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景郁從廚房出來,就見顧雲舟雙腿閑散地疊在一起,手裏捧着一本書在看。

他的身子頓了頓,僵在了廚房門口。

顧雲舟很随意地翻了一頁紙,書裏的肉戲香氣四溢,豔而不膩。

很情-色,但不下流。

顧雲舟一目十行地掃完了這頁,他才看向因為被抓包而不自然的Alpha。

“我昨天碰見洪教授了,他說你最近信息素值不太穩定。”

顧雲舟問他,“你帶睡衣過來,是想晚上在這裏休息,讓我安撫你的情緒?”

洪教授是信息素生理學的權威專家,同時也是景郁的心理咨詢師。

雖然顧雲舟也是學信息素生理學,但他跟洪教授的專業方向不一樣。

顧雲舟是搞研究的,而洪教授在醫學界很有話語權。

前幾年顧雲舟就是按照洪教授的指導,幫着景郁學會控制精神力。

這個問題讓Alpha沉默了,深邃漆黑的眸子裏,是極力壓抑的渴望跟焦慮。

想觸碰顧雲舟的渴望。

被顧雲舟疏遠的焦慮。

因為壓抑的太久,反噬時洶湧湍急,瞬間将景郁淹沒。

他的心髒不受控制地瘋狂跳動着,供血不足讓削薄的唇,無意識地蠕動了兩下。

景郁望着顧雲舟,目光怔怔的,聲音很輕,也很啞。

“我只是,想你了。”

顧雲舟的心顫了顫。

這四年,他們倆誰都不曾低過頭。

顧雲舟沒讓景郁來看過他,景郁也從來不說想他。

大少爺應該是委屈到了極點,也忍到了極限,要不然不會最先服軟。

顧雲舟喉結攢動,對高大英俊的Alpha說,“過來。”

景郁就像一只巨型犬類,表面看着兇悍強勢,實際很戀家。

他低垂着眉眼走過來,溫馴順從地半蹲到了顧雲舟旁邊。

顧雲舟擡手摸了摸面前的Alpha。

微涼的指尖掠過景郁的眼角眉梢,最後沒入他的發間。

感受到Omega的安撫親近,景郁再也壓制不住地抱住沙發上的人。

他的膝蓋抵着沙發,另一條腿半跪在地上,埋首在顧雲舟的頸窩,啞聲說,“我好想你。”

“小舟。”

“我好想你。”

景郁胡亂地吻着顧雲舟,以此發洩長久以來的思念。

顧雲舟任由景郁吻他。

景郁的吻毫無章法,就像一個肌膚親渴症患者似的,他渴望跟顧雲舟親近。

但也只是單純想跟他親近。

景郁捧着顧雲舟的臉,細細密密地吻着,從額頭到鎖骨,來來回回,反反複複。

十幾分鐘,他急躁的動作逐漸平和。

感受到景郁的情緒安定下來了,顧雲舟才喘着粗氣,猛地将他摁到了沙發上。

景郁擡頭,茫然地看着顧雲舟。

對方傾身壓下,用舌尖撬開了他的唇縫,狠狠地吮吸着他的舌頭。

景郁是個特別素的Alpha。

但顧雲舟卻是個有着數不清楚雜念的Omega。

尤其是對景郁。

顧雲舟的吻很急,也很用力,景郁的唇都咬破了。

但他卻一點也不生氣,他喜歡主動親昵的顧雲舟。

景郁開始回應顧雲舟。

掌控節奏。

像過去那樣撩撥顧雲舟,幫他纾解。

夜已經很深了,景郁也睡着了。

他阖着眸,濃密的睫毛密密鋪了一片陰影。

顧雲舟的指肚摩挲着他修長的眉眼,像是在一點點确定這四年,他的五官到底有哪些變化。

自從顧雲舟走後,景郁晚上就沒有睡好過。

現在顧雲舟終于不跟他鬧別扭了,解開心結的Alpha睡得很香,也很沉,對顧雲舟的觸碰毫無感知。

顧雲舟沒景郁那麽好的睡眠,他失眠到了淩晨。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他才貼着景郁淺淺地睡着了。

