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陳織夏放下沒喝完的粥, 擦了擦嘴,打算離開餐桌回到房間工作:“你吃完就把東西放在這裏,不用收拾,我一會兒出來收拾。”

“不用, 我一會兒幫你收拾, 你安心修圖。”

陳織夏沒跟他客氣, 回到了卧室。

房間裏窗簾還沒拉開,窗外的白色天光隐隐約約透進來, 床頭櫃上的小臺燈還開着, 床上正中間有一條線,那是陳織夏昨天晚上用衣服擺出來的。

她收拾好床鋪, 把衣服一一收進到衣櫃裏, 拉開窗簾, 出去泡了杯果茶,然後坐在電腦前開始熟練地看圖。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

快到中午的時候, 陳織夏解鎖靜音的手機,看到好幾條未查看消息。

【方茹:這兩天我就會去懷遠找你, 南逸集團那個比賽要開始了,到時候有不少厲害的老師也會出席, 你正好可以認識一下。】

【陳織夏:好,上飛機前跟我說, 我去接你。】

還有一條是葉清兩分鐘前發過來的。

【葉清:我要出門, 你有什麽東西要幫忙買嗎?】

陳織夏把剩下的消息回複完,然後走出卧室,正好看見葉清要出門。

葉清看見她出來, 問:“我出門辦點事情, 有要我幫忙買的東西嗎?”

陳織夏問他:“你要去忙工作上的事情?”

“是。”葉清直接承認:“去見紀年的父母。”

“他們……”陳織夏說:“出什麽事了嗎?”

Advertisement

葉清看着她, 說:“還是賠償款那事,紀年的父母跟他們杠上了,祁降這邊,好像也沒有要讓步的意思。”

陳織夏皺眉:“我能跟你一起過去看看嗎?”

“你就別去了,我當初确實是因為私心想報複祁降,才去跟他們聯系的,但現在跟他們有合作了,我不能丢下,這是違反合約的,你去的話,可能會讓他們情緒更激動。”葉清嘆氣:“我沒猜錯的話,你當初當着他們的面維護過祁降吧。”

“是。”

“這就對了,我提起你名字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他們很生氣,所以你就別去了,安心在家裏工作吧。”

葉清說完就離開了。

陳織夏懷着心事,走到櫥櫃面前,往鍋裏接了點水,翻了翻冰箱,找到了一些速凍餃子。

等水燒開的時間,她的是思緒又飄到了葉清剛剛說得那件事情上。

葉清說紀年的父母跟祁降杠上了,她完全不知道。

以祁降現在這個條件,每個月還要去支付紀年家的賠償費,怎麽可能實現。

鍋裏的水發出“咕嚕咕嚕”聲,聲音不是很大,但陳織夏聽着,突然感覺到厭煩。

她關掉火,又把剛剛拿出來的速凍餃子放回冰箱,離開廚房。又泡了兩包果茶,端着進了卧室。

她坐在電腦前,摒棄一切雜念,讓自己專心投入到工作中,這樣能暫時緩解一下心中的急躁。

直到傍晚,陳織夏聽到客廳餐桌上瘋狂響個不停的手機鈴聲,才從工作中抽出來。

她離開電腦前,走到餐桌前,接聽電話。

是林與玫打來的。

“喂?”

對面背景聲音很嘈雜,是個男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是陳小姐嗎?”

陳織夏皺眉:“這是我朋友的手機,怎麽在你那裏?”

對方說:“是你朋友啊,那就好了,你朋友她喝醉了,你現在方便過來嗎?”

“方便,在哪兒?短信給我發個位置,我現在就過去。”

挂掉電話,陳織夏收到對方發過來的地點:

“催眠”酒吧。

這時候,陳織夏才發現,已經晚上九點半了。

而她竟然沒有一點感覺。

她以為,她會因為祁降的事情而分心的。

背上包,陳織夏出了門,打車來到榮安街。

此刻這條街依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她走進“催眠”酒吧,大廳裏全是扭動身體跳舞的人,随意掃了一眼,沒有看到林與玫的身影。

陳織夏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可能是酒吧背景音樂太大的原因,她陳織夏打了兩遍,都沒人接聽。

直到第三遍的時候,聽筒裏的聲音響了好久,才終于被人接通。

“喂,我朋友在哪兒?”

這次對面很安靜,一點也不吵鬧,對方的聲音清晰的傳過來:“小姐你到了是嗎?你來二樓,2&*¥#…7這個包間裏。”

電話突然掉線了一下,陳織夏沒聽清:“哪個房間?”

