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帝都生活4
【可可的特殊技能】
雪蓮首領賜予慕秋可以同植物交流的能力，這種能力會讓慕秋具有植物的氣息，傳達給植物們一種“同類”的信號。
這還是慕秋第一次聽到植物們對人類長相的評價。
“博學多識”的植物們依舊在七嘴八舌地評論着：
“既不高大也不壯碩，看上去就沒有安全感！”
“皮也白白的，沒有性感的裂紋，一點也不健康！”
“腦袋居然這麽小？結上一個果子恐怕就會被壓彎吧！”
“你懂什麽？人類是用肚子結果子的！”
“诶？肚子嗎？人類真奇怪啊！”
“對啊，明明是植物，為什麽要長成奇怪的人類的樣子……”
慕秋：……
不遠處，孩子們在和自己的精神體玩游戲，小蘿蔔也混在其中（以精神體的形式），笑得臉都紅了。
麗莎老師微笑地站在旁邊，溫柔的和風吹動她淡金色的長發，膝下的裙裾微微飄動，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美感。
慕秋腦子裏轉着植物們的話，一一安在麗莎老師身上——高大的身材、性感的裂紋、頭上密密麻麻的果子……噗——
麗莎老師似有所感，微笑着向慕秋看過來——不得不說，向導對情緒波十分敏感，尤其是向導學校的老師們，都接受過專門的訓練。
“看得出來，秋秋也是喜歡孩子的人啊！”麗莎老師笑盈盈地走過來，攏着裙擺，坐到慕秋身邊。
慕秋回過神兒來，實在沒辦法把腦子裏的畫面說給當事人聽，只得打着哈哈說：“對啊，和他們在一起就會很開心。”
此時，小蘿蔔正拉着胖胖熊貓的毛爪子，和熊貓的主人一起你追我趕，圓圓眼睛的小男孩烏黑的眼睛亮亮的，無憂無慮。
“說起來，嘉賀今天竟然沒睡覺。”其他時候，小家夥肯定會帶着他的精神體在那棵最茂密的銀杏樹下睡上一下午。
“因為今天嘉賀有好消息要宣布。”麗莎老師眨眨眼，帶着幾分調皮。
其實，慕秋不用猜都知道，對于小孩子來說，需要宣布的“好消息”無非就是得了獎、被表揚、過生日……
慕秋沒有追問，非常配合地等着小朋友自己宣布。
麗莎嘆了口氣，語氣有些低落，“說起來，嘉賀也挺辛苦的，小小年紀就要幫失去向導的叔叔梳理精神絲……”
慕秋一愣，“失去向導？”沒有哪個向導願意聽到這樣的故事。
麗莎老師點點頭，眼中帶着濃濃的悲傷，“聽說是生了一場怪病，不僅是向導，就連可愛的孩子都一起……”
慕秋不由蹙起眉頭，星際時代，醫學早就發達到可以治愈各種疾病，什麽樣的“怪病”能奪去向導的生命？
“是……基因衰竭症。”麗莎老師喃喃地說。
慕秋一噎，基因衰竭症，可以說是星際時代的“癌症”，暫時無藥可醫。
然而，基因衰竭症的發病率非常低，幾乎是億分之一，沒想到這種災難竟然會降臨到一位結合過的向導身上。
要知道，失去向導的哨兵如果沒有至親之人幫忙梳理精神絲的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發狂而死。
實際上，對于他們來說，孤身存在的每一天都是生不如此，沒有人真正等到發狂就會結束自己的生命。
可以想見，嘉賀小小的年紀承受着怎樣的壓力。
慕秋看着那個小小的身影，長長地嘆了口氣。
麗莎老師連忙說道：“事情已經過去四五年了，聽說林先生最近身體很不錯，不然也不會有精力準備嘉賀的生日宴——秋秋不用太過擔心。”
慕秋挑了挑眉，勾起一個暖暖的笑意。
麗莎老師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輕笑着捂住嘴，對慕秋小聲說道：“秋秋什麽都沒有聽到哦。”
“剛剛風太大。”慕秋一本正經地說。
麗莎老師咯咯地笑了起來，“秋秋真是個幽默的人——啊，給你看個好玩的東西！”
麗莎老師并沒有征求慕秋的意見，而是自顧自打開終端，調出一副實景地圖。
慕秋驚訝地發現，圖中的一草一木都栩栩如生，完全是他們所在區域的縮小版。
“怎麽樣，是不是很厲害？你看這裏——”麗莎老師點開右下角的小圓點，虛拟屏上立馬多出十幾個縮小版的小人兒，每個小人只有一個手指那麽高，卻面目清晰，靈動可愛。
“這個是秋秋。”麗莎老師指着其中一個“手指人”說。
慕秋早就看到了，地圖中，手指人的慕秋正和手指人的麗莎都師肩并肩坐在梧桐樹下，聚精會神地盯着小小的虛拟屏——正如現實中他們此時的樣子。
不遠處，孩子們的位置、動作，甚至表情全都在這張地圖上一一呈現。因為少了精神體，有些手拉手的動作顯得十分搞笑。
“這個……還真是先進！”慕秋不由地感嘆道。
