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景钰挂了楚漓的電話,姜苫正好進來彙報,“窦小姐昨晚在聚餐的時候和柳欣星吵了起來,起因是柳欣星讓窦小姐去扶趙總監。”
景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你去着手整理一下趙西出軌還有他轉移資産的證據,別被他發現。”
姜苫愣了一下,點了頭,“馬上去。”
趙西和柳欣星的那點兒破爛事景钰有所耳聞,不過那是趙西的私事兒,兩廂情願的事兒,她才懶得搭理。
可現在情況變得不一樣了。
雖說窦歡說了要留在景天,可要是趙西從中作梗,指不定惹出什麽亂子。
趙語那麽喜歡窦歡,要是窦歡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兒,那趙語和鐘雲心也做不成朋友了。
對,她就是為了母親的友誼,所以才多管閑事兒。
景钰這麽想着,開始投入今天的工作。
窦歡剛坐下休息了一會兒,趙西站在辦公室門口喊了一聲,“窦歡,你進來一下。”
沒想到趙西這麽快就來找麻煩了,周唯看着她面露擔憂。
窦歡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得明媚,“別擔心,沒事兒。”
柳欣星看着她的背影,輕輕哼了一聲。
她昨晚把趙西送回去休息,等今天一早醒來在趙西耳邊說了不少窦歡的壞話。
既然窦歡敬酒不吃,那就讓趙西給她吃吃罰酒,叫她知道新來的就不應該這麽放肆!
她怕趙西手下留情,還特意發了個消息給趙西,“趙哥哥,你可以替人家做主,不可以心軟哦。”
趙西回了她,“放心。”
擡頭看到窦歡進來了,趙西眼前一亮,他放下手機,把包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嚴肅的看着窦歡,“昨晚是你把紅酒倒在了我包上的?”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在打量窦歡,今天她穿了一身掐腰中長裙,一下子就将她的曼妙曲線顯了出來,看得人想入非非。
“不是,”窦歡無視他的目光,面無表情的回答,“是柳欣星轉托盤的時候把菜盤轉飛了撞到了我的酒杯,才把您的包打濕了。”
趙西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看不出來,你倒是會狡辯。”
“我說的是事實。”
“那這樣吧,我們叫幾個人進來問問,看到底是你說的是事實,還是我說的是事實。”
趙西又在外面叫了幾個人進來,柳欣星和周唯也進來了。
“大家別緊張,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
趙西把桌上的包拿起來:“昨晚我的包被紅酒打濕了,你們告訴我,是誰打濕的?”
幾個人面面相觑,都不做聲。
趙西看她們一個兩個的都不說話,提供了一個選擇,“那你們告訴我,是窦歡弄倒酒杯打濕了我的包,還是柳欣星。”
柳欣星愣了一下,開始裝可憐,“趙總監,你可別聽窦歡胡說八道,我隔着她一個桌子的距離,怎麽可能把她的紅酒倒在了你的包上?”
柳欣星又看向那幾個人,“你們說是不是?”
還是沒有人做聲,趙西抓着站在最近的餘思嬌問,“嬌嬌,你說。”
“啊?”
餘思嬌被點名,驚了一下,慌得不行,目光在柳欣星和窦歡之間轉悠,“是……是……”
她其實知道是柳欣星,但是礙于柳欣星是前輩,她不想跟窦歡一樣被針對,于是說了謊,“是窦歡。”
窦歡聽她這麽說,冷笑了一聲,沒有跟她理論。
不過是牆頭草,自然是哪裏有風就向哪邊倒。
一旦第一個人選擇了站隊,後面的人就很容易做選擇了。
對她們來說柳欣星是老同事了,平日裏頭還給她們一點兒好處,可窦歡卻是個新人,說不定馬上就要被辭退了,完全沒必要為了一個要走的人而得罪趙總監的枕邊人。
問到周唯的時候,趙西沒再繼續問了,所有人的答案都是窦歡,所以他懶得繼續問。
倒是柳欣星卻不依不撓的問周唯,“唯唯,你說呢?”
