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VIP]
“嗡嗡”的手機震動聲響起來時, 戚喻已經被裴雲之放在沙發上,吻的熱烈難分。
電話是馮濤打來的,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比賽制片馮主任”。
裴雲之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 将?屏幕名字展示給戚喻, 低啞着問她:“要接嗎?”
戚喻還是不太會換氣,每次接吻都有種要窒息的錯覺, 此刻她還在喘息着, 胸口起伏。
裴雲之又親了她一下?,問她:“幫你接嗎?”
戚喻沒想到裴雲之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只是片刻, 便點點頭。
裴雲之倒也沒客氣, 按下?通話鍵,又開了免提,并未說話,馮濤先發制人,一上來就是質問:“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回基地?嚴重違反規定了知道嗎?就是黎臺來了我也幫不了你。”
裴雲之聽出對方話裏的醉意,似乎是喝多了。他?不悅的皺起眉,剛要說話,便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捂住。
戚喻用力看着他?, 她的眼睛弧度偏圓,毫無攻擊力,但是睜的很大,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出聲。雖然眼神沒有任何殺傷力, 他?卻很受用。
裴雲之嗅到掌心裏的淡淡的馨香, 似乎是她用的護手霜。
遲遲沒有回音, 彼端的人缺少耐心,咋呼質問:“喂?聽到我說話了嗎?”
裴雲之在蹭她的手掌心, 蹭的她心猿意馬,根本?沒有注意到馮濤說了什?麽?,直到對方喊她的名字,才條件反射的回答:“聽到了。”
“10點之前回來,今天的事情一筆勾銷。”馮濤說完,便挂斷電話。
馮濤還是很在意,擔心戚喻在臺長面前亂說話,剛好她不在基地,嚴重違反基地規定的,便以為可?以作為把柄拿住她。
挂了電話,戚喻還在出神,裴雲之在她掌心輕輕吻了一下?。
戚喻只感?覺到了濕熱,後?知後?覺才發現是吻,被燙到一般收回手,卻被他?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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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臺是誰?”
裴雲之揉捏着戚喻的指頭,沒有骨頭似的,随他?揉圓搓扁,若是狠心,能将?指頭掰出極限角度。但裴雲之不舍得,即便她隐瞞實情,不夠乖,也不舍得那樣對她。
“學?妹的爸爸。”戚喻意識到裴雲之不太高?興,讨好他?的唯一辦法?就是說實話。“學?妹得知我去參加比賽,就讓她爸爸打了招呼。”
裴雲之點點頭,牙齒輕輕磨着她柔嫩的指節,繼續問:“若是沒打招呼,今天會讓你做什?麽??”
戚喻抿起唇,阻止那些壓抑不住的呻、吟,腦海裏拼命縷清思緒,思考着接下?來該怎麽?編。
裴雲之倏忽笑了,笑意卻很淺:“在想怎麽?編?”
“你怎麽?知道?”戚喻下?意識的問,又懊惱的咬嘴唇。
“別咬。”裴雲之說,傾身過來舔她咬過的地方,語氣黏糊着呢喃:“不想說就不說,我不逼你,別為了這個發愁。
“我只是擔心你會不會被欺負,會不會不高?興。”
裴雲之一直對她很好,不管過去,還是現在。
在不熟悉的時候,在拒絕她表白之後?,都會很好的照顧她。
她一直很矛盾,希望他?不要對她那麽?好,可?是又難以自?控的貪戀着他?的關懷。
即使是此刻,哪怕被他?抱着、與他?親吻,依然被強烈的不安和害怕充斥着,不敢放松。她不該那麽?貪心,擁有現在就該知足,她總是這樣告訴自?己,卻徒勞無功。
“我沒事的,有學?妹幫忙,不會受欺負的。”戚喻不想說關于程淩越的一切,只要翻篇就好。她不想本?來就脆弱的感?情,被消耗在這種不值得的事情上。
見戚喻堅持,裴雲之只好順着她,拍了拍她的腰說:“起來吧,送你回學?校。”
可?她卻再次摟住他?的脖子,小聲呼吸着說:“可?以再親五分鐘嗎?”
