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8)
了。”
……顧老大，醋味很大啊。
江小黎回頭看了看她的爸爸媽媽，這回她真的要走咯，明年再回來看你們吧。
其實江小黎對自己當然體重是很有信心的，只不過最近才開始擔憂，這還是源于李正的悉心照料。可是她也很納悶，怎麽飯量也開始長的有些不像樣子。聯想到最近都沒有見到的大姨媽，江小黎一個激靈，難道是懷孕了？
不可能啊，她明明有采取措施的啊……
難道……
……
“江小黎。”顧世庭想了許久，決定再問一遍這個女人關于孩子的事。“我們要個孩子怎麽樣？”
……
“嗯？”居然又考慮這麽久！
……
“江小黎！”顧世庭又忍到極限了。
“呼……”
江小黎早已經睡着過去了……
顧世庭咬了咬牙齒，呵，真是懷孕的女人啊。倒是懂得享受。
自從回相裏之後，江小黎總是嘀咕嘀咕，期盼着她的大姨媽趕緊駕到，那樣她也就能松口氣了。尤其是看到顧老大的臉時，總有一種被抓現行的感覺，顧世庭會不會覺得她想用孩子拴住他？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他會不會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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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是傷腦筋。
啊！江小黎嗖的從椅子上跳起來，飛快的跑進洗手間。
這一跳讓顧世庭的心跟着抖了抖，真恨不得把這個女人綁起來。
顧老大手裏拿着關于東南亞的捷報一份心思也用不上，手裏的紙攥緊又松開，松開又捏緊……
江小黎蹦蹦跳跳從衛生間出來了。
顧世庭招了招手，“什麽事這麽高興？”
江小黎扭頭，為什麽要告訴你。
“一……”
“我大姨媽來了……”真是讨厭，這個也需要和你彙報嗎？
顧世庭一愣，瞬間起身走到江小黎身邊打橫抱起。江小黎從一個好好的站立的人莫名其妙變成被顧世庭橫抱的人不像人，這是怎麽回事？
顧世庭一腳踢開大門，李正守在門外。
“告訴何博城馬上過來。”
李正簡直傻眼，可是馬上明白過來可能是小少爺的事，一刻也不敢耽擱。
顧世庭又踹開卧室的門，将江小黎輕放在床上，“不許亂動了。”連聲音都染上些薄怒。
江小黎奇怪，試探的說了句“我……我只是來大姨媽了……”用不着這樣吧。
顧世庭眯起眼睛，“江小黎，你就如此不想要我們的孩子？”
江小黎一愣，低下頭，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恢複了之前的清明，“原來你真的知道了。呵呵，我還想給你個驚喜呢。”
顧世庭氣極，湊近江小黎，手摸索進被子，然後握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帶出被子的掩蓋，握的死死的手指有些泛白，卻抵抗不了顧世庭施加的壓力而不自主松開，幾片白色的藥片掉了出來。
顧世庭松開她的手，然後看向醒目的白色藥片，“驚喜？驚喜就是你不想要他？”
江小黎低下頭，忽略掉顧世庭發抖的聲音。沉默良久，才又擡起頭直視顧世庭，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問道:
“你又有多少事情瞞着我呢，顧世庭。”
顧世庭一震，久久失語。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29 攤牌
“老大，阿城來了。”
李正推開門，後面何博城匆忙進來。卻看到一動不動的顧世庭和床上一臉蒼白的江小黎對峙無語，“這是怎麽了？”
顧世庭挪動了一下身子，最後看了眼床上的人，“給我治好她，無論什麽方式，我要保孩子，即便……舍棄大人。”
何博城一驚，哪裏就有這麽嚴重了，“我先看看，說不定沒什麽事呢。”
