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等有人察覺到不對勁趕過來時,傅雨棠的信息素鋪天蓋地都是。
現場還沒有被标記的Omega,在這樣濃郁的氣息下,承受不住的昏了過去。
只有跟傅雨棠信息素匹配度,達到80%以上的Omega,才會被引誘的出現結合熱症狀。
好在這裏除了顧雲舟以外,沒人能和傅雨棠有這麽高的配比度。
傅雨棠好像完全失控了,釋放的信息素霸道,又具有很強的攻擊性。
Alpha的信息素,包含告警信息素,以及支配信息素。
一個Alpha的體內含有上千京分子的警告物質,在1秒之內從警告者擴散到被警告者。
在場有不少Alpha,在傅雨棠強勢的氣場下,大腦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半年前,傅雨棠就搞出過這麽浩大的聲勢,然後被家裏勒令不許見顧雲舟,更不準招惹他。
沒想到才過了半年,傅雨棠就不長記性的來景家找顧雲舟的麻煩。
傅雨棠的父親傅漢擎,此刻一臉的鐵青,額角的青筋也一根根突起。
“兔崽子,你他媽是想氣死你老子?”
傅雨棠被顧雲舟噴了一臉防狼噴霧,眼鼻口灼的能嗆出火,就連面頰也火辣辣地疼。
即便是這樣,他仍舊死死地掐着顧雲舟窄細的韌腰,不肯松手。
顧雲舟也撐到了極限,漆黑的眸子蕩着水色,濕潤的一塌糊塗。
見自家老子暴怒了,傅雨棠根本不怕。
被顧雲舟陰了一把,他現在也很難受,眼睛發着狠,但唇角依舊挂着笑。
他挑起顧雲舟一縷頭發,然後輕佻地放在唇邊吻了吻。
“我跟他都這樣了,放手肯定是不能放手的。”顧雲舟柔軟如綢的發絲,被傅雨棠夾在指尖把玩。
他的調子懶懶散散,身上透着一種名為‘混賬東西’的纨绔氣息,當着景家現在當家人的面,他也可以大言不慚。
“正好景家又找了一個跟景郁匹配度高達99%的Omega。”
傅雨棠笑看着景正林,“不知道景伯伯,能不能割愛一下,把顧雲舟送給我?”
顧雲舟的噴霧讓原本處在發情期的傅雨棠冷靜了下來。
雖然有點疼,但被信息素勾起來的燥熱,已經壓制住了。
顧雲舟卻沒那麽好受,整個庭院都是傅雨棠的信息素,他已經開始出現結合熱了。
要是再不标記,或者是打抑制劑,可能命都會沒。
看着情況越來越不好的顧雲舟,景正林皺了皺眉頭,原本立體深邃的五官,因為這個動作更加淩厲了。
但他開口倒是溫和,有着長輩對後輩的親善。
“現在雲舟很難受,先給他打一針抑制劑,至于你跟他的事,等雲舟清醒了,你問他的意思吧。”景正林道。
他這話說的像開明的大家長,順便給了傅雨棠一個臺階下。
傅漢擎不想把事情鬧大,他瞪了一眼傅雨棠,吼道:“還不快放了雲舟!”
傅雨棠并不想這麽罷手,他是一定要得到顧雲舟的。
但顧雲舟給他噴了阻隔信息素傳導的藥劑,他現在就算想咬顧雲舟的腺體,做臨時标記都不行。
不過等藥效随着新陳代謝消失,他仍舊可以标記顧雲舟。
哪怕只是臨時标記,他都想讓顧雲舟染上他信息素的味道。
可看見顧雲舟難受的樣子,傅雨棠又擔心對方捱不到他藥效代謝的時候。
顧雲舟面上是大片大片的紅暈,眼角都染了緋色,黑色的瞳仁卻十分亮,仿佛沁了水的黑曜石。
以往淺色的唇,此刻像碾碎淌着汁水的花瓣一樣豔。
染了情-欲的顧雲舟出奇的好看。
傅雨棠真不想将這樣的顧雲舟交給別人。
即便他的結合熱被迫中止了,但看見跟自己高達99.99%契合度的Omega在發情,也會占有欲爆表。
傅雨棠低頭狠狠嗅着顧雲舟的後頸。
就在傅雨棠糾結着拖延時間的時候,一種強勢霸道的信息素,讓他頓感警惕。
如果說傅雨棠的信息素,如同深秋早晨的濃霧,将顧雲舟以及景家的庭院徹底淹沒。
那麽,現在快速朝他鋪張過來的信息素,仿若燎原之火那樣勢不可擋。
猩紅的火舌驅散了顧雲舟周圍的大霧,将他包裹,然後纏綿的舔舐。
傅雨棠現在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只是本能的覺得危險。
景家庭院的路燈散着橘色的光,這種暖光并不刺目,但光照很差。
一個高大的輪廓由遠及近地走來。
雖然光線不佳,但Alpha的視力極好。
傅雨棠能清楚地看見那人狹長的眼眸裏,夾裹着被冒犯到的盛怒。
藥劑讓傅雨棠的反應要比平時慢了許多,不等他反應,對方已經欺身而上,扣上他的手臂,然後重重砸向了樹幹。
肩頭撞上梧桐時,傅雨棠悶哼了一聲。
掌狀的嫩綠色樹葉大片大片掉落。
微涼的枝葉拂過顧雲舟的臉,他渙散地看着那些落葉,渾身軟綿綿的,榨不出一絲力氣。
不斷有熱氣從他體內透出來,顧雲舟的呼吸變得緩慢,但噴薄出來的熱氣,卻灼的吓人。
直到他被一個人撈到懷裏。
聞着自己熟悉的氣味,顧雲舟才終于像一條重新游回水裏的魚。
他把臉埋到了對方的衣領裏,大口大口嗅着對方信息素的味道。
傅雨棠懷裏一空,人已經被搶了過去,他的目光徹陰冷了下來。
傅雨棠剛想将顧雲舟奪過來,沒想到阻隔信息素的噴霧藥效慢慢消失了。
撲面而來辛辣的信息素,像是被高溫轟炸的玻璃片,從四面八方湧來,猛地釘入他身體的每個細胞。
傅雨棠疼的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在他愣神的功夫裏,整個人被一股強悍的力量掀翻了出去。
肩胛骨剛着地,一只腳就踩到他的肩上。
傅雨棠順着那截修長有力的腿,望向了那個抱着顧雲舟的Alpha。
他的眉骨很高,修長的濃眉之下,是一雙線條凜冽的鳳眼。
那雙眼這麽無波無瀾地望着一個人時,像是窺不見地的無盡深淵,從內自外地散着令人寒噤的冷意。
景郁居高臨下地看着傅雨棠,削薄的唇抿成一條線,如刀一樣淩厲。
他擡腳直接踢斷了傅雨棠的手臂。
骨節錯位的聲音,在安靜的庭院響起,清脆的有些瘆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是正牌攻,叫景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