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節沒有課, 兩人難得睡了個懶覺
争和雍煥關系好,要是自己說了雍煥的名字,不就成了挑撥兄弟感情的女人了。
她垂下紅通通的眼眸,十根手指攪在一起道:“是我們班的一個女生,欺負我。”
朱汐争一聽,這不是校園暴力嗎?連忙問:“那個女生叫什麽名字?我去找她!”
柯莉猶豫道:“可是她和栾清霄關系好,栾清霄護着她。”
“清霄不是那麽不懂事的人,她肯定是不知道那女生欺負你了。你放心,有我在,一定幫你報了仇。”
柯莉終于破涕為笑:“謝謝汐争哥。”
“客氣什麽?告訴我名字吧,我午飯不吃了也得幫你報仇。”朱汐争道。
“她叫聶真兒。”柯莉咬牙切齒道,“她不僅罵我,還打我,就在女生廁所裏,我力氣沒有她大,還不了手,只能任她欺負。”
“我原本是想告訴老師的,可是我沒有證據。聶真兒不知道是不是打人打出了經驗,我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女生廁所裏也沒有攝像頭……栾清霄倒是看見她欺負我了,可是栾清霄只是一味地幫她,根本不管我。”
柯莉說着瞎話,越說越覺得是真的,最後又委屈地哭了起來。
壞人就是有這種能力,他們從心裏就認為自己沒錯,什麽都是別人的錯。
朱汐争聽到聶真兒的名字後卻愣住了,再聽到柯莉說聶真兒打她罵她的話,心中一絲一毫都不相信。
聶真兒怎麽可能會打人,會罵人,她身上可是有些天使般的光芒,柯莉一定是在說謊。
朱汐争道:“柯莉,你看着我。”
柯莉擡起頭,對上朱汐争嚴肅的眼神,心中不由一慌。
難道朱汐争發現她在撒謊了?
朱汐争道:“柯莉,你要和我說實話,我才能幫你。聶真兒根本不是你口中那樣的女孩,她天真善良堅韌,我沒有見過比她還要好的女孩,你在污蔑她的時候不覺得虧心嗎?”
柯莉臉色蒼白,“我沒有說謊,聶真兒真的打我罵我了,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要幫她……”
柯莉說着,自己又委屈上了,眼眶裏面的淚水滑落,襯着她蒼白的臉和通紅的眼睛,好不可憐。
可是朱汐争對她半點憐惜都沒有。
像這種被父母寵壞愛說謊的女孩,就是哭死他也不管了。
不就是和柯振中打架嗎?打就打,誰怕誰!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朱汐争丢下一句冷酷的話,轉身走了。
被留下的柯莉立刻傻眼了。
果然聶真兒就是個狐貍精,連朱汐争都被她勾搭上了!!!
