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前往帝都1

【分頭行動解困局】

這就是萊茵将軍的智囊團替比伯想出的主意。

在不得罪倫敦塔的前提下,把楚擎天調到軍團總部是最好的方法。

一來,可以把慕秋放在眼皮子底下,為比伯不可告人的心思提供條件;二來,能夠架空楚擎天的權力,可謂一箭雙雕。

說起來,秘書處這個地方選得也好。

秘書處是什麽地方?那是公子哥們的安置所,一輩子沒危險也沒前途,天天點卯就能養老。

在外人看來,從後勤部隊到軍團秘書處怎麽說都是高升,可對楚擎天來說,無疑是讓他放棄這麽多年的經營。

如果想要對付楚擎天,沒有比這招更惡毒的了。

自從調令發下去,比伯可謂神清氣爽,得意洋洋地買好了禮物感謝各位出主意的叔伯。

與之相比,楚擎天這裏卻是愁雲密布。

“真是低估了那個人渣的能力!”就連一向好脾氣的林青也不由恨恨地說。

“不,我們是低估了萊茵将軍對他的寵愛程度。”陸荀沉着臉,“沒想到為了他竟然連倫敦塔的人手都動了。”

奧布裏握着拳,粗聲粗氣地說:“既然他能動用關系,我們是不是也能?我們也去軍部找人、去倫敦塔找人!”

林青頭疼地揉的揉太陽穴,像看白癡似的看着他,“你,我,老大,咱們都是從少年班出來的——少年班是什麽地方?烈士子女!咱們有什麽關系可找?唯一的例外就是副隊,然而他們家上下三代就他一個參軍的,更別提向導,你說咱們去哪兒找關系?”

被點名的陸荀推了推眼鏡,淡淡地看了奧布裏一眼。

西蒙站在他旁邊,湛藍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鼻梁上水晶似的眼鏡,沒由來地說了句,“這個東西我也有一個,是我小時候過生日小叔叔送的——原來是要帶在鼻子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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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亮亮的一句話,幾雙視線全都集中到了西蒙臉上。

幾乎所有人眼中都閃過恍然、驚喜、猶疑、失落等複雜情緒——他們不能指望剛剛加入的西蒙為他們動用家族關系,人家沒這個義務。

陸荀除外。

他把那只眼鏡摘下來,拉過西蒙的手,微笑着放進他溫熱的掌心,“送給你了,正好湊成一對。”

西蒙沒有拒絕,反而驚喜的神色。不過,他驚喜的不是手裏的禮物,而是陸荀的眼睛,“原來你的眼睛是黑色的!真好看……”

陸荀揚起嘴角,“你覺得好看就行。”

西蒙認真地點點頭,“我覺得好看。”

慕秋睜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向優雅的好友露出驚豔的神色,向來高冷的副隊長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好像有什麽東西崩塌了。

他呆呆地搖了搖楚擎天的手,眼珠愣愣地移到對方臉上。

楚擎天笑着點了點頭,陸荀的心思他早就看出來了,沒想到人家是兩廂情願。

這邊,陸荀拍了拍西蒙的肩膀,大大方方地說:“得請你幫個忙。”

西蒙露出疑惑的神色,“幫忙?”

陸荀往楚擎天這邊看了一眼,“隊長的事,我們不能讓他調走,還有秋秋。”

西蒙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這不算幫忙,我本來也該出一份力。只是,我一直沒想到要怎麽做。”

陸荀笑笑,沒想到,外界傳言向來低調的沃爾夫家的第二繼承人,竟被養得如此純粹、不染俗事。

“你們家有沒有軍部的關系?我是指總部,可以對北極軍團施加影響的那種。”楚擎天的調令雖然是北極軍團內部的事,到底要經過軍部,如果軍部有人能說上話,這事就能成一半。

“我小叔叔在秘書處,軍部的秘書處。”西蒙想了想,說,“還有一個人,雖然也很厲害,不過在軍部沒有職位。”

“小叔叔就很好。”陸荀叫得很順口,“各軍團的調令原本就是經過軍部的秘書處統一處理,由秘書處的人提出調令的不合理性,反而是最合适的。”

“嗯,那我現在就跟小叔叔說。”西蒙說着,就要去點終端。

陸荀按住他的手,“咱們親自去一趟。”

西蒙還沒反應過來,慕秋就忍不住開口道:“去帝都?”

楚擎天接口,“對,這樣顯得有誠意。”

更何況,他們不能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必須有多手準備才好。

帝都之行,不可避免。

——

夜色正濃,一艘不起眼的飛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3號港口。

楚擎天離開操作臺,沿着箭頭指示的方向,一步一步朝着休息室走去。

其實,就算沒有這些箭頭的指引,他也能準确地找到自己向導的位置。

慕秋亦有所感,紅外感應門緩緩開啓的那一刻,他就從沙發上擡起了頭。

“回來了?”

