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此刻我的心情是十分的懵逼,大寫的震驚。菊枝的話讓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某個替身使者使用緋紅之王消去了我某段時間的記憶,不然為什麽等我回來的時候,她會告訴我這樣一個消息啊?

我才六歲哦,六歲哦!夫婿什麽的和我有什麽關系嗎,我連男朋友都沒有,就瞬間跳到結婚這個充滿生活氣息的話題,一點也不好!

但我內心不管怎麽咆哮,臉上依然努力崩住了:“怎麽回事?”

菊枝笑眯眯地說:“繼國大人的兩位少主,只有一個能夠繼承家業。等到十歲的時候,另一位少主就要被送去寺院裏了。原本是這樣的,但是現在彌生大人的出現,讓繼國大人産生了另一種想法。”

“什麽……”我完全不懂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菊枝輕描淡寫地說:“您也察覺到了吧,岩勝少爺和緣一少爺兩個人被繼國大人區別對待很明顯,但同時繼國夫人的偏心也是有的。現在您出現在了這裏,又給繼國大人展示了您的神跡。所以現在他決定誰是繼承人的心産生了動搖。”

我艱難地說:“所以,他想要我和他們其中一人聯姻,将我的血脈留在繼國家嗎?”

“正是如此!”菊枝優雅地用袖子掩住嘴,“但要選擇和禦子殿下結為夫妻的人并非是繼承家業的少主,而是另外一位。之前緣一少爺陪着夫人的時候,和真他也見到了緣一少爺。他說這孩子擁有很強的天賦,不應該被浪費掉。所以現在繼國大人的态度,也有些動搖了。”

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我腦補中的誰繼承家業誰和我結婚,搞得好像我是一個戰利品一樣。不對,要是那樣的話這種情況難道不叫君權神授嗎?

“彌生大人,不能夠繼承繼國家的人将會終生侍奉您。”菊枝伸手将我的衣擺整理好,“等您成年之後,舉行了神婚儀式,就會将禦子的血脈留在這裏。這也是和繼國大人的約定,作為庇護的條件。”

聽完菊枝的話,我的心情很複雜。雖然知道自己的任務是要談戀愛,但這個完全被設定好的框架還是讓我缺乏代入感。我此刻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完全沒有發揮主觀能動性的機會,因為我就算是什麽都不做,最後肯定要和岩勝或者緣一結婚,那系統給我的不死之身和不死斬不就沒用了嗎?

在菊枝服侍我睡下離開之後,我睜着眼睛開始思考。我把現在的情況理了一遍,開始尋找一些線索。系統絕對不是無地放矢,它絕對是有目的地将我放在這樣的地方,有些事情必須要以這樣的身份才能開始。所以重點不是岩勝和緣一誰是我的男主角,而是我選擇誰世界線會發生什麽變動。

“這絕對是推動劇情發展的一環,我不能太小看這裏了。”睡着之前我自己反複提醒自己,“游戲的關卡設計是和劇情緊密聯系在一起的,我得更加謹慎一些才行。”

到了第二天,我剛起來之後就看到了岩勝在走廊裏等我。他很自然地伸出手牽着我:“今天劍術老師有事,我們去別的地方玩吧。”

我點了點頭:“好。”

然後岩勝就帶着我來到了緣一的房間外面,他敲了敲門,緣一打開門讓我們進去了。我看了看這個逼仄的空間,對比了一下我的居所和緣一的房間,他這房間基本上只有我那個的房間一個大榻榻米那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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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去玩吧。”岩勝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緣一,“以前只有我們,現在有彌生。我們可以一起玩很多游戲。”

雖然緣一依然面無表情,但我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喜悅。我注意到他耳朵上多了昨天沒看到的耳環,是花牌樣式,上面有太陽的圖案。見我盯着他看,緣一在岩勝轉過去的時候輕聲說:“是母親給的。”

我想起菊枝說的,繼國大人和夫人各有偏愛,此刻便是印證。那麽看來昨天緣一說的“請求”一詞也很好理解了,應該是繼國夫人讓緣一和我多親近一些。至于岩勝那邊,自然是繼國大人的授意了。

只是一想到這兩個小孩子已經差不多被欽定為我未來的老公之一,我心情就完全不如昨天明朗了。岩勝拿了兩個手鞠,手鞠裏似乎放了鈴铛,拍起來有聲音響動。我們三個人跪坐成三角,然後以順時針的方向将手鞠拍到下一個人那裏。

在玩的過程中岩勝的表現欲很強,他給我們展示了很多玩手鞠的方式,雖然對于我這個蘿莉殼子的成年人來說這不算什麽,但緣一從頭到尾都散發着“我很高興”的氣息。

不過我跪坐了一會兒就覺得腿很不舒服,腿有些發麻并且感覺到細微的刺痛。于是我就換了個坐姿,讓小腿能夠舒緩一下。看到我這樣,岩勝和緣一都以為我是不是對手鞠沒興趣了,于是都不再拍打手鞠。

“彌生,你累了嗎?”岩勝抱着手鞠,“要不要玩別的?放風筝,還是雙陸?”