她一定要告訴她哥哥,就不信親哥哥真的看着她受委屈不幫她。
聖瑪麗蓮私立貴族高中的食堂一共有五層,除了頂層被雍煥家裏買下來,只給他一個人提供食物,其他四層所有人都可以去吃飯。
當然,一層的飯菜最便宜,四層的最貴。
聶真兒的飯卡是學校給充的錢,一個月三千,每天在一層吃一頓午餐正好。
等以後高二高三有了晚自習,晚飯也要在學校裏吃以後,飯卡裏的錢一個月會漲到六千。
栾清霄坐在在四層的包廂裏面吃的,環境好,安靜,一層沒有包廂,在這裏吃的基本都是拿獎學金進來的普通學生。
聶真兒也不打腫臉充胖子,自己沒錢去樓上吃飯就直接說了。
“你要是習慣吃樓上的食物,我可以買完後端着去上面找你一起吃。”聶真兒覺得自己想出來的辦法很好。
栾清霄卻道:“我沒那麽挑嘴,吃什麽都是一樣。咱們一起在一層吃吧。”
她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只要是和聶真兒一起吃,飯菜口味如何都沒什麽關系。
聶真兒盡量控制飯菜價格在一百塊以內。
是的,聖瑪麗蓮私立貴族高中最便宜的一層,随便買個菜都要六十六起步,想要吃個肉菜價格一定會過百。
要不是學校提供了飯卡,聶真兒還真吃不起。
栾清霄要了一個肉菜一個素菜,都是聶真兒喜歡的口味,然後主食要了一碗米飯。
一共花了一百八十八。
聶真兒從小到大去過最貴的一家飯店都沒有聖瑪麗蓮私立貴族高中的食堂貴。
每一口都是錢,聶真兒吃的很珍惜。
兩個人正吃着飯呢,朱汐争找來了。
他知道聶真兒是特招生,家境普通,直接在一樓找,進了食堂大門沒有一會就看到了正在吃飯的聶真兒。
她看着飯菜的目光虔誠而珍惜,朱汐争心道:連一口飯菜都這麽珍惜的女孩,怎麽可能會是柯莉口中那樣。
朱汐争等自己喘勻了氣,才慢慢走過來。
上午聶真兒因為他說栾清霄喜歡自己而生氣了,自己一定要好好給栾清霄道歉才行。
朱汐争打好了腹稿,走過來道:“真兒,清霄,我下課了緊趕慢趕,你們還是已經離開教室了,我想着你們可能會在食堂,趕緊過來找你們。”
朱汐争不好意思坐在聶真兒旁邊,挑了栾清霄旁邊的位置坐下。
聶真兒對他的氣還沒消呢,見他來了也不看他,眼睛盯着飯菜道:“找我們做什麽?”
栾清霄幫腔道:“我确實不是喜歡你,以後不會再讓你誤會了,你走吧,我們不喜歡和不熟的人一起吃飯。”
朱汐争所有的腹稿胎死腹中。
愣了半天才找回話頭:“我,我是來向清霄道歉的,上午是我不對我胡言亂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當時就是腦子裏有根筋移了位,根本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說。”
“對不起,清霄我在這裏鄭重地向你道歉。以後我再也不亂說話了。你能原諒我嗎?”朱汐争小心翼翼地問栾清霄。
栾清霄擡起頭看聶真兒:“真兒,你覺得呢。”
聶真兒問朱汐争:“你是認真道歉的嗎?”
朱汐争就差舉手發誓了。“絕對認真!”
聶真兒點點頭,“我覺得可以原諒他。”
栾清霄也沒問為什麽,直接對朱汐争道:“那就原諒你了。”
朱汐争還沒來得及笑,聶真兒又道:“原諒你不代表可以和你做朋友,你走吧,以後路上遇到最好也不要和我們打招呼。”
朱汐争的臉立刻垮了,“我真的真的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所有男人都這麽說。”然後錯誤接着犯。
無論朱汐争怎麽說,聶真兒都是那句話,朱汐争找栾清霄替他說情,栾清霄只道覺得聶真兒說的對。
朱汐争沒有辦法,只能先走了。
還有兩年呢,他怎麽也能磨的聶真兒喜歡自己。
他走了,聶真兒和栾清霄終于可以繼續安靜地吃午餐了。
吃飯午餐,兩個人去體育館溜達消食。
今天的體育館很安靜,沒有打籃球的,只有她們兩個繞着橡膠跑道一圈一圈的走。
走個二十分鐘,再回到教室趴着睡一會兒。
這次回到教室沒看見柯莉,聶真兒真的松了一口氣。
她真的再也不想看見柯莉了。
到底是什麽樣的父母才能養出這樣的孩子啊。
連帶着對柯振中的印象也不好。
剛才走了半天,聶真兒覺得有點熱,脫了外套,栾清霄假裝意外看見她頸間的銀色細鏈,問:“你戴的是什麽?”
