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六章等候的房子

馬如冰默默跟在吳晉聲後。其實兩個人從沙漠走出來後基本沒說一句話。

馬如冰心裏暗暗叫苦,雖說明白吳晉難受原因,而自己也挺難受,但她最讨厭就是這樣尴尬感覺,不能說又不敢說。想想以前自己就因為怕會這樣就很少交友,加上父親早逝,就養成冷漠習慣。現在倒好,越避開越會這樣。

“吳先生。”馬如冰忍不住地說。

吳晉無語轉過身看着她。

“該怎麽說才對呢,我不會安慰人,話也許可能會說錯,可你真的不能這樣。”

“……”

“其實我們都不确定他們會怎麽樣,但你說小夏不是普通人,我想或許他們現在在那個角落等我們。”

“也許……你是對,可……”他猶豫道。

一個黑色空間。只有少許光線。小夏默默看着沉睡的吳栗。然後喃喃地說:

“真是傻瓜……”

這時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小女孩也跟她一樣蹲下來。她扯動自己黑色的唇瓣,勾起一個弧形:

“長得還不錯。”

小夏卻冷冷擡起眼對視她,“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用不着這麽見外。”她仍舊好笑的說。

“是你自己要跟我分開,又不是我要這、麽、見、外。”最後四個字她是從牙縫說出。

“是這樣嗎,如果你不想跟我分體,單憑我是不可能。”

小夏頓時無語。

“還有,你可別忘了,你要回去我們還要合體,否則到時你就不三不四,”她一說完就沖吳栗眨了一下眼,“對吧帥哥,你說人要是只有半顆心會怎麽樣?”

“你別亂說。”

“我又沒說錯,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只不過一個自以為是善良,一個是自知之明的邪惡。”

“……”

“你別忘了,我們來這裏根本目的。”

小夏愣住。

“你究竟要說什麽?”馬如冰皺眉道。

“你以前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得罪人?”

馬如冰瞪大眼睛,得罪人應該不可能吧,就她這愛要不要性格,有誰願意跟她說話。

“那學生有沒有誰對你意見比較大。”

“就你弟弟那種就有一大把。”

吳晉一時語塞。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說笑而已,”一看他這種囧樣,她只好解釋道,“我跟學生關系也是一般。”

“那就奇了,小夏究竟跟你有什麽關系?”

“關系?”

“雖然她沒明說,但我直覺覺得她好像跟你有什麽瓜葛。”

“小夏……她……”馬如冰好像想到什麽。

江一痕把自己的俊臉貼在馬如冰的肚子。滿臉都是笑容。

“你聽到他的心跳嗎?”馬如冰溫柔地問。

“嗯。”江一痕笑着應答。

“如冰。”

“嗯?”

“我覺得要是這一胎是男,就給取名叫‘一球’,将來踢足球或打籃球。”

“那要是女呢?”

“肯定不是女。”

“你重男輕女哦。”

“哪有,我只是覺得哥哥照顧妹妹比較好。”

“哎呦,你以為生孩子有那麽容易。”

“好好,如果是女的話,我們就不生第二胎,因為女孩要富養,一個的話就比較容易富養。”

“誰說的?”她皺上眉。

“我爸我媽。”

“沒科學根據,去你的。”她想也沒想就打了他幾下。

“好好,如果是女的話,就叫‘小夏’,怎麽樣?”

“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馬如冰不停地搖頭。

“你想到什麽?”

馬如冰卻流淚了,急忙抓住他的手,“你覺得還沒一歲的人能突然長高嗎?”

“馬老師,你冷靜一下。”

“不可能,這又不是拍電影,怎麽可能……”

她回憶上學時期所有生物課,老師們根本就沒說過這種可能性。

“馬老師?”

“我……”可是她卻感覺兩眼一黑,暈了。

吳栗剛睜開眼睛,卻發現小夏整張臉正離他不遠。他手腳立即靈活起來躲到一邊。

“帥哥醒來了?”她輕浮地說。

“帥哥?”吳栗覺得自己耳朵肯定有問題。“小夏,你是不是在模仿什麽電視劇嗎?”

“電視劇?”她好笑起來。

“不是?”

吳栗不解摸着後腦勺,這時發現眼前的小夏有些不對勁。雖是相同衣飾,可是臉色有些蒼白,嘴唇好像黑的恐怖,難不成她中毒了?

“小夏,你中毒了吧,你看,嘴唇都黑了耶。”

他急忙抓着她東看西看,唯恐放掉什麽。

她頓時不耐煩就把他推走,“笨蛋,離我遠點。”

“遠點?”吳栗一臉莫名其妙。“小夏我……”

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吳栗!”

他轉過身,吓了一跳。真是活見鬼了。後面也有一個小夏。他百思不解。

吳栗急忙跟上小夏,她卻越走越快。

“小夏,她是你姐姐或妹妹嗎,長得真是一模一樣。”

“笨蛋。”

“你也罵我笨蛋?!”

“快點走,你不怕你哥擔心死你嗎?”

吳栗頓時無語了。

馬如冰剛睜開眼,就發現吳晉坐在自己旁邊,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但她又發現自己不是躺在草堆或山洞,而是一張舒适的床,而房間擺設簡單又好看。難道她回到現實世界?

