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的七皇子都有兒女出聲,他還是光禿禿一個人,所以弄了個能求子的觀音像?

倒是另辟蹊徑。

不過沒用。

李陵本來打算叫人退禮,思量這水月觀音半晌,不曉得觸動哪一根弦,便留下了這一尊觀音,其他都叫人退了回去。

葉家老爺松了一口氣。

禦史再次彈劾晉王,控訴晉王自稱人在閉門思過,結果還同樣的宵禁時間犯案,簡直是無法無天,藐視皇權!

李陵專程候在那個禦史回家的路邊,等到來人,沖出來把那禦史親自揍了一通。

因為沒有叫人幫着打太平拳,他自己手下有輕重,所以揍得沒那麽嚴重,不過是上了臉皮容顏,瞧着吓人罷了。

他當場放下話,“你這個混賬,膽敢再造謠本王,本王見一次打一次,見兩次打一雙!”

洪德帝龍顏大怒,削去了這個無法無天兒子的王爵。

李陵又變成了禿頭王。

這件事實在匪夷所思,被朝廷上下沸議不止。

所以有不少人竟沒發覺,二皇子被洪德帝派去江南,督查鹽稅去了。

李陵第一時間就知道此事。

他打發了下人,獨自在書房坐了半天。

他把該抖落的全都給父皇抖落出來,父皇居然還是這般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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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着半日之後,他長長嘆息,這時再不對父皇的能力有所幻想,——憑着作弄人心的法子來治國?

二皇子在漕運鹽稅自有自己的本事,讓他去查,無非是覺得他一定能吐出來不少錢糧。

國庫都沒錢了,父皇竟還這般作态!

二皇子走了第三天,李陵晉王爵位被撸的第二天,工部來他家要拆除“王爵”的違章建築,不曉得那些做工的混進了什麽人,當晚六皇子府走水,燒紅了半邊天。

因為對陛下失望,李陵當晚就在輔興坊裏小住,聽說消息,登上花園小山的亭子裏欣賞了一會兒,才開口放話,讓小安子去救火。

洪德帝急招六子進宮,“到底怎麽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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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老實回答,“怕是有人心存不軌,想殺人滅口吧。不過兒子用的賬本原就是提前在戶部手抄的本子,原本還在戶部,那賊人心意必定落空。

戶部賬本已經查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一點點尾巴,聽那些老賬房議論,即便是初出茅廬的新賬房,用個三五天也能查清楚。既然走了水,兒子就把之前擄來的老賬房全都放了回去,沒給錢。”

王府都被燒了,還有什麽薪水給他們。

李陵把先查完前頭八到九年的賬本遞給陛下,“餘下的,這一時半會兒兒臣沒地方找人查,只能先按下,日後再說。”

洪德帝當沒聽懂六兒的抱怨,低頭翻閱查賬的結果,越看越心涼。

李陵還在拱火,“怎麽了?”

洪德帝忍着怒氣,對看不懂賬本的兒子道,“好,我兒辛苦了,為父須好好看一看我兒的成績。”說到最後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

朝臣俸祿有三種,一是銀子,二布帛,三是糧食。從現在呈上來的記錄看,最近的一兩年都沒有用糧食發錢,而是直接用了銀子。表面看上去沒什麽問題。

但是糧食都哪裏去了?

李陵要告退,洪德帝忽然問,“你那府被人縱火燒了,你住哪裏?”

被人!縱火!

李陵心說父皇這種消息倒是靈通。

他埋着頭悶聲道,“也不是哪裏,……就住兒子的一個私宅。”

洪德帝一聲長嘆。

他難得的同這個兒子推心置腹,“你這樣不是辦法。今日出了宮就去吳國公府同你那王妃說說話,回頭王府修好了,和王妃商量着,把那人接回王府去,好好過日子。不準再半夜縱馬!”

說起來就生氣,這個蠢兒子竟然敢把參他的禦史給打了。

這是什麽腦子才能想出來的混賬招數。

李陵悶聲悶氣道,“沒名沒分的,弄進府裏天天看她們打架,煩都煩死了。”

洪德帝是聽張貴妃說過,說這晉王妃親自上陣,打到六兒外室住處的,結果碰了一鼻子灰。

他指着六兒的鼻子笑罵道,“你個混賬,還有理了,……改日讓她進宮給貴妃磕個頭,這個吳氏怎麽也小家子氣的!咱們皇室可不興容不下人那一套。”

李陵簡直槽多無口,“她哪有進宮給貴妃娘娘相看的福氣。”

但是陛下仿佛想到了什麽,略微頓了頓,很快搖頭笑道,“哦對,貴妃還在太平行宮快活呢。”

