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有兩個籃球場,一個室外,一個室內,通常室外籃球場的人會多一些,那裏場地大,有施展空間,重要的是在那裏打籃球,可以被路過的女生看到。

室外籃球場的籃球架被占滿的時候,學生就會到室內籃球場。室內籃球場安排在體育館裏,這裏除了籃球架還有羽毛球架,乒乓球桌,雙杠一類運動器材。

周崇坐在體育館的長椅上,看着籃球場上揮灑汗水的男生與跳動的籃球,內心毫無波動,仿佛要與身/下的椅子同化成一尊木雕。

蔣明傑發現平日裏十分活躍的周崇忽然沒了動靜,便坐到他身邊,很是好奇地問:“你咋了這是?不去打一場?”

周崇瞥了他一眼,說道:“心情不好。”

“還能有什麽事兒能讓你心情不好?總不能是失戀了吧?”

周崇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整張臉上都寫着‘你猜對了’。

蔣明傑也沒想到自己一猜就中,而且猜的還是他覺得最沒可能的那一個。他看着周崇那個哀怨的眼神,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才好,便說:“不,不是吧,你和你女朋友都談了兩年了,怎麽說分就分?”

周崇嘆了口氣,繼續化身憂郁男子:“她說她喜歡上別人了。”

“別人?她還能喜歡誰呀,你跟我說,我幫你教訓那小子。”

周崇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有人告訴我,上星期的時候看見她和一個男生遞情書來着,”說到此處,他看向蔣明傑,“那個男生,好像是你們班的。”

蔣明傑思索了一下,印象中好像沒有哪個人在上星期收到了情書,或者說在他所知道的範圍裏沒有,于是他問:“誰啊。”

“季晚風。”

聽到季晚風的名字的時候,蔣明傑的第一反應并不是去想為什麽季晚風會收到情書,而是在猜測季晚風有沒有同意那個女生。

蔣明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便問:“你确定嗎?”

“整個高二還有多少男生會染發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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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和周五下午的課都比其他幾天少一節課,因此學生也就多了一節課的休息時間,季晚風往往會在這兩天去打個籃球放松一下心情。

他去的時間早,因此總能占到室外籃球場的好位置,有時候遇到了認識的人就和他們一起打,有時候就自己一個人打。

四月低的天氣已經開始變暖,他身上穿的又不是專門的籃球服,打了二十來分鐘就出了一身汗,走到籃球場附近的洗手池洗臉的時候,他看見兩個不認識的男生沖着他招了招手。

季晚風疑惑地看着他,問:“什麽事?”

“有點事要問你,你過來一下。”對方的語氣非常不善。

看着對方的态度,季晚風就知道自己多半要倒黴,他還不至于傻乎乎地送上門去讓人家找麻煩,于是他随口說了一句‘沒空’便打算離開。

然而他一轉身,便看見兩個把來者不善寫在臉上的學生站在他身後,很明顯是來堵他的。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逃不開了,便問:“去哪裏?”

對方倒是沒和他發生什麽肢體沖突,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跟着我們走’之後就将他帶去了學校體育館的器材室。

當季晚風看到蔣明傑的時候,他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怎麽又是你!

蔣明傑身旁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臉色也不太好,不過比起方才将季晚風帶過來的那幾個兇神惡煞的家夥,這人已經好多了。他将季晚風打量了一番,問蔣明傑:“是他嗎?”

蔣明傑看着季晚風,眼裏帶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是啊。”

盡管季晚風知道只要有蔣明傑在就一定沒有好事,不過他還是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畢竟他不記得這學期和蔣明傑有過什麽沖突,他好像連話都沒和蔣明傑說過一句。

“你們幾位急急忙忙找我過來,到底有何貴幹?”

蔣明傑身邊的那個男生——周崇開口了:“你認識洛檸嗎?”

