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去,求你了…… (9)

有驗孕棒。”容嫂錯愕的合不攏嘴巴,“還是兩條杠。”

這代表着什麽,蕭拓然不會不知道。臉色瞬間陰沉,奪過她手裏的證據,眼底泛着幽冷——

這就是她要離開自己的原因!

蕭拓然再次撥通莫傅卿的電話,“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立刻把連城顏找回來!我猜她肯定不會直接回華盛頓找連城默,而是留在國內,查查最近哪一個城市她可能去!飛機和火車站需要驗證身份證她不會去,只剩下汽車站……”

陰戾的眸子閃爍着深邃複雜與糾結。

……

連城顏靠着車子睡的昏昏沉沉,突然一個急剎車,她的頭撞到了前面的座位。前面的旅客都開始***動,車門忽然打開,有人走上來。

她揉着自己的額頭,察覺氣氛不對勁時擡頭就跌進蕭拓然陰冷的眸子,一瞬間連呼吸都忘記了。身子冰冷僵硬的連動一下都不能!

車內的***動因為蕭拓然威嚴的氣勢而逐漸噤聲,蕭拓然步步逼近,眸光緊緊的盯着她巴掌大的鵝蛋臉,卷翹纖細的睫毛盛着陽光劇烈的顫抖。

連城顏極力的想要張口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蕭拓然也一句話沒有說,在所有人探究,詫異的眸光下被他一把抱起下車上了轎車。

就要進入臨市中心區被蕭拓然攔截住了,連城顏沒有想到他的動作如此迅速。也知道他現在是多憤怒的狀态,自己跟他回去的下場有兩個,一告訴他真相,二,等他自己發現真相,但看他的樣子似乎無論哪一樣結果可能都不是太好。

沉默到快到家門口時,連城顏攥着雙拳,打算坦白,聲音低的仿佛聽不見,“我……懷孕了。”

蕭拓然陰翳的眸子斜睨她一眼,沒有詫異,沒有憤怒,似乎早已知道這個真相。深邃的眸子滿載着複雜與糾結……

他知道了……連城顏立刻想到洗手間的驗孕棒,一定是被容嫂發現的。

“你會留下他嗎?”連城顏鼓足勇氣,小心翼翼的問他。

“回去再說。”蕭拓然冷冷的抿出四個字,阖上雙眸打算不再開口。

連城顏有些疑惑,不能确定他到底想什麽,會不會要這個孩子。

車子停下,蕭拓然先下了車,又幫她拉開車門,率先走進去。連城顏低着頭跟在他的身後,一進門就聽到容嫂的聲音,“先生,你們回來了。”

蕭拓然似有若無的颔首,聲音冰冷,“弄點東西給她們吃。”丢下這句話走向書房,臨關門時似乎掏出手機要給什麽打電話。

容嫂愣了下,目光看着連城顏,回味着先生說着“她們”,連城小姐真的懷孕了?

連城顏呆呆的坐在餐桌前,像是機械般将食物扒進口中,壓根沒有咬的動作,直接吞下腹中。沒一會,眼淚緩慢的往碗裏掉。

容嫂站在一旁,看的心疼,不忍的別過頭……

連城顏失魂落魄的坐在蕭亦顏的房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推門聲,她下意識的看過去,只見蕭拓然挺拔的身影慢慢的移動過來。

“我帶你去醫院把孩子打掉。”

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感情,冷酷的像是外界傳言的那個[蕭先生]。

腦子一嗡,連城顏懷疑自己聽錯了,心底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磕巴的問,“你說什麽?”

“孩子留着會讓我很困擾。”蕭拓然抿唇,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不會的。”連城顏激動的站起來,望着他幾乎是乞求,“我不會拿孩子要求你結婚,不會告訴他父親是誰,也不會讓他打擾你。我不會讓人知道他的父親是你,我會回連成家,或者我離開華盛頓,去一個任何你看不到的地方。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蕭然,我要孩子。”

“孩子是你一個人的?”蕭拓然劍眉蹙起,步步逼近,聲音泛着危險,“告訴我你一個人能懷上孩子嗎?”

