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陳琦逃也似的回到房間,一把關上了門。

這是江問筠家中的客卧,聽江問筠說平常沒有人住,但并不簡陋,各種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像是經常有人整理收拾,住起來十分舒适。

而此時陳琦就癱倒在客卧柔軟的大床上,雙手用力的拍拍臉,才讓自己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

摸摸自己的嘴角,似乎還殘留着一點軟軟的觸感。

覺得讨厭嗎?

陳琦苦笑,自從自己遭遇了比這可怕、過分幾十倍、幾百倍的事情之後,不管自己願不願意,好像已經生出了對這種同性之間親密行為的抵抗力。

他甚至覺得,比起在黑暗中被怪物強行貫穿身體、大庭廣衆下被蒼白的鬼手玩弄,只是這樣一個溫情的吻,好像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糟,他甚至從中得到了一絲久違的慰藉。

而剛才的驚慌失措,好像更多的是對江問筠的行為的驚訝。

一個年少有為的心理醫生,同時也擁有一副好相貌、與人相處的好品性,這樣的人,怎麽會對如此普通,甚至可能還有精神疾病的自己生出這種心思?難道也是心理治療的一個環節?

而當陳琦胡思亂想的同時,與他一牆之隔的地方,互道了晚安的江問筠也并沒有睡覺,而是坐在書房寬大的座椅上,眉頭微蹙的思考着。

總是挂在嘴邊眉梢,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的溫和笑意不見了,此時的他雙眼死死盯着虛空的某一處,嘴角緊抿,手上神經質的不住地轉動一只簽字筆,發出啪啪的響聲。

不對勁。

陳琦的精神狀态一直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對自己逐日增加的好感與依賴也證明了這一點。但是現在他竟然又開始出現意料之外的幻覺,甚至差一點就回想起那段已被他刻意忘記的往事。

是什麽在引導他?

還有自己在廚房那次詭異的割傷,到底是真的太久沒用刀,手生了,還是……真的有不幹淨的東西在作祟?

江問筠意識到自己居然因為一次手生的意外事件變得開始疑神疑鬼,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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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稽之談。

他是個徹徹底底的唯物主義者,關于改名避災的說法也全都是為了贏取陳琦的信任而精心設計的,他不信鬼神,也不信什麽因果報應,但是如果可以用其作為武器來達到某些不為人知的目的,他也不介意借來一用。

而且不論如何,不管是通過哄騙還是恐吓,他已經将人成功哄到了自己身邊,自己對他的心理狀态會控制的更加緊密,什麽牛鬼蛇神都奈何不了他。

喚醒桌上的電腦屏幕,熟練地輸入密碼,屏幕上出現了隔壁卧室的景象。

江問筠看着屏幕上換上睡衣,雙腿夾着被子在床上打滾,嘴裏還在碎碎念着什麽的身影,嘴角露出一個溫柔的弧度。

看樣子他被自己剛才的舉動刺激的不輕,今夜應該沒精力再做那些奇奇怪怪的夢了。

這是在他面前不會表現出的可愛模樣,只有獨處的時候才會肆無忌憚的顯露出來。

不止如此,他還看過各種各樣的陳琦,獨自一人躺在沙發上看綜藝,開懷大笑的陳琦;生氣的,跟朋友打電話破口大罵自己領導的陳琦;加班到深夜,回到家中還要拖着疲累的身體為自己煮一碗面的陳琦;剛洗完澡走出浴室,只簡單裹一條毛巾,身體都沒擦幹的陳琦;還有深夜躲在床上,為自己手/淫,發出煽情喘息的陳琦。

這些都是,自己沒有辦法參與,只能躲在屏幕另一端窺視其生活的陳琦。

江問筠看着屏幕,眸色漸漸變深。

他多想闖進隔壁卧室,掀開陳琦的被子,捆住他的雙手,将他的內褲撕得粉碎,然後狠狠的肏進他的身體,聽他尖叫的呻吟,或者無濟于事的叫罵也行,反正只要聽到他的聲音自己就興奮的不行。肏的深了,那雙彎月牙似的眼睛應該就會漸漸沁出淚來,眼裏只映得出他的臉,只看得到他一個人。

身體的某個部位開始蘇醒,江問筠閉上雙眼,忍耐似的輕輕呼了一口氣。

再等等,很快,就要完全侵入他的生活了。

但是,內心隐隐有不安流動,他沒想到那段陰影對陳琦的影響如此之大,以至于一直逡巡在其潛意識裏,時刻想要破土而出。

必須做點什麽,他不想功虧一篑。

頭又隐隐的刺痛了起來,江問筠臉色變得蒼白,他咬了咬牙,打開上鎖的抽屜,從裏面摸出一個小藥瓶,看也不看就往嘴裏倒了幾粒,也不喝水,就這麽空口咽了下去。

後腦勺針紮一樣的刺痛、以及從心底升起的煩躁感被硬生生壓制下去,他脫力的将頭重重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在心裏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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