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 冰雨的季節
“姐，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過那‘墳墓區’？”
“這是秘密！”
馬如冰突然神秘地說。
“啊？！”
“不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看着小夏笨笨跳跳到馬如冰面前，身後的吳晉吳栗也微笑起來。
“哥，你反對高中生談戀愛嗎？”
“按理來說是反對，但哥知道‘情窦初開’的艱難，所以只要不影響生活或學習就行。”
“那哥，你覺得小夏怎麽樣？”
吳晉停下步伐，疑惑地看着他，“你什麽意思？”
“哥，我們回去後，我想認真跟小夏拍拖。”
“……”
“哥，你放心，我會認真學習，也不會影響生活，也絕對不做出格事情。”
“你就認為小夏會喜歡你？”
“就憑她總是注意我的一舉一動，這還不叫有意思！？”
吳晉卻嘆息起來，“真是肥皂電視劇的影響呀——”
“哥——不要跳話題。”吳栗不滿地說。
“你知道你穿什麽衣服嗎？”
吳栗看着自己的穿着，運動型穿着，陽光又青春呀。
“顏色。”吳晉繼續提醒。
藍色，吳栗頓時無語了。
“別白費心機，也許人家小夏只是純粹看上你藍色的衣服，又不是喜歡你本人。”
“……”
“好啦，回去後，我會介紹幾個同事女兒或妹妹給你，比小夏差不了多少。”吳晉拍着他的身體安慰。
可吳栗卻不滿抖掉他的手，加快速度向前邁。
吳晉愣了愣，然後笑了起來。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他們終于又來到下一個地點。只不過這是——
下一個地點是一片同時下雨下雪的區域。好多白色植物勃勃生機。甚至動物也是白色。連烏鴉也是。
小夏興奮地瞪大眼睛，不停來回跑動，好像看到什麽好玩東西。
“看……看，有雨有雪呀，奇觀啊——”
小夏勉強才把話說清楚。馬如冰笑了笑。吳晉也沒說什麽。倒是吳栗，他哀怨看了看灰色蒼天。真是天要滅他呀，好不容易過那要人命墳墓，這次又是什麽匪夷所思的怪物嗎？
“看來，越是平靜越是艱難。”吳晉有意無意地說。
馬如冰也不傻，知道吳晉是在說她，但沒回答。
吳晉頓時失望地垂下眼。或許她只是把他當朋友而已。自己何苦要去逼迫人家？
小夏看了看他們兩個，笑了笑。
“我可不這麽認為，越是平靜越有希望。”
吳晉和馬如冰全都愣住。可小夏仍舊笑個不停。
而吳栗真心希望自己不認識這沒心沒肺的人，還有希望？騙誰！
這時一個像人兩腿走動的一米左右白色動物向他們移動過來。等到它走到離他們不遠時，他們吓了一跳。這動物全身上下沒頭發，皮膚緊緊包入到骨頭似的，連血管流動基本看得到，而頭上豎着兩條幾分米長度的耳朵，一雙圓圓的白仁黑點的眼睛，當然也有嘴巴。
“你別跟我說你會說話。”吳栗激動地說。
那動物笑了笑，好像這是好笑的笑話。
小夏天真地問，“你在笑什麽？”
“小夏！”吳栗徹底無語。這家夥在搞什麽東東。
“有我時，你不知還在那裏等投胎呢！”它不屑地看着吳栗說。“居然敢這麽輕視我。”
吳栗無語，可眼睛放出“不以為然”的目光。
“唉，你還別不信，我在這裏等投胎等了四千年了。”
“等四千年？”小夏吃驚地說。
“對呀。”它驕傲地昂起頭。
“為什麽要等四千年？”吳栗疑惑地說。
結果它縮回身子，臉色居然紅了。這要怪誰，還不是怪它，人世造孽太多了，要在冥界積福。可它也不傻，這些事情怎麽可以告訴這小子。
“哼，我在吸收福氣，看那次投胎會投到大戶人家。”
“大戶人家？你騙誰呀，投次胎需要等四千年，你不如說你在排隊等投胎得了。”
“你……”
