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人（已重修）

“經理，明天見。”

“明天見，觀月。”

“前輩，明天見。”

部活結束後觀月将安排好的劇本發放下去，轉身看着從更衣室裏換好衣服打算回家的後輩們彎着腰打着招呼，微微颔首說道，“嗯哼，明天見，回去好好休息。”

待他們走的差不多後觀月換好衣服再次叮囑了留下來打掃的場地的一年級們才背着自己的書包和網球包離開社辦往回家的路走着。

走在楓林小道上，月初欣賞着聖魯道夫學院的歐洲建築式的風格，每次見到這種建築總給他一種在歐洲旅游的錯覺，學校占地面積挺大的，每棟建築風格都各具特色，不過比起來和歐洲也有所不同，學校奉承着兼容并包，也有日式建築和基督教教堂還有其他國家的建築，不拘一格的風格也給聖魯道夫學院增添不少其他學校沒有的東西和人氣。

“月初，你看見一年多就沒看膩過嗎？再不走天黑了。”觀月看着剛出社辦，月初吵着要看風景，拗不過他讓他出來欣賞着他閉眼都能走出去的學校，見他絲毫沒有想走的**，出聲無奈地說道。

“阿初，你就沒有發現這學校越來越耐眼嗎？所以再看看呗。”觀月聽着月初一臉讨好叫他阿初，臉色一抽，每次月初想求他幫忙時總是會叫他阿初，沒事的時候就是叫他觀月。

“再給你五分鐘看完就回去，今天二姐發來信息說她要回來。”觀月停駐在教堂前順着敞開的大門看着裏面唱詩班的學生還在繼續練習着，望着他們手裏拿着的詩稿，猛然想起來。

“由衣回來了那還不趕快回去。”月初聽到觀月提起他二姐，臉色一白，瞬間換回來催促着觀月回家。

不是他不想聽唱詩班的詩歌，而是比起詩歌還是他的耳朵重要，由衣念叨起來耳朵簡直是在受罪，她能不喝水對你念叨半個小時不重複一句話，若是厲害點你睡覺前別想耳朵清淨了。

“嗯哼，現在知道了。”觀月看着月初慫樣，卷着發梢取笑道。

“觀月我錯了，我們回家吧。”月初看着觀月不厚道的樣子，臉色一苦，态度誠懇地認着錯，讓觀月帶路，至于為什麽他不直接離開，沒辦法他天生路盲，出了社辦本該直走但他左竄右摸更讓他找不到校門的方向，尋找方位什麽他全都是靠觀月的，慶幸的是觀月方向感不錯，不然他可能直接能把觀月弄丢。

“算了，走吧。”觀月看着月初苦着臉望着自己，心裏一軟松了口，他就沒指望過月初能走出去。

“觀月，你今天怎麽對木更津用了無影？無影我還沒有完善你就使出來，不怕出什麽問題嗎？”月初看着觀月熟稔尋到校門口心裏驚嘆不已，目光看着不少背着網球包的學生，想起來下午部活的時候觀月模仿着他的無影，問道。

“月初，你是真不懂還是給我裝不懂？”本來心情不錯的觀月被月初突然一問，臉色微愕，收斂着眼中的情緒，身上的氣息一變，用着聽不清喜怒的聲音反問着。

“觀月，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無影和暗夜兩極我都沒有把握，為什麽你要現在使用？這兩招并沒有完善，存在很多問題，無影力道有問題，暗夜兩極也是過于對方消耗體力和精神力會擊潰心理防線，那顆無影球發出的時候木更津反映出來的表現自己證明了無影造成心理上的壓力，他的球風不僅逼不出來反而讓他和柳澤以後的雙打造成問題。”

月初看着臉色越發冷峻的觀月，垂眸掩蓋着眼裏的神色，他問這件事并不是想質問他，只是他不明白觀月怎麽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用秘技，他改善的情報網球拿來對付網球部的人綽綽有餘了卻還是選擇使用無影了。

“月初，你連你自己的秘技都不相信，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木更津和柳澤的反映你我都看到了，他們最後還不是突破了自己的極限，你告訴我為什麽會想這麽多而不是給他們信任或者說你不相信我？”