“還沒睡?”

兩道不同的男聲同時響起。

繼而是相視一笑。

“還順利嗎?”慕秋上前,幫哨兵脫下沾着細小灰塵的外套。

楚擎天點點頭,攬着向導的肩膀輕柔地親了親,“怎麽還沒睡?”

慕秋抿了抿嘴,小聲說:“還不困。”結果,話音剛落,就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生理性的淚水溢滿眼眶。

“說謊精。”楚擎天懲罰般捏捏他的耳垂,“洗過澡了?”

慕秋一愣,警惕地看着他。

楚擎天失笑,讓向導這般防備,難道真是因為自己在床上……太“兇”了?

“去帝都最快也要三天,早點睡吧!”青草味的沐浴露直沖鼻孔,看來是洗過了。

慕秋發覺到他的不适,“出來得匆忙,之前用的那套洗漱用品沒帶,剛剛向西蒙借的,是不是有點刺鼻?”

楚擎天誠實地點了點頭,“有點。”哨兵的嗅覺完全無法忍受各種陌生氣味的刺激,這一點他不能隐瞞自己的向導,畢竟是要一起生活一輩子的。

“呃,那我再去用清水沖一沖。”慕秋作勢就要去沐浴間。

“不用。”楚擎天拉住他,眼尾勾出一抹笑意,“這樣就好……”

溫熱的唇不容拒絕地貼上另一雙,眼角、眉心、耳根、脖頸……全部沾染上哨兵的味道。

美好的觸感和刺鼻的味道形成一種莫名的刺激,讓楚擎天更加興奮。

慕秋直到被脫得光光,壓到睡眠艙裏,整個人都還是暈乎乎的。

之後,也沒有機會再清醒過來。

一場盛宴過後,楚擎天給人蓋好薄毯,調暗睡眠艙的光線,親了親額頭,召喚出灰芒守在睡眠艙旁邊,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休息室。

——

會議室中,一衆心腹早已等候多時。

看到自家老大一臉餍足的表情,傻子都知道他為什麽會遲到。

然而,就連一向愛開玩笑的千裏眼都異常沉默。

楚擎天坐在主位上,言簡意赅地說:“最壞的打算就是退役。”

衆人聞言紛紛吃了一驚,難以置信地看向楚擎天。

陸荀卻是贊同地點點頭,“任職超過十年就可以申請退役,老大,我,林青,奧布裏同年進入天龍戰隊,到今年正好達到退役資格。”

千裏眼卻急了,“副隊,不能丢下我們呀,我們還有五年呢!”他焦急地抓住旁邊人的手,“順風耳,你一向會說話,快跟老大說說,他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楚擎天瞪了他一眼,“這不過是最壞的打算,不一定能實現,你急什麽?”

“萬一呢?萬一實現了呢?你帶着副隊他們逍遙去了,把我們留給大魔王受盡折磨!”

楚擎天嘴角抽搐,再緊張的氣氛都被這個家夥攪合沒了,“少看點童話。”

千裏眼孩子氣地扁着嘴,扭開頭不理他。

23歲,比秋秋還要小一歲,的确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楚擎天嘆了口氣,語氣也不自覺放柔了些,“我會給你們找個好點的下家,保證不會欺負你,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不是還有五年嗎,這五年裏你大可以好好想想,期滿之後是繼續留在部隊,還是去找我——或許,那時候我已經成了星盜也說不定。”楚擎天半開玩笑地說道。

“就算是星盜我也跟着老大,休想擺脫我!”千裏眼惡狠狠地說。

楚擎天松了口氣,這算是同意了。

陸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剛剛說已經找好了‘下家’?”

楚擎天點頭,“你認識。到了帝都我想先去見見他。”西蒙那邊不管能不能成,該是他們自己做的,也半點不能逃避。

陸荀眉頭微蹙,略微思考了一下,猛地看向楚擎天,“你是說……他?”

楚擎天笑着點了點頭。

“如果是他的話……确實合适。”陸荀也跟着點了點頭,眉間的褶皺卻并未撫平。

其他人看着自家隊長和副隊一遞一聲地打啞迷,也只能保持沉默。好在,已經習慣了。

——

休息室內。

慕秋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不經意摸到旁邊涼涼的空位,疑惑地睜開眼。

楚擎天不在?

睡眠艙裏亮起燈光,頂蓋緩緩開啓。

灰芒豎起耳朵,站了起來。

慕秋赤裸的胳膊搭在艙沿上,露出一只亂篷篷的腦袋。

灰芒往前探了探身子,輕柔地碰了碰那只白白的手。

慕秋吓了一跳,徹底清醒了。看清楚是灰芒後,不由地笑了笑,“灰芒在這裏啊,楚擎天呢?”修長白皙的手指伸過去,撓撓巨狼的下巴。

灰芒舒服得眯起眼,耳尖微動,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就在這時,原本光滑的牆面神奇地露出一道窄門,楚擎天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還是之前那一身。

慕秋不滿地皺了皺眉,“你一直沒睡?”

