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異世界打工第五天
反正事情已經成為了定局,我也就沒有再掙紮。
和太宰治睡一張床就睡一張床吧,反正也就這段時間睡一起,之後又不會睡一起。
這麽想着,我突然就放松了起來。
太宰治外表看起來十分的漫不經心,其實他在暗中觀察着白木優的反應。他圍觀了白木優的面部表情變化,從最開始的氣鼓鼓變成現在的心平氣和。
太宰治好懸忍住了笑意。他想都不用想,白木優現在肯定是已經自我說服了,該說不愧是白木優嗎?
如果是擁有記憶的那個白木優,可能他現在應該躺在醫院進行一日游吧。
想到之前的白木優,太宰治突然就愣住了。他眼裏閃過一絲不明顯的光,虛虛嘆了一口氣,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木優。
算了,還是現在的白木優好。
骨喰藤四郎看已經解決好住宿問題了,他也就提出了告辭。
“白木,既然住宿已經解決好了,那我就告辭了,我還有些事沒有做。”
“好的,你去忙吧。”我朝骨喰藤四郎揮了揮手,“等會見。”
看着骨喰藤四郎的背影消失後,我轉過身,一臉嚴肅的看向了太宰治:“現在來談談我們之間的問題了。”
太宰治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白木優還會找讓談事情?這真是難得的奇觀。
太宰治走到卧室中間的地毯上坐了下來,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朝白木優看去:“來坐啊,站着談話不累嗎?”
我:……
我走過去,在太宰治身旁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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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的一瞬間,我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此時卧室裏有些安靜,我能感覺此時的氣氛有些奇怪,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
我沒有說話,太宰治沒有催促。我撐着下巴腦子裏閃過無數想法,卻一個也沒有抓住。
“你能不能別一直看着了。”我轉頭看向太宰治,有些無語。
從我坐下開始,太宰治就一直盯着我看。而且我總感覺他的眼神裏帶着一些我不懂的東西,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我不敢去深想,這裏面包含的東西不是現在的我能夠承受的。
我回避了他的目光,小聲嚷嚷道:“別一直盯着我看,看的我瘆得慌。”
太宰治配合的轉移了視線,他學着我的動作撐起了下巴。
“恩恩,現在沒有看你了。所以優子你要和我談什麽呢?”
聽到這句話,我總算是想起來我坐下的目的是什麽了。
我正襟危坐,嚴肅開口道:“太宰,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引過來的?”
太宰治沒有感覺到驚訝,也并不意外。
我沒有等到太宰治的回應,現在也不需要他的回應。我繼續猜測着他的想法:“太宰你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我覺得你不會因為一些誇獎的話就來一個你什麽都不知道的世界來。”
“可能是我太無聊的才會來這個世界,因為橫濱實在是太無聊了。”太宰治懶洋洋的回答。
“不,你不會。”我十分篤定。
我并不相信太宰治的說法,他的回答一向不能聽,勉強可以信幾個字而已。太宰治的嘴裏就沒有幾句真話,有時候你都不知道他到底說的是真是假。
我繼續說着我的猜測:“你既然來這邊了,你一定是有目的的。雖然我現想出不來,你還和他們達成什麽協議了吧。”
太宰治聽到這句話是真的感到有些驚訝了,白木優今天腦子開竅了?
我沒有管太宰治的想法,繼續說道:“我還記得我過來這邊的時候,我是在一個像虛空一樣的地方。然後被一群發着光的箭頭綁架……不是,送過來的。”我偷偷看了一眼太宰治,發現他沒有注意到我的嘴瓢,悄悄松了一口氣。沒有注意就行,我是被綁來的這件事怎麽能說出來呢?我不要面子的啊。
太宰治自然沒有錯過白木優的話。被綁過來的,只能說不愧是你嗎?
他注意到了白木優的小動作,突然就起了一點惡趣味。
“優醬,你剛剛是不是說你是被綁過來的?”太宰治一臉好奇的詢問道。
我被太宰治的話吓了一跳,我立馬反駁道:“我是被送過來的,你別瞎說,別污蔑我!”
“哦~”太宰治拉長聲音說道,“優醬是被送過來的,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我連忙點了點頭:“是的,你聽錯了!”