聶真兒把水晶從衣服裏面拿出來,“水晶,我去世的奶奶給我的。”
“我可以看看嗎?”栾清霄裝作很喜歡的模樣問。
“好呀。”聶真兒答應的爽快,
栾清霄以為聶真兒會把項鏈摘下來給她看,結果聶真兒一只手拉着水晶,身體往栾清霄眼前湊,栾清霄的視線全被水晶後面的隆起吸引了,差點忘了看水晶。
“看好了嗎?”聶真兒這個動作也不方便。
栾清霄回過神,沒有用手碰項鏈,直接就着聶真兒的手看的。
栾清霄看完問聶真兒:“你怎麽不摘下來?難道是怕丢了?”
聶真兒把水晶塞回領口裏面,道:“不是怕丢,我奶奶交給我的時候就告訴我了,一輩子都不要拿下來,這樣以後才會有好日子過。”
“我家裏原本比現在還窮,連自己房子都沒有,後來我戴上水晶項鏈,家裏才漸漸起來,現在也買了自己的房子。我媽說這是我奶奶在保佑我呢,讓我千萬不要摘下來,就怕家裏因為這個又變回從前的樣子。”
“聽起來有點玄幻。”栾清霄評價。
要是聶真兒不摘項鏈,她連換個贗品都換不了。
聶真兒道:“我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玄幻,反正戴着它也不妨礙什麽。”
栾清霄只能再另想辦法了。
接下來的日子不知道什麽原因,柯莉終于不再盯着聶真兒不松手了,聶真兒度過了一段還算愉快的校園生活。
開學一個月之後,他們首先面臨的不是舞步比賽,而是月考。
月考結束之後,才會開始舞步比賽。
聶真兒學習很有天分,有的人還需要補習才能保持成績,她卻根本不用,所有題都是自己研究自己做。
月考在本班考,只用把桌子拉開距離,再按錄取成績排座位就行。
聶真兒是第一名,坐在第一排靠窗第一桌。
雍煥第二名,坐在聶真兒後面。
栾清霄第三,坐在雍煥後面。
雍煥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也沒能張口和聶真兒說話,因為他每次一見聶真兒,大腦就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考試的時候,雍煥因為聶真兒就坐在自己前面,激動又緊張。
他只要擡起頭就能看見聶真兒瘦弱的脊背,紮成馬尾的黑發,黑發間露出來的細白脖頸。
看的時間長了,就變成了發呆,最後要不是監場老師提醒,差點沒能寫完試卷。
雍煥總算知道歷史上會有“紅顏禍水”這個名詞。
有的美人,确實有叫男人沉迷堕落的魅力。
但雍煥不覺得自己是亡國之君,他相信自己能控制好自己的感情,在高中階段,他只要一直默默守護着聶真兒就行,等高中畢業他會第一時間和聶真兒表白。
雍煥沒有想過聶真兒會不喜歡自己。
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不喜歡他的女人嗎?
優越的家世和俊美的外形給了他足夠的自信。
考完所有科目一共用了一天半,因為老師們都去判試卷了,剩下的半天時間班主任和體育老師商量,讓他們去體育館練練舞步。
畢竟明天就要比賽了。
高一一班學了一個月,早就把舞步練熟了,但要想整體好看,還需要練習。
三十個人排列成五x六的方陣,聶真兒站在第二排,栾清霄站在第四排。
聶真兒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會很專注,栾清霄則不然,她邊練習邊看聶真兒,腳下的動作都比班裏面大部分人要好看。
練習了一遍之後,體育老師道:“雍煥呢?”
雍煥從隊伍裏出來,想到聶真兒正在看着自己,不由腰背挺得筆直。
“比賽的時候要一男一女兩個領舞,男生是你,怎麽樣,女生選好了嗎?”