顧世庭周身散發着壓抑的氣息，令人窒息般可怕，什麽也沒有說便徑直走出屋子，李正裏外看了看，追随顧世庭離開。
何博城無奈的看向江小黎，這個燙手山芋怎麽又是他接手了呢？哎……
走近江小黎，入目就看到床上散落的白色藥片，皺緊眉頭，“你吃了這個？吃了多久了？”說着立刻上前摸了摸她的脈搏，“早知道把儀器也帶過來了，顧世庭家裏真該備個醫院。”
江小黎手心濕潤，早就被汗水沁透的衣服在這樣的溫度下有些寒意。只有剛剛何博城握住她手腕的時候她才感覺到自己還活着。小腹有些疼，卻還不嚴重，也可以感受到有溫熱的血液絲絲流出，喘息一口氣，笑了笑問道“怎麽樣了，是不是沒了？”
何博城眉頭更皺緊了幾分，“怪不得世庭不讓我告訴你，我還以為是他不想要孩子，原來他早就想到你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這樣，你為什麽不想要這個孩子？”
江小黎沉默，為什麽？難道和一個間接害死自己父母的人生一個孩子嗎？她自己淪陷就已經很難原諒了，做什麽要牽扯進無辜的孩子呢？怪只怪他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到她不能接受，也不能給他身為一個母親的愛。
“我一直都有吃避孕藥，怎麽還會懷孕？”江小黎這個疑問已經存在心裏很久了，她雖然和顧世庭日日同床共枕朝夕相伴，還不能控制的愛上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允許一個孩子的存在，他們始終是要離婚的。
何博城又很好奇的反問回去，“你為什麽要一直吃避孕藥？”
江小黎揚起頭看着何博城，眼神清冷，“很簡單，我不想要顧世庭的孩子。”
“為什麽？”
江小黎眼神突然放空，“為什麽難道你不是知情者嗎？”
何博城愣住，“你，你終于還是知道了？”
又陷入這般死寂的環境，四周空氣流動似乎都能傳進耳膜。床上的人和床邊的人，一個安靜聽話，一個手足無措。
遠遠有腳步聲規律的向這間屋子走來，江小黎擡頭看了看門口，原來沒有關門，怪不得這麽冷。
不多時，顧世庭的身影就出現在暗影裏。何博城松了口氣。拿出針按住江小黎的胳膊抽了一管血，拔針後用棉簽按住。
“你自己按住吧，過個五分鐘才能拿下來。”收拾好東西，經過顧世庭身邊時停下腳步，“孩子應該還在，只不過她吃了藥，雖然不多卻可能對胎兒有影響。我回去檢查檢查，如果不行，孩子即便留下來将來也可能是殘疾的。”
顧世庭反儉在背後的手捏緊，心裏的火氣簡直要撐爆他的五髒六腑。直到屋子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依舊保持着如此氣氛難以融化。
江小黎縮了縮身子，把手裏的棉簽扔掉，終于打破沉默，“ 幫我關上門好嗎？我有些冷。”
顧世庭沒有關門，而是幾步走到她的身邊，用低沉有些沙啞的聲音輕柔的對她說“我的懷裏溫暖，你要不要來？”仿佛她沒有做什麽惹他惱怒的事情一般。
江小黎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又閉上，看到顧世庭的堅持，最後無奈的笑了笑，“顧世庭，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你覺得我把你當成小孩子？”
江小黎不欲與他争執，撩開被子，準備起來卻被顧世庭掀倒在床上。
“顧世庭！”
顧世庭冷然的看着她，“你知道什麽？”
江小黎沉默。
顧世庭也不急，就這樣等着她。
江小黎雙腿蜷起，肚子的疼意又深了幾分。腦門上沁出細密的汗水。真是失誤，還說什麽根本就不痛，都是騙人的，哪裏有不疼這回事，明明很疼，疼的她都想哭了。可是她又不敢，顧世庭一定會覺得她很沒用。
可是說歸說，她做不到。眼睛裏斷不開的水滴砸在膝蓋上。
顧世庭又問了一遍，“你知道了些什麽？”
江小黎有些惱火，“我能知道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所有一切都被你抹掉了不是嗎？”