“什麽?”這個名字他連聽都沒聽過。

周崇看了他一眼,覺得這人在裝傻,不過他自認不是一個暴力的人,沒必要從一開始就對人家态度太差,于是說道:“上周有一個女孩子給你遞情書,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周崇的話一出口,季晚風便大致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眼前這個人大概是那個洛檸的前男友,前段時間被洛檸甩了,原因自然是洛檸移情別戀了。只不過這些人以為洛檸喜歡上他了,所以才将他找了過來,然而事實上洛檸喜歡的是許曦。

季晚風可不覺得這些人找他過來只是單純地想要談話,至少只要蔣明傑在這裏,他們就不可能只是單純地找他談話。

而且看着這個架勢,即使自己告訴他們真實情況了,自己多半也是要遭殃的,還得拖累許曦,還不如把真實情況瞞下來。

想明白這些後,季晚風便回答道:“記得啊,就是不小心把她名字忘了。”

“把她名字忘了?”這句話很明顯地引起了周崇的不滿,他看着季晚風的眼神也沒有之前那麽客氣了,“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你沒有答應她嗎?”

季晚風搖了搖頭:“沒有啊,我又不喜歡她。”

“不喜歡她?”蔣明傑冷笑了一聲,“你的意思是,你看不上她?周崇啊,這可是你兩年來捧在手心裏的人,人家就這樣來了一句輕飄飄的看不上。”

這句話果然又把周崇惹惱了,也是,他将洛檸當寶貝一樣寵了兩年,結果人家說變心就變心,不單變心,還去找了一個這樣的,而且這人還看不上她。

季晚風是想将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蔣明傑會這樣挑撥,他橫了蔣明傑一眼,喝道:“蔣明傑!你不要挑事!”

“我只是說實話罷了,還是說……你并沒有看不上她,反而對她挺有好感的?怪不得那天你接她情書的時候笑得那麽溫柔。”

“你!”

“你喜歡她嗎?”周崇倒是比他們兩個都冷靜,只不過這種冷靜一看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季晚風是知道,現在他不管說什麽都會被蔣明傑給扭曲成其他意思了。他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心裏盤算了一下跟這些人一起打一架受的傷多久能好,皮肉傷要不了多久就能好,骨折要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就算傷到了臉也沒什麽,反正他也不在乎自己的臉。

他也懶得裝出和和氣氣的樣子了,既然這些人對他不和善,那他幹脆和這些人撕破臉皮。

“喜不喜歡跟你們有個屁的關系,要打就打,操!”

季晚風的這句話打破了原本還算平靜的場面,最先動手的是之前攔他的那兩個人之一。那人站在季晚風身後,在聽見季晚風那句話之後就直接抄起一旁的鐵棍照着他後背輪了起來,季晚風卻像是早就料到他有這樣的舉動一般,在那根棍子砸到自己的時候閃過身,躲過了那個人的攻擊。

那人也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氣,原本打算打在人身上的力氣打在了空氣上,這也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倒了一下,站穩腳步之後想回過身再次朝着季晚風打過去,只可惜他剛回頭就被季晚風打了一拳,正中鼻梁。

其他幾人自然也不會站在旁邊看着這兩個人一對一地單挑,很快地也加入了這場他們,從季晚風一個人單挑一個人變成一個人單挑四個人。

周崇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幾個人,怎麽樣都覺得心裏不是滋味,畢竟他以前也沒做過‘教訓別人’這樣的事。若不是這一次的事情涉及到了他的前女友,他也不會這麽沖動。他不會加入這場群架,因為他覺得打架這件事本身就很無聊,還是以多欺少的這種,不過他也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季晚風,于是他對蔣明傑說:“我先走了,你來看着他。”

“行啊。”蔣明傑一口答應了下來,原本他就只是想找個借口教訓一下季晚風,跟周崇在不在都沒有關系。

蔣明傑也不知道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麽樣一個想法,明明季晚風根本就沒怎麽惹過他,可他就是想整一下季晚風。

其實他也知道有人不喜歡他甚至讨厭他,諸如他從前得罪過的一些人,也諸如許曦和季晚風,可季晚風跟那些人不一樣。他從來不記得自己先惹過季晚風,可季晚風就是不喜歡他,對他的态度都和別人不一樣,這讓他心裏十分不舒服。

季晚風還算是能打的,不然也不會跟四個小混混打了那麽長時間還不倒下,只不過他打在另外四人身上的遠遠少于別人打在他身上的罷了。

突然,不知道是誰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使得他正面撞到了一旁的櫃子上,撞得他額頭一陣腫痛。他原本是想去找出那個推他的家夥,然後給他臉上狠狠地來一拳頭,可就在此時,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硬是将他的雙手反剪到身後,緊接着,他感到一個身體貼近了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小季一開始還和和氣氣和他們講已經很好了,我們初中的小混混都是一言不合就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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