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VIP]
談望與生哥達成協議, 為他做股票交易洗黑錢,同時,遠在京城的資本勢力也來到了這座小城市尋找談望。
談望帶着顏卿卿離開肮髒破舊的巷子, 住進明亮寬敞的大?房子, 他變得很忙碌,每天早出、晚歸。
顏卿卿将準備的菜一道?一道?端上餐桌, 時間已?過7點, 談望還沒有回來,她在餐桌前坐下,沒有等待的焦慮, 只有等待愛人歸來的甜蜜。
“咔!”周晉言簡意赅道?:“不夠甜。”
晚上只有戚喻和裴雲之的戲, 現場沒有其他演員在,裴雲之此刻就坐在周晉旁關?注着監視器,鏡頭中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等待心上人的甜蜜,戚喻從?未體會過,如何演才?算甜?
她擡起頭,遙遙望向導演旁邊的裴雲之。
恰好,他也在看着自己?。
戚喻大?膽的迎着他的視線,沒有別扭的轉開。他倏然彎了彎唇角, 視線溫和且充滿信任。仿似在說:相信你,一定可?以。
她不自覺的抿了抿唇,一股甜意漫上心頭。
再次開拍。
戚喻看了眼時間,又看向窗外黑透的天色, 玻璃上映照着萬家燈火。
她走到落地窗前, 忍不住哼起一首不知?名的歌, 緩緩褪下拖鞋,慢慢起舞。
只是幾個簡單的舞蹈動?作, 四肢舒展,優雅如天鵝,優美又動?人。
鏡頭聚焦在她裙擺交錯在盈盈一握的小腿間,雪白瘦削的腳面踩在深色地板上,旋轉、墊起,美麗又充滿誘惑,令人心神搖曳。
大?門方向傳來開門的聲音,顏卿卿停下來,看到疲倦的談望,她欣喜的迎上去說:“回來了,很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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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望點頭,視線落在滿桌的佳肴,帶着一絲責備道?:“這麽晚還沒吃飯?”
“我想等你一起。”她甜蜜又羞赧的說道?。
談望在餐桌前坐下,顏卿卿從?冰箱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四寸蛋糕,在他愕然的表情中,微微一笑:“望哥,我今天生日。”
談望一陣無措:“抱歉,我不知?道?,什?麽也沒準備。”
她連連搖頭:“什?麽都不用準備,現在這一切我做夢都不敢想,謝謝你,望哥。”
他們一起點了蠟燭,唱了生日歌,她許願從?今以後的每個生日都能有他陪伴。
吹滅蠟燭的一瞬間,戚喻看着他,眼神直白,期待又熱烈,忽然墊腳在他唇上一吻:“望哥,我20歲了。”
這句話的含義不言而喻。
自從?上次她在床上大?哭後,他沒有再動?過她,每晚都是安安穩穩的抱着她睡覺,再悄悄去浴室用冷水沖澡。
他如此克制忍耐,她不舍得他難受。
談望握在她腰間的手勁收緊,癡迷的看着她,聲音低啞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她點頭,手臂主動?環住他的脖子,眼睛漆黑明亮,一片赤誠,獻祭似的說:“我是你的人,你可?以對我做你想做的事。”
談望一把将她抱起來,一腳踢開卧室門。
周晉坐在導演椅上抽煙,一支接一支。
片場有吸煙區,他都會注意不在吸煙區以外抽煙,今天卻有點控制不住。
陸域坐過來,也跟着抽了一支煙,吐着煙圈問:“拍的挺好的,你最近怎麽回事?”
周晉嘆口氣,什?麽也沒說,只是搖頭。後面還有一場戲,他不打算繼續拍,上次拍完床戲,戚喻很久緩不過勁兒。
陸域熄了煙,站起來說:“李蔚定了燒烤,過來一起吃。”
“你怎麽天天吃?”周晉嫌棄的說。
陸域樂了:“這話說得,誰不是天天吃飯?還得頓頓吃飯呢!”
周晉無言以對,只是很煩的抽了一口煙。陸域見他不動?,幫他把煙掐了,拽着他起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走走走。”
戚喻卸完妝,換好衣服,接到李蔚的電話,讓她去吃燒烤。
走到門口,恰好碰到裴雲之。他換下戲裏的襯衫西褲,換上帶兜帽的衛衣,頭發蓬松,少年?感?很足。
戚喻的心“怦怦”為他而動?,有些傻愣的和他打招呼。
裴雲之點點頭,拉開門,讓戚喻先進,自己?跟着進去,順手關?上門。
屋子裏已?經坐了許多人,熱熱鬧鬧的,戚喻被安排在裴雲之旁邊的位置,安安靜靜的吃東西。
她吃的很少,夾了幾筷子便放下。裴雲之看到了,皺起眉道?:“吃這麽少?”
“控制體重。”她笑笑說。
裴雲之拿了牛肉放在盤子裏,又把她瞟了許多次,但是離得太遠不好下手的提拉米蘇蛋糕拿給?她。
“不用控制,已?經夠瘦了。”他說。
下午拍戲時,裴雲之的手曾按在她的胯骨上,氣息黏糊又暧昧的說:“你太瘦……硌着我了……”
他的滾燙的手掌隔着衣料貼着她,她又羞又躁,氣息都亂了,躲進他懷裏,投懷送抱又取悅了他,笑聲震動?胸腔,震得她心神皆晃。
那不是劇本的臺詞,是裴雲之臨時加的,周晉沒說不好,就這麽繼續演了。
原以為只是一句調情的臺詞而已?……
李蔚看戚喻耳尖紅紅、臉頰粉粉的樣子,被她可?愛的不行,又拿了兩只烤虎蝦放在她的盤子裏說:“蝦也可?以吃,補充蛋白質。”
戚喻還在恍惚着,還沒來得及反應,裴雲之已?經拿走了烤虎蝦,并解釋說:“她對海鮮過敏。”
“過敏?”李蔚有些詫異的看向戚喻,“你對海鮮過敏?”
