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的開始（已重修）

觀月看着他們打鬧成團也難得沒去管他們，目光落在躲閃的秋園和看戲的橋本千葉身上，瞳仁深處閃過一抹幽暗，輕眯着眸看着垂下來黃昏，網球部已經被橘黃色的殘陽攏住大半，球場開始變得陰翳起來，逐漸沉下來的天色也讓他嘆息着。

他選的這些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上他的劇本，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必須抓緊時間提高大家的水平，盡力打入關東大賽進軍全國大賽，誰也不能阻擋他送月初回家的決心，哪怕是立海大三連霸也不可以。

“行了，今天的比賽先到這裏，剩下的比賽明天繼續，你們幾個的新菜單我會盡快做出來，其他人也是再接再厲，解散！”

“是！”

“走走，去吃飯了。”

“終于解散了。”

“那經理，我們先走了，經理、部長還有前輩們明天見！”

“明天見！”

“嗯哼，明天見！”

大家聞聲應道便各自組隊回去收拾着球拍網球包之類的東西，觀月等着其他人離開才走過去将桌上的報表和筆記本裝好之後走進更衣室裏去換衣服，出來看着赤澤他們換好衣服背着網球包站在門口聚在一起在聊天。

“搭檔，之前比賽的時候觀月給你說了什麽？”柳澤整個人靠在牆面看着他望着門口在等人，目光掃了一圈他們都出來也只有觀月還沒出來，于是想着趁觀月換衣服還沒有出來的時候打聽着比賽前觀月說的話。

“你很想知道？”木更津輕挑着眼皮随口一問，瞬間幾雙眼睛都若有似無看着他，木更津一怔，他以為就只有柳澤感興趣八卦也就算了，怎麽大家都這麽八卦。

“想知道問我就行。”觀月猝不及防出聲吓得柳澤差點沒站穩，赤澤看着推門出來的觀月提着紙袋似笑非笑盯着他們，頭皮一陣發麻，瞪了一眼柳澤先一步離開。

他今天的表現觀月并不滿意不然也不會讓他去對牆練習了，只是他現在總覺得觀月在催促這他們，仿佛很趕時間，特別是今天的新的菜單。

想着上面密密麻麻細致的練習，赤澤覺得自己瞬間頭疼起來，增加練習他不反感，唯一感到不舒服的是觀月有事瞞着他們，想想他們都經歷了這麽多，觀月突然有事瞞着大家莫名的不舒服，不過也沒事，他會說的時候大家都在，進軍全國大賽少了誰都不行。

赤澤擡頭迎接着橘光看着藏青□□球背帶上系着一串珠子，這還是他去年生日時觀月送給他的幸運挂墜，伸手摸了摸微涼的挂墜，唇角微勾。

“我餓了，我先去走了！”柳澤看着觀月眼鏡突然反射着一道微弱的反光，躲着觀月的目光，慌忙抓起網球包就追着赤澤去了，留下一句氣勢不足的話。

“那裕太你呢？”觀月看着一個個落荒而逃轉向呆滞的裕太問道，臉上笑意逐漸加深。

“不不，不，我不想知道了，經理能不能不要這麽笑，很恐怖的。”裕太回神看着面前堪比百合花的笑容，往後退了退，咽了咽唾沫，擺擺手拒絕着。

他一點兒也不好奇，真的不好奇，只是經理能別這麽笑了嗎，真的很吓人的。

“野村你記得晚上将他們三個新生安排進訓練表裏以及把訓練服發給他們，赤澤那邊就不用去了。”觀月看着不經吓的裕太搖搖頭，跟着木更津以及身後的幾個人前往學校食堂走去，聽到身後裕太低聲安慰着金田，突然想起明天的訓練，側着頭對慢他一步的野村說道。

“好。”野村看着觀月點頭應下來。眼光看着早已經恢複過來在和裕太低聲說話的金田，目光一澀，還好大家都還在，只是金田輸給了柳澤成為了替補讓他有點惋惜，不過他相信下次金田一定會贏回來的。

“經理聽說後天你要請假？”木更津看着灰白便服的觀月，腦子裏晃過今天下課時觀月找赤澤時提到請假的事，想着後天他們和銀華中學還有玉林學院的比賽經理不能去，心裏有些遺憾。

“嗯哼，後天周末對戰銀華和玉林有你們就夠了，我有事所以不會和你們同去，銀華和玉林實力不必擔憂，我們對上他們只有贏的份，除開這個兩個學校再，出線賽最後競争學校就是鐮田網球部了，贏了他們，關東大賽的資格我們也能趕上。所以這下來的訓練和比賽你們最好不要懷有僥幸心理。”

觀月驟然一楞，疑惑看着木更津，請假的事他怎麽知道的，不過轉眼一想赤澤和木更津一個班，知道也很正常，停下腳步略微轉頭看着他們，臉色嚴肅幾分說着，反正這事到時候也會說那還不如提前說了。

“鐮田也在名額裏，那和山吹一樣不能小看了，去年不動峰和鐮田打過友誼賽，雙方實力不相上下，而且今年鐮田換了新的部長，還不知道實力怎麽樣。”提到鐮田，野村皺了眉頭。

“不管如何，關東大賽是一定要擠進去的，全國大賽也是，遇到誰也避免不了，大家要相信自己。”木更津看着野村的臉色，垂着眸思量着鐮田目前的實力，片刻擡起頭鼓舞着。

“前輩說得對，要對自己有信心。”裕太看着大家沉默一片，眼眸裏閃過不可忽視的光輝，紅着臉大聲地承認着木更津的話。

話音一落，大家看着裕太的眼光一變，頓時裕太頂着前輩們的打趣的視線，臉色再次變得緋紅起來，幾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低笑出聲，一掃比賽臨近的陰郁。