周唯看了眼窦歡,又看了眼柳欣星,內心十分的糾結,猶豫了好久都拿不定主意。
柳欣星繼續催,“唯唯,你說話啊,趙總監還在等着你回答呢。”
“欣星,你別欺人太甚,”周唯鼓足了勇氣,站到了窦歡身邊,對趙西說,“趙總監,您的包是柳欣星弄飛了菜盤撞倒了窦歡的紅酒杯才打濕的,所以我認為這件事并不是窦歡的錯。”
窦歡沒想到周唯會鼓起勇氣幫她說話,那緊張得恨不得鑽地的膽小樣子,在她看來有些可愛,要不是場合不合适,她都能笑出來。
“好了,”趙西說,“窦歡留下來,你們都出去吧。”
周唯以為他不相信自己,有些着急,“趙總,我說的是真的。”
“你先出去吧,”窦歡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出去等我。”
“可是……”
周唯猶豫的看着她,見她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于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出去了。
趙西故意她們叫進去,就是想誣賴窦歡,周唯越想就越覺得窦歡回吃虧,她忍不住想回去找趙西講道理。
誰知道一扭頭就被柳欣星拉住了。
“周唯,我沒想到你居然向着窦歡,”柳欣星冷笑一聲,小聲在她耳邊說,“你是不是早就看不慣我了?見不得我比你好是嗎?”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周唯想甩開她的手,卻被她拉着往茶水間走,“你幹什麽?你放開我,柳欣星!”
柳欣星把她拉進茶水間,反手把門關上,雙手交叉在胸前看着她,笑着嘲諷道,“你是不是覺得趙總看上了窦歡,以後她就可以給你撐腰了啊?”
“你有病嗎柳欣星!”
周唯嫌棄的看她一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我怎麽了?”
柳欣星上下打量她一番,“我比你漂亮,比你過得精致,比你活得精彩,你瞧不上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難道不是因為你沒有嗎?”
“誰稀罕!”
周唯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你以為你活得精致?可在別人看來,你只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啪!”
柳欣星氣急了,擡手扇了她一耳光。
周唯沒想到她居然動手打她,眼淚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她撲過去抓着柳欣星的頭發,“從來沒有人打過我!從來沒有人打過我!柳欣星你這個混蛋!”
“啊啊啊……”
柳欣星一頭長發被周唯扯得亂七八糟,她彎着腰痛得尖叫,伸手去抓周唯的頭發,兩人開始了扯頭發大戰。
辦公室裏,趙西往沙發上一坐,“你都聽到了,她們都說是你打濕了我的包。”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窦歡看着他,開門見山道,“趙總想怎麽辦?”
“當然是要你賠,”趙西說着從抽屜裏拿出一張□□,“我這個包二十萬,剛買不久,給你打個折,賠五萬就行。”
“五萬?”
窦歡看着他,心說你也太小看人了。
“怎麽?你嫌貴?”
趙西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你知道的,我對你有些好感,要是你願意,這個價位的包,我可以買來送你。公司的那些珠寶,你要是有些喜歡的,價格合适,我也可以買來送你。你覺得怎麽樣?”
窦歡笑看着他,“趙總監,你走近一點。”
她的笑容太過迷人,趙西還以為她是心動了,張開雙臂迎了上去。
窦歡趁其不備一腳踹在了他的大腿根。
“啊!”
趙西慘叫一聲,捂着大腿根痛苦的張着嘴,“窦歡,你竟然敢……”
“趙西,這一腳是想警告你,別再打我的主意。不然下一次,我一定踢準。”
她說完就推門走了出去,留下趙西咬牙切齒的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腿。
窦歡,你給我等着!
窦歡開門出來,看到一群人圍在茶水間門口,周唯不在座位上。
她走過去問:“發生什麽事兒了?”