裴雲之克制着咬她的沖動,抵着她的鼻尖蹭蹭,壞心思的逗她:“五分鐘可?能不夠。”
“十分鐘也行,應該來得及。”戚喻向他?湊了湊,探出小小的紅色舌尖,鮮紅,熱烈。
戚喻總是無線的順從他?,攻擊他?最柔軟的地方,坍塌一片。
裴雲之踩着點,在10點前把戚喻送回學?校。
令戚喻感?到難堪的是,當她紅着臉、軟着腿,依靠着裴雲之才勉強從家裏走出來,竟然看到吳城和小雅就站在走廊,身邊還有兩個行李箱,像是已經等了許久。
裴雲之看起來很平靜,甚至是雲淡風輕的說出讓戚喻無地自?容的話。
“抱歉,久等了。你們把行李放下?就回去吧,這些天辛苦了,好好休息。”
吳城和小雅紛紛點頭點頭,見他?們要出去,吳城又問:“要司機去送嗎?”
“不用,我自?己開車,讓司機送你們回去吧。”說着,攬着戚喻的腰走入電梯。
戚喻始終低着頭,耳尖和後?頸都充血了,透着羞赧的粉色。
裴雲之覺得可?愛,捏了捏她的耳朵,指腹劃過小小的耳洞,眼神晦暗:“怎麽?沒帶耳釘?”
“你又不在。”戚喻下?意識的回答,說完才驚覺過于直白,剛想說些什?麽?,他?已經将?她推入角落,用身體擋住監控攝像頭,在無人看到的角落,情難自?已的再次吻住她。
戚喻回到基地後?并沒有見到馮濤,她找機會問了宿舍管理員,得知楚茗芯和馮濤一起回來的,才徹底放心。
接下?來的排位賽還算順利,戚喻的積分依然排在首位,無人撼動。
沒有人提及那天的不愉快,只是楚茗芯更加不喜歡戚喻了。
基地裏漸漸流傳起一些關于戚喻都不好言論,說她是富二代的女朋友,更難聽的還說她被富二代包養。
戚喻被好心的選手提醒才知道這些流言蜚語,她堅定的否認了,可?是她的否認又有什?麽?分量?
沒有人在意真相,大家只對桃色八卦感?興趣。
一周後?,最令人期待的總決賽開始了。
節目組把總決賽設在天橋劇院,請來很多業內人士觀賽,每位選手也可?以邀請三位親朋來看比賽。
戚喻通知了簡真真和小柔,又給黎思思打了電話。
黎思思接到邀請很高?興,又說:“你不邀請我,我也會去的。”
一張小小入場券對黎思思來說當然不算什?麽?,但是她把戚喻當朋友,令戚喻感?動,沒什?麽?能做的,只能真誠相待。
戚喻沒有告訴裴雲之比賽安排,他?們不能像普通情侶那般約會,他?自?然也不能來看她最後?一場比賽。
盡管,她很希望他?能來。
決賽那日,後?臺在忙碌有序的運轉着,化?妝師有限,戚喻在排隊等化?妝。
她被安排在最裏面的位置,一直在閉目養神。
化?妝間忽然起了騷動,戚喻認為與自?己無關,便沒有在意。
直到,感?覺到腳步聲響起,又停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只一眼,戚喻就被吓到,整個一激靈的站起來,碰倒一桌子瓶瓶罐罐,若是背後?不是一堵牆,她應該會立即轉身跑掉。
程淩越特地來到後?臺找戚喻,她卻像驚弓之鳥,這并非他?所願。
那日她匆匆離席,再沒有回來。那晚他?做了關于她的夢,讓他?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她。
“小喻,你很怕我?”程淩越明?知故問。
戚喻依舊謹慎防備的看着他?,不肯說話,像一只迷途小鹿,遇到了巨大威脅,不願束手就擒,想要尋找機會逃跑。
這極大的刺激到程淩越的興趣,戚喻的沉默與警惕并未讓他?感?到憤怒,而是更加有耐心的解釋:“我覺得你可?能對我有誤會,等你比賽結束了,我們一起吃個飯,我好好向你解釋。”
戚喻感?覺到血液流速變得緩慢,身子開始麻木僵硬,藏在背後?的手已經冰涼。
明?明?做了那樣惡劣的事情,為什?麽?可?以絲毫不覺得愧疚?竟然還說是誤會。
戚喻努力強撐着,态度強硬的拒絕了他?。
程淩越不想把她逼得狠了,便不做勉強,從背後?拿出一束香槟玫瑰:“預祝你比賽順利。”
說着,他?朝她走近一步,戚喻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發簪握在手裏。
程淩越立刻停住,不再上前。
化?妝間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們,外面的比賽即将?開始,他?不想鬧得難看,更不想讓人看笑話。
好脾氣的笑笑,将?花放在旁邊的化?妝臺上,安撫戚喻說:“別害怕,我走了。”
程淩越走出化?妝間,恰好和簡真真、小柔走個對面,他?沒認出她們。
她倆卻覺得那人眼熟,帶着疑惑找到戚喻。
她脫力般撐着化?妝臺,臉色蒼白,雙唇毫無血色,額頭涔着汗珠。
小柔上前扶住她,關心的問:“小喻,你怎麽?了?”