觀月停下腳步，擡頭看着天邊夕陽西沉大半，橙紅色的霞光隐在厚厚的雲層裏在高樓下隐匿着，漸漸染上黑夜的昏暗，晦暗目光盯着褪下的陽光，喑啞着聲音問道。

“我……”月初被觀月這一問，臉色蒼白着，一時之間想不出來什麽反駁着觀月，看着觀月晦明眼神裏透露出失望，月初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低着頭悶聲道着歉，“對不起，阿初。”

“月初，我們都是會成長的，你也是，我也是，木更津柳澤赤澤他們也是，我們沒有你想象中那麽不堪一擊，我們也很強大但也同樣需要來自同伴的信任。”觀月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感受着一個人的冷清，暗自吞下心裏不被信任的苦澀，晦暗的目光看見月初一眼，抿了抿唇，聲音有些輕。

“阿初……”月初聽着觀月的話心裏滋味百生，望着觀月清瘦的身影輕聲叫着。

觀月垂眸，靜靜的走着，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月初，你應該比誰都明白網球對于我們的意義。”

聞言，月初微微一怔，無意識地看着觀月，凝視着那雙墨色眼眸，喃喃自語，“網球的意義，是啊，我也是要靠這個回去的吶……”

觀月聽見了月初的呢喃，繼續走着。月初目光遙望着逐漸陰沉下的天色，墨色眼眸裏的光芒忽然一變，不複以往的溫和，露出了志在必得的鋒芒。

是的，為了他們的網球，為了他們的遠方，他應該相信自己的網球部，木更津，柳澤還有阿初他們，更應該相信自己的能力。

月初望着觀月，眼神逐漸平和下來，緊抿的唇邊勾出一抹堅定和釋懷來。

這一瞬間，他似乎也明白觀月對網球部的意義和他對網球部做的一切了，觀月相信木更津柳澤還有他，所以才會使用無影激發着他們內在的潛力，因為相信所以不懼怕一切的誤會。

逐漸暗下的光影拉長了房子的陰影，月初看着眼前的家，聲音清潤而舒緩，一字一句卻承載着沉重的約定，落在了觀月的心坎上，“阿初，我會陪着你一起見證聖魯道夫的足跡，直到最後一刻。”

觀月拿着鑰匙插了進去還沒轉動把手就聽到月初的聲音，眼眸一顫，握着把手的手久久不動，片刻後，眉眼一彎，冷峻的臉上重新勾出一抹明媚的淺笑。

觀月手腕一轉，“嗒啪——”一聲推開了門，走進去看着溫馨的家和月初的話，灰暗的心情忽然變得好上了很多，心裏一股暖流充斥着。

觀月走到玄幻處看着地上多出來的黑色高跟鞋，眉頭一挑，他二姐觀月由衣終于知道她除了公司外還有一個家，舍得回來了，換好鞋子後觀月推開門看着空蕩蕩的客廳，聽到廚房傳來的聲音，朝廚房望了一眼“嗯哼，我回來了。”

“小初回來了？先去做作業吧，晚飯咱們待會出去吃，二姐今天請客。”觀月由衣苦惱看着鍋裏的排骨，皺着眉頭，聽到自家小弟的聲音，從廚房探着頭望着觀月，一臉心虛說道。

觀月看着笑的心虛的二姐，揉了揉酸痛的額頭，将身上的包随手放下，脫掉身上的校服外套，捋起袖子朝她走過去，面無表情地伸手索要着被觀月由衣系的灰格圍裙，目光落在一團漿糊看不出來是什麽的鍋。

觀月頭疼起來，接過圍裙系上，擡頭看着五分肖似的臉，無奈重複着，“二姐，我說了多少次了，廚房重地，謝絕進入。”

觀月由衣看着小弟陰下來的臉，咽了咽口水，眼眸亂瞥着心虛不說話。

她就只是想做一頓飯而已，誰知道會變成黑暗料理，觀月由衣感受到觀月身上的怨念，眼眸一轉，幹笑兩聲說道，“我記起我還有一份文件沒看，我先去看文件，小初今天的晚餐交給你了，冰箱裏有買好的菜，随意發揮吧，二姐等着你的愛心晚餐～”