要論跳的好,女生中還是栾清霄跳的最好,大家都以為雍煥會選栾清霄,柯莉知道雍煥不會喜歡栾清霄,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就算雍煥說了栾清霄,她也不會嫉妒。
雍煥冷淡的目光看向方隊。
栾清霄心頭閃過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雍煥清冽的嗓音道:“聶真兒。”
我有六個情敵9
體育老師說話算話, 說了由雍煥決定,就由他決定。
聶真兒和雍煥在前面領舞,剩下二十八個人, 按四x七排列,一三排是女生,二四排是男生。
所有人都站好以後, 體育老師開始放音樂,大家看着領舞, 腳下不停有韻律的做出各種動作。
從遠處看煞是好看。
別的班的體育老師看見了,誇了一句, 一班的體育老師就讓他們自己練, 音樂是循環不停的,累了就休息幾分鐘。而他自己,則過去和別的班顯擺了。
練了兩遍,聶真兒發現好多人的動作都開始跟不上, 知道他們跳累了,就拍了拍手道:“大家先休息一下, 三分鐘後再練。”
一遍舞步的音樂正好三分鐘。
大家聽了她的話沒動, 直到雍煥點頭, 才去找自己熟悉的同學說話。
聶真兒也不在意,雍煥卻覺得不好。
他冷冷地掃視了一遍班裏的同學, 心裏想着:真是一群瞎子,竟然看不到真兒的好。
要不是聶真兒說休息,他非得帶他們連續練上半小時不可。
雍煥想要安慰聶真兒, 哪知道轉眼兒聶真兒已經跑到了栾清霄身邊,兩個人站在一起說笑,看起來關系很好。
雍煥默默收回視線,真兒什麽時候才對他那麽笑呢?
柯莉冷着一張臉,和朋友小聲吐槽:“你看聶真兒得意的樣子,不就是做個領舞嗎?”
朋友一道:“剛才她說休息,有誰搭理她?還不是只聽雍煥的。”
“對啊,莉莉,你別氣了。剛才的事聶真兒多丢臉啊。”朋友二道。
柯莉眼睛往聶真兒那邊瞥,結果正好和栾清霄的視線對上,吓得趕緊收回視線。
三分鐘時間很快過去,不用人說,大家聽到音樂快到結尾了,都自動回歸自己的位置。
聶真兒對栾清霄道:“要是你和我一起領舞就好了,雍煥太高了,站在他旁邊好不自在。”
栾清霄道:“你就當他不存在好了,好了,休息時間到了,快回去領舞吧。你在前面領舞有一個好處,就是我看你比較方便。”
聶真兒讓栾清霄一句話說的心裏的別扭都成了歡喜。
“我走啦。”聶真兒歡喜地跑回去。
她到前面的時候因為想着栾清霄的話,沒有注意腳下,不知道被什麽絆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腳踝一扭,整個人已經摔倒了。
大家都在找自己的位置,誰也沒有注意聶真兒是怎麽摔倒的。
“真兒!”栾清霄兩步跑到聶真兒身邊,蹲下查看她的情況。
“腳踝有些腫,骨頭應該沒事,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栾清霄安慰道。
聶真兒剛才疼得眼角泛起了淚花,那股勁緩過去後就沒有那麽疼了,“剛才有人故意絆我。”她道。
栾清霄的臉色冷下來,她只是一個沒注意,聶真兒就在她兩米不到的地方受了傷。
栾清霄擡起頭看旁邊的人,她和柯莉的視線對上之後,柯莉明顯瑟縮了一下,雖然很快裝作很兇的樣子瞪她,但她眼底的心虛就那麽赤/裸裸的晾着,栾清霄不會看錯。
雍煥剛才被體育老師叫過去說了兩句話,回來就見一堆人圍在一起,他問站在外面一圈的人:“發生什麽了?”