顧世庭皺起好看的眉毛。這是江小黎最喜歡看他的一種表情，濃密的黑色眉毛好看的擰成結，明明讓人很不舒服的一種行為卻被顧世庭做的如此好看。真是不公平。她還喜歡什麽？好像顧世庭的一切她都不是很排斥，而且，有些貪婪的想沒有盡頭多好。
“陸俏撞死你父母，是這件事？”
江小黎一怔，原來是真的。
“陸俏也死了。”顧世庭冷靜下來，坐到床邊，揉了揉她的頭發，好像一直如此沒有鬧別扭一般。“你怪她，不如怪我。”
江小黎圓圓的眼睛裏滿是淚水，聽顧世庭這樣說，有些疑惑，轉而又恍然大悟般，喃喃自語，“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顧世庭閉了閉眼睛，好似廢了很大的勁，才開口問她“你是如何知道的，最好從你口中告訴我，否則被我查到，他會完的很慘。”
江小黎想了想，反正告訴顧世庭是誰也跟她沒什麽關系，就算她不說，顧世庭也早晚會知道。
“你還記得那幅畫嗎？”江小黎看了眼窗外，又快黑了。冬天的夜晚來的真是快，連帶着她的黑夜也降臨了。
顧世庭瞬間想到什麽，“呵，原來是她。”
江小黎就知道和顧世庭坦白會很容易，哪裏用得到她解釋啊，顧老大自己從一個字就能導出所有片段了。
其實這事很簡單，姚露報複顧老大的手段也真是高明，怪不得會有那個拍賣會，還以為是為了和顧世庭的合作案，原來是為了報複。他可真是太小看女人了。
不過面前這個女人他從來就沒有小看過，顧世庭嘆了口氣，緩緩開口，“你，想不想聽個故事？”
江小黎本想拒絕，鑒定的拒絕，可是當話到嘴邊時已經被顧世庭可憐的眼神打敗。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眼神，有些可憐。自己是不是疼迷糊了，居然會覺得他可憐？
顧世庭見她反駁的話沒有說出口，笑了笑。其實這個故事很簡單，簡單到他根本就快忘記了，只是到如今還記得的唯一原因是她江小黎與此有關，他費勁心思的将所有事實掩蓋起來，只是怕她怨恨而已。
“我說過，我很對不起陸俏，我以為我沒有愛情，所以和誰在一起不一樣呢？接受陸俏沒什麽不好，一來和陸家搞好關系，顧家生意需要他們的幫助，二來，陸俏确實讓我不讨厭。”
“不讨厭？”
顧世庭松了領口，側身躺倒在江小黎身邊，眼窩深陷，有種疲憊的透支感。好似失去了他最獨特的霸道氣息，整個人都消靡了。
“嗯，不讨厭。長得不錯，身材不錯，品質不錯，背景不錯，什麽都不錯，只是我不讨厭而已。本來以為我可以和她順利結婚，所以才放任她将自己投入到我顧世庭的世界裏來，可是……”顧世庭停下來，看了看江小黎，對上她明亮的眼睛，“可是我做不到，娶一個我顧世庭不喜歡的女人。”
江小黎心裏波瀾不休，他的意思是……
“所以我悔婚了，在結婚前一個月，陸俏已經準備好婚紗，巴黎純手工定制，不過，都白費了。偏偏季以潔那天也找到她，對她說我娶她只是為了陸家的背景，如今不需要了，遲早會被我遺棄。那晚她喝的酩酊大醉，我找到她時她剛剛開上車準備離開，我想追上她，她加速躲開我，然後，和你父母外出的車相撞，由于超速，所以全部都沒有搶救過來。而我當時，就在兩輛車的旁邊，目睹了全過程。”
江小黎認真的聽着，然後點點頭，“和我知道的差不多了，除了……除了你就在那旁邊……這件事。”
“你要知道，這對我來說不是什麽好記憶。”甚至是他另一個夢魇。親眼目睹父母死于美國槍殺案，然後推着自己的未婚妻，朋友最真愛的妹妹走向死亡，這一切都是顧世庭人生的暗湧，只要有一天迸發，就會讓他痛不欲生。曾經都曾想過放棄自己的生命去補償，直到看到江小黎，卻眼前一亮。
“而你，阿黎，你是我新的開始。”
當時她和他，只有一牆之隔，顧世庭看到她倔強的不肯哭，只是對着兩個沒有穩定的人傻笑，突然心裏塌陷了一塊地方，那個地方叫做憐惜。所以編好借口，才有了什麽脫孤之言，不過是他專門設下的圈套，只為了收她進懷。
“你，可憐我才會娶我？或者是為了贖罪？”
顧世庭拽過江小黎，江小黎下意識掙紮，卻越來越沒勁。
“我說過，我不會娶我不愛的人。”
四目相對，江小黎漸漸滑落，然後，暈倒。