連城顏緊緊的咬着血色盡失的唇瓣,聲音破碎,哀哀求着,讓人無不動容,“我什麽都不要,我要這個孩子!蕭然,我要這個孩子!”

“別胡鬧了!”蕭拓然一把抓起她的手臂,聲音陰森,“孩子由我說的算!容嫂打電話到醫院,準備立刻幫連城顏做流産手術!”

連城顏大叫,掙紮的想要往後退,“我不要……蕭然,你別逼我!我想留下……”

蕭拓然沒有給她說完和反抗的機會,抓着她的手就抱起來大步流星的朝着外面走。連城顏像瘋了般的掙紮,淚如泉湧,她不想要失去這個孩子,她不想沒了寶寶。

蕭拓然粗魯又不失溫柔的将她塞進車子裏,讓司機飛速的開往醫院。雙手緊扣着連城顏,讓她一路都沒有逃跑的機會。

沈從白早就接到消息,醫生也是他安排的,看到連城顏哭的紅腫的眼睛,和神色陰沉的蕭拓然,皺眉,“到底怎麽了?”

“要你安排的婦産科醫生呢?”蕭拓然不答反問。

“安排好了。”沈從白擔心的眼神看着連城顏。

“女的?”

“男人。”

“換。”蕭拓然皺眉。

沈從白無奈的翻白眼,“醫生還分什麽男女,能治病不就好了。”

接到蕭拓然冷冽的警告眼神,立刻噓聲,一邊搖頭一邊打電話給院長讓人立刻換位女婦産科醫生。

來了一位面無表情的女人二十的多歲,帶着黑色的邊框眼睛,立刻吩咐他們出去,讓護士給連城顏身體檢查。

沈從白看蕭拓然挺拔的身影被陰郁籠罩,皺眉,“連城顏懷孕了?”

蕭拓然沒回答,連眼皮子都沒擡起來一下。

“孩子不是你的。”沈從白又開口,否則他幹嘛不要孩子。

蕭拓然擡頭陰翳的眸光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閉嘴!沒人要你說話!”

沈從白無辜的聳了聳肩膀,“那你幹嘛一副天要塌的表情。”

話音落下沒有多久,醫生走出來,聲音冰冷機械化,只是在掃過蕭拓然時眼底的薄厭絲毫不掩飾,“孕囊還太小,不适合現在做人流手術,要再等上一個星期。”

一周?蕭拓然眉頭急蹙,指了指旁邊牆壁貼的宣傳畫,”不可以做空腔鏡取胚術嗎?”

醫生的臉色更加的陰冷,“成人宮腔鏡取胚術對胚囊大小也有要求,太小了宮內膜會受到損傷。而且宮腔鏡取胚手術前應該禁食十二小時,禁水四個小時,以保證胃排空。即便是無痛人流手術也要手術前6個小時禁飲食。”

沈從白暗忖,這個老女人竟然敢這樣和蕭拓然說話,牛B。

連城顏從診室走出來,臉色蒼白憔悴的仿佛随時會昏倒。沒有看任何人,只是一個人往電梯的方向烏龜的速度走去。

蕭拓然斜睨女醫生一眼,“一個星期後我們會來。”說完上前就抱起連城顏,要進電梯。

連城顏企圖掙紮,只是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身體和心裏一樣的疲倦。

女醫生最看不慣這樣的男人,惡狠狠的剜了一眼留下來的沈從白,“你們這些男人脫褲子是禽獸,穿上褲子是禽獸不如。剛剛她在做B超時一直在哭,隐忍着又不敢哭的樣子!任誰都會心軟,不忍!一直在說想看看寶寶!像你們這樣的男人都該閹掉丢到一千年前的妓|院去。”

一口氣罵完,轉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沈從白被罵的一愣一愣的。喂!這個醜女人有沒有搞錯啊!又不是自己搞大顏顏的肚子,她罵自己幹嘛!有本事她罵蕭拓然去啊!