太宰治朝我燦爛一笑。
我有些心虛的看向了其他地方。
太宰治沒有看出來,他沒有。
嗯,他沒有。
當天晚上。
我站在卧室門口陷入了沉思。
突然我就不想進去了怎麽辦。
“喲,優子你站在這裏幹什麽呢?”太宰治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我的背後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被吓的一激靈。
“太宰治你為什麽要突然出現在我後面!”我聲音有些顫抖,因為剛剛被吓的不輕。
太宰治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再看了一眼快被吓哭的白木優。
他難得示弱:“我不該突然在你身後拍你肩膀的。”
我緩過神,還是帶着些許顫音說道:“下次,下次別突然在後面突然拍我肩膀,很吓人的……”
太宰治立馬點頭:“好的,沒有下次了。”
我心有餘悸的踏進了房間,剛剛太宰治來的這一下,把我的憂愁都給吓沒了。
太宰治站在門口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優子還是這……”後面的話消失在了空氣中。
我似有所感,我轉身看過去,發現太宰治還站在原地。我有些奇怪:“太宰你為什麽還不進來?”
太宰治放下手,擡頭一臉無辜的看着我:“這不是怕優子你不讓我進房嗎?”
我有些無語:“怎麽就像是我在懲罰你一樣,進來呗。”
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太宰治的話有一些別扭,是不是哪裏有什麽不對?
太宰治現在的樣子就像是被愛人通知不能進卧室的人一樣……
我被我自己但是想法吓到了,我是怎麽會有這種想法的。我連忙把自己腦子裏的這個想法清掉,忽略掉心裏那一絲不對。
剛剛應該是我的錯覺吧。
我現在面臨着一個大問題。
我蹲在浴室陷入了沉默,我好像沒有換洗衣物來着,所以我洗什麽洗?
我開了條門縫,試探叫道:“太宰,太宰你在嗎?”
太宰治探過頭,“優子怎麽了嗎?是不會用熱水器嗎?”
我:……???
原來在太宰治你的眼裏,我是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小智障嗎?
“是我沒有換洗衣物。”我小聲道。
太宰治一臉迷惑,剛剛優子說話了嗎?
“優子,要不你大聲一點?”太宰治這可不是裝的,他是真沒聽清。
我咬了咬牙,大聲說道:“我說,我沒有換洗衣服!”
太宰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眼見白木優要惱羞成怒,他咳了咳,忍住了笑意。
他走到旁邊的衣櫃拿了一套衣服出來,走到浴室門前遞給我。
我接過衣服迅速關門,一氣呵成。
太宰治站在門前,慢悠悠的說道:“優子你就不怕這是我穿過的衣服嗎?”
聽到太宰治的話,我手微微一頓,我看着已經穿上去的上衣陷入了沉默。
這......這是太宰治穿過的???
太宰治聽到浴室裏猛地停下來的聲音無聲的笑了下。
他慢悠悠的說道:“當然......”
我在浴室裏提心吊膽,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穿。
“當然是騙你的了。”太宰治把後面的話說完了,“優子你放心穿吧,這是新的衣服,別擔心,這不是我穿過的。”畢竟,如果是他穿過的衣服,他也不會拿普通的短袖和睡褲進去,要拿也是拿......
下面的事情不能多想。
我聽到太宰治後面的話,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太宰治的衣服。
我穿好了太宰治拿進來的衣服,照着鏡子,突然發現這套衣服意外的合身。就好像量身買的一樣,這是巧合嗎?
我有些疑惑。
我打開了浴室門,就看見站在一邊的太宰治。
他看了我一眼,滿意的說道:“我就知道這套睡衣很适合優子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有些驚訝:“太宰你買的?”
“不是我買的還會是誰買的?”太宰治理所當然道。
“那你怎麽知道我穿衣尺寸?”我有些半信半疑。
太宰治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睡衣不都是買的均碼嗎?合身難道不是正常的嗎?優子你在想什麽呢?”