“聶真兒摔了一跤,好像受傷了。”有人道。
雍煥的心立刻一緊。
“讓開,我進去看看。”雍煥臉色更加冰冷。
其他人給他讓了位置,雍煥進來的時候,栾清霄蹲着想要背聶真兒去醫務室,聶真兒覺得自己太沉,栾清霄背不動自己。
雍煥走過去,道:“我來背真兒去醫務室。”
栾清霄擡起頭道:“不用。”回頭對聶真兒道:“我力氣很大,你這麽瘦,我怎麽可能背不動你。你不讓我背,雍煥可要背你了。”
栾清霄知道聶真兒不可能讓雍煥背她,她是故意這麽說的。
果然,栾清霄剛說完,聶真兒就在雲淺淺的幫助下趴在了栾清霄身上。
“你站得起來嗎?”聶真兒擔心道。
栾清霄聲音中充滿自信,“放心吧。”
雍煥皺眉看着栾清霄輕輕松松把聶真兒背了起來,開口道:“我跟你們一起去醫務室,萬一你路上沒力氣了,我還能幫忙。”雍煥在班裏一個月說的話都沒有剛才說的多。
不是真的關心在乎,他不可能主動做這種事。
柯莉顧不得被栾清霄看了一眼後心中湧起的害怕,惱怒地咬着唇,聶真兒這個狐貍精!剛才怎麽沒讓她摔破臉!
栾清霄用只有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雍煥道:“不,你留下,剛才絆倒真兒是柯莉,你得留在這處理這件事。”
聶真兒也道:“我只有一只腳受了傷,清霄要是累了,我可以扶着她單腳跳到醫務室。”
雍煥深深看了一眼聶真兒,要是一般的女孩遇到這種事情,早就哭了,可是聶真兒不僅沒有哭,還這麽樂觀,他怎麽可能不喜歡她!
“好,柯莉交給我。”雍煥道,班裏除了他和栾清霄,沒人能制住柯莉。況且他也能猜到,柯莉之所以傷害聶真兒,很可能和自己有關。
他必須留下來親自處理這件事,給聶真兒一個交代。
“照顧好真兒。”雍煥道。
栾清霄點點頭,背着聶真兒往體育館外面走。
體育老師老師姍姍來遲,回來後見氣氛不對,問雍煥:“發聲什麽事了?”
雍煥冷着臉把聶真兒被絆倒的事情說了,“我知道是誰做的但是最好有證據,剛才的畫面肯定被攝像頭錄上了,取視頻還需要您來做。”
體育老師不敢馬虎,這個年代不管有錢沒錢,哪個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肉,将人刻意絆倒,這個人的品行實在是太惡劣了,“我現在就去,你看着點他們,別讓他們亂跑出事。”
雍煥:“您放心。”
體育老師離開後,雍煥忽然轉頭冷冷的看了柯莉一眼,柯莉一邊為雍煥主動看自己而感到高興,一邊又有些忐忑,聶真兒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她不會有事吧。
雍煥道:“聶真兒腳受傷了,不能再做領舞。柯莉,你上來跟我一起領舞。”為了防止柯莉跑了,雍煥把柯莉叫到了身邊看着她。
只從柯莉父母把她寵成這個樣子,就能看出她的家人是幫親不幫理的人,柯莉要是告訴了她父母或者哥哥,家裏人向着她,聶真兒說不定連“對不起”都聽不到。
柯莉聽到雍煥叫自己去做領舞,愣了一下,繼而大喜,驚喜不已地跑到雍煥身邊,“雍煥,我很高興和你一起做領舞。”
雍煥是不是對她有了哪怕一點點好感?一想到這個可能,柯莉心髒“砰砰砰”跳的飛快,臉頰通紅,看都不敢看身旁的雍煥。
她現在不僅不後悔剛才絆倒了聶真兒,反而覺得自己做的太對了,不然雍煥怎麽會注意到自己?
栾清霄背着聶真兒,腳下飛快,邊走邊道:“中午一起吃飯,看你吃的也不少,怎麽還是這麽瘦?”