“如冰,來,我剛煮了一窩粥。”

吳晉溫柔地吹着勺子的粥,一分鐘後,就把它遞給馬如冰。

馬如冰疑惑地看着他,他卻仍舊溫柔地說:

“如冰,你怎麽了?”

“你不是吳晉。”

“……”

“你是……江一痕?”

這時他居然慢慢變成江一痕,而江一痕仍舊微笑地說,“你還是記得我呀~”

“吳晉呢?”

他突然憂傷起來,“你果然對他有意思呀。”

“你在胡說什麽!”話雖是這樣說,可臉色卻紅的過分。

“你還是沒什麽改變,一說謊話,臉色就變紅。”

“随便你怎麽想,你只需要告訴我他怎麽樣。”

“你放心,他現在暫時睡在我另一間房間,等到時機一到,他就會自動醒了。”

“為什麽?”

“因為……我們之間有些事情需要解決。”

馬如冰愣住。

“你就不想知道你為什麽會來這裏?”江一痕微笑繼續問道。

“你恨我?”

“我恨你?”

“不是嗎,我忘了你,愛上別人,女兒照顧不好,躺在醫院等死。”她諷刺地說。

江一痕憂傷垂下眼,“原來你就是這麽想我。”

“那要怎麽想你,莫名其妙叫我過來這裏,還莫名其妙給我出現個女兒,你說你究竟安什麽心?”

“我叫她過來只是想讓我投胎之前能見到她,可是沒想到她居然不想回去。”

“我算是明白過來,為什麽她需要住院,就因為她靈魂被你叫道這裏來。”

“對不起。”

“江一痕,你真自私,自始自終你就只愛你自己,什麽賺錢為了我,那全是謊話。”她冷酸酸地說。

“對不起。”

“你說你除了說對不起還能說什麽?”

“……”

“也對,我也不是好東西,讓自己的親身母親日夜為我鬧心;生了一個女兒,不敢見她,怕想到她無情的父親,現在可好,女兒肯定不想認我;甚至我自以為是的專情卻又再次愛上別人。”

“如冰,你還愛我嗎?”

“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晚了?”

“不晚,如果你還不是很愛那家夥,我可以選擇不投胎,我們一起生活在這裏。”

“那我母親呢?”

“我可以叫她過來。”

“你真是瘋了。”

“你果然已不愛我了。”

“……”

“我明白了,”江一痕笑了起來,看向門口,“你可以進來。”

馬如冰驚訝看向門口,吳晉默默站在那裏。

“祝賀你,好好照顧她吧,上半輩子我害苦她了。”

吳晉點點頭,可馬如冰卻一臉氣憤瞪向江一痕。

“江一痕,你他媽混蛋,現在來裝好人,你以為你是聖人,我惡心!”

馬如冰剛想跑出去,江一痕急忙抓住她,一臉憂郁:

“如冰,別太激動,或許我以前真是他媽不是人,可是我現在只想你過得幸福。”

“你是不是只有這樣才可以投胎?”

這一句話的威力真大,江一痕終于放下手,可眼睛卻憂傷地溢滿淚水……

吳晉默默跟在馬如冰身後,馬如冰皺着眉,兩個沉默好一陣子,她終于受不住回過頭。

“你覺得我是不是很無情?”

吳晉一時語塞。只能看着她。

“以前他創業賺錢,每天忙得我見不到他,只能自動打電話給他,就算情人節他忘記,甚至我的生日他也忘記,我都覺得沒多大關系,只要他只對我一個人真心,我覺得什麽都值得,可是在結婚前五天他居然摟一個女子親熱,即使他是為了生意,我也覺得寒心。”

吳晉默默地看着她。

“你知道他走後我過得什麽生活,大學工作丢了,現在的同事又妒忌排擠我,我媽媽在我坐月子每天啰嗦個不停,也許我不是很好,但用得着這麽懲罰我?”

馬如冰講完後,忍不住就蹲下來,用手護着臉就哭起來。

“也許我跟你講一件事情你會好受一點……以前有一個男孩子想要汽車玩具。可是父母都是工人,那汽車玩具是父母工資的三分之一,父母肯定不答應了。于是男孩子就去偷,結果被店家抓住,因為男孩子是未成年緣故,所以只是去派出所教育一下,後來被父母領了出來。回到家,好面子而沒受過多大教育的父親,二話不說就抄起家夥狠狠揍了他一個小時多。小孩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三天,在三天期間男孩暗暗下定決心,長大後一定要賺很多錢……後來,男孩子長大了,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可女孩子母親嫌棄他沒錢,長大後的男孩子再次覺得賺錢是很必要,于是拼命地賺錢,有時為了賺錢也做了一些手段。後來女孩子懷孕了,男孩子很高興,可也很憂傷,如果賺不到足夠的錢,到時怎麽養活妻子和孩子呢,于是更不要命去賺錢,甚至想到謀財害命,直到他被抓去派出所判死刑。”

馬如冰驚訝地看着吳晉,吳晉卻溫柔地看着她。

“他告訴你?”

“如冰,你們的事,我不可以加以評論,但我會說出我所認為事實。”

馬如冰站了起來,想要去找他,卻發現手腳都不聽使喚,于是她愣住了,她要去找他幹什麽,道歉還是……不可能,一切都不可能回去了。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馬如冰最終還是坐下來,看着某一處發呆。吳晉無語地站在她旁邊。

“咦,你們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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