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家好我現在叫做彌生,世界被996毀滅之前我叫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作為一個換頭怪,就要以“彌生”這個名字生存下去了。

承接上回,系統給了我兩把令人驚悚的不死斬之後,我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不安之中。不死斬,顧名思義是可以殺死不死生物的刀。而在這兩把刀出現的游戲裏,這兩樣東西讓我回想起無數受苦的記憶。

“你不要告訴我,讓我去的世界是只狼。”我惡狠狠地盯着虛拟屏,因為系統的聲音只從那裏發出,并沒有一個具體的形象。“你讓我去只狼的世界裏攻略誰,我看你是想要我死!”

系統的聲音有些困惑:“誰給你說拿着不死斬你就要去那裏了?你不看看你自己的人物屬性嗎?”

說着虛拟屏上就出現了一串我的個人屬性,除開那些沒什麽用的身高體重之外,我特殊狀态中出現了一行字:“從遠古的西方漂流至此的不朽長存的櫻龍血脈,被稱為‘龍胤之子’。與人簽訂契約之後,可以給予他人不死之力。”

我沉默半天,然後從嗓子裏憋出一句話來:“所以我現在就是……龍胤之子?”

“對啊。”系統聲音聽起來很得意,“為了防止可憐的你在任務裏突然原地去世,我特別給你優待,讓你擁有兩把不死斬。你應該高興,這樣一來能夠殺死你的東西只在你手中,沒有什麽能夠威脅到你的性命。”

我一點兒也沒有因為系統的話而感到高興,相反我覺得更加不安了。到底要我去什麽鬼地方啊!雖然這個永生之力聽起來很好,可是和平的地方要不死之力做什麽,只有水深火熱朝不保夕朝生暮死朝花夕拾的地方才需要死不掉的人!

比如說什麽民風淳樸的亞楠鎮,熱情好客的不死街……

我渾身抖得像癫痫了一樣系統還是沒有可憐我,我感覺自己很卑微,現在上了賊船下不去,換頭手術都做了也沒得選。現在總算是知道免費的東西總是最貴的,因為它往往會在你高興之後讓你給你提出一個不能拒絕的條件來支付。

“那我也不能總是帶着兩把太刀出門啊。”我看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卑微地和系統商量。“雖然說不死斬我拿着是會降低危險,但是別人搶走了還是不太好。你要不給我一個像随身包裹一樣的地方,讓我把這兩把刀藏起來怎麽樣?”

系統說:“你是不是被吓傻了,不死斬是只有能夠起死回生的人才能拿的東西。一般人在拔刀的一瞬間就會死去,你是不是玩游戲的時候跳過CG沒看到那個經典的畫面?”

“我,我當然沒跳過CG啦。”盡管被系統提醒我才想起來,但是依然好面子地嘴硬。“可是萬一呢,萬一有那種不死生物也能拿起來呢?葦名弦一郎也不是不死生物,但是他也能用不死斬啊!你這要怎麽解釋?!”

系統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接着一股大力從後面給了我屁股一腳。于是在我一邊瘋狂辱罵系統飛馬的同時,我一邊以标準的倒栽蔥姿勢掉了下去。

在一陣令人心跳驟停的失重感之後,我成功着陸。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然後就聽到周圍一陣大呼小叫。

“禦子(miko)殿下摔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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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扶她起來啊!”

“彌生大人!您沒事吧!”

我勉強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辱罵系統坑我,就感覺到嘴裏一陣令我要哭出來的疼痛。口水瘋狂地湧出來,這個感覺和這個味道……我把舌頭咬了!好痛!

“嗚嗚嗚……”一陣委屈湧上心頭,我頓時疼的眼淚狂飙。充斥在心裏的是各種說不上來的情緒,導致了我現在捂着嘴蹬着腿在地上,俗稱無能狂怒。“疼……”

接着一雙手臂将我抱起來,一邊輕輕拍打着我身上的灰一邊哄我:“彌生大人不要哭,讓我看看您有沒有受傷。”

這個聲音十分溫柔,但說的卻是日語。我雖然學過一點兒日語,但是這樣完全聽得懂顯然不是我的水平能夠做到的。我一邊猜想是不是系統給我開了語言挂,一邊擡起頭看向說話的女人。

她很漂亮,有着一張十分溫柔的大和撫子般的臉。從她的衣領和袖口的幹淨程度來看,這個女人應該不是做苦力活的那種人,而她嘴裏叫的彌生(yayoi)應該就是我現在的名字了。

“是不是舌頭咬到了?”女人輕輕地掰開我的嘴,看到了被咬破的舌頭,“啊,已經止血了哦!”

我很驚訝,因為在她掰開我的嘴看舌頭的時候,我能感覺到舌尖上的疼痛已經消失了。就好像完全沒有受傷一樣,我突然想起自己現在是龍胤之子,不會受傷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從我能夠被這個女人抱着來看,現在的我年齡應該不大,所以自己摔倒咬破舌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周圍的幾個人圍過來,顯然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禦子殿下沒事就好。”說完開始數落那個女人,“花子你也真是的,怎麽能讓禦子殿下爬上房頂去?”