“周唯和柳欣星打起來了。”
窦歡擠到前面去推門,推不開,她回過身問,“哪位男同事過來把門撞開,換門的錢,我來出。”
有她這句話,辦公室的男同事擠到了前面,使勁兒把門撞開了。
窦歡在前面,走進去看到周唯和柳欣星扭打在一起,兩個人的頭發都亂得像是雞窩。
忽然湧進來一群人,周唯和柳欣星都愣住了,看到所有的同事都在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們,兩人自覺的松開了手。
“唯唯姐,你怎麽樣?”
窦歡上去幫她把頭發撩開,“她有沒有傷到你?”
“歡歡……”
周唯沒了剛才的英勇,一下子就撲到窦歡懷裏哭了起來,“她打我耳光,從來沒有人打過我耳光,連我爸媽都舍不得打我,嗚嗚嗚……”
“等着吧,”窦歡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看着那邊同樣很難堪的柳欣星,冷聲道,“總有一天,我會叫她嘗到今天的苦果。”
“呵,”柳欣星也不甘示弱,整理了一下頭發,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湊近了看着她,“你以為你是誰?”
窦歡死死的盯着她,那目光裏透出來的厭惡讓柳欣星不寒而栗,她沒再自讨沒趣兒,擠開人群出去了。
窦歡幫周唯把頭發打理好了才出去,“她打你耳光,你就打她耳光啊,扯頭發有什麽用?”
“我怕她攔住我,頭發好扯一點。”
窦歡哭笑不得,悄悄在她耳邊說,“我剛剛把趙西踢了。”
“你、你你……”周唯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情了,“你可真敢啊!”
“對待惡人,你要是軟弱的話,就會被欺負的,”窦歡說,“我已經給夠她們面子了,是她們自己給臉不要臉。”
“是我,我就不敢,”周唯羨慕的看着她,“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者無畏。”
窦歡笑了笑,“可能是吧。”
不知道是哪位眼尖的看到了站在外面送花的人,“哇!我們辦公室有人又要收花了!”
一聽到她這句話,大家都去看柳欣星,知道她剛剛跟周唯打了架,心情不好,特意奉承道,“還能有誰啊?肯定是咱們欣星大美女。”
“好羨慕哦。”
“我也好想有人送花啊……”
周唯一聽到這些話就氣得不行,趴在桌上,跺腳。
“你要是想要花,我改天送你一束。”
“不用不用,”周唯氣呼呼的說,“柳欣星說得對,我現在就是見不得她好。”
那邊柳欣星被人奉承得美麗,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門對送花的小哥笑着說,“謝謝,給我吧。”
“請問你是窦歡女士嗎?”
送花的小哥茫然的抓了抓腦袋,“不好意思,我剛剛沒認出這個字,還沒來得及叫您。”
聽到送花的小哥這麽說,剛剛還在奉承柳欣星的人瞬間尴尬了,該幹嘛去幹嘛了。
柳欣星伸出去的手就那麽僵住了,連臉上的笑都僵住了,她頓了一下,臉上像是火一樣的燒,擠出一個尴尬的笑容,“我給她拿進去。”
“不用,”窦歡走了過來,從她面前把花接了過去,“我不想被你的手髒了花。”
柳欣星站在原地捏着拳頭,咬牙切齒。
“誰給你送的啊?”
周唯看她抱着花,就好像自己收到了花一樣開心,“好大一束,好漂亮啊!”
窦歡把上面的卡片拿起來看了一眼,笑着說,“送給你了。”
她随手把卡片撕了扔進垃圾桶。
要不是周唯喜歡這花,她當場就要把這花扔進垃圾桶裏,楚漓也不知道哪根筋沒對,居然還來送花騷擾她。
不過一想到剛剛柳欣星那尴尬的臉色,窦歡還是很滿意的。
辦公室內,楚漓心情不太好,今天一早就被景钰氣個半死,一想到景钰那句,“我覺得窦歡這人不錯,我要了”,她就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想到如今窦歡離了婚,不知道多少男人女人在觊觎她,楚漓就坐立不安,不做點兒什麽,她都沒法靜下心來安心工作。
趕緊叫秦振親自去訂了一束花給窦歡送去。
這段時間內,她一直在焦躁的等待着,接到秦振的電話立馬就問,“她收下花了嗎?”
