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作者有話要說: 排雷,有借用古詩詞。此世界為架空世界。

衆人作詩期間,不斷的有巡考人員四處走動着。雖只是一場非官方性質的大會,但因為有了傅太傅及其他幾位作為評委還是要嚴格對待的。

當走到莫珏身旁時,見少年已經停筆,且無繼續的意思後,上前詢問此時是否要呈交詩作。

莫珏随意的點了點頭,其實他早就作好了,只是系統叮囑他說不要過于顯眼以免木秀于林,他才遲遲沒有示意小童前來。但現在過去已經半柱香了,應該可以了吧?

巡考人員是宣城各大著名學堂裏的先生,雖沒有傅老那幾人的水平,但也是學富五車的。但當目光接觸到那雪白宣紙上那漂亮的瘦金體時,目露震驚與激動,拿着紙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了。

“他怎麽了?”莫珏疑惑的看向身旁不知是何表情的中年男人。

【你寫的這種字體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創造出來。】

系統有些無奈。

“原來是這樣。”恍然大悟(然而并沒有),他突然想起在谷裏的時候。師傅曾叮囑過他不要随意的寫這種字體,自己竟然忘了。當初本來是要給他安裝生活系統的,卻在那個時候檢測出了人類的感情,但系統還是悄悄的複制了些那個系統中的功能,好像是文娛的部分,從星際最開始的時代的所有文化和娛樂。其中包括了所有現存的文字、書籍和游戲娛樂,及其所有相關的。總之只要出現過的,他都會。

南朝所通用的毛筆字光種類他腦中就有上百種了,而這裏用的最多的就只有楷書和行書。所以當乍一見到一種新的字體怎麽能不激動?就像當初的了塵一樣,當然,他掩飾的很好。只是叮囑莫珏往後出了谷就莫要寫這種字了。

“那怎麽辦?”少年目光灼灼的盯着巡考遠手中那張薄薄的紙,好似要将它看穿好銷毀那不該出現的字體一樣。

【算了,這對你來說或許也不全是壞事。】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巡考員擡起頭深深的看了莫珏一眼,不管這種字體到底是不是他所創,這名年紀不大的少年未來也定不平凡。也不多做停留,轉身急急的朝前方的那一排年齡加起來快有五百歲了的評委們走去,連小童也揮退了。怎能假手于他人?

“子赉,怎麽走的這般心急啊!”見來人步履匆匆,傅太傅笑着詢問道。孟子赉,也就是這名中年男子的名字,十幾年前也曾求學于傅老的門下,高中後卻因性情過于剛直,在官場中常常受到打壓,所以最後不得不得辭官歸隐,最後來到宣城做起了教書先生。

“老師!您快請看!”将手中的宣紙擺在了傅太傅的桌前。

一入眼的就是從未見過的一種陌生字體,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尤可見風姿綽約處。

“這,這是……”在傅行仔細觀看的時候,其他四人也紛紛湊過了頭來,反應無一不是瞠目結舌,面露震驚。想他們常常自诩大家,沒有什麽是沒見的,但如今一種全新的寫法出現在面前時,竟無一人能認出是何字體。

“傅老,您有何高見啊?”一名坐在傅行身旁身着藏青色長衫的老者開口詢問道。

傅行沉吟了一會兒,才沉聲開口:“依老夫所見,這恐怕是一種全新的寫法。”不得不慎重對待,假若他的猜測是真的,那在文壇引起的反響可想而知。“保險起見,回去之後,你我幾人再仔細的翻找看看,是否曾出現過這種字體。”這也只是在給自己求一個安心求一層保障罷了,南國的典籍,哪一本是他們沒看過的?

“咦,你們再看看這首詩。”突然一人開口道,從孟子赉開始,他們都沉浸于這種從未見過的寫法中,反而忽視了詩的本身。

“一道殘陽鋪水中,

半江瑟瑟半江紅。

可憐九月初三夜,

露似真珠月似弓。”

那名開口的老者吟詠完,也不經搖頭沉醉在了這幽美的意境之中。仿佛詩中所描繪的景象,真實的出現在了眼前般。

“好詩!好詩!”

“不僅字寫的好,詩作的更好。”

其他幾人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傅行雖未開口,但那揚起的嘴角格外柔和的表情就能看出他的心情。

“子赉啊,這位高人何在?”