今天是周六,不用去實驗室上班,但顧雲舟還是準時醒了。

景郁難得睡這麽好,他抱着顧雲舟,一覺睡到了早上九點。

睜開眼,見顧雲舟還躺在旁邊,景郁心情很好地湊過去吻了吻他的耳根。

顧雲舟沒躲,但也沒回應,只是開口說,“刷牙洗臉吧,你爸讓人送來了早飯。”

八點司機就送回來了,顧雲舟接到電話後,讓司機把東西放到了門口。

吃完早飯,顧雲舟抱着一臺筆記本看試驗資料。

景郁則坐在顧雲舟旁邊,看他帶來的那本‘古典文學’。

景正林雖然有意讓景郁接管公司,但考慮到他現在的情況,遲遲沒決定讓他去飛騰上班。

畢業這麽多年,景郁還是個待在家裏的死宅大少爺,不愛出門,不愛熱鬧,不愛社交,整天悶在書房看小黃文。

不過景正林早兩年就讓景郁接觸公司核心資料,飛騰的重要人事,景郁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只是沒參與管理,但對公司的運作很了解。

這套二居室的采光很好,大片大片的陽光透窗灑了進來。

顧雲舟跟景郁坐在一塊,但互相不打擾,雖然沒有任何交流,畫面卻異常和諧。

因為早飯吃的晚,所以到了中午的時候,兩個人都不太餓,也就沒有吃。

直到下午兩點,顧雲舟活動了一下發酸的四肢,然後問景郁,“你餓不餓,我下面給你吃?”

景郁突然笑了一下。

顧雲舟挑眉看他,“笑什麽?”

景郁沒說話,把手裏的垃圾讀物拿給顧雲舟看。

顧雲舟不明所以地接過來,然後一目十行掃了一遍。

小說裏Alpha在床上調戲Omega時,說了跟顧雲舟一模一樣的話。

但意思天差地別。

景郁讓顧雲舟看這個,目的非常單純,就是因為顧雲舟的話跟小說內容對上了。

沒有任何暧昧,下流的意思。

顧雲舟認識景郁這麽久,沒聽他開過黃腔,甚至沒聽過他罵人。

病秧子的家教很好,雖然閱文無數,但在這方面其實非常不開竅。

顧雲舟至今還記得,他第一次對景郁‘發情’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馬上就要結合熱了,對景郁逐漸明了的欲望,讓顧雲舟沒辦法像過去那樣,毫無雜念的跟他躺在一張床。

連着好幾個晚上,顧雲舟都睡不好,還會做一些不太好的夢。

正值結合熱初期,有欲望是可以理解的。

但他欲望的對象是一根木頭。

根本感受不到他的情-欲滔天。

終于有一天晚上,顧雲舟忍不住把熟睡的Alpha折騰醒了。

景郁睜開眼,就見一雙烏黑的眼珠盯着他,如同一頭捕捉到獵物兇惡的孤狼。

Omega的眼皮很薄,眼尾很窄,這麽看人的時候,帶着張揚凜冽的少年氣。

景郁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識到顧雲舟的心情不好,“怎麽了?”

他話音剛落,睡衣領口就被Omega抓住了。

顧雲舟低頭埋在他的脖頸,大口大口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景郁。”顧雲舟的呼吸聲很重,“我不舒服,我結合熱快要到了,你是我的Alpha。”

他抓着景郁衣領的手又用了幾分力。

眼尾的線條繃直,像一把飲了血的薄刀,既豔又銳。

顧雲舟看着景郁,聲音沙啞,“你懂嗎?”

看顧雲舟不舒服,景郁立刻點頭,“我懂。”

事實證明。

他懂個屁!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大家一個不好的消息,我的存稿沒了,這就意味着……我将會更新沒之前那麽準時了,淦!

我盡量保持過去的更新節奏。

另外,讓我們把【金魚,你懂個屁】打在彈幕上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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