作者有話要說： 呼呼～終于放上來了。今天完了些，哈哈。
☆、chapter30 飄渺
又仿佛回到與之前一樣的夜晚，一個人站在窗邊，看着外面明明滅滅的燈火，置身事外，他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可這個世界又偏偏如此讓他難以割舍。曾經多少次想過也不如就這樣算了，反正沒有人在乎他，如今這個抉擇卻更難實施，因為他有了珍惜的人，一個讓他痛苦又開心的人。
這個女人很會僞裝，在他身邊時總是乖巧安靜，雖然偶爾會想要惹毛他的脾氣，可是他心甘情願配合。
記得起初她小心翼翼的把他所有的衣服偷偷拿到游泳池邊，聯合顧世延全都抛下水時的狡猾模樣，真是愛不釋手，不願移開目光。就連綁架都可以被她輕易做到，陳成與顧家的糾結被她看在眼裏，她又如何會不知道那時候除外有多危險，偏偏又選擇在人少的街角買一串糖葫蘆，明明是算準了會被綁。李正對他質疑過，季以潔對他說過，連平時短路的顧世延都對他說過，江小黎可能最後會選擇傷害你，顧世庭。
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呢？偏偏想要賭一賭，賭她的心，不是石頭。
“世庭。”何博城禮貌性的敲了敲四敞大開的門，入目只是顧世庭清冷的背影，沒有溫度。這有多久不曾有過的狀态了。
顧世庭沒有動作。何博城嘆了口氣，走進來，環視一下，坐到了一旁的沙發裏。
“她最近有些疲勞，再加上吃了堕胎藥，負荷不住發燒了。我剛剛做了超聲波，孩子還在。真不愧是你顧世庭的孩子啊，這麽堅強，哈哈……”
顧世庭沉默。
何博城有些不好意思的止住笑聲，想了想又道“你也不要如此糟蹋自己的身體啊，本來就神經緊張，如此一來，你就只剩下睜着眼睛過日子了。”
顧世庭恥笑一聲，緩緩開口，許久沒有進食，嘴唇有些幹燥。“你覺得我最近還能清閑的起來嗎？”
最近？哎……“其實也不是什麽深仇大恨，你也不是兇手，她沒有理由怪你啊。”
顧世庭搖了搖頭，“你不了解她，她恨我的始終是沒有對她說實話騙了她。而且，我兩年來始終在禁锢她的自由。”
何博城一驚，“禁锢自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不是嗎。他對她不放心，總覺得她會離開，所以有二十四小時監控，她的周圍布滿了眼線只要她離開顧宅，她就會被無死角監控。她不允許有通訊工具，唯一一部手機只可以接幾個固定電話，而外撥的可能只有他顧世庭。唯一自由的地方，只有她的畫室，那是她千辛萬苦求來的一個地方，所以一直以來畫室是她最後的領地。
可是她卻對她爸爸媽媽說她以後不會再畫畫了，早該想到些什麽的，他居然忽略了這一點，以為她不想畫畫的原因是不願觸景生情，其實他錯了，如果早些發現這個變點，也許今天的情況就會被他早早扼殺。
“我……是不是很變态？”
呃……這個，讓他怎麽回答。何博城努力尋找一些能替代這個詞的話，稍微委婉一點的，奈何他語文從來不好，更不會查字典，所以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确實挺變态的。
“你們是夫妻啊不是嗎？你不信任她，她也不信任你？這算哪門子夫妻？”
“夫妻？”顧世庭笑了笑，這個關系還不錯。“我缺少對任何人的信任。”
“怪不得她不要你的孩子，她說她一直有吃避孕藥，你不會不知道吧？”
顧世庭皺起好看的眉毛，他怎麽會不知道？正因為知道才想盡辦法做到讓她意外懷孕，她越不想懷他的孩子，他偏要改變這種現狀。
何博城撇撇嘴角，你會不知道才怪了，二十四小時無死角的監視，咽口唾沫都要向你彙報吧。
“哎，依我看，你們還是不要留下這個孩子了，一是她吃過避孕藥堕胎藥，還有感冒藥，實在不利于這個胎兒的成長。最重要的，他的爸爸媽媽是一對不健全的夫妻，生下來只會增加痛苦，你好好想想吧。”何博城想到自己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處理就腦袋都要炸了，也不想再待在這裏被顧世庭凍死了，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回頭囑咐顧世庭“她發燒38度多呢，我剛剛喂過藥，你，不要刺激她。還有，想好了我們就開始準備手術，她現在流血雖然止住了，不過并不樂觀，不如痛快些，省的傷身體。”