結合戚喻不對勁的狀态,簡真真立即聯想在化?妝間門口遇到的人,大膽猜測:“剛剛是不是程淩越?他?來找你的?”
戚喻的神經依然高?度緊繃着,耳邊充斥“嗚嗚”鳴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簡真真和小柔的聲音。
終于放松下?來,她指着那束香槟玫瑰,聲音還帶着微微顫抖:“幫我扔了。”
簡真真抓起花,二話不說丢進垃圾桶,末了還踹了幾腳。
小柔抱住戚喻,拍着她對背安慰她道:“別怕,我們都在,別害怕。”
“再來騷擾你就報警。”簡真真同仇敵忾的說道。
戚喻當然也想過報警,那晚與馮濤對峙時就想過報警。
可?是程淩越并未有過分舉動,做出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情都能逃避法?律制裁,就算報警了又能怎樣?
化?妝間裏竊竊私語,簡真真一個充滿殺氣的眼神看過去,所有人都乖乖閉嘴。
簡真真和小柔帶了甜品過來。戚喻喝了半杯熱奶茶,又吃了幾口小蛋糕,心情終于平複了一些。
為了幫戚喻調整情緒,簡真真和小柔一直在插科打诨,還把“雲喻之歡”的cp超話給她看。
戚喻都不知道,她和裴雲喻之歡”,讓她很想找個櫃子藏起來。
比賽即将?開始時,工作人員捧來一大束向日葵,穿過化?妝間走到戚喻旁邊說:“你好,是戚喻嗎?一位客人送來的花。”
戚喻立即緊張起來,簡真真和小柔當即把花攔下?,又抽走畫上的卡片。
祝:
享受比賽,一切順利
落款是大寫字母:P
文字簡單,稀疏平常,但是落款神秘,耐人尋味。
尤其是戚喻的反應明?顯,那還有緊張擔憂?明?明?撲了粉底,卻還能透出害羞的紅,眉目含情。
簡真真把花遞給戚喻,卻故意把卡片舉的高?高?的,逼着戚喻坦白交代:“P是誰?”
戚喻見狀,并未去争搶,只是把向日葵放在化?妝臺上,低着頭小聲說:“沒誰。”
沒誰是誰?簡真真和小柔對視一眼。
不對勁,看她一副含羞帶笑的樣子,這個“P”一定有問題。
向日葵的花頭很大,競相綻放,熱烈又漂亮。
簡真真試探着問:“你不會背着我們偷偷談戀愛了吧?”
戚喻撥動着花瓣的手頓住,耳朵脖子都羞紅起來。
小柔捏着戚喻的耳朵尖說:“乖乖你太笨了。一試就露餡。”
戚喻不自?在的抿抿唇,小聲問:“很明?顯嗎?”
簡真真和小柔異口同聲:“太明?顯了!”
“你們怎麽?認識的?”
“什?麽?時候開始的?”
“學?生還是上班的?年紀多大?”
“是你一直喜歡那個嗎?”
“發展到哪一步了?”
“不會已經上床了吧?”
她們兩個像問題機器,而且一個比一個難回答。戚喻根本?招架不住,臉紅的能滴血,緊緊抿着唇。
好在黎思思風風火火的趕到了,簡真真和小柔默契的終止話題。戚喻才松下?一口氣。
黎思思很快和簡真真她們熟悉起來,聊起天來沒完沒了,沒有人注意到戚喻托腮望着向日葵發呆。
她有些納悶。明?明?沒有告訴裴雲之,他?又怎麽?知道今天在這裏比賽?難道,他?也在現場?