“開了個會。”楚擎天沒有隐瞞,俯身親了親渾身粉撲撲熱乎乎的向導。原本狂躁的心突然就安寧了。

慕秋感受到他的疲憊,有些心疼,“快休息吧,明天躍遷航道,還得早起。”

楚擎天點了點頭,“先去沖個澡。”

慕秋把人拉下來,主動送上雙唇。

楚擎天勾起嘴角,加深了這個吻。

過了許久,精神躁動的哨兵才拼出一萬分忍耐力放開可口的向導,“再繼續的話,就徹底睡不了了。”

慕秋得意地笑笑,轉身縮回了睡眠艙。

楚擎天看着薄毯下優美的弧度,眼神幽暗。

慕秋順着他的視線,狐疑地朝自己身上看去,突然鬧了個大紅臉——這具身體,竟然是光着的!

薄毯猛地一抖,把人從頭到腳蓋了個嚴實——真是,丢臉。

“呵呵~”喉嚨裏發出愉悅的笑聲,哨兵的聲音難掩幹澀。

“你快去喝點水,茶壺保溫櫃。”毯子下的身體悶悶地說。

“好。”楚擎天彎腰,隔着薄毯親了親挺翹的鼻頭,“你先睡,我很快回來。”

慕秋悶在毯子裏,聽着穩健的腳步聲漸漸走遠,一下子蹿起來,扯過睡衣就往身上套。

沐浴間,剛剛除去上身的衣物,露出八塊腹肌的哨兵,愉快地勾起嘴角。

——

第二天,楚擎天去操作臺之後,慕秋撥通了卡德的通訊號。

這是他思考了一個晚上的結果,這不是楚擎天一個人的事,他不能讓他一個人操心,自己也必須做點什麽。

“嘿,親愛的,怎麽這麽早?”卡德的聲音有些沙啞,旁邊還能聽到窸窸窣窣的動靜,似乎是有人在穿衣起床,繼而是低沉的男聲,“我去熱牛奶……”

慕秋小小地愧疚了一下,竟然忘記他們已經出了北天拱極星座,有時差——幸虧沒開視訊!

“親愛的,你這是在哪兒?”卡德聲調上揚,似乎還有些着急。

呃……忘記關定位了。慕秋懊惱地敲敲自己的腦袋。

“卡德老師……”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卡德他們要去帝都的事。

好在,卡德沒有讓他為難,很快轉移了話題,“遇到什麽困難了嗎,秋?”

“卡德老師,您昨天跟我說,我可以留在北極軍團了,指的是……軍團總部嗎?”

“是啊,”卡德的聲音有些愉快,“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能和你這樣天賦高又溫和的小家夥一起工作,我們大家都很開心呢!”

“卡德老師,我不想去北天星,您知道,我的伴侶現在是天龍戰隊的隊長,如果去了秘書處,他的前途就毀了。”慕秋學不會那些彎彎繞繞,幹脆選擇直說。

“咦?是這樣嗎?”卡德似乎沒想到事情的嚴重性,這句話似乎不是對慕秋說的。

果然,那邊傳來一個模糊的聲音,“看來小向導的伴侶是得罪人了……”

卡德有些生氣,“怎麽能這樣?”

“老師……希望您能幫幫忙。”卡德是除李彥外慕秋認識的第一位具有向導身份的長者,叫上一聲“老師”也并不為過。

興許是被這樣的稱呼打動了,也或許溫和的性格本就樂于助人,卡德毫不猶豫地說:“秋,你稍等,我給總部撥個視訊,看看能不能讓你留在天龍戰隊——如果你能留下的話,我就可以以倫敦塔的名義提出申請,取消你家哨兵的調令。”

“謝謝卡德老師!”不管能不能成功,慕秋都十分感激。

“不客氣,倫敦塔的存在就是為了幫助向導解決難題。”卡德溫和地說道。

挂斷通訊後,慕秋長長地舒了口氣——下面,就期待結果吧!

——

卡德的回複來得很快,前後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顯然是剛剛和總部溝通完之後就立馬打了過來。

“秋,那邊說要見見你。”卡德的語氣帶着一絲不确定。

“見我?”慕秋難掩驚訝,“要去總部?”

“是的,你有時間嗎?”