當晚,陛下去了許久不去的殷惠妃宮裏,兩天後,殷惠妃被封為惠貴妃。

竟比沒有封號的張貴妃高了半頭。

李陵叫人慢慢慢慢修繕燒後的皇子府。

皇子府沒修好,他的皇子妃就不用回來,皇子妃不回來,他的“外室”就不用進府,不進府就不用進宮。

他當然也聽話,按照陛下的意思,給吳國公府送了許多東西,他自己住在輔興坊。

一府上下,總有嘴碎的。

吳國公府聽說六皇子不知從什麽地方,弄來了一尊極大的純金送子觀音,各個都誇吳氏有福氣。

吳氏卻覺得這一定是陛下逼六皇子就範,并不怎樣歡喜。

戶部事情還沒了,陛下不再繼續查了,李陵從此丢開戶部,整日在輔興坊逍遙快活。

春節前,二皇子回京,果真成果豐碩,抓了幾只江南的蠹蟲,抄了幾家富戶,讓國庫豐盈起來。

陛下一時欣喜,大封諸侯。

二皇子進封為寧王,五皇子齊王每年俸祿多享一千石,六皇子李陵封漢王,七皇子封秦王。

太震驚了!

六皇子犯了毆打朝廷命官,打的還是才參了他的禦史,竟然風頭過去,還能封個比晉的封地還大的漢王!

不過,多數朝臣的目光已經放在了七皇子身上,——秦王啊。

這個封號很值得大家玩味。

秦王被指婚,王妃是國子監祭酒的女兒。

秦王開始着手建府。

李陵被燒了的六皇子府修整到一半,重新停下交給工部設計新的擴府規模,變成漢王府。

葉玉盤聽小安子與輔興坊下人說的此事,再見到六皇子,直言恭喜,“這個香囊是我親手做的,送給你!你要請客還禮才行。”

李陵複雜地看着這個一絲花紋也無的香囊,說是個布口袋都有人信,——明顯是哪個裁衣服壞了的料子,順手拿來随便縫三面,就給他送?

這待遇,同他父皇當年比,也不知是誰能贏。

從前的葉貴妃也給她的“兒子兒媳”們送年節禮,比如端午的荷包,中秋的粽子,全都這樣是不值錢的東西。

但誰敢不要?

不但要,還得千恩萬謝歡歡喜喜接下。

畢竟父皇那裏的禮,十年如一的是素手帕。

就是一塊料子裁成方塊,四圍鎖邊而已。

講起來,這個香囊做工還繁複了一點。

李陵給她面子,随手把香囊挂在腰間,難得還有一絲天光時,帶她去逛了一回西市,這時是西市最熱鬧的時候。

因為中秋,街面上許多景致還沒有拆卸,雖說沒有上元燈節燈市那樣的奇景,這時候去逛也還是能見到大國都城的榮華。

平常日子有平常日子的風味。

聽李陵這樣給她描述,葉玉盤在馬車上到主路的時候,很是向往地悄悄掀起窗簾一角,往外張望。

從前出行總在傍晚,今天忽然在熟悉的界面看見了這許多人,實在很難不令人欣喜。

她貪婪地看着外面人流,羨慕又失落。

李陵的馬很快走到她張望的窗簾外,溫聲提醒,“改日給你裝上兩層紗簾,外面人瞧不見你,你卻能瞧見外頭,——現在先把簾子放下來,等會到了酒樓,慢慢看也不遲。你別看這着這裏好,就覺得真好,每年丢在西大街的孩子,不論貴賤,總有幾十個。”

“這麽多?”

葉玉盤驚訝,她放下簾子,低頭想了想,靠在窗戶邊緣,“那最後能找回來多少?”

“找回來?從未聽說。”

葉玉盤聞言,勾起了剛剛穿到這具身體時的情景,她從沒見過的姐姐也是走丢了的。

她隔着這道簾子同他說,“若是富貴家走失了孩子,那怎麽辦呢?家裏有財或者做官,總能費勁心力找吧?”

李陵面無表情道,“倘若是男孩,被拐走後發現他來歷不俗,未免這孩子帶來麻煩,那男孩一命嗚呼也是有的;

倘若是女孩,……若真找到了,呵,誰家的姑娘被人拐走了,然後救回來能清清白白的?救人事小,禍害家風事大,家裏其他姑娘不出嫁了嗎?”

葉玉盤被他說得情緒低落,果然不再偷偷掀開簾子往外看。

這具身體的母親應當是很愛很愛她的孩子,所以即便是乞讨也要尋到走失的女兒。

哪怕最後萬般無奈賣了小女兒給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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