幾人打鬧了一會，吃過晚飯後便各自回了宿舍，觀月回到宿舍放好網球包看着桌上以及地上都是各種各樣的筆色做的筆記，眉頭一擰，撿起地上和桌上散落的紙張将它們一一整理好堆在桌角厚厚一堆的筆記本上然後轉身撲上床。

整個宿舍就只有他一個人，學校知道觀月的小癖好喜歡收集數據，再加上成績不錯也便放寬了一些，特許他一個人住，空曠的房間一個人住原本該是開闊許多，但對觀月來說再大房間裏堆得最多也是他各種各樣的筆記本和書籍，都有條不紊分開堆積在了一起，一進門看着牆邊的書架上的東西倒覺得顯得泾渭分明。

觀月伸手摘掉眼鏡随手扔在床頭直接伸手撈着被子把自己卷進去，閉上眼睛深深呼吸着，鼻息之間都嗅到被子上清冽的冷香，味道很好聞，讓他煩躁的心逐漸平定下來，睜眼看着白色牆頂，目光暗淡，都過了這麽久了月初還是沒有消息，想着五月的話，觀月覺得自己身上像是壓着一塊大石頭，一塊叫觀月初的石頭。

“真的是好煩吶！”觀月揉了揉頭發煩悶着，一想到他的所作所為牽扯到月初，他就越不敢随意，一舉一動都要費神算計着，考慮這，考慮那的，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随意任性而為，但他心裏又不反感這種情緒，反倒是很恐懼，要是因為他的做法讓月初永遠停留在這個世界回不了家，那他大概會愧疚一輩子吧。

月初是除了家人隊友外最重要的人了，他又不可能憑借自己的私心害得他有家不能回，這也不厚道，也不是他喜歡的。他想月初心甘情願地留下來而不是被他束縛住。

“叮咚——”藏在包裏的手機發出叮咚的聲音，觀月坐起來起身走過去打開包看着手機推特上的留言，緊握着手機又坐在床上看着一個叫‘你好，我是數據’的人秘密評論。

你好，我是數據:少年，上次讨論的數據我已經做出來了，結果證明是你贏了，我很好奇你當初是怎麽想到這個方法的。

觀月看着自己的昵稱，嘴角一抽，他的名字什麽時候被人改成薔薇少年了，我還玫瑰大爺呢，暗暗反駁着。

觀月耐住性子指尖微滑，之前都是月初操控着身體他在趁機休息也沒有多管他，不過現在看來月初有時候還是太皮了，目光看着兩人的聊天記錄，一目十行快速地浏覽完才看明白他們聊的主題居然是解析安德魯斯科特在澳網比賽時用的球技時的球速。

安德魯斯科特他倒是聽說過，德國前職業網球手，曾經席卷過職業賽上所有的獎杯，多次拿得大滿貫還打破過溫網的比賽記錄，只是這人目前已經退役了，在德國某家知名網球俱樂部當網球教練但是他們讨論安德魯的球速是做什麽。

觀月一時沒摸準月初和這個我是數據的人讨論的深意，拿着手機陷入了困惑中。

觀月愣了愣還是回複着:你對這個數據很感興趣？

發完消息又忍不住點開了這個你好，我是數據這人的資料，看着千篇一律的介紹，觀月也明白一些，這人數據外其他的東西興趣不大，倒是讓他感興趣的是他資料上的年紀，居然和他同歲，他們這個年紀除了對網球感興趣的人外很少有人研究職業網球手的數據，莫非這人也是打網球的？

觀月忍不住猜想着，手裏再次叮咚一聲拉回來發散的思維，看着信息。

你好，我是數據:訓練結束了？我的确對這個數據很感興趣，一般來說網球的球速最快不超過速達每小時245公裏，而安德魯斯科特的大力發球已經超過了這個速度，我想知道你是怎麽破解他大力發球的數據的，這個數據說不定很有用處。

看着他條理清晰的語句，觀月眉頭一皺，他這是碰到同行了，這個人超過80%的可能性是數據型選手，和他一樣以收集數據分析為主。

觀月不得不打起精神将他和月初的聊天記錄再次過了幾遍，驀然他才明白月初的想法，垂眸想了想指腹微點回複着，另一邊幹淨整潔的房間裏，少年看着電腦上的消息，隐在夜色下來的眼鏡反射着微光，唇角微上揚着。

少年看着最新的消息目光逐字掃過，眼睛緩緩睜開，露出漂亮的淺褐色瞳仁專心致志浏覽着，越到最後拿着筆記本的手輕顫着，睫毛微顫，臉上的笑意漸漸加深幾分，這薔薇少年比他想象中還要有趣厲害些。

兩人透過網絡無聲地交流着數據，聊天結束後又再次道了一聲晚安，觀月才餘意未盡退出去，看着窗外已經漆黑黑的一片放下手機，揉了揉脹痛的額頭緩解着，這個我是數據的水平在線，能力也和他都相近，讓他也對這個我是數據的人忍不住提起了興趣，他問的問題都一針見血，一看就是數據老手，起身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打開桌前的臺燈，坐下來繼續定制着今天收集到的數據和新的劇本。

暖黃色的燈光拉長了身影，白皙俊美的臉被垂落的卷發半掩着，房間裏就只剩下筆尖擦過紙頁的沙沙聲。

作者有話說

下午虛驚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