戚喻漂亮的眼睛圓圓的,失神的看着裴雲之,過了好一會兒,才?遲緩的點點頭。
李蔚失笑:“怎麽不早說?下次給?你的飯裏不能放海鮮了。”
戚喻回過神,笑着說:“謝謝蔚姐。”
戚喻失魂落魄的盯着盤子裏的牛肉,他竟然還記得她海鮮是因為吃了過敏。
14歲那年?,誤食海鮮過敏,情況危急,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只能向鄰居求助。
當她在醫院醒過來時,迷迷糊糊看到床邊坐着一個男人。
她意識還有些模糊,只記得他的聲音很好聽?,又沉又溫柔,想看清他的樣子,卻在藥物作用下再度睡去。
再醒來時,裴雲之已?經趴在床頭櫃子上睡着了,他還戴着口罩,只露出好看的眉眼。那時候他們已?經有許久未見面,可?她還是一眼便認出他。
他的睫毛又密又長,像一把小刷子,口罩下的鼻梁又高又挺。那時他已?經是很有名的演員,卻頂着被認出的風險,為她跑前跑後的交錢、辦手續,在醫院陪她到半夜,直到她的爸爸趕到後才?離開。
後來,她才?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的樣子。
眼睛腫的像丸子,臉像饅頭,還有密密麻麻的紅疹子,多年?不見的她竟然是這副模樣。
嗚……這也太醜了,好難過。
出院後,戚喻一直沒有出門,每天只敢趴在窗臺上偷偷瞧着。
裴雲之會在清晨手持噴槍在花園裏澆水,水霧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美的像一副精心描繪的畫卷。
他站在花牆下打電話,滿牆的薔薇只開了一朵花,卻被他折斷,怕被發現似的回頭看一眼,又偷偷的插回花牆中掩人耳目。
待臉上的紅疹子徹底退下去後,她學着做了一個蛋糕,承載着她滿滿的情誼,但是蛋糕沒來得及給?他,他已?經推着行李箱登上一輛商務車。
那個蛋糕特別難吃,糖太多,蛋白打發不夠,表層也烤糊了。她安慰自己?說,還好他沒吃到,下次給?他做個更好的。
但是五年?來,她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也不再抱有期待。
人總是在遺憾,因為遺憾而放不下。
在見不到他的日子裏,她總是在想,若那時他吃到那個蛋糕,或許她就會放下吧。
與他相處之後她才?想明白,并不是遺憾難放,而是很難放下他。送出去蛋糕,又會想要手機號碼,得到微信,又想日日都與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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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喻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劉海長了,眼睛大?大?、下巴尖尖,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卻能被裴雲之記到現在。
她發心情激動?,離開飯局後一直不能平複。原本打算洗澡睡覺的,卻在走入浴室的瞬間改變主意,換上運動?衣,乘電梯到頂層健身房。
裴雲之常練拳的房間空着,戚喻回到大?廳,選了靠近大?門的跑步機,調試速度開始跑步。
不确定他會不會來,她只是來碰碰運氣。
但她的運氣還算不錯,20分鐘後,裴雲之出現了。
看到戚喻在跑步,裴雲之眼神微微有些變化,走過去問她:“又失眠?”
戚喻怔了怔,她從?沒跟他說過失眠,但是小雅知?道?,說不定會告訴他。可?她又不能告訴他跑步的目的就是想見見他,只能努力撒一個并不高明的謊。
“晚上吃了蛋糕,消耗一下。”
聽?她這樣說完,裴雲之看起來有些無奈,但是什?麽也沒說,只是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帶着人往裏走。
戚喻沒有心思?繼續跑步,在外面磨蹭一會兒,沿着他的蹤跡找過去。
今天小雅沒來,是另一個助理吳城跟着他。
戚喻和吳城不太熟,對他笑了笑,像上次那樣在長椅坐下來。吳城對她的不請自來有些詫異,但也沒說什?麽。
裴雲之的目光黑沉沉的,唇緊抿着,出拳速度很快,比上次見到時更加兇猛,像是在發洩。
最近睡不着時,她總是翻來覆去看他的雜志,還有訪談節目。多年?前的一次采訪中,他曾被問到是否會受到角色影響。
他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是可?以通過調節把這些情緒消化掉,比如運動?。
此刻,他如此發洩一般的打拳,也是在調節角色給?他帶來的影響嗎?
戚喻對着裴雲之發愣,忽然見他停下動?作,胸口起伏着看了她一會兒,對着她招招手。
腦袋“轟”一下懵了,詫異的睜大?眼睛,正要起身,發現吳城已?經推門進去。
她立刻冷靜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裴雲之和吳城說了幾句話,吳城點點頭,推門出來,對戚喻說:“雲哥讓你進去。”
“我?”戚喻聲音微微沙啞,不可?思?議的重複。
“對。進去吧。”
吳城匆匆離開健身房。
拳房裏,私人教練也走了,只剩下裴雲之自己?。
戚喻緩緩站起來,克制着越來越快的心跳,推門,走入裴雲之的隐秘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