想到她剛才對蕭拓然露出薄厭的神色,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要不是蕭拓然走的快,估計這女人還真敢罵。

******

連城顏被帶到家裏,當夜就開始發高燒。蕭拓然找醫生過來給她看,給她打退燒針。

她燒的迷迷糊糊的,臉頰通紅。手臂被抹上冰涼的酒精時,她突然驚醒大叫,“不要碰我,我不要打針吃藥,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音落,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PS:這段寫寫停停,終于寫完了。抱歉,更新晚了,明天會早更。

把孩子拿掉,我娶你……3000+

更新時間:2014-11-10 13:40:43 本章字數:3267

音落,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蕭拓然沒想到她對這個孩子這般的執着,寧願自己生病難受也不要失去孩子。抓着她的手腕用力的厲害,“連城顏,你再倔強也沒有用。我不會讓你留下這個孩子!”

冰冷的聲音殘忍的将連城顏瞬間打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蕭拓然,我恨你!我恨你!”連城顏發瘋的撲上去,趴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住他的肩膀,牙齒用力的已經咬出一口腔的血腥。

蕭拓然垂下的眼簾遮住眼底那稍縱即逝如流星般的傷,抱着脆弱的她,沒有一絲推開她的意思,連眉頭都不曾蹙一下轺。

“我恨你!恨你!”連城顏拍着他的胸膛,軟綿綿的拳頭像是砸在了棉花上。

蕭拓然心猛的揪起來,雙手收緊抱住她,沉啞的嗓音道,“我娶你!”

連城顏的身子一僵,眼睑還挂着淚水,呆呆的看着他反應不過來。蒼白的臉色怎麽看怎麽憔悴,令人心疼氨。

蕭拓然捋開她遮住臉龐的長發,篤定的聲音道:“把孩子拿掉,我們結婚!你不是很想和我結婚嗎。我娶你!”

晶瑩剔透的眼淚從眼角緩慢的無聲的落下,一句話如把利劍銳利的刺進連城顏的心中,痛徹心扉。

他那麽不願意娶她,現在竟然為了要自己拿掉孩子而結婚。

這多諷刺,多荒唐。

蕭拓然,你怎麽能怎麽對我這麽殘忍,這麽的……欺負我!

連城顏一把推開他,身子往後退,戒備的眼神盯着他,揚起的嘴角泛着苦笑,不住的搖頭,“不可能……我不可能嫁給你了……孩子拿掉後……我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冷峻的眉頭緊皺,嗓音強勢道:“就這麽決定了,婚禮在一個月後。”

他不能讓她生下這個孩子,為了讓她放棄這個孩子他連最不願意觸及的婚姻也說出口了。

連城顏側過頭不去看他,聲音沙啞哀傷而堅定,“孩子我放棄,包括你一同在內放棄。”

蕭拓然怒火漸生,一把抓過她的手讓她與自己對視,咬牙切齒,“我都說了和你結婚,你還想怎麽樣!連城顏,你要為一個孩子第二次不要我嗎!”

憤怒的質問,仿佛做錯事的人是連城顏。

連城顏甩開他的手,尖叫,“是你在逼我!是你一直在逼我……你說不結婚我就連幻想一下都不敢,你突然要我把送回江城我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你在華盛頓和寧明希親親我我,我只能在江城用工作麻痹自己,一遍遍說服自己要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我看着那些緋聞心裏有多難受?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城市我有彷徨無助!可是你回報我的是什麽?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孩子,你卻要這樣殘忍的放棄他!蕭拓然,你把我當什麽了!”

“你憑什麽拿着我對你的愛這樣肆無忌憚的欺負我!”