秦振恭敬的答,“楚總,窦小姐收下了您送的花”
“收下了?”
楚漓有些高興,又有些難以置信,“那她有沒有說什麽?”
“送花的人把花送到之後就走了,不知道窦小姐有沒有說什麽。”
“好,我知道了。明天繼續送。”
一想到窦歡收下了她送的花,楚漓就忍不住想給窦歡打個電話,問她是否喜歡。
但是東西剛剛送出去她就急着去表現,怕引起窦歡的反感,于是按捺住心裏的歡喜,想着能為窦歡再做點兒什麽。
楚漓想着想着,目光忽然看到了桌上的臺歷,8月20號,再過幾天就是窦歡的生日了。
說到生日,楚漓又想起來了她生日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現在回想起來,那是她過得最後悔的一個生日。
楚漓忍不住打了自己一耳光。
以往窦歡的生日都是和她一起過的,她有時候忙,窦歡總是等她到很晚,等着她一起吃飯,切蛋糕,吹蠟燭,許願。
想起往日種種,楚漓深深呼出一口氣,這一次,換她來付出了。
窦歡這幾天很忙。
因為她踢了趙西一腳,趙西安排她每天都去工廠,美其名曰學習認識珠寶。
8月的天氣,出了空調房,到處都熱得不行。
趙西故意折騰她,讓她在工廠和辦公室之間來回打轉,一直都在路上奔波,又熱又累。
到了下班的時候,大家都走了,她累趴在桌上給景钰發消息,“你什麽時候下班啊?”
“還要一會兒。”
窦歡自覺的去了景钰的辦公室等着,她太累了,一沾到沙發就靠着睡了。
景钰正在看開發的新産品,見她倒在沙發就睡了忍不住皺眉。
她走過去拿起茶幾上的空調板,把溫度稍微調高了一點兒,看到窦歡的那雙小白鞋上滿是灰,她整個人都搞得灰頭土臉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去搬磚了。
她出去問姜苫,“窦歡最近都幹嘛去了?”
姜苫是個工作仔細嚴謹的人,翻出自己的小本本把窦歡的行程給她彙報了一遍。
景钰奇怪道,“你好像知道我要問她?”
“我只是恰好關注了一下。”
姜苫笑着恭敬的答。
“既然趙西那麽喜歡去工廠,”景钰說,“明天你通知他去一趟株洲出差。”
姜苫笑着點了點頭,“是。”
窦歡一覺睡醒,茫然不知自己在何處,爬起來揉了揉眼睛問,“你還不下班嗎?我餓了。”
她說着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
景钰把電腦關了,起身,“走吧,去吃飯。”
進電梯之後,景钰說,“你把車鑰匙給姜助理。”
窦歡茫然,“為什麽?”
“我怕你沒睡醒,弄出人命。”
窦歡哼她一聲,從包裏掏出車鑰匙給了姜苫。
看到車開出去之後不是往景钰家的方向去的,窦歡疑惑道,“這麽晚了你還不回家?”
景钰側過頭看她,“你不是說餓了?”
這肚子就說不得,一說就開始咕咕叫,窦歡摸了摸肚子,“哦,那我們去吃什麽?”
“你想想。”
“那去吃燒烤吧。”
“燒烤?”
“我知道有一家,可好吃了。”
按照窦歡說的地址,姜苫把車開了過去,到了發現是在C大附近,姜苫找了個車位把車停下。
窦歡迫不及待的下車,興沖沖的招呼她們往裏面走。
C大外面的小吃一條街很出名,這裏學生多,吃的東西種類也很多。
景钰跟着窦歡穿過一條坑坑窪窪的街道,看到了窦歡說的燒烤店,碳烤的燒烤,門口滿是濃煙,店面不小,男男女女坐了很多人,大多都是大學生。
窦歡領着她們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起身去找老板點了菜。
“你們要不要喝啤酒?”