高人?孟子赉一愣,對方的年紀可是……但轉念一想,不就是高人嗎?再次回頭尋找,人早已不見,那處已經空了下來。才想起,每結束一關,若時間還有剩餘,考生即可退場休息,直到下場比賽的開始。

想到這裏,他微微一笑,“那人已經離去了,老師若想見他恐怕要等到下一場比試去了。”怎麽能只有自己一人受驚吓呢?

“罷了罷了,我等就等上一等!”

“這裏有落款……莫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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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邊,對方将詩作收走後,莫珏就從後方退了場,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來到考生專門的休息場所,才坐下沒多久,就有一小厮前來傳話,接着将他帶到了一處較為隐蔽處,行禮過後就退下了。

莫珏已經猜到是誰找自己了,所以也沒有猶豫,直接就推開了眼前的門。

“小珏,你來了。”一進門就是莫禦關切的聲音。

“莫大哥。”被他拉着在幾人的桌旁坐了下來。

“來,這是你喜歡的桂花糕和棗泥糕,多吃點。”一坐下就是一陣的忙碌,端茶倒水。

莫珏欣然接受,一手一個,還在心中順便與莫宅的比較。等每種糕點都品嘗了一遍後才心滿意足的停下端起了手邊的水。

“小家夥,考的怎麽樣?”見他停了下來,傅以君連忙開口詢問道。他早就想問了,只是在這期間被莫禦的眼神多次的阻止。

“唔,應該還不錯吧。”少年不确定的道,在谷中雖讀過了很多這個時代的詩籍,但還是不甚清楚何為好何為不好。

“這麽确定?”

然後是少年一臉無辜的看向他。自己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嗎?為什麽還要再問。

好吧,他還只是個孩子。

“那莫公子不如将詩作念出來,讓我等衆人一飽耳福?”夏晉又接着開口道。

莫珏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潛意識裏不喜歡眼前說話的人,他能看出對方笑容裏的算計和試探,所以自己也沒必要搭理他。反而一直‘找茬’的傅以君,更願意與他交流。

“還望王爺莫怪,小珏心性單純,不通人□□理,并非有意冒犯王爺的。”莫禦笑着請罪,對方和自己的關系雖還不錯,但畢竟是王爺,久居高位,自是不喜被人拒絕。不過,若仔細聽來就會發現,雖是請罪的話語,但其中并沒有多少歉意。

莫禦并不是什麽還相信有着真正友情的少年郎了,從這位六王爺和自己刻意交好的那一刻起,便已經隐隐猜到了對方的用意。如今的四大家族看似鼎盛,但骨子裏已經腐朽不堪了。而當今聖上也已并不強健,經過今日與當今太子短暫的相處來看,只要對方想,随時都可以登上那個位置。而登上那個位置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更一步的打壓四大家族直到徹底的鏟除。而在這個過程中,自然需要有與四大家族對抗的力量,他莫禦,不,應該說他莫家,就是這其中的‘棋子’之一。

“無礙。”夏晉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而莫珏見沒有自己什麽事了,便專心致志的享用起桌上的糕點來。幾人所處的是在一個大方雅致的廂房中,而正對着桌子的那一面便是一扇大大的窗戶。從這個角度能将萬民臺上的情景一覽無餘,而外邊的人又不易發現他們。所以從比賽的一開始,所發生的一切都沒有逃過幾人的雙眼。

衆人面對第一關考題時的猶豫;少年的揮毫潑墨;孟子赉的急切激動,傅行等人的異常。這一切的一切,都傳替着一個訊息:莫珏的詩做的相當不錯。尤其是傅以君,對于自家祖父的了解,平常的詩作是無法打動傅行的,自他有記憶以來,還從未見過向來嚴肅的祖父情緒如此外露過。所以當莫珏進來時,才急切的想知道他到底寫的什麽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炷香眼看着就要燃完了。已經作好的人在反複的吟詠檢查着,還遲遲未下筆的人更是心急火燎,臉色蒼白。

“喝口水吧!”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推了杯茶到了莫珏的眼前,伴随着的是帶着笑意的聲音。

少年擡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卻是默默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确實渴了。那聲音的主人見到,眼中的笑意加深。

原本專心看着窗外的幾人聽見聲音都詫異的轉頭看向了兩人,少年仍在專心的解決着那些糕點,太子夏季則是在一旁專注的看着少年。兩人的容貌皆是不俗,這副畫面……真是該死的美好。

其他幾人也僅僅只是驚訝罷了,太子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待人溫和有禮也是出了名的。只有莫禦一人,心中不知是何感受,酸酸脹脹的,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礙眼極了。他只是稍稍的一走神,仿佛自家好不容易養大的小兔子,就被大灰狼給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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