說完最後一句話,連城顏泣不成聲。

蕭拓然的身子一僵,耳邊是她嘶啞的聲音一次次的控訴,自己做了多少過份的事,讓她痛到不能說……

“蕭拓然,我從來不知道愛上你會讓我這麽辛苦……”連城顏望着他,眼淚早已模糊視線,因為剛才的那番話牽動了情緒激動,加上抽泣,仿佛要喘不過氣來,很難受。

蕭拓然的心髒咯噔一下,握着空氣的掌心不由自主的收緊握成拳頭。

醫生此刻忍不住開口,“現在只是感冒發燒,既然小姐懷孕了,那就吃點中成藥,副作用小,不會對胎兒有任何的影響。”

見蕭拓然點頭,開完藥迫不及待的退出房間。

容嫂端着沖好的感冒藥端進來,連城顏一個躺在床上,眼角還挂着淚,一個坐在床邊,面色陰沉,眉宇之間藏着無能為力的心力交瘁。

“先生,藥好了。”

蕭拓然接過杯子,遞到她面前,“喝藥。”

連城顏像是置氣般扭頭,不看他。蕭拓然皺眉,一把捏過她的下颌,陰恻恻的開口:“是要我用強的?”

連城顏垂下眼簾,明媚的瞳孔此刻灰暗無光,猶如一潭似水。

蕭拓然将碗狠狠的一隔,聲音陰冷,“這麽恨我,那就要活着好好的恨我,恨的更深更久點!”丢下這句話,背影迅速的消失在房間裏。

連城顏身子僵硬了半天,回過神時緩慢的起身看着褐色的藥汁,泛着漣漪,倒影出她不清晰的五官,卻将她的落魄與無助呈現的淋漓盡致。

本來他們好好的,即便是電話裏也是溫柔的,能感受得到那份情動的旖旎,為什麽短短的兩天就翻天覆地了。

連城顏忍不住抽泣,機械般的捧起杯子眼淚将藥汁打出一圈一圈的漣漪,一口飲盡苦澀的藥汁。

一路似是要苦到心底深處。

容嫂接過杯子,關心道:“小姐,你就好好休息,別像那麽多。”

連城顏什麽都沒說,重新躺下,眼淚無聲無息的從緊閉的眼簾劃落,怎麽也止不住。

容嫂還想說什麽,可又能說什麽,無聲的嘆氣,默默的退下。

連城顏還在病中,蕭拓然怕她無聊,将以前蕭蕭喜歡看的收藏在家裏的碟片全都拿出來,坐在沙發上陪她一起看。

這種事即便是蕭蕭哀求他,也頂多陪她看一張,但現在他竟然能陪連城顏一整天都在家裏看碟片。偶爾接幾個電話,可能是有太多事要處理,每次他都要說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也不走遠就在餐廳,一邊說,一邊看着沙發坐着的連城顏。

韓國很小清晰的一部電影,《假如愛有天意》,灰暗的畫面,青澀的感情,加上很好的音樂,即便故事劇情老套狗血了些,不妨礙連城顏在看到男主的骨灰被灑進他們曾經戲耍的小溪裏時潸然淚下。

蕭拓然看到她眼角的淚,皺眉草草的挂掉電話走到她面前拿紙巾輕輕的拭去淚水。

“只是一個故事而已。”

連城顏神色漠漠的,一句話沒說起身要回房間。

蕭拓然眼神追逐她黯淡的纖細的背影,聲音從喉間艱難的逸出,“預約了明天的手術。”

連城顏的腳步一頓,沒說話,背影明顯的一僵,低低的“嗯”聲後加快腳步走進房間內。她回到房間許久,蕭拓然都坐在沙發上沒有動,漆黑眸子深的看不到底,傷痛一閃即逝。從煙盒裏掏出一根煙點燃,指尖內忽明忽暗的猩紅顯得很落寞,涼寂。