聶真兒趴在栾清霄背上,兩只手摟着栾清霄的脖子,下巴放在栾清霄的肩膀上,兩個人除了衣服,就是嚴絲合縫的。
聶真兒的嘴巴對着栾清霄的耳朵,道:“我晚上回家只吃一個蘋果。”
“為了減肥?”栾清霄皺眉問。
聶真兒道:“不是。晚上不想吃飯。”其實是因為聶真兒母親的手藝不好,不論多麽好的食材,到了她手裏都會變難吃,聶真兒一開始是吃不下,後來就是習慣不吃了。
“你沒和我說實話。”和聶真兒生活了七/八個世界,栾清霄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聶真兒在說謊。
聶真兒驚奇道:“你怎麽發現的?”
“我就是知道。”栾清霄輕笑。
栾清霄笑得時候胸腔震動,聶真兒的手搭在上面,感受到那種令人溫暖的震顫後,忍不住說了實話。
“我也不去挑嘴,味道一般我也能吃,但是我媽媽的手藝……唉,每次吃完我和我爸胃都會不舒服……”聶真兒生無可戀地道。
栾清霄:“……”吃了胃難受,未來岳母手藝真不一般。
“以後我給你做飯吧。”栾清霄突然道。
聶真兒問:“你是說從家裏帶飯嗎?不用啦,食堂的飯菜挺好吃的。”
“不是你想的那個‘以後’。”栾清霄說了一句,沒有再說話。
聶真兒困惑地想了半天,也沒能明白是到底是哪個“以後”。
運動最容易受傷,所以醫務室離體育館并不遠,栾清霄背着聶真兒走了不到十分鐘,就走到了醫務室。
醫務室關着門,栾清霄騰不出手來,側着身體讓聶真兒敲門,聽到裏面說“進”,栾清霄身體微微下蹲,聶真兒伸出手把門把手擰開。
兩個人配合默契,推開門後栾清霄背着聶真兒走進去,将她放在沙發旁邊,扶着她坐下,然後走回去關上醫務室的門。
“外面的人稍等一下,我馬上配完藥。”一道溫和的聲音從被霧化玻璃後面傳來。
栾清霄走回來,先蹲下幫聶真兒把鞋脫了,方便校醫待會兒診斷。
聶真兒看栾清霄要替自己脫鞋子,不好意思地往回縮腳:“我,我自己脫就行,你不用幫我做這個。”
栾清霄也不勉強,看着她自己脫。
聶真兒的腳踝已經腫得老高,她脫鞋的時候肯定會碰到受傷的部位。
聶真兒把鞋帶解開,擡起腿放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兩只手小心翼翼地給自己脫鞋子。
結果稍微一碰,腳踝就刺疼,她自己弄了幾次,都因為怕疼沒敢往下脫。
栾清霄拿開她的手,道:“別逞強了,咱們兩個是好朋友,難道以後我崴了腳,你會因為嫌棄我不幫我脫鞋子嗎?”
“當然不會了!”聶真兒脫口而出。
栾清霄笑道:“你不會,我也不會。”
聶真兒赧然,把腿重新放下去,讓栾清霄幫她脫鞋子。
栾清霄一邊注意着聶真兒的表情,一邊把鞋帶解到最松的狀态,手腕用了個巧勁,沒等聶真兒感覺到疼,鞋子已經被脫下來了。
栾清霄順便幫她脫了襪子,聶真兒圓圓的,粉粉的,可愛的腳趾頭害羞地蜷縮在一起,和紅腫的腳踝形成鮮明的對比。
栾清霄眼神微暗,把聶真兒的鞋襪放到一邊,移開視線站起來。
“抱歉,正好在配一味藥。”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霧化玻璃後面走出來,松垮的白大褂穿在他的身上像是時裝一樣。
“振中哥。”栾清霄禮貌地對柯振中點點頭。
眼前的人不是柯莉的哥哥柯振中是誰?