我微微一愣,好像是的,睡衣買均碼就對了。我把我腦子裏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丢了出去,果然還是想多了。
“所以優子你能讓我進去洗澡了嗎?”太宰治有些幽怨,“我都不知道在外面等了你多久了,沒想到優子你洗澡這麽慢。”
我連忙閃開,給太宰治讓出了位置讓他進去。
看着太宰治進入浴室後,我轉頭看向了房間唯一的那張床。
現在,就要開始解決今天晚上的分床問題了。
那就先從分地盤開始吧。我拿起抱枕如是想到。
我走到客廳把沙發上面的抱枕全部抱來了卧室,我把這些抱枕整整齊齊的擺在了床中間。還用手比劃了一下兩邊的距離,确保兩邊的距離是一模一樣的。
做完這一切,我做在床上等待着從浴室出來的太宰治。
太宰治站在花灑下面任由水流沖刷着身體。他慢慢的解起了自己身上的繃帶,繃帶一圈圈的滑落在地上。
太宰治擡頭看向鏡子裏的自己,他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鏡子裏顯示出來的身體條理分明,雖然瘦,卻并不羸弱。他的身體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肌肉,但是不誇張。
不過,最令人注目的卻是這具身體上四處都布滿的傷痕,大大小小,數不勝數。
太宰治的手指輕輕地劃過鏡面,喃喃道:“你看,這就是你。”
這句話很快就消失在了水聲裏,就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
太宰治擦幹身上的水,從旁邊的置物架上拿出了衣服,是一件白色襯衣。
只不過這件襯衣有些長了,長到大腿處,而且上身後看起來十分的松松垮垮。太宰治也不在意,他把襯衣的袖子往上卷了卷,整理了一下衣服的皺褶就出了浴室。
當他一開門,就看見乖巧坐在床上的白木優。他有些恍惚,這樣的場景他有多久沒有見過了?大概是幾個月?又或者是幾年?
時間太長,他也不想記了,這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在白木優看過來之前,太宰治揚起了一抹笑容,他開口道:“喲,優子,你怎麽這麽老實的坐在床上?”
我坐在床上進行着睡前必做的一件事,思考人生哲理。
我發信啊以往能讓我放松心情的方式,今天卻不管用了。我的腦海裏不自覺的在回想着最近發生的事情,比如那場夢,又比如突然來這邊成為審神者的太宰治,又比如我的身上究竟有什麽秘密。
我始終無法從中得出一個結論,這些事情我無法把它們串聯起來,我感覺裏面好像還差些什麽,差一點關鍵的東西。
我想要停止這些想法,卻發現好像有點無法控制,這種感覺就像是計算機在自動演算一樣。
難道我是一臺計算機成精?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個想法。
我的餘光不經意的看到了浴室,真巧就看見門被從裏面打開,是太宰治出來了。我看了一眼太宰治,我感覺他今天有點不一樣。我仔細的看了一眼,沒有什麽不同。
我再看了一眼,嗯...嗯??
太宰治,太宰治他是不是沒有綁繃帶!
我睜大了雙眼看向太宰治,感覺他是不是被什麽東西給附身了。太宰治沒有綁繃帶!這個繃帶精沒有綁繃帶!這是一個多麽令人震驚的事情。
“喲,優子,你怎麽這麽老實的坐在床上?”太宰治有些欠揍的話響起。
聽到這個話的我十分不可思議。
我怎麽感覺太宰治這句話就還有什麽深沉含義呢?不敢深想的我選擇無視掉了這句話。
我扯開話題:“诶?太宰你為什麽沒有綁繃帶?”
見我沒有接茬,太宰治稍微有一點失望。他順着我的話往下說道:“啊,難道優子你會綁全身繃帶然後去洗澡?繃帶變得濕漉漉的會很不舒服的。”
不,你還綁着繃帶跳河呢,你跳河的時候為什麽不說繃帶濕漉漉的難受。
“跳河那是追求死亡的路,萬一就成功了呢?繃帶濕漉漉也就不那麽重要了。”太宰治仿佛知道我在想什麽,他漫不經心的回答。
對于太宰治這個近乎bug的讀心技能我已經很習慣了。我撇過眼,指了指床,“中間我用抱枕隔開了,一人一半。兩邊的位置是一樣的,你看你是要睡裏面還是外面。”
太宰治微瞌眼睑,他語氣輕快:“也不是不行啦。優子既然誰了我的床,那我有一個小條件。”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說。
太宰治擡起頭看着我,他一臉躍躍欲試,“你看我頭發還是濕的,我還沒綁繃帶,你說......”
我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讓我給他吹頭發,還給他綁繃帶。
我十分冷酷的拒絕了他後面的那個提議:“吹頭發可以,綁繃帶就算了,我怕我勒死你,我還不想擁有這麽一條标題是'論那個用繃帶勒死舍友的人'的新聞。”
太宰治有些可惜的嘆了一口氣,他也沒有強求:“那行吧,優子快來吹頭發。”
我:“......”