白霧缭繞很快模糊了他的輪廓與五官,只是劍眉內隐藏的痛楚在無聲的流淌。

天色漸黑時,屏幕上正播放着大話西游。紫霞仙子說: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着七色雲彩來娶我,我猜中了前頭,可是我卻猜不着這結局。

蕭拓然皺眉,眼底劃過一絲悔恨,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狠狠的砸在了屏幕上,一瞬間屏幕“啪”的碎裂,陷入黑暗中。

陰戾的氣息在冰冷的氣氛裏延伸……

自己不是她的蓋世英雄,沒有給她任何的保護,只給她帶來了傷害。

翌日,清晨。

連城顏起床,走出房間只見蕭拓然還坐在沙發上,面色沉靜,眉宇間有着淡淡的疲倦,眼角下是淡淡的青,一夜未眠他的臉色不是很好。腳下是無數的煙頭,還有薄薄的灰燼,空氣裏還彌散着煙草的味道。

冷硬的側臉仿佛劃過疼痛,直直的撞進連城顏的心裏。

他也會因為失去這個孩子而疼嗎?

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自己就是這樣沒出息,看見他有一絲的陰郁就開始心疼,心軟……對于他,她從來沒有抗拒的能力。

蕭拓然感受到她的目光一樣,緩慢的側過臉,視線在空氣裏交彙,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安靜的只剩下薄薄的呼吸交纏,仿佛再也分不開。

眼底的掙紮與糾結被他掩飾的很好,沒有被發現,一直這樣看着她,沒舍得移開目光。

連城顏心裏壓着一塊大石頭,沉重的沒辦法呼吸。她暗暗的呼吸,不由自主的舔了下幹澀的唇瓣,聲音沙啞,“我再問你最後一次,真的不可以留下這個孩子嗎?”

手指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眼神平靜無瀾的凝向他。

PS:上午還會有一更。呃,貌似送咖啡的人少了,都上班上學去了嗎??

奔騰的眼淚,停不下來……3000+

更新時間:2014-11-10 13:40:44 本章字數:3276

那平靜的眼神刺的蕭拓然不自然的移開目光,起身彈了彈膝蓋上的煙灰,聲音嘶啞的不像話,“我去洗澡,一會陪你。”

步伐緩慢的經過她的身旁,擦肩而過,猶豫一秒後大步流星的回房間。

他不能遲疑,也不可以!

連城顏沒有再說話,垂下的眼簾遮住眼底巨大的傷痛,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遲遲不肯往下掉!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掉進了寒冷的冰窖裏。

蕭拓然回房間,沖了冷水澡,換一身幹淨的衣服。陰沉的神色卻沒多少變化,走出來就看見連城顏在那裏坐着發呆,心生鈍痛轺。

明明她就在自己的面前,卻有一種她随時會消失的感覺。像是斷線的風筝,再也抓不住。

蕭拓然走過去抱起她往外走,司機和醫院那邊早已安排好了。

連城顏一言不發,也不再反抗了。這是她與孩子無法逃離的宿命,安安靜靜的被他放在了手術臺上肮。

蕭拓然掠開她遮掩的劉海,憐惜的輕吻落在她的額頭上,聲音低啞,“放心,睡一覺什麽都會過去。”

連城顏平靜的看了他一眼,什麽話都沒說。

蕭拓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絨盒,打開耀眼的鑽石閃閃發光,他捏着戒指緩慢的套入她的無名指裏,親吻她的手指,“我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連城顏的視線落在鑽戒上,此刻并不是代表永恒的愛情,而是諷刺與冰冷。

女醫生走進來,冷冷的掃了一眼蕭拓然,“出去,我們要準備了。”

蕭拓然不放心的看她一眼,最終沉默的離開手術室。

女醫生開始要給連城顏注射麻藥,連城顏隐忍的咬着唇角,眼淚卻止不住的奔騰而來……

蕭拓然站在門外,靠着冰冷的牆壁,內心一片煩躁。下意識的從口袋裏掏出煙盒,還沒點燃時經過的小護士就立刻制止,“先生,醫院是禁止吸煙的。”