幾天前,裴雲之突然提出要求,想去天橋劇院看一場表演。
司深以為是話劇,或是脫口秀,什?麽?也沒問,托關系找來兩張包廂門票,一看票頭,原來是戚喻的比賽。
本?着有票就別浪費的原則,司深陪着裴雲之一起來了,主要害怕裴雲之沖動之下?做出不好收場之事。
過去他?從來不為這些事情操心,但現在不同了,裴雲之他?一身反骨!
這是司深第一次看古典舞比賽,或者說古典舞演出,司深對戚喻佩服的五體投地,刮目相看。
比賽選手中她年紀最小,看着溫柔軟糯,實則實力強勁、魅力無邊。
司深深深被震撼,對着裴雲之感?慨,又誇了戚喻幾句。裴雲之照單全收,流露出驕傲對神色,像一只驕傲自?負的公孔雀,若是戚喻在,他?定會當場開屏。
看吧,一身反骨,好幼稚。
裴雲之看似雲淡風輕、不動聲色,其實一直捏着一把汗,相比于贏得比賽,更希望她不要受傷。
戚喻雖然在第一輪有一個小失誤,但是依然無懸念的拿下?決賽第一名。
原本?排名第二的楚茗芯想要拼一個高?難度動作,反超戚喻,結果不理想,不僅受傷,第二名也沒能保住。
比賽結束後?有采訪環節,戚喻心早已經飛走。裴雲之一定在現場,現在出去或許還能看到他?。
可?她被堵着,哪也去不了。
終于等到人都散了,戚喻長舒一口氣,準備收拾東西離開,又被馮濤攔住,告知她晚上有慶功宴,必須參加。
戚喻對那晚的事情仍然心有餘悸,馮濤看出她的猶豫,主動說:“今晚正式場合,不用擔心,臺長也在。”
戚喻只得答應了。
她給裴雲之發了微信,沒有收到回複。
去飯店的路上,戚喻一直心不在焉的,不時點開微信,确認自?己沒有漏掉任何一條信息。
節目組包下?宴會廳,此時已經坐滿了,戚喻和第二、三名被帶往包廂。
領路的馮濤将?包廂門推開,高?聲道:“各位領導,我們前三名到了。”
戚喻在恍惚中被推至首位,一擡眸,愣在原地。
裴雲之竟然也在。
此刻就坐在主位旁邊的位置,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唇角帶着微微的笑意,好似早就知道會在這裏見面似的。
戚喻懸着的一顆心,順利歸位。
坐在主位的正是中視臺長,黎思思的爸爸。裴雲之挨着他?坐,戚喻和另外兩位選手被安排在末位。
戚喻和裴雲之很默契的沒有說話,只是偶爾隔空對視,眼中盛着微微的笑意,再默契的轉開視線,在人聲鼎沸中,無人在意的眉目傳情。
陸續有人進來,向黎臺長、裴雲之打招呼。能在這裏見到裴雲之,大家都深覺意外,又覺得榮幸備至。
戚喻心系裴雲之,到後?來才發現那晚馮濤拉她去陪酒的幾位投資商也在,而程淩越也不知在何時坐在其中,與她隔了幾個位置。
她的心再次不可?控制低落下?去。
程淩越去後?臺送花的事情已經傳開,那幾個所謂的“知情人”,明?裏暗裏的把戚喻和程淩越往一起湊。
程淩越始終不反駁,還聽得高?興,人都習喜歡八卦,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戚喻和程淩越身上,甚至點評他?們男才女貌,很是般配。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的熱鬧,對于戚喻的否認置若罔聞,甚至以為她在害羞。
其他?人怎麽?想她都不在意,只是擔心裴雲之會誤會。
她又生氣,又覺得委屈。
八卦當前,無人注意到裴雲之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他?忽然開口,喊了一聲:“戚喻。”
聲音不高?,卻威懾力十足,所有人都看向他?,有些意外。
裴雲之沒有理會,只是看着戚喻泛紅的眼圈,心亂如?麻。
“到我身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