我從某個不知名角落找出來一個吹風機,插上電源,朝太宰治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當太宰治走過來後,我發現我如果給他吹頭發可能會比較累。
我微眯眼,發現事情有些不對。
太宰治是不是比我高。
“哇哦,我今天才發現原來優子偷偷墊增高鞋墊!”太宰治誇張地說道。
我現在就想打他的狗頭嗎:“你就比我高幾厘米,閉嘴吧太宰治!還想吹頭發就給我找個地方坐下。”
太宰治委委屈屈的就地而坐。還好房間裏鋪了地毯,不然可能就是最透心涼的一次吹頭發之旅。
我雖然很想亂吹太宰治的頭發,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我耐下性子,慢慢的順着他的頭發,一點一點的把他的頭發吹幹。
太宰治享受着這難得的待遇。
沒多過久,太宰治的頭發就恢複成了以前蓬松柔軟的樣子。
我關上吹風,看着自己的成果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在我準備收好吹風機的時候,我低頭不經意的一撇,我微微愣住。
我看到了太宰治布滿傷痕的背。
我想都不用想,這一定是太宰治自殺留下的疤痕。
真的是......
“太宰,你的繃帶在哪裏?”我開口詢問道。
太宰治感覺十分的意外,“優子你問這個做什麽?難不成要幫我綁繃帶?”
我沒有看太宰治,繼續着手裏的動作,沒好氣道:“你不是說睡你的床要給你綁繃帶嗎?難道你不要了?”
太宰治嘴角帶着一抹笑容,十分驚喜的說道:“哇,沒想到優子你這麽好啊,繃帶在床頭櫃的抽屜裏。”
“嗯。”
我找到繃帶,拿出幾卷放在床上,轉頭就看向了太宰治。
太宰治很自覺的坐上了床,脫下了襯衣。
我拿起繃帶,一圈一圈的給他裹了上去,直到太宰治身上的傷痕都被遮掩起來。
“好了。”我看着手上所剩無幾的繃帶咋舌,“不愧是繃帶浪費機太宰治。”
太宰治裝作沒有聽見這句話,他穿好衣物,很自覺的就去床靠裏的那邊坐下。
他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笑眯眯的對我說道:“快來一起睡覺了。”
我:“......”
不是我想說,太宰治你這個樣子就很像是一個......
我簡直沒眼看。
我選擇了一個離太宰治很遠,又保證自己睡覺翻身不會掉下去的地方躺下。我伸手把床頭燈的光調小一點,然後平躺在床上,雙手相疊安穩的放在肚子上。閉上眼,準備睡覺。
我原本以為自己會很難入睡,卻沒想到自己很快就陷入了夢鄉。
在入睡之際,我隐隐約約好像聽見有人在黑暗中嘆了一口氣。
是誰呢?
我帶着這個疑惑陷入深眠。
太宰治一點睡意都沒有。
沒有睡意的原因是因為睡在旁邊的這個人身上。
太宰治微支起身子,借助床頭微弱的燈光用眼神描繪着他的面容。太宰治伸出手想要觸碰,在馬上要碰到白木優的臉的時候停住。他虛虛點了一下白木優的額頭,輕聲說道:“雖然現在的你和以前不一樣,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想起來,然後給我一個解釋。”
給他解釋你為什麽要丢下他這麽多年,這些年你又到底去哪裏了?
真是一個不守信譽的人。
太宰治嘆息一聲,他呢喃道:“那個時候就不應該等你的。”等你做什麽呢?就應該把你丢下的。
說罷,太宰治把隔在中間的抱枕都丢了下去,把被子散開蓋在了他和白木優的身上。他微微湊近白木優,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晚安,好夢。希望你的夢裏有我。”
說完,太宰治閉上眼,任由自己陷入睡眠。
月光從沒關緊的窗簾裏偷偷透了進來,照在床上的兩人身上。銀白色的月光給他們鍍上一層光,看起來不似真人。
仔細看去,銀白色的月光中還帶着一絲的金光。它慢悠悠的飄到白木優身上,然後消失不見。
我這是在哪裏,怎麽感覺眼皮這麽沉重。
我努力的睜開了雙眼,待視線變得清晰起來,我發現我在的地方又發生了變化。
經過了這麽多次的夢境,我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還心存擔憂了。
我觀察着周圍的環境,試圖辨認出這裏是什麽地方。
很可惜的是,我失敗了,我認不出這裏究竟是哪裏。
我站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發現我現在和上次夢境裏穿的衣服是一樣的。
嗯?那我還是和森鷗外還有太宰治住在一起嗎?那為什麽沒有看見他們的身影呢?還是說我和他們走丢了?
我在腦海裏搜尋着相關記憶,卻發現一片空白。
我有些震驚,怎麽會一點記憶都沒有。我突然對我來的時間點陷入了深思,我這次來的時間點不會還要早于上次那次夢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