“吳栗。”身邊的小夏急忙拉住他。“不要這麽說。”
“為什麽，這家夥肯定造孽造多了，否則不會在這裏。”
“你要是再說，你死時就差不多就這樣。”馬如冰突然說道。
吳栗頓時就閉上嘴了。看來這句十分有效。
小夏笑了笑。很可愛。
“那先生能告訴我們怎麽過這裏嗎？”吳晉禮貌地說。
“還是你比較有禮。”它點點頭地說。
吳晉笑了笑，“先生真愛說笑。”
“好吧，我看是你才說的，其實從這裏出去是可以，只要一直往前走，走出這裏就行了。”
“那我們需要帶什麽或是防備什麽？”
“說到防備，你們要記住：不要停下來，要一直走下去。”
“為什麽？”馬如冰也好奇了。
“因為你們想要變成我這樣嗎？”
他們全都怔住。
“你們要是一停下話，這些地面上的冰雨就會冰凍你全身，吸收你的血和水分。”
“沒什麽可以避免嗎？”吳晉窮追不舍。
它搖搖頭，“只能不停地移動，一停下來，你全身就會冰凍了。”
他們最終還是踏進這區域。他們快速移動。唯恐一停下來這些冰雨會乘虛而入。不知走了多久。他們開始漸漸疲憊了。
“大家再堅持一下，一走出這裏，我們就可以燒火喝水了。”吳晉大聲地喊道。
可是風雪好像洞察他們的心事，每向前走一步，寒風就大一點。甚至冰雨也日漸下大。
吳栗感覺自己的腿麻痹了，頭腦暈暈，每走一步，都好像踏進軟綿綿的米飯一樣，那熱騰騰米飯。他有些東倒西歪了。就在要倒下剎那，小夏扶住了他。
“謝謝。”他虛弱地說。
“吳栗。”
“嗯。”
“你真不是男子漢嗎？”
“……”
“給我堅持一下吧，你就算要死，也要死得舒服吧？”小夏認真地說。
“真啰嗦。”吳栗冷下臉，推開小夏，一個人向前走了。
馬如冰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努力讓自己走直線，卻發現越走越彎曲。
吳晉一直在注視着她。可沒有開口說話。
馬如冰感覺全身上下好像都被凍麻了，連吹出來的口氣也是冷冰冰。原來這就是死亡呀。其實她真的很開心。因為終于如願可以死了。
可是一個模糊的高大影子又出現了。
江一痕撐着一把雨傘微笑地看她。
這家夥，連死也要讓自己不好受啊。馬如冰生氣向前邁了兩步，結果重力不穩就摔在地面上。
而冰雨立即就冰凍她身體。她想動結果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法使了。看向江一痕，他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姐姐！”
“老師！”
等她再次回過神時，發現已被吳晉抱在懷裏。她驚訝瞪着他。他卻默默盯着遠處。她想要說什麽卻兩眼一黑。
而等她再次有意識時，沒有暴風雪，沒有什麽冰雨，卻發現吳晉溫柔地正替她用溫水擦拭雙腿。
她急忙起來，兩條腿自動收起來，然後瞪着他。
吳晉卻笑了起來，“很好，你有力氣生氣，證明已好差不多。”
“你——”
“我們做好朋友吧。”
“啊？”
“就這樣吧。”吳晉笑了笑，站起來，“餓了吧，我去拿點吃過來。”
小夏微笑地看着夜空，一閃一閃，像寶石一樣閃耀。
這時吳栗從洞口走出來，坐到她旁邊。
“姐姐，吃了嗎？”
“嗯，老師身體好像好的差不多了。”
“真好。”她真誠地說。
“她又不是你媽，幹嘛那麽開心。”
“她也不是你老師你幹嘛那麽關心。”
“她……是我老師，又不是你老師……”
小夏笑了笑，沒再回答。
“說呀。”吳栗窮追不舍起來。
“因為全都好了。”
“啊？！”
一看他不解，小夏只好再進一步解釋，“就是，你沒發現今天你還是挺勇敢？”
“我……哪有，我還是怕死！”
“是嗎？”
“是的。”
“不信！”
“我還要離開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