我有六個情敵10
柯振中在學校醫務室兼職校醫, 一周只有一天來上班,平時都是另外一位校醫盯班。
結果就這麽巧,讓她們給遇上了。
柯振中看見栾清霄, 驚訝道:“清霄你生病了?”
栾清霄正好擋在聶真兒身前,隔絕了柯振中的視線。
栾清霄搖頭,“不是我, 是我朋友,她的腳扭傷了。”
柯振中看見從栾清霄身後露出來的校服衣角, 點頭道:“我來看看傷沒傷到骨頭,只要沒傷到骨頭, 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柯振中走過來, 栾清霄擋在聶真兒身前沒動,對上柯振中疑惑的視線,栾清霄道:“我朋友害羞,不好意思見你, 振中哥,麻煩你只看她的腳吧。”
聶真兒聽到栾清霄這麽說, 立刻把受傷的腳擡起來。
她知道栾清霄那樣說的原因, 這個校醫叫柯振中, 肯定就是被柯莉天天挂在嘴邊的哥哥,栾清霄是怕柯振中為了柯莉, 借機報複自己。
柯振中心想栾清霄什麽時候開始和性格害羞的孩子做朋友了?她從小到大都是個假小子,喜歡跟着男生玩。
不過別人的**他也不會特意去探聽。
柯振中個子高,聶真兒擡起腿還是太低了, 柯振中只能單膝跪地,将聶真兒的腳握住。
被陌生人碰到腳,聶真兒忍不住打了個顫。
柯振中看着手心嬌嫩秀美的腳丫,恍惚了一瞬,聶真兒打顫正好讓他回過神來。
柯振中清了清嗓子,一只手扶着聶真兒的腳,一只手去捏紅腫的腳踝。
“骨頭沒受傷,我給你開點藥,外敷加內服,一周就好了。”
柯振中忍住不想松開手的沖動,站起來去後面開藥,栾清霄轉過頭對聶真兒道:“明天的比賽你肯定參加不了了,就坐着給我加油吧。”
聶真兒郁悶地摟住栾清霄的腰:“我練習了好久呢。”
“知道是誰絆的你嗎?”栾清霄問。
聶真兒的臉貼在栾清霄後背,搖了搖頭,道:“沒看見。也可能是有人不小心的吧,誰會那麽壞在比賽前一天弄上自己的同學呢。”
“那可不一定。”柯莉就是個沒腦子的女人。
“不用怕,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都能把那個絆你一跤的人找出來,體育館裏有不下二十個攝像頭,咱們練習的地方至少會出現在兩個攝像頭裏。”
兩人說話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柯振中在霧化玻璃後面全都聽到了。
心想:才高一,班裏就有勾心鬥角的事了。
柯振中配完藥出來,把藥放到栾清霄手裏。
“內服的膠囊一次一粒,一天兩次,飯後半小時服用。外用的噴劑,兩三個小時噴一次,噴在傷處。”
栾清霄點頭記下來。
柯振中走到桌子後面,拿出病假條來道:“你們明天有比賽吧,不要參加了。腳踝受傷肯定是要好好養着,不能二次受傷,平時走路也要注意着點,不然下次可就沒有這麽幸運了,萬一傷到骨頭,沒有一兩個月好不了。”
柯振中把病情寫在假條上,蓋上醫務室的公章,沒有擡頭,問:“叫什麽名字?”
“聶真兒,耳雙聶,真心的真。”
柯振中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但又一時想不起來,手頓了頓,寫上“聶真兒”三個字。
“班級。”
“高一一班。”聶真兒道。
聽到聶真兒的回答,柯振中腦子裏劃過了什麽,一下子就記起來自己在哪裏聽到過聶真兒的名字了。
是柯莉,差不多三周之前,自己來醫務室來的多,柯莉就天天來找他,說有人欺負她,讓哥哥給她報仇。
柯莉口中那個欺負她的人就叫“聶真兒”。
而且柯莉也在高一一班。
柯振中回想剛才聶真兒說話的聲音,脆生生的,充滿了活力,煞是好聽,從她的骨架來看,她和柯莉應該差不多高,或者要比柯莉矮一點,但是絕對比柯莉瘦。
這個受了傷的女孩會有可能欺負得了柯莉?
