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VIP]

戚喻分不清戲中還是現實, 只知道她被裴雲之按在廁所的牆壁上,背面?正好一面?鏡子。

這一幕戲的顏卿卿是什麽反應?戚喻不記得了,只知道自己很不喜歡。

想離開, 但被裴雲之桎梏着肩膀, 他手勁很大,肩膀被他按得生?疼, 感覺骨頭?要斷掉了。

裴雲之湊近了一些, 氣息黏糊的游走在她耳廓:“生?我氣了?”

戚喻不說話,只是搖頭?。他便捏住她下巴,強迫她擡起頭?, 語氣變得兇狠:“說話。”

她始終咬緊牙關, 倔強的不肯出聲,眼眶蓄滿淚水,順着眼尾滑落,神情絕望且哀傷。

裴雲之無可奈何的垂下眼睫,熱吻不分由的落下,又重又狠,戚喻的眼淚更洶湧的流下來,落在吻裏, 變得鹹濕。

她想躲,又被他捏住她的颌骨,無法躲避。

想掙紮,手臂又被他反剪在身後, 她被迫挺起胸膛, 與他貼的更緊。強勢中露着粗暴, 猛烈的掌控欲讓她完全無法反抗。

裴雲之吮去?她的眼淚,含住耳朵, 耳後起了一片薄紅,一路燎原而下。

戚喻揚起下巴,露出纖細脆弱的脖子,他咬上去?,像兇猛的野獸般,只要他想要,便随時能咬斷她的脖子,奪去?她的一切。

戚喻的眼神虛妄的落在黑黢黢的鏡頭?上,在他的吻與撫摸中顫栗,她漸漸放棄掙紮。

感覺到疼,從唇,到脖子,他的唇落在哪裏,哪裏跟着疼。她不怕疼,就怕他不要她。

這麽想着,心更疼。

她開始回應,奉祀般祭獻自己。裴雲之松開對她的桎梏,她卻主?動?圈住他的脖子。

“重一點?。”她低啞着說,想要其他的疼,來代替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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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搭扣被解開,聲音清脆格外明顯,鏡頭?只拍肩膀以上,身上的衣物依然完好。随後裴雲之托着腿彎将她抱起,把她抵在鏡子上,依靠手臂的力量将她往上,狹小的空間裏彌漫着粗重的呼吸聲。

戚喻的頭?貼着冰涼的鏡面?,後背被迫蹭着鏡子,發出衣料摩擦的聲音,從耳尖到鎖骨,所有露在外的皮膚上都裹着一層淩亂的紅色。

從導演監視器中看到的畫面?,色氣又野性。戚喻那?白瓷般白皙的皮膚上泛着粉色,迷離的眼神中摻着粘稠的欲色。

終于結束這一切,戚喻哭着被裴雲之抱緊,他的吻不停落下,輕柔的安撫着她:“不會有別人,更不會不要你的。”

他聲音很輕,卻有力度。他的炙熱、癡狂,他的許諾與兇狠,都讓她銘記,漸漸填滿胸腔的那?道溝壑。

戚喻放任自己享受着在虛幻中得到的寵愛,短暫的逃避着不想面?對現實,用裴雲之在戲裏的臺詞,治愈她的惶恐與不安。

戚喻看了很多電影,學習女演員意亂情迷的樣子,一遍一遍對着鏡子臨摹效仿。

她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只能模仿,又害怕會東施效颦。

到真正開始拍的時候,她發現一切的準備都是徒勞,随着着裴雲之的靠近,激烈卻又不逾矩的吻,她依舊腦海空白,做過?的功課全被忘記,只剩下本能反應。

令她意外的時,周晉對她的表現還挺滿意,換了幾個角度,拍了好多條。

她的唇色天生?很紅,又被啄的紅潤水亮,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她,沉澱着無法掩飾的欲念,指腹擦過?她紅潤飽滿的唇,她的氣息亂了,人也跟着發顫。

周晉看着勢頭?不對,及時喊了 “咔”。

戚喻依然陷入戲中情緒,呼吸起伏、手腳酸軟,裴雲之卻松開她,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現場。

最近幾場戲情緒波動?大,裴雲之總會安撫她,幫她出戲,戚喻已經習慣在戲後有他的安撫,而這一次他卻退開了。

戚喻眼角還挂着淚水,唇上還留着他摩擦過?的溫度,而他卻只剩下背影。她呆呆發愣,直到被曉琳提醒了才回過?神。

周晉滿意的看着回放,讓助理去?請裴雲之一起看,助理很快回來說:“雲哥已經走了。”

周晉怔了怔,片刻後又開始嘆氣,翻遍口袋都沒找到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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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一個壞消息從京城傳來:電影中一個重要角色女性角色“秦懷薇”的扮演者?因稅務問題被封殺,劇組不得不删掉已經拍完的內容,尋找新演員來替補。

秦懷薇是談望的前任女友,同時是資本集團老總的女兒。她的戲份在京城已經拍攝了80%,如今要全部删掉重拍。

重拍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誰來替補?