顧世庭又呆了一會兒，才想起要去看看她。于是最後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沒有月亮。
江小黎睡在他們的卧室裏，安靜美好，像一只關在籠子裏的小花貓，時而溫柔時而張揚。
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燙的有些駭人。坐到床邊看着她的睡顏，又有些煩躁。
剛剛收到顧世延的信息，明天就能到家了。還真是巧，這麽會趕時間。哼！
顧世庭看了眼江小黎，想到這家夥當初和顧世延達成的協議就冒火。她給顧世延求情回國，顧世延以後要幫助她逃跑。還真是肆無忌憚。
江小黎睡得迷迷糊糊，總感覺有什麽東西一直在碰自己的嘴巴，想醒又醒不過來，渾渾噩噩的就一直半夢半醒間。
直到聽到吵鬧聲，才被迫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哥，她這樣多久了？”
接下來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哥，你覺不覺得她這樣還挺好看？”
……
“哥，你說她醒了見到我會不會又吓暈過去？”
……
“哥，你怎麽不說話，你不想我嗎？哈哈哈……啊！哥！”
“顧老二，他想你現在就暈倒。”
“何博城你找揍是不是？單挑啊！”
何博城難得丢掉滿身的醫生氣質，卷起袖子準備好好幹一架。
顧世庭幽靈般的聲音就從他們耳邊響起，“如果不想我把你們都處理掉，現在就滾出去。”
顧世延立刻捂上嘴巴，嘟囔着說“我不要走，我要給大嫂一個驚喜。”
呵……原來是顧世延回來了。
江小黎睜了睜眼睛，被光亮刺到又不得已閉上。
這些動作早已經被顧世庭捕捉到，“醒了？”
顧世延瞪大眼睛，一個蛙跳就竄到江小黎面前，搖着她的肩膀大叫“你醒了啊大嫂？我顧世延又回來做好漢了哈哈哈！”
還沒高興透亮就被顧世庭一把掀倒在地，吩咐看的不亦樂乎的何博城去給江小黎檢查檢查。
何博城摸了摸江小黎的額頭，松了口氣，用溫度計貼了貼耳朵，嘀的一聲響後拿起來看了看，“還好，總算退燒了。等這瓶水挂完就可以了。別着涼就好。”
江小黎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連什麽時候挂的水都不知道了。
聽話的點了點頭，看了眼顧世庭，視線沒多做停留就移到地上的顧世延身上，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歡迎回家。顧世延。”
此時，顧世庭心裏有了想把顧世延掰折的沖動。江小黎居然敢忽視他，然後對顧老二這個家夥熱情如斯。這把火在他心裏越燒越旺，簡直血脈噴張。
“诶，哥，你怎麽爆青筋了？”顧世延最大的特點就是沒眼力。真是網費了這一趟外放的鍛煉啊，鍛煉的真是讓人不忍直視。
顧世庭幾步走過來又補了一腳，這次顧老二徹底挺屍了。
“把他給我弄出去，我不想看見他。哄出老宅，滾回他自己家去。”
“哥哥哥哥，你不能這樣，我沒生活費啊！！！”
顧世延的吼叫聲最後終于聽不見了，顧世庭看向江小黎，正好準确無誤的看到她沒來得及收回的笑臉。看來，顧老二也不是全然沒有作用。
何博城看了眼兩個人，關系還不錯沒有到僵死的地步啊。
“何大夫，可以拔針了嗎？”江小黎聲音有些虛弱。
何博城看了眼，點了點頭走過去，像這種拔針的小事他都已經不做好多年了，如今淪落成顧家的保姆醫生也只好殺雞用他這牛刀了。動作熟練利落完全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江小黎揉了揉冰涼的手，“謝謝。”