“麗莎老師——麗莎老師——”一個白白淨淨穿着篷篷裙的小女孩跑過來，抓着麗莎的手，大大的眼睛裏盈滿晶瑩的淚珠，“麗莎老師，請您去看看我的喵喵，喵喵自己跑到樹上不理我了……”
“老師這就跟你去，佳佳別哭哦。”麗莎溫柔地摸摸小女孩的頭，對慕秋抱歉地笑笑，便牽着小女孩離開了。
另一棵大樹下面，一直鬼頭鬼腦往這邊看的家夥見到麗莎離開，整個人都跟着緊張起來。
慕秋貌似不經意地往那邊看了一眼，可可猛地轉過頭，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似的紮着腦袋在終端上戳戳點點。
慕秋壓住嘴角的笑意，繼續看書。
就在慕秋低下頭的那一刻，紅頭發的娃娃臉再次向他看來，這一次，他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一步一挪地向慕秋走來。
就在他終于蹭到身邊的時候，慕秋猛地擡起頭，板着臉問道：“你有事兒嗎？”
可可吓得“啊——”地一聲叫了起來，瞪着圓圓的眼睛滿臉控訴，“你你你、你怎麽可以吓人？”
慕秋勾起明媚的笑意，“許你探頭探腦，就不許我吓人了？”
可可聞言，一下子變得扭捏起來，“你……發現了呀？”
慕秋微笑地看着他，不說話。
可可撓了撓頭，支支吾吾地說：“那天的事，對不起啊……”
“沒關系。”慕秋幹脆地應道。
“那天，我——诶？”可可再次瞪大眼，這次是因為驚奇，“你、你原諒我了？”
慕秋聳了聳肩，“那天你不過是在開玩笑吧？我說投訴你也是開玩笑——有什麽原諒不原諒的？”
可可緊緊盯着慕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突然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被發“好人卡”的慕秋，有些哭笑不得。
可可把慕秋鑒定為好人之後，非常自來熟地坐過來，手忙腳亂地點開終端，神秘兮兮地說：“給你看個好玩的東西啊——”
慕秋黑線——好熟悉的開場白！
好吧，就連那個“好玩的東西”也很熟悉——可可給慕秋看的，就是剛剛麗莎老師展示過的時況拟真地圖。
出于禮貌，慕秋剛想贊嘆幾句，然後，他的視線猛地一頓，眼中露出明顯的驚訝之色。
“怎麽樣？”可可抿着嘴，努力壓抑住得意的小模樣。
“你能看到精神休？！”慕秋驚訝地問道。
“噓——”可可連忙捂住慕秋的嘴，緊張兮兮地往周圍看了一圈，聲音極低地說道，“不要那麽大聲，這是秘密！”
慕秋點點頭，指了指捂在自己嘴上的小瘦爪子。
可可咧開嘴，讪讪地放開，“抱歉抱歉，忘記你是有哨兵的人了——千萬不能告訴你的哨兵哦！”
慕秋不理會他的調侃，再次問道：“你真能看到精神體嗎？”
可可搖搖頭，眼中帶上一絲失落，“原本是不能的，不過——現在有了它，就可以了！”
“不是，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麽辦到的？剛剛我在麗莎老師的終端裏，并沒有看到——”慕秋指了指地圖上小朋友們身邊多出的一只只精神體。
“原來你和麗莎老師剛剛是在看這個呀！”可可撓撓臉，并不是很在意的樣子，“這個小程序是我做出來的，發給麗莎老師的版本只能看到人類，是為了方便她照顧小孩子們——至于我自己這個，就是為了能看到向導們的精神體啊！”
聽到可可的第二句話的時候，慕秋就已經愣住了——這個能讓普通人“看”到精神體的程序，是可可自己做出來的？！
怎麽可能是小程序？！
就算慕秋的商業敏感度僅有楚擎天的十分之一、陸荀的百分之一，此時也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他近乎執拗地問：“這個程序……真的是你自己做出來的？”
“對啊，你看，很簡單的——”可可指着地圖，理所當然地說，“哨兵和向導的精神波異于常人，連帶他們的精神體也是，只要在程序中輸入相應的代碼，就能捕捉到精神體的影像……”
可可的解釋十分直白，作為機械師兼向導的慕秋很容易就能明白他的意思，然而，看着畫面中精神體完美的比例和精細的皮毛，慕秋還是覺得十分神奇。
“就連精神體的模樣都能具現出來嗎？”
可可“嘿嘿”笑了兩聲，近乎谄媚地看向慕秋，“這就是我想請你幫忙的地方。”
慕秋挑眉——既然是幫忙，要點好處……不過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