花子連忙将我放下來然後道歉,我默默地觀察小小院落裏的這幾個人。從每個人的衣着打扮上就能夠分出他們的階級不同,名為花子的女人雖然衣着整潔,衣服也是相對來說比較好一些的布料。站在她面前數落她的人,是一男一女。女的花白了頭發,看起來年齡偏大,從她的衣服上來看,是有家徽的存在,盡管衣服相對花子來說要破舊一些,但地位上她比花子要高。

而這個男的,我需要擡頭才能看到他的臉。是個僧人,頭上戴着僧侶會戴的那種頭巾。背後還背着一把很長的槍,不知道是什麽樣式的。看到他我就想起在游戲裏遇到的忍者獵人,還是有點厲害的。

“禦子殿下也害怕了吧。”老婦人數落完畢花子之後,伸手将我身上弄亂的衣服整理平整。“我這裏有您愛吃的牡丹餅,來,請享用一個吧。”

牡丹餅……我看着老婦人從懷中打開的蘆葦葉子,裏面放着一個顏色有些令我難以下咽的牡丹餅。我本能地想要拒絕,但是看到老婦人的眼神我又說不出口,于是只好說:“要洗手的。”

不知道我哪句話戳中了老婦人的神經,她竟然落下淚來了:“禦子殿下……嗚嗚嗚禦子殿下……”

我目瞪口呆,我說錯什麽了嗎?

“彌生殿下終于說話了……”花子一臉喜極而泣,“母親,禦子殿下終于說話了!哥哥,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啊!”

僧侶激動地搓起了手裏的念珠,一疊聲地說着“佛祖保佑”。我看着這一家人喜極而泣的樣子,只好禮貌不失尴尬地笑了一下。

接下來我被抱着洗了手,回到了室內,由花子給我喂着牡丹餅。然後我才在他們的對話中獲得了這樣的一個信息,禦子彌生殿下,也就是現在的我,從出生下來到現在的六年時間,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雖然醫生都說很正常,發聲器官也沒有問題,可是就是不說話。

老婦人名為菊枝一邊慈愛地看着我,一邊在紙上寫下她的名字:“菊枝,您應該認識這兩個字的。”

于是我很順利地念出了她的名字,後面包括花子和她僧侶哥哥彌山院和真。

說起彌山院我就想起在游戲裏強的一比的忍者獵人,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笑容憨厚的和真是不是忍者獵人?我知道在日本的古代,僧兵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并且經常被雇傭。我認為系統不會把我放在一個一無所知的時代裏,能夠出現龍胤之子,也出現了彌山院忍者獵人,那麽說明此刻應該還是戰國末期,就是不曉得葦名國還在不在了。

不過他們沒多說什麽重要的事情,在歡慶了一會兒我能說話之後,天色也不太早了。我被伺候着洗臉洗腳準備睡覺,而這個時候小院的門被敲響了。

去開門的是和真,過了一會兒他回到房間的正門口很恭敬地說:“繼國大人派人來傳話了,明日邀請禦子殿下前往宅邸為夫人祈福。”

菊枝慢條斯理地回答:“雖然承蒙繼國大人的援助,但是禦子殿下乃是尊貴之人,請來迎接的人務必要符合殿下的身份才好。”

“我會轉達的。”和真将這番話轉達給了來傳話的人,接着關上了門。菊枝收起那副在外面面前的做派,有些擔憂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清楚龍胤之力的真面目,還是說他們僅僅是把彌生當做尊貴的人來侍奉,此刻我說不出什麽話,只好伸出小手拍了拍她長滿了皺紋的手背。

接着菊枝在抱着我去內室睡覺的時候,我聽到菊枝離開之後對花子說:“明天去繼國大人家的時候,記得把自己收拾好看一些。繼國大人很喜歡你,你明白嗎?”

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晚上沒睡好。到第二天一早我就被花子抱起來打扮一新,穿得像個女兒節玩偶一樣被放在了一個轎子裏,由人擡着前往他們口中說的繼國大人的家中。我昨晚想了一晚上都沒想到我看過的哪個作品裏,誰姓繼國,總不會是系統原創的吧?

就在我這麽煩惱的同時,我們抵達了目的地。繼國大人看起來挺威嚴的樣子,但是對我的态度卻很恭敬。衆人見到我的時候都不能直視我的眼睛,除了一個站在繼國大人身邊的小男孩。他充滿好奇地看着我,像是不明白我有什麽偉大的地方能讓他們都低頭。

“岩勝,不能對禦子殿下無禮!”繼國大人說,一邊壓下了男孩兒的頭。雖然話語裏基本上聽不出來責備的意思,也就是做個樣子而已。

我保持沉默一直到見到那位繼國夫人,她走路的姿勢看起來有些不自然,身邊還有一個長相和剛才的小男孩兒很像的男孩子。披散着頭發的他抱着繼國夫人的左側,同樣沉默地看向我。

“啊,這便是禦子殿下。”繼國夫人笑起來同樣溫柔,“這是我的小兒子,他叫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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