他擡頭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小護士被他吓的直發抖,那眼神太可怕了,比刀刃還要鋒利。

最終蕭拓然頹然放下煙盒,眼神複雜糾結的掃向手術室,眸色裏透着不安與擔心。

如果還有的選擇......可惜他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了。

雖然是無痛人流,不會有痛的感覺,連城顏卻覺得是撕心裂肺的疼,肝腸寸斷,明明是一個還沒有成型的孩子,從身體裏引出去,感覺空洞的,難受極了。

迷迷糊糊之中,一直在流眼淚。

手術室門一開,蕭拓然迫不及待的走進去,看到她血色盡失的臉頰,滿頭大汗,還一直留着眼淚,心狠狠的揪起來。眸底的心疼無法遮掩,也不介意她滿頭的汗水,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喃喃低語,“顏顏……”

女醫生脫下沾着血跡的手套,冷笑,“現在知道心疼了,早幹嘛去了!”

蕭拓然仿若未聞,伸手将她打橫抱起直接走出了手術室,眸光一直專注在連城顏的身上,再也看不見其他人。

從來沒有遇見過像連城顏這樣的女人,能讓自己安心,能讓自己踏實;她有點小任性卻不嬌縱,乖巧聽話卻不失倔強;會為他洗衣做飯,會叮咛他少吃點安眠藥……

在工作時專注認真的像脫胎換骨換成另外一個人,生活裏卻猶如一個小女人……

她是如此的特別!特別的宛如刺青要刻在他的胸口。

************

蕭拓然将她帶回家,親自為她擦身換衣服,連內褲上的衛生棉也親手為她貼好。這樣的事,他曾經也只為蕭蕭貼過,如今他親手為自己的女人來做,感覺到底是不一樣的。

連城顏的麻藥沒那麽重,在蕭拓然為她換好衣服後她逐漸醒來,只是不願意睜開眼睛面對他而已。

蕭拓然也不逼她,讓她繼續安靜的睡。吩咐容嫂煮好魚湯,溫着,等她醒來後随時可以吃。

聽到輕輕的關門聲,連城顏緩慢的睜開眼睛,死寂的雙眸沒有一點的光彩,手指上冰冷的鋼圈只是讓她自嘲的笑笑,拔下來放在床頭櫃上。

如果是以前,她會很高興,幸福的要死去了,現在……她不稀罕了。

連城顏拖着疲倦虛弱的身子走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洗臉,看着憔悴的自己,苦澀的笑容湧上來。

夠了,這一切都夠了。

他們之間……徹底完蛋。

眼睛有點疼,連城顏揉了揉眼睛,蹙着眉頭,猶豫了一小會,對着鏡子從瞳孔裏取出了薄薄的隐形眼鏡。

蕭拓然端着魚湯走進房間,卻看見空蕩蕩的床,床頭櫃上閃爍冷光的鑽石孤零零的仿佛在諷刺他。心遽然揪起,手裏的碗摔在地上,摔的粉碎,乳白色的湯汁濺到褲腳也不在意。

“顏顏……顏顏……”蕭拓然邁步去洗手間找人。

猛的拉開洗手間的門,連城顏一驚,側頭看過來時眼神冷漠而生疏,甚至透着恨意!