景钰擺了擺手,姜苫笑着說,“我開車,不喝酒。”
窦歡自己去拿了兩瓶冰啤酒過來打開,仿佛回到了大學時候,跟着三五個好友晚上就出來吃燒烤,聊天兒,喝冰啤酒。
窦歡酒量不行,每次都是只喝一杯就開始吃燒烤了,到最後她負責把喝上了頭的朋友領回去。
“看你好像對這裏很熟?”
景钰問,“你經常來這兒?”
“大學的時候經常來,”窦歡看了看周圍,“這一片兒我都熟得很,你們喝奶茶嗎?那邊有家很好喝的奶茶,要不要試試?”
“我跟你一起去買吧,”景钰說,“姜助理在這裏等着。”
姜苫點了點頭,“你們去吧。”
窦歡就帶着景钰沿着那條坑坑窪窪的路走,快要走到街口的時候,景钰腳下高跟鞋一歪,差點兒摔到地上。
窦歡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擔心道,“你腳沒事兒吧?”
景钰活動了一下腳踝,搖了搖頭,“沒事兒。”
看她剛剛吓了一大跳,窦歡好笑道,“景大小姐,你以前是不是沒有來過這些地方啊?”
“也不是沒有,”景钰站穩了,跟在她身邊,“很少來。”
“那你有沒有吃過燒烤?”
“沒有,不衛生。”
到了奶茶店門口,看到排了很長的隊,景钰問她,“要等嗎?”
“等吧,很快的。”
兩人跟在一對情侶身後排隊。
女生一直在跟男生打打鬧鬧,男生為了躲避她就只好往後面躲,跟在她身後的窦歡差點兒被他撞到,被景钰拉了一下胳膊帶進懷裏。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景钰跟前面的男生說,“同學,你小心點,別撞到別人。”
男生趕緊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女生就在一旁偷偷的笑,男生捉住她的手,“都怪你,小壞蛋。”
窦歡聽到她們的對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冷?”
景钰奇怪的看着她。
窦歡忍不住笑了,忽然看到那邊在賣冰糖葫蘆,“我想吃那個,你在這裏排隊等我。”
她說完就跑了過去,街道屋檐上的大燈照下來的光打在她的背上,景钰看着她歡快的背影,耳邊的嘈雜似乎漸漸小了下去。
她的眼裏只看到窦歡跑到那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車前,拿了一串冰糖葫蘆笑着沖她揮揮手。
那笑容太過耀眼,太過迷人,看得景钰的心砰砰直跳,就好像很多年前窦歡牽着她的手邊跑邊笑,嘴裏喊着,“景姐姐,我們一起去玩兒吧。”
“景钰!你要不要冰糖葫蘆!”
窦歡以為她沒聽到,又扯着嗓子大喊了一聲,“景钰!”
景钰一瞬間被拉回現實,看着在那邊扯着嗓子大喊的窦歡,人還是美的,就是形象太不淑女了。
她擺了擺手,不想承認自己認識她。
窦歡看她擺手,以為她不要,于是只拿了一串糖葫蘆,她迫不及待的吃了一顆,邊嚼邊走到景钰跟前兒,“這個可好吃了,你居然不要。”
“我沒說不要。”
“我看你擺手,”窦歡學着她擺手,“這就不是不要嗎?”
見她一直盯着冰糖葫蘆,窦歡見景钰把冰糖葫蘆遞到她面前,“你想吃?”
景钰往後縮了縮,“我不想。”
“你明明就想。”
“我不想。”
“吃一個又不會死。”
窦歡又把冰糖葫蘆往她嘴邊湊,景钰頓了一下,“那我試試吧。”
等景钰把冰糖葫蘆吃到嘴裏了,窦歡說,“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
景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