單身貴族。”
栾清霄笑着問:“準備好了嗎,我明天上任的女朋友?”
聶真兒聽到栾清霄的話終于記起來自己和栾清霄簽了合同,就算自己不表白,也會成為她的女朋友面對她父母的阻攔。
不如……先做假女朋友試一試?
聶真兒心中危險的想法蠢蠢欲動。
她很快就說服了自己,決定先按照合同來,反正她不着急結婚,這五年的時間她就給自己定一個小目标:讓栾清霄的父母接受自己。
第二天,栾父直接叫栾氏集團的法務部帶着神秘人給他發過來的小視頻去找敖塗松解除婚約,法務部的幾位律師很快傳來了好消息,栾父立刻把栾清霄和敖塗松解除婚約的消息通過栾氏集團的微博發出去。
當時栾清霄和敖塗松訂婚的時候就上了微博熱搜,人人都覺得這對俊男美女是天生一對,兩人在一起是天作之合,哪知道不過兩三個月,這對未婚夫妻突然解除婚約了。
路人們錯愕,開始猜測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有人說是栾父嫌貧愛富,天天給女兒洗腦讓她換個男人。
有人說敖塗松被栾清霄抓到出軌,所以兩人才會解除婚約,這純粹是敖塗松作出來的,放着正正經經美麗的未婚妻去出軌野花。
猜測讨論的人多了,栾清霄和敖塗松解除婚約的事情又上了一回熱搜。
解除婚約的事情對栾清霄影響不大,對敖塗松卻是很大的打擊。
因為婚約解除錯在他,栾父直接将兩個公司合作項目的資金撤了,敖塗松現在焦頭爛額,正想辦法去籌措資金呢。
原來商場上的人給他幾分面子都是看在他是栾氏集團的女婿的份上,現在栾氏集團不僅和他沒有關系了,還很有可能已經反目成仇,沒有人會冒着得罪栾氏集團的危險去幫敖塗松。
敖塗松的項目資金不夠,自然黃了。
所幸項目才剛剛開始,他只賠了兩百萬,這兩百萬還不足以讓他傷筋動骨。
不論如何,白白賠了兩百萬,還是令敖塗松十分生氣。
他不覺得自己風流是罪過,只恨栾清霄多事,不僅嬌縱,還沒有容人之量,自己早點和她解除婚約是好事。
白秋竹懷孕了,不許三個月沒辦法進行房事,敖塗松為了孩子自然不會不管不顧地去碰她,但他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在白秋竹這裏素了幾天後就忍不住了。
白秋竹知道敖塗松家裏有個小妖精,讓他向自己保證在她生産之前不會回家,在她這裏陪着她,敖塗松為了孩子同意了。
敖塗松同意之後還有幾分可惜家裏的須小瑤。
十八歲的小丫頭,他還有幾分新鮮,沒睡夠呢。
不過女人嘛,要多少都有,一個兩個不能碰就去找三個四個。
正巧晚上安城四少之一的影帝曹震黎組局,邀請敖塗松去他開的夜總會放松一下,敖塗松和白秋竹說了一聲,白秋竹知道敖塗松不會為了她守身如玉,所以很輕易的答應了,然後得到了一件寶石項鏈作為補償。
敖塗松晚上八點準時到了黎明夜總會,進了夜總會頂層8888包廂。
敖塗松站在門口就聽見裏面莊康鬼哭狼嚎似的歌聲了,他推門進去,高大的身影背着樓道裏的光,俊帥的臉龐含着笑,明暗之間,自有一種無法言表的魅力。
莊康一看見他,立刻扔了話筒跑過來和他抱了一下,“兄弟,你可算來了,我們等了你半個小時。”
安城四少,除了敖塗松和曹震黎之外,還有安城市市長的小兒子莊康,和安城銀行行長的獨生子王浩浩。
四個人是高中同學,畢業後也沒斷了聯系,時不時就要聚上一回。
敖塗松拍拍莊康的背,打開門口位置大燈的開關,昏暗的房間一下子明亮起來,看起來和白天沒有差別。
敖塗松先掃了一眼包廂,紅色的長沙發上坐着曹震黎和汪浩浩,加上自己身邊的莊康,安城四少聚齊了。
敖塗松見包廂裏沒有女人,攬着莊康的肩膀走到曹震黎旁邊坐下,問他:“你不會叫兄弟吃素來了吧?”
曹震黎笑:“哪是我不想叫,還不是浩浩,說不喜歡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要叫等你來了再叫,讓他的鼻子輕松一會兒。”
安城四少裏面,敖塗松和曹震黎喜歡女人,兩人最談的來,經常一起獵豔。莊康和汪浩浩對女人的興趣不大,莊康喜歡玩,汪浩浩喜歡熱鬧。
“告訴來的女人洗了澡來不要噴香水。”敖塗松對曹震黎道。
曹震黎“啧”了一聲,沖另一邊的汪浩浩道:“老敖怎麽找女人都為你着想呢。”
莊康笑道:“老敖喜歡浩浩呗,像我,就沒有這個魅力了。”
汪浩浩坐的穩穩當當,知道他們在開玩笑,假裝惱怒地對敖塗松道:“敖哥,他們說你喜歡男人,揍他丫的。”
莊康原本正摟着敖塗松的肩膀,一聽汪浩浩的話立刻“嗷嗷”叫喚着跑到一邊。
“老敖手勁兒忒大,我可不想被他揍。”
莊康跳到最邊上拿起剛才被自己扔了的麥克風,到點歌臺那裏點歌。
曹震黎問他們:“除了老敖,還有誰今天要女人?”
汪浩浩和莊康都說沒興趣。
汪浩浩道:“我爸設了門禁,十一點之前我就得回家。”
敖塗松笑道:“我們浩浩還是個寶寶呢。”
汪浩浩聞言立刻嘔了一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