蕭拓然站在門口,猶如雷擊,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她的雙眸,心噗通噗通的劇烈的跳動起來,似乎要跳出自己的身體意外。整個人猶如靈魂出竅……

連城顏有些不解,他的樣子很奇怪。

“你、你、你的眼睛……”蕭拓然的聲音顫顫抖抖,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哪裏還有平日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威嚴與肅殺。

以為此生再也看不見這一雙眼睛,沒想到會在她的身上看見,為什麽會是這樣……

連城顏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覺得眼睛疼就把隐形眼鏡摘下來了。原本漆黑的瞳孔此刻泛着淡淡的藍,性感而魅惑,平靜無瀾的看着他,心裏有一絲慌張,她答應過默哥哥不會讓任何人看見自己這雙藍眼睛的……

沒想到被蕭拓然看見了,無所謂,反正自己也要和他劃清界限了。

蕭蕭,蕭蕭……這個名字在心底被無限的重複,激動的眼眶都濕熱了。即便這張臉不是蕭蕭的,但他知道這雙眼睛是蕭蕭的,他不可能認錯……

蕭蕭沒死,蕭蕭一直在自己的身邊。

腦海裏一直想不明白的疑團,一瞬間被解開!難怪他會覺得熟悉,原來一直都是他的蕭蕭。

他染指了他最寶貝的蕭蕭,那兩晚的女人都是蕭蕭。

自己竟然從來都沒有想過,能進入這個家裏的女人能有幾個,除了蕭蕭還會有誰!

突然他就想起來那一段日子蕭蕭的異常是為了什麽。

連城顏被他的眼神盯的毛骨悚然,感覺乖乖的,詭異的,身後一股涼意掀起。不由自主的往後退時,蕭拓然猛的走過來,張開雙臂狠狠的将她抱在懷中。

收緊的雙臂勒的她喘不過氣,蕭拓然緊緊的抱着她不留一絲縫隙;手指扣着她的後腦勺将她壓在自己的胸膛裏。眼眶的就這麽的毫無預警的往下落……

悔恨的,愧疚的,痛苦的,糾結着,複雜的,這一切都生生的将他淩遲。

就在剛才他竟然将自己最疼愛的蕭蕭丢在冰冷的手術臺上,拿走了她的孩子。

命運竟然從未眷顧過他,竟然讓他親手将蕭蕭傷的這麽深,将他生命唯一的溫暖與珍貴毀的一幹二淨。

蕭蕭,蕭蕭。他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收緊力氣抱着她,再多的悔恨也是毫無意義的。

連城顏的身子僵住了,感覺自己的肩膀好像溫熱的,有什麽滲透了衣服,透進肌膚裏,滾燙的,燒人心。

他……哭了?因為自己嗎?

不,這怎麽可能。連城顏忍不住嘲笑自己的無知,那個高高在上的蕭拓然怎麽可能會流眼淚。

因為他根本就是沒有感情的,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留的人,哪裏會在乎她呢。

蕭拓然被氣霧氤氲的眸子泛着寒光,額頭的青筋凸起,渾身上下散發着陰戾。這件事顏顏不可能知道,那就是寧明希、連城默,他們一定知道發生什麽事。

漆黑的眸底泛着幽冷的光,危險而致命,他和蕭蕭之間的一切,若不是這兩個人一定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連城默,寧明希!

這六個字讓蕭拓然充滿恨意!

PS:蕭拓然很疼愛蕭蕭,疼愛到連碰她一下都舍不得。沒想到自己竟然傷她這麽深,蕭拓然的痛苦……絕對不會比顏顏的少。

逃不開,愛越深越互相傷害……(上)3000+

更新時間:2014-11-10 13:40:44 本章字數:3322

連城顏不知道他到底怎麽了,感覺突然之間很怪,彌散着詭異。她想再戴隐形眼鏡,蕭拓然卻已經把她的所有隐形眼鏡沖到下水道裏去了。

一雙淡藍色的瞳孔,吓的容嫂手裏的碗摔在地上,摔成了弧形,“小姐,你的眼睛……”

連城顏蒼白的神色牽強的笑了笑,“抱歉容嫂,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只是答應過默哥哥,不能讓人看見我的眼睛。”