何博城連連擺手，“千萬別這樣說。”臨走前到顧世庭耳邊悄聲道“別忘記我說的話，有些事要盡早做決定。和她好好商量商量吧。”
哎，又到了她最讨厭的時刻，每當獨自面對顧世庭的時候她都會有些手足無措。這是不是長久積攢下來的威壓？該幹什麽呢？該幹什麽？
“打掉這個孩子是你的意願？”
怎麽這麽直接……你就不能給她個緩沖嗎顧老大。
江小黎摸了摸小腹，突然有些不敢承認。顧世庭這樣問是不是就代表他也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你同意？”江小黎心在飛速下沉。
顧世庭将她的舉動看在眼裏，狠了狠心，“再修養兩天吧，然後手術。”
“……好。”
顧世庭沉默良久，直到江小黎保持一個姿勢都有些僵硬，才聽到他說“再休息一下吧。”
顧世庭向門口走去，江小黎想要叫住他，可是提不起勇氣只好作罷。如果問出這個問題的話，他一定會抽了她的筋吧。呵……顧世庭明明是做錯的那個人，為什麽她還是覺得那麽可怕？
哎……江小黎悲哀的将自己扔回到床上。她真是沒救了。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31 如此，再見
江小黎有生之年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不起來，更可喜可賀的事就是她現在終于實現了這個願望。
已經躺了多久了？江某只掰着手指頭算起來，打從那天顧世庭将她扔在床上算起，到燒迷糊，最後連顧世延都給燒回家來了，這起碼有四天了吧。而四天之後的今天，他仍舊還是橫躺在床上休養生息。
江小黎眨巴眨巴已經有些空洞的大眼睛，再這麽下去她就真的要有病了。咳……
她試着坐了起來，等了一會兒，很好，沒人進來。又接着把一只腳放到地上，停頓了一下，還沒人進來。……不對吧，以顧世庭的監督手段，這個時候他早就該沖進來再把她撂倒在床上的啊！
難道……良心發現？他不監視她了？
江小黎喜悅的想着，又把另一只腳痛快的放到地上了，正預備利落起身，啪的一聲門被打開。江小黎連滾帶爬的又躺了回去還不忘蓋上被子。
哎……慘了。
等了一會兒，沒有顧世庭的氣急敗壞，倒是聽到一聲嘻笑，“看來顧世庭真是你的劫數。”
嗯？季以潔。
江小黎扭過頭來，依舊是讓人見之忘俗的麗人啊。
“好久不見。”
“世庭不用看都能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肯定是在偷偷摸摸下床，他看準時機才讓我進來，不巧正逮個現行。”
“……額，那家夥有天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季以潔踩着十寸高跟嗒嗒的走進來，還不忘把門帶好，神秘兮兮的對她笑笑。
“懷孕了？”
江小黎點點頭。怎麽被一個女人關心是不是懷孕有些窘迫呢。是不是她臉皮太薄了啊。
“要做掉？”
江小黎眼神有些飄忽，很不願意回答。起碼不願意和季以潔讨論這個問題。顧世庭同意她做掉孩子的事已經和之前大相徑庭，這個時候又讓季以潔進來問她，會不會有什麽陰謀陽謀的？
“你不願意？這個孩子不是你要做掉的嗎？聽說連藥都偷偷吃了啊！”
！混蛋，怎麽連這個也和她說了。江小黎警惕的看向季以潔，閉緊嘴巴，堅決沉默下去。
“你，想不想離婚？”季以潔這次問的比之前的問題都鄭重。
江小黎火氣外洩，“顧世庭的意思嗎？”
季以潔不可思議的看着她，“怎麽可能，他知道的話我還怎麽進來。”
江小黎躺了太久，剛剛一動氣就有些難受，可是對季以潔這個女人還真是需要敲打一番。
“你是不是想要我和陸俏一樣？在別人傷口上撒鹽難道是你的愛好嗎？”江小黎聲音有些啞，清了清嗓子才又看着季以潔，“麻煩你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季以潔看着江小黎認真的表情，忽然笑的明豔生花，“你這是在指使我嗎？我可不是你的丫鬟，而且，我在勸你離婚啊。”季以潔真是好奇，這個時候她是怎麽能如此鎮定的。
江小黎嘆了口氣，真是麻煩。于是自己又開始從床上往地上蹭，速度之慢簡直讓季以潔抓狂。