柯振中了解自己的妹妹,嬌縱,任性,蓋因生她的時候柯母大出血,差點一屍兩命,平安生下孩子後,柯父就把死裏逃生的母女倆寵上了天,那真是要星星不給月亮。
柯振中不是沒有勸過柯父,柯父不但不停勸解,反而說他不疼媽媽和妹妹。
天地良心,難道把孩子寵壞了就叫疼愛了?
柯振中和柯父沒辦法交流,幹脆也不管了。
以後柯莉闖了禍,他能管就管,管不了就讓她自己承受後果。
拿好了藥和假條,栾清霄扶着聶真兒站起來,兩人慢慢走到門口的位置。
柯振中只能看到一半聶真兒的背影,卻覺得心中忽然有了一種癢癢的感覺。
“等一下。”将兩人邁過門檻之前,柯振中順從心意叫住了栾清霄和聶真兒。
聶真兒扶着門框沒有動,栾清霄轉身問柯振中:“振中哥還有什麽事嗎?”
看柯振中的眼神往聶真兒身上飄,栾清霄就明白了。
雖然自己攔着沒讓柯振中看到聶真兒的臉,但柯振中依然對聶真兒有了心動的感覺。
柯振中比雍煥和朱汐争大幾歲,這個年紀對待感情已經不再迷茫,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獲得自己喜歡的女人的青睐。
柯振中的手段肯定會比雍煥和朱汐争更加成熟。
柯振中笑了笑,道:“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剛開學那幾天,柯莉經常來醫務室找我,向我告狀說班裏有個女孩欺負她。”
聶真兒這時候能躲嗎?
她單腳轉了一圈,清淩淩地杏眼直直看向柯振中:“我沒有欺負柯莉。”
看到聶真兒臉的一剎那,柯振中的心髒仿佛被什麽撞了一下,受驚後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柯振中不論心中怎樣翻江倒海,都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他依舊是那副溫柔嚴謹的模樣,笑了笑道:“我妹妹的性格我清楚,柯莉從小被慣壞了,我知道你沒有欺負柯莉。”
看到聶真兒眼中的不信任,柯振中沒有惱怒,依舊溫聲道:“我叫住你不是為了給柯莉讨公道或者是報仇,我只是想向你道個歉。”
“道歉?”聶真兒不相信柯莉會有這麽明事理的哥哥。
“是啊,我的妹妹不懂事,一定給你造成了很多困擾,我這個做哥哥的不能違背父母管教她,只能替她向你道歉。”
柯振中說完,鄭重地對着聶真兒鞠了一躬,道:“對不起。”
聶真兒的性格吃軟不吃硬,人家上來有禮貌的認錯道歉,她想要怼也沒有理由怼了。
“……我需要的不是你的道歉。”聲音都軟了很多。
“我知道,但柯莉到底是我妹妹,面對被她冤枉的你我心中愧疚難安。我知道你想要柯莉向你道歉,我會好好和她聊一聊,看看你們之間有什麽誤會。都是一個班的同學,擡頭不見低頭見,有矛盾總不利于班級團結。”柯振中簡直是處處向着聶真兒,處處為她着想。
“我知道了。”聶真兒點頭,“謝謝你。”這是謝他幫自己看腳。
柯振中搖頭,溫聲道:“我是校醫,都是我應該做的。”
栾清霄看柯振中越說越來勁,打斷他們的對話道:“真兒的腳踝越來越腫,得趕緊回去吃藥才行。”
栾清霄對柯振中道:“振中哥,我們不打擾你了,走了啊。”
柯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