容嫂點頭,滿腦子裏全是狐疑,為什麽連城小姐的眼睛會和小姐的一模一樣。

“我再去給小姐重新做,你好好休息。”蹲在地上清理垃圾時眼神時不時瞟一下連城顏,這真的是太詭異了轺。

連城顏什麽都說,只是側頭看着窗外,心想着自己的身體好轉後也應該回華盛頓了。不管瓊斯家和連成家暗地裏有什麽交易,也不管其他什麽的,她都必須要回連成家,想默哥哥,想瑾。

短短的半年時間不到,她已經身心俱疲,心力交瘁,滿身的傷痕,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在選擇放棄孩子的那一瞬間,她也放棄了對蕭拓然的愛案!

這個男人身上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讓她在有一絲的幻想。

************

蕭拓然坐在辦公桌前簽下最後一份文件後遞給莫傅卿,“以後你不用再回華盛頓。”

莫傅卿劍眉一挑,立刻翻開文件,看見他将手中的股份全部轉送給了連城顏,錯愕一閃即逝。啪的就把文件摔在桌子上,“你瘋了是嗎?這個時候你把股份給顏顏,你要拿什麽去和他們鬥?維克拉也不會把瓊斯家交給你的!”

他知道連城顏對他很重要,只是不知道已重要到這地步。

蕭拓然沒有解釋,深邃的眸子望不見底,無法探究他究竟在想些什麽。冷峻的輪廓散發着戾氣。

“我已經決定了。”他淡淡的開口,“有你在這裏幫着她,那些人也不敢為難她。”

“你真的愛上她了?”莫傅卿疑惑的開口,他不确定像蕭拓然這麽冷情的人愛上一個人是怎麽樣的。

蕭拓然沒有回答他,自顧的開口,“讓紀葉搬到我那裏住,方便照顧她。孩子剛沒了,她的心情不好,需要人陪。”

見他的态度堅定,莫傅卿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點頭,拿着文件轉身就退出辦公室。

蕭拓然暗暗的嘆氣,卻吐不盡胸腔的濁氣,從抽屜裏拿出一盒煙,點燃,煙霧缭繞逐漸模糊輪廓,眼神深邃迷離。嘴角勾起無盡的苦澀與嘲諷的弧度……

愛連城顏嗎?

他也很想問一問自己,是愛嗎?

作為一個男人他愛連城顏的身體,性格,他愛這個女人。

可是連城顏是蕭亦顏,是他一手養大的孩子,他花了十年的心血呵護寵愛,恨不得将世間最好的事物都捧到她面前,希望她快樂,希望她能永遠保持着天真與善良。

不能否則他面對蕭亦顏的告白,獻身,不是沒有心動,他心動過,掙紮過,矛盾過,最終也只能放棄。他配不上他的蕭蕭,他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人,他能給蕭蕭什麽呢!

所以他寵着蕭蕭,愛着蕭蕭,唯一不做的就是讓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他的靈魂深處愛的人一直是蕭亦顏,只是他不敢也不能承認而已。

命運弄人,他沒想到自己會碰了蕭蕭,更沒想到她沒有死,在四年後竟然又讓她重溫了一次噩夢。而罪魁禍首卻還是自己。

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在蕭蕭身上曾做過的事。

指尖微顫,灰燼從指尖簌簌的落下去,本就微弱的猩紅一點點的黯淡,直到徹底的湮滅。他将煙蒂碾在煙灰缸內,起身拿着外套出門。

回到家中,容嫂正在收拾餐桌。蕭拓然低沉的開口,“她好些了嗎?”

“小姐吃的還行,但心情就差一些。”容嫂說着嘆氣,“女人嘛都舍不得孩子,日子久了慢慢淡了應該會好很多。”

蕭拓然點頭沒說話,徑自的走向連城顏的房間。容嫂見他手裏拿着袋子,想必是買了禮物來哄小姐,也就微微的安心了。

推開門,連城顏坐在書桌前看書,認真,專注,橙色的光灑在她的身上,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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