“好了好了你別動了，我去還不行嗎？”高跟鞋穿的如走平地真是一門技術。
江小黎啧啧嘴巴，看來演藝圈她是混不了的，光是這鞋就要她的命了。
季以潔動作倒是很利落，将盛滿水的杯子塞到她的手裏時還不忘整理一下頭發，理所應當的這水就灑到了江小黎的手上，嘶～是不是有點太涼了。
江小黎又開始往床邊慢慢移動，季以潔咬了咬牙，“你又要做什麽去？”
“水有些涼，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幫我對上點熱的。”
如果不是看到她江小黎的眼神這般清澈，季以潔真的以為自己再被她耍的團團轉，可是那是一個病人啊，現在能有精力和她鬧着玩嗎？
季以潔搶過杯子又去倒熱水。已經在爆發邊緣的時候江小黎終于痛快的喝上了一杯溫水。
“考慮的怎麽樣？”季以潔口氣都有些不耐，煩躁的将頭發扯的亂七八糟後又理順，如此反複等待江小黎的答案。
江小黎一笑，讓季以潔渾身發毛。
“你怎麽這麽笑？”
江小黎點點頭，“告訴顧世庭，我同意離婚。”
“什麽？你同意？”季以潔驚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皺着眉頭又問一遍，“你确定？你知道你說得是什麽嗎？”
江小黎無比肯定，“當然。而且告訴顧世庭，如果他不同意和我離婚，我就不會打掉孩子。”
季以潔脫口而出“這孩子留不得…….”還沒說完就趕緊閉上嘴巴，看着邪惡的江小黎，“你知道這孩子有問題？”
江小黎舒服的躺回床上，蓋好被子，翻了個身，“無可奉告。”
“你！”
聽到噠噠的鞋跟敲擊地板的聲音越來越遠，江小黎又轉回身子，意外的沒有之前見到的那股輕松，神情有些落寞，她當然知道，就算是個傻子也該知道她最近真是太不配做一個母親了。生病吃藥輸液這些事情全做了，極有可能對胎兒造成影響的，她又怎麽會不知道這些。如果但凡能有一絲希望的話顧世庭也不會想要她做掉這個孩子的。
“顧世庭，你被耍了。”
“哦？這麽說她也不是很笨。”顧世庭這麽多天以來的低氣壓終于有了消散的跡象，周圍的人也終于可以正常呼吸了。
季以潔真是覺得江小黎和顧世庭簡直是絕配，兩個一樣的算計鬼，還以為江小黎是個小白，她才真是被門夾了腦袋。被顧世庭叫過來進去演了一場戲，她全然不知道顧世庭想些什麽，居然讓她去勸離，當然，如果再早個一年半載她還是非常願意的，只是如今她卻不願意了。顧世庭早就成了她的一個夢，可望不可及也都習慣了。最重要的是她只有在顧世庭和江小黎在一起時能看到他真的開心。
其實她沒有那麽偉大，說什麽我愛的人開心就好，只是她已經追的很累了，累到只是在原地看看他就好。
“你真的想離婚？你是怎麽想的？”季以潔也好奇，明明恨不得抓在手裏怎麽也不放的人，如今居然要離婚了。
顧世庭一派輕松的模樣，“這個不需要你操心。你該操心的是陸枭那家夥。”
陸枭？季以潔慣例的不自然了。“你什麽時候這麽婆娘了？”
顧世庭反複咀嚼了一下婆娘這個詞，也不怎麽反感。于是笑納了。
“陸枭倒是不怎麽婆娘，所以他放棄的也徹底，如今C市的當紅太子爺進了檢查院，在方院長手下混的風聲水起，聽說方院長有意結親，和陸家結成好親家。”
季以潔鄙夷，“官官相護。”
顧世庭曲起手指敲打着桌面，修長的手指卷成好看的弧度，“那有如何，只不過今後你季以潔還有誰能護着？”
這是顧世庭心情不錯，不然用繩子綁住他也不會和她坐在這裏這麽心平氣和的聊天。
季以潔一笑，“你不都是要離婚的人了。”
顧世庭俊美的臉龐呈現優雅的笑容，連季以潔都自嘆不如。
“她江小黎一輩子也只能在我的手裏了，離婚又如何？”顧世庭按下內線，“通知阿城，明天準備手術。”
季以潔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想到自己這一個星期不在，好不容易要到的劇本又被姚氏的那個賤人搶去了，她就心裏抓狂。而且，而且……
“陸枭真的預備和方檢聯姻？我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