知名女演員不願意替補,不知名的短時間內很難選出來,這個角色對演技要求高,要把秦懷薇職場精英的氣場撐起來。

這可把陸域愁壞了,也沒心思攢局了,不停地抽悶煙、打電話。

恰好夏欣妍來探班,随即就有風聲傳出來說,夏欣妍要替補飾演秦懷薇。

戚喻的戲份所剩不多,還和?秦懷薇有對手戲,于是劇組把她的戲份往後排,待飾演秦懷薇的演員進組後,集中拍攝。

連着多日都沒有戚喻的戲份,她幹脆不去?片場,每日躲在房間。

總是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天裴雲之轉身離去?的樣子,仿佛從黑暗中生?出一只嶙峋的手扼住她的喉嚨,呼吸變得困難,不敢睡覺,總是睜着眼睛到天明。

她不敢去?健身房跑步,害怕遇見裴雲之,又怕看不到他,更怕看到夏欣妍陪着他。

人的本性總是趨于避險。

曉琳只是臨時給戚喻做助理,真實身份是劇組的工作人員,這幾天戚喻沒戲,她也一直在片場。以為戚喻也喜歡吃瓜,總是主?動?帶來夏欣妍的最新動?态。

“這幾天她總會去?片場,也不多待,跟着導演坐一會兒就走,雲哥對她一直淡淡的,兩?個人甚至都沒有說過?話,但是!就是那?個氛圍感,超級帶感,他們?真的好配啊!”

說着,又嘆氣,有些可惜的說:“好看的鞋未必好穿,配不配只有本人才知道。”

至于夏欣妍要接拍秦懷薇的消息,曉琳說:“陸總的确有這個想法,但是導演還沒松口,應該是不想讓她和?雲哥的關系成為電影炒作的噱頭?,畢竟這也不是我們?周導的風格。”

“但我聽說,夏欣妍也有意向接,大家?都在猜她這次進組是來找雲哥求和?的。蔚姐說,和?雲哥分手是她提的,早就後悔了,一直在示好,只是雲哥沒有松口。她那?麽驕傲的一人,竟然能主?動?替補飾演秦懷薇,還會被你壓番,姿态擺着麽低,肯定是為了愛情啊!

“你還不知道吧?我們?這部電影,雲哥既是主?演又是出品方,我們?都在分析,如果?到最後真的找不到合适的演員來接,雲哥權衡利弊後,說不定會同意呢。”

曉琳接了個電話,急急忙忙的趕回劇組。

戚喻捧着一碗粥,吃的食不知味,只是因為身體需要,機械的重複着咀嚼的動?作,每次下咽都很費力。

放在床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來,打來的是劇組一個工作人員,負責安排拍戲通告的,通常這種電話都會打給曉琳。

戚喻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應該接這個電話。她機械的按下通話鍵,聽電話彼端的人先自報家?門,然後說她的戲從明天開始拍。

勺子掉進碗裏,她蜷了蜷麻木無力的手指,聽到自己的聲音遠遠的問:“秦懷薇的演員定好了?”

“基本定了,明天先拍你個人戲份,”對方頓了一下,很抱歉的說,“為了趕進度,你的戲份排的很集中,可能比較辛苦。”

對方的話戚喻其實沒怎麽聽進去?,而是想起曉琳說過?的話。

裴雲之權衡利弊後,還是選擇夏欣妍飾演秦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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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戚喻少?有的,和?裴雲之沒有對手戲的一天,拍攝顏卿卿離開談望以後的校園生?活。

再次踏入校園,學習她摯愛的舞蹈,本該是充滿希望的開始,對她來說卻是無聲的折磨。

她獨自走在校園,踩在黃色幹枯的落葉上;她在夕陽西?下的教室裏跳舞,一遍又一遍,不知厭倦;她在孤枕難眠的夜裏輾轉反側,反複查看手機,只為等到一絲訊息。

戚喻最近食欲不好,肉眼可見的清減、消瘦,曉琳擔心她對大量舞蹈鏡頭?吃不消,但是看到她起舞時才發現自己多慮了。

她是天生?的舞者?,為舞而生?,只要穿上練功服,站在練功房,立刻進入舞者?狀态,只是整個舞動?的風格變得消沉,不似之前那?般輕盈、優雅,而這正是周晉想要的狀态。

導演提出各種要求,戚喻一一滿足,精益求精,每一次旋轉、起跳,都帶着不顧一切的決絕。

在一個仰身後腿轉的動?作後,戚喻跌坐在地上,鏡頭?推得很近,汗水将她整個人浸透,順着下颌線滑下來,而她多日來隐忍的情緒也在這一刻崩潰,眼淚如決堤般撲簌簌的掉落。

鏡頭?拉遠,西?斜的陽光灑滿練功房,透着陳舊的絕望,她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孤零零的,只有光線中飛舞的纖塵與她作伴。

導演喊了“收工”後,戚喻坐在原地一直沒站起來,曉琳以為她太累了,走過?去?扶她時才發現,前些天扭傷的左腳踝腫的像饅頭?。

她還遮掩着不讓曉琳碰,曉琳難得強硬一次,把她的襪子脫掉,腳踝淤積成黑青色,在冷白皮膚對比下,看起來分外可怖。

“你不疼嗎?為什麽不說?”曉琳又氣又心疼,不忍斥責她,但她這樣不心疼自己,又令人煩悶。

戚喻蒼白的笑着說:“習慣了。”

曉琳無奈的嘆氣,說:“我們?去?醫院。”

“不用,”戚喻說,“回去?冷敷就行。”

曉琳冷冷的說:“這次我可不會再聽你的了!”

戚喻無法,只得聽從。

誰知剛一站起來,竟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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