慕秋沉默了一下,如實說道:“其實,我現在正在前往帝都的飛船上。”

卡德也沉默了,他沒有問原因,而是輕聲安慰道:“我向總部說明了你的情況,放心,倫敦塔沒有外人說得那麽可怕,他們會以你的意願為先——這次之所以想讓你過去,單純就是想見見你。不得不說,秋,你的天賦已經在總部傳開了。”

慕秋不好意思地笑笑,稍稍安心——只是像觀察稀有品種一樣看一看的話,并不是不能忍受。

——

帝都,慕秋離開不到一年的時間,又回來了。

映入眼簾的,依然是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交叉回環的空中跑道,各種各樣的交通工具在眼前劃過一道道殘影。整個人置身其中,沒由來地就會生出一種緊張感。

慕秋嘆了口氣,真是……喜歡不起來。

楚擎天握住他的手,安撫般在唇邊親了親。

慕秋軟軟地回吻。

楚擎天撫過他泛紅的眼角,溫聲道:“我要先去一趟軍事學院,看看以前的同學——你自己一個人和西蒙去沃爾夫少将家,可以嗎?”

“有什麽不可以的,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慕秋心裏簡直樂開了花,原本還想着怎麽偷偷跑去倫敦塔,這下好了,連理由都不用找了。

楚擎天捏捏他的耳垂,有些吃味地說:“我不在身邊,你就這麽高興?”

“呃……”慕秋趕緊收起笑臉,一本正經地說道,“沒有,怎麽會?其實,我有點緊張,還……有點害怕,真的。”求求你,可千萬別改變主意!

“放心,沃爾夫家的安保措施在整個帝都數一數個,恐怕就連總統府都比不上。”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放心讓自己的向導一個人去。

說起總統……楚擎天沒由來地想到了總統先生和沃爾夫少将那些不得不說的二三事,不由笑了笑——這樣一來,就連自家向導即将面見未結合哨兵的擔憂都沒有了。

——

興華大街的十字路口,大夥下了飛行器,分頭行動。

陸荀去了科學院——飛雪星生物樣本的人情他們也該還一還了。

楚擎天去了軍事學院——不能算是朋友的朋友,不知道還是不是和以前一樣。

西蒙去沃爾夫家,臨走之前還擔憂地看着慕秋,“秋秋,你真決定一個人去倫敦塔?其實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我知道倫敦塔在哪兒。”

慕秋笑笑,“別忘了,我可是在帝都上了十四年的學,怎麽說也不可能迷路。放心吧,有免費的城際列車可以坐,彎都不用轉就能到目的地。倒是你,一個人駕駛飛行器小心點。”

“嗯,那秋秋也小心。”

“快去吧,不好讓沃爾夫少将久等。”

西蒙點點頭,轉身回了飛行器。

慕秋看着他平穩地滑上中速通道,這才走到站臺上,看着飛速駛來的城際列車,深深地吸了口氣——加油,沒什麽大不了的!

——

從倫敦塔出來,慕秋的臉上看不出悲喜。

他面色平靜地上了城際列車,按照西蒙發來的地址設置了最近的停靠站。

沃爾夫少将沒有住在主宅,而是在城郊買了一個小小的有院落的宅院——價錢相當于市中心的一座摩天大樓。

慕秋從車上下來,需要步行一段才能到達目的地。

進入這片區域之前,慕秋需要通過一個崗哨——不是機器自動檢查、輸入指紋虹膜就可以的那種。而是由哨兵站崗的檢查站,指紋、虹膜、身份信息、通行證,一樣不少。

還要拍照,正面、側面、全身、五官,一通拍——甚至,還要采集血樣。

盡管西蒙提前交待過,慕秋親身體會到了,還是忍不住吃驚。

聽那位當值哨兵的語氣,如果不是礙于慕秋的向導身份,就算有通行證今天他也過不去。至于原因,對方沒說。

慕秋自然沒敢多問。

好在,所有的“犧牲”都是值得的。從崗哨一路往裏走,繞過一棟棟遮天蔽日的高層建築,眼前驀地就變得開闊起來。

沒有了狹窄的巷道,也沒有三五醉漢靠在牆角,腳下是一條長長的青磚小路,一直往前,連通着幾家低矮的院落。

院落四周沒有圍牆,而是種着一叢叢的薔薇花。

這個季節正是開花的時候,白白粉粉層層疊疊的團狀花朵一個挨着一個,遠遠看去就像一座薔薇花牆。沁鼻的清香讓人精神一振,神清氣爽。

慕秋從來不知道,帝都還有這樣的地方。

他不知不覺入了迷,就連已經走過了吊着“沃爾夫”門牌的院落都不知道。

突然,慕秋感受到一股雜亂的精神波,似乎壓抑着巨大的痛苦。

循着波動的來源看過去,慕秋的視線越過低矮的花牆,看到一位儒雅的男人。

對方顯然也發現了他,琥珀色的瞳仁中閃過一抹驚訝。

不知是驚訝于這張陌生面孔的出現,還是驚訝于慕秋親切的精神波。

這是一位向導。

盡管慕秋把自己的觸角藏得嚴嚴實實,對方還是敏銳地做出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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