笑話，她此時不溜更待何時，便飛快消失在廚房裏留下一臉無語的觀月。

觀月看着二姐的身影，轉身看着鍋裏的不明物體，認命将它清理掉，重新洗了兩遍鍋，看着二姐蒸好的米飯，觀月松了一口氣，還好他家二姐還會蒸飯，不然他們今晚晚餐時間延長一個小時了。

轉身打開對面的冰箱看着被填的滿滿的各色肉類，蔬菜還有一些女孩子愛吃的小零食，觀月維持着臉上的笑意，很好，看樣子二姐是要在家待上幾天了，那正好愁他沒時間收拾房間，不如就拜托二姐了。

翻出排骨雞翅和番茄和青瓜順手又拿了兩聽可樂，糖醋排骨，可樂雞翅，番茄雞蛋湯，素炒青瓜，兩葷一素一湯夠他們兩個人吃了，觀月将食材處理好開始燒菜。

受月初中國人的影響他也開始喜歡上了中國菜。品相，味道和顏色都不錯，吃習慣了也順手學會去做，至于日式料理比起來太麻煩還是改日再做吧，今天打了一下午的球早就已經餓了，填飽肚子才是關鍵。

半個小時後，觀月端着最後的一湯起鍋看着早已經守在飯桌前兩眼放光的二姐，嘴角一抽，将湯放下眼皮都沒擡問道，“今天中午又沒吃飯？”

“沒，我和大姐一起哪敢不吃飯。”觀月由衣結果觀月遞來的碗筷，看着對面的笑得一臉溫和的小弟望着自己，由衣往後縮了縮，下意識小聲反駁着。

“要是吃過了又怎麽會像這樣？臉色微白，眼底烏青，二姐，這個借口你這個月已經用了三次了，事不過三，你真當我看不出來嗎？”觀月執着筷子給她挑了一塊排骨放在碗裏，睨了她一眼，無語地說道。

“是是是，我家小初最聰明了，二姐甘拜下風，先吃飯吧，我都餓了好久了。”由衣看着觀月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可憐望着他，借着小初心軟避開這件事情，專心享受着觀月大廚做的美味食物。

飯後由衣坐在沙發上看着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入了神，想起雅臣打來的電話，眼眸泛酸。

她和大姐一直在忙工作對唯一的小弟很少關心，在她們眼裏小初一直很懂事，基本上事事都不需要她們操心，都能自己拿主意，甚至在她們不在家的時候都能好好照顧好自己，久而久之她們也都快忘了他再怎麽成熟，也只是十四五歲的少年，也是一個需要家人關心的弟弟。

她吃沒吃飯，一句話說過幾次他都記得清清楚楚，而她們對比起來感覺并未做到姐姐的應做的一切，由衣透過廚臺看着專心洗着碗筷的觀月，暖黃的燈光打在白皙的臉頰上，給他染讓了幾絲朦胧，看起來愈發不真實。

“在想什麽？”由衣看着眼前突然多出來一杯枸杞茶和耳畔的聲音拉回了思緒，擡頭看着小初望着自己，微微一笑道，“再想你之前住院的事情。”

觀月直愣愣看着笑得溫順的二姐，握着茶杯的手一抖，臉上神色微僵，心裏暗想着，雅臣哥，說好的不告訴二姐她們呢，我……虧我這麽信任你，你賣的一手好弟弟。

“二姐，你在說什麽呢，住院誰住院了，我怎麽不知道。”觀月讪笑着，看着二姐不慌不忙從沙發文件下拿出兩張紙，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觀月憑借着良好的視力看到了上面的字體，報告單。

“操勞過度，作息不規律，感冒，肺部感染，一個比一個厲害啊，小初你能給二姐好好解釋一下嗎？”觀月由衣看着她特意去了一趟醫院将小初的報告單拿回來一字一句輕柔地念着上面的報告，擡眸盯着觀月震驚的眼神，溫和的問道。

“觀月，看來是我們失算了，你好好解釋吧。”月初一直看着觀月由衣，他早就知道觀月由衣有所準備，但是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把觀月的報告單拿回來了，看着觀月呆滞的模樣，惋嘆着，敵人技高一籌，他們失策了。

觀月看着月初再次毫不客氣賣着隊友，心裏的郁氣再次哽在嘴裏，目光鄙棄看着臨陣脫逃的月初。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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