緣一沒說話,靜靜地看着我,但是坐的距離和我拉近了一些。

“玩雙陸吧。”雖然我對這項已經失傳的傳統游戲完全沒有任何概念,但看起來兄弟兩個都很喜歡這個游戲。于是我們回到了走廊上,我觀戰,兄弟兩個擲雙陸。

骰子在棋盤裏滴溜溜地打轉,我完全看不懂規則。可能是我的表情露出一絲百無聊賴,岩勝就有一句沒一句地給我講解規則,緣一在他講解的時候做也做了一些補充。我沒怎麽聽他們的講解,一直在觀察他們動手的姿态。

我察覺到了一點和之前不一樣的是,可能是系統給的buff,我有了動态視力。昨天在看岩勝演練劍術的時候,我腦子裏就清晰地出現了要怎麽和對面的武士進行戰鬥,并且有充足的自信知道自己能夠戰勝他。

而這個我在觀察岩勝和緣一擲雙陸的時候也出現了,岩勝的動作比緣一慢一點,雖然兩個人贏的概率的差不多,但緣一有時候是明顯看出岩勝的動作,然後刻意比他慢一些。應該不是我多心,緣一的這種動作出現了三四次,應該是下意識做的。每一次他這麽做之後,兩個人的勝負都在四六之間。

岩勝六,緣一四。

但是岩勝對此好像一無所知,白天做游戲的時間很消耗精力,岩勝到雙陸的最後都開始打呵欠了。他揉了揉眼睛,有些犯困:“我想睡午覺了,彌生,緣一你們呢?”

“我還想學一下雙陸。”我這樣說,“岩勝去睡覺吧,晚上再一起吃飯哦。”

岩勝沒多想,對着我和緣一擺了擺手就順着走廊回去睡午覺了。走廊裏只剩下我和緣一兩個人,他慢慢地收拾棋盤,然後時不時看我一眼。我覺得很好奇,岩勝就算是人小鬼大,也只是孩童範圍內的成熟。但緣一和他不同,有着一種比我這個禦子更加明顯的,非人感。

對,就是這種感覺。我此刻清晰地意識到,緣一就好像是活動起來的人偶一樣,不強烈,但還是會給人一種若有似無的非人感。

他收拾好了棋盤放起來,和我并肩坐在走廊上:“你餓了嗎?”

“不餓。”我摸了摸肚子,“早上還是吃了一些東西的。你餓了嗎?”

緣一的腳很乖地垂着,從來不會亂動:“我習慣了。”

習慣了是什麽意思,習慣了餓嗎?我有些心疼,繼國大人到底出于什麽原因才這樣對待緣一,這也太不公平了。我想了想拉起緣一的手;“我們去找點吃的吧。”

緣一沒動,他清澈的雙眼看着我:“為什麽你會有米出現呢?你真的是神的孩子嗎?”

我差點忘記了,第一次見緣一的時候我就給了繼國夫人血化的米,但我要怎麽給緣一解釋,這沒法解釋啊!就在我沉默的時候,緣一又一次露出了淺淺的微笑:“謝謝你,彌生。”

“不用謝。”明明只是個七歲的孩子,我卻有種在他面前手足無措的感覺。我很難形容這是一種什麽感覺,總而言之緣一讓我覺得,比起我這個披着禦子殼子的凡人來說,他更像一個神之子。

我開始沒事找話說:“你應該也喜歡劍術的吧,為什麽不和岩勝一起去練習呢?和真給我說你看起來很有天賦,你不想學習劍術嗎?”

“因為哥哥想成為全國第一的劍士。”緣一說,“那我就成為全國第二的劍士好了。”

我越發覺得奇怪了,緣一他看起來就是沒有經過訓練的樣子,為什麽能夠這麽篤定地說出這句話來呢?而且依照岩勝的樣子,說句實話我不覺得他能順利成為全國第一的劍士。聞名天下可以,但第一有些不太現實。

本着這份對緣一蜜汁自信的好奇,我突然出手打向他的手。但緣一的動作竟然能夠在我伸出手的同時就格擋了,并且他不是下意識的,而是知道我會攻擊哪裏。

這才是……所謂的天才嗎?

比起我的驚訝,緣一似乎也在驚訝:“從那一天我就一直在奇怪了,彌生。”

“你為什麽和他們不一樣,不是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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