“你是誰啊?怎麽拿着我的手機?你還給我……哎,小姐,你別搶,我是服務……你喝醉了……你……”

電話突然被挂斷,傳來“嘟嘟嘟”聲。

沒辦法,陳織夏只好上樓,挨着房間找,二樓大概有二十多個房間,不是207就是217。

二樓大廳裏人也不少,時不時會有喝醉的人靠上來,陳織夏艱難的走到207包間門前,推開門。

房間裏黑壓壓坐了一群人,男人各個西裝革履,有幾個男人身邊還靠着女人,穿着超短裙,手裏拿着酒杯,裏面是琥珀色的液體。

房間裏煙霧缭繞,桌面上全是打開或者未打開的酒,一看就價格不菲。

有人誤闖進來,一瞬間,所有人視線都通過煙霧聚集在陳織夏身上。

這個場面像奢侈又商務,她也參加過類似的,懵了一秒鐘,随後又迅速意識到自己是走錯房間了。

“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打擾了。”陳織夏趕緊道歉。

準備關門離開的時候,她視線掃到角落裏的兩個人。

一個是祁降,跟沒骨頭一樣,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手裏點着一根煙。

另一個是她上次見過的那個女人,她穿了一條牛仔闊腿褲,黑色高領背心,此時正翹着二郎腿,靠在他身上,此時正和衆人一樣,看着她。

吸引陳織夏目光的是,她手上吊着一條項鏈,正是她前幾天丢的那條項鏈。

陳織夏放在包間門把上的手定住,她看了看那條項鏈,又看向祁降,眼睫在并不是很亮的燈光中微微顫抖。

她找了那麽些天的項鏈,她那麽心心念念的東西,此刻正被另一個女人拿在手裏。

而祁降,應該知道那條項鏈,是她守護了很多年的東西吧。

為什麽呢?

在葉清拿走項鏈的那一刻,她的第一反應其實是生氣,但是出于禮貌,她并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憤怒,但還是嚴肅的告訴了葉清,這是對于她來說很珍貴的東西,她不喜歡別人随便亂碰。

陳織夏自認自己很能隐忍自己的情緒,但現在,在衆多視線聚焦之下,她竟然眼眶發酸,有種忍不住想要狠狠哭一場的感覺。

鼻子也開始發酸,她努力忍住,退出包間。

門快關上的一瞬間,陳織夏早已忍不住,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來。

她轉身,林與玫從後面過來,她整個人醉醺醺的,說話也是含糊不清,明明自己都站不穩,但看見陳織夏的眼淚,立馬嚷了起來:“小夏,你怎麽哭了?你別哭,誰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去打他!”

陳織夏及時扶住她,語氣帶着不可控制的哽咽:“沒事,沒事。”

在注意到陳織夏視線的那一刻,祁降立馬拿走蓉姐手裏的項鏈,收回到口袋裏。

蓉姐還在疑惑:“祁降,你為什麽會随身帶着這種很奇怪的項鏈?”

祁降沒回答她,聽到林與玫說她流淚的那一刻,他已經忍不住了。

其實今天本來是談生意的局,這樣擅自離開,是很不禮貌的,但因為是祁降,所以沒有人敢說什麽。

但還是會有一些人,比如其中一個肚子有些大的男人,攤在沙發上問他:“祁總,你就走了?那合同……”

“江總會跟你商量。”祁降把攤子甩到在場的江聿懷身上。

祁降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開門,門從外面猛地被打開。

林與玫站在門外,吸引了包間裏所有人的視線。

因為喝酒的緣故,她滿臉通紅,指着包間的人,語氣混亂地開口:“是你們誰?把我好朋友給弄哭了?誰?說!”

祁降盯着林與玫身後的陳織夏,她眼眶通紅,明顯看起來是哭過。

他看過去,她立馬低下頭,不去看他。

林與玫迷迷糊糊的站在門口,身形微微搖晃,陳織夏想扶住她,但江聿懷這時過來,拽住她的隔壁,讓她靠在了自己懷裏。

既然她有人扶,陳織夏松了手,不再去管她。

祁降上前一步,她卻退後一步。

陳織夏揉了一下眼睛,不去看他,轉身離開。

她低着頭,走的很快,以至于會碰到過路的人,但她都只是匆匆道歉,然後繼續快步往外走。

她想趕緊離開,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讓她喘不過來氣的地方。

“陳織夏!”祁降在背後叫她。

陳織夏吸了吸鼻子,快步往外走。

到酒吧門外,人不再跟酒吧裏面一樣擠,祁降小跑起來,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

“你往哪兒走?”

陳織夏也不掙紮,她知道自己掙不開,帶着鼻音開口:“我回家。”

祁降說:“那條項鏈在我這裏。”

“然後呢?”陳織夏擡頭,紅着眼看着他:“你知道那條項鏈,我收藏了很多年,我很珍貴它,我小心翼翼珍惜了那麽多年,在你手裏,像個垃圾一樣,随時随地都可以扔給別人。”

“祁降,你要是真的不喜歡我,你就別,別再繼續吊着我,別再繼續玩我了。”

作者有話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認識了一個非常非常非常香香軟軟的姐姐,不要把我給溫柔死,感覺小學試卷上的知心姐姐幻化成人形來找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祝大家也能在生活中找到靈魂契合的小夥伴哦,我要去找我的知心姐姐玩咯~明天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