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祭天
因為秦博和npc生下了男孩, 整個避難所的人數正好突破了八人, 完成任務後, 又獲得了個新手盒子。從盒子中得到了兩個五百元以及五十度電之後，還有一件增加傷害抵抗的皮衣, 和一把小□□。
這下裝備齊全了, 艾可和顧朝夕穿着避難所送的衣服, 扛着避難所給予的武器，不同于以往, 更顯得氣宇軒昂地準備做任務。三人在門口目送, 倆小孩互看一眼, 其實是被秦博那男孩吓到了, 偶爾那小鬼會溜達到附近。那表情，只有在秦博身邊時正常些, 所以兩人眼觀鼻鼻觀心, 假裝什麽都沒看到。
懷揣着撿遍大江南北垃圾的決心，趁着人數限制解除, 艾可使用剩餘的錢直接在住所右側建造了兩間相連的倉庫，用以盛放自己的垃圾。
嗯，唯一的一次任性！艾可對對手指。
避難所留下的金錢只有一百了。
開車從w省的北邊向東南行駛，将近六百公裏的距離, 不似市區那般繁華擁堵的城市, 郊區臨近的周邊地面開裂較之更少，開車還算平穩。一路行來甚至也沒有遇到喪屍，艾可好心情的打開了車內電臺, 詭異的是，其內竟然有聲音傳播開來，有人在廣播室。
“滋啦滋啦，循環播放，循環播放，Q市北海基地已經建立完成，請各位遇難者緊急前往避難。”
Q市的北海基地？艾可腦袋上只有個問號，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詞，可卻又記不得。顧朝夕看着那還在反複播放這一條的電臺音響陷入思考。北海基地？是父親在的那個基地？可他怎麽記得父親早就已經不在Q市了！
“北海基地啊，不知道他們發展成什麽樣？”艾可還真是挺好奇，畢竟她的避難所是現成的，而其他人類，便是沒有她這樣的空間，所有都要手工或者異能制作而成，辛苦可以想象。那麽，這樣制作而成的基地，到底是什麽模樣？會像大型都市一樣？還是像難民營？
“一般般吧。”顧朝夕在副駕駛座上翻了個身，“肯定沒有咱們的避難所好。”顧朝夕如此确認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他曾經偷偷看見過基地的雛形。那是一個泥土胚子簡單制作而成的地圖，造型簡陋，比起營地，倒更像是收容所。
而顧朝夕也一直沒有告訴過艾可，zf早就知道災難會爆發，并在很早的時間內就開始做準備，只不過一切依然還是猝不及防。所有的推測和未來都提前了三年，而直到現在，他們可能還不知道原因。
兩人沿着鄉間土路和沒有路的小樹林一路開過來，周圍黑暗寂靜無聲，在樹木成片陰涼下，鳥叫蟲鳴悄無聲息，樹葉簌簌掉落，間或撒下來的光芒滲透進車窗，帶來一個圓形的斑點。穿過小樹林，就到了那處村子外圍，時經五個小時，從這裏，已經遠遠地可以看到那條地平線外巨大的天然鴻溝，田地被一分為二，剩下的平房零散地分布在裂谷的東西兩側，頹落不堪。兩人在車上商量，依然由艾可假裝成可以驅使傀儡的異能人類，這樣一旦遇到不知變通的村民，或許還可以使用武力屈服。
“其實我覺得……”顧朝夕望着天空忽然說着，“那些村民真的需要救嗎？如果他們在這裏生活安逸的話。”他們平白無故把人家從生活了幾代人的土地上帶出來，也不合理。艾可直起在別人家中翻箱倒櫃的身子，“我覺得也是。”撿起幾把剪刀放入顧朝夕的空間內，“可我覺得系統不會随便給我一個求救任務，起碼上次那幾個人是真心求助。而且這次的任務我并不确定要救多少人，也就是說……”
“他們可能會遇到困難，無法統計會求救之人的數目？你的系統會有這麽智能嗎？”顧朝夕詫異地反問，他覺得這種系統已經不是這個世界可以做出來的，不過就連異能也是，何時出現，何時消失，為什麽會伴随末世而來，又為何因人而異，沒有人知道。
一路搜刮來到懸崖邊，風聲鶴唳，從那盡頭處響起不斷地嗚嗚聲，艾可注意到，她看差了，這裏并不是地圖中标示的十字形分割線，而是因為地震而造成的大裂谷，難怪山型陡峭猶如鬼斧神工。
呼呼的風從天來，挂的周圍枝葉沙沙作響，顧朝夕閉緊嘴巴，忽的跳到艾可身旁，對着另一處灌木叢龇牙咧嘴。
“誰。”剛才那一會兒，兩人都沒說話，艾可并不确定周圍有人，畢竟她不是喪屍，鼻子沒那麽靈，而顧朝夕的喪屍形态，也只是對其他喪屍更敏感些，對于人類，反而更遲鈍。
停頓的時間慢吞吞地流過，灌木叢晃動的幅度不大，但很快，從裏走出了一名端着□□的軍裝男子，眼神犀利敏銳，正沖着這邊。狙擊鏡對準艾可的臉，又看了看貓在女人腳邊的喪屍，微微放松扣着扳機的力道。“人類？異能者？”
艾可看着槍口，“我是人類，你能不能先把槍放下。”真要論槍，他們也有，只是對方先出手，他們失了先機。
軍人又僵持了一會兒，确定那只喪屍不會有異動後，才緩緩将槍端在手臂間，沒再瞄準任何人，卻也沒放松警戒。“你的異能是控制喪屍？”
“不是，我只捉了這一只當傀儡。”艾可這麽解釋。男人沒再多說什麽，張着嘴巴再看了兩圈，點了點頭，“說吧，你為什麽來這，怎麽來的，你知道路上不安全。”
“還行，這一路上沒有喪屍。”這麽一說艾可也覺得奇怪，他們這一路行來的六百公裏，竟然一只喪屍都沒遇到？這可能嗎？喪屍都去哪裏了？難道她們都遷徙了？
“沒有喪屍？這不可能，我和隊長他們坐着直升機飛過這裏時，沿途都是喪屍，半分鐘都放松不得，怎麽你們一來連喪屍都沒有了？”那男人顯然不可置信，還拿着研究的目光挨個掃視。顧朝夕聽到這樣的描述，卻是感覺有些熟悉，喪屍群體莫名奇妙的消失，這個現象似乎就在不久前剛剛見到過。
到底是什麽事？
“我們也不知道，我想我們也沒有那麽大威力讓屍潮消失。”艾可搖搖頭。
“哈，你也不知道啊。”男人的沉默開始蔓延，“對了，你還沒說為什麽來這裏？”艾可注意到，這位軍人似乎在警惕着什麽，警戒心格外強。“我想去w省找人，可是過不去，所以在這附近找辦法，以前曾經在這邊的村子內有一個熟人，想找她要些吃的。”
“村子？就是下沉的這個？”
“下沉？”艾可裝瘋賣傻中。
男人猛的搖了搖腦袋，“你認識的那波村人，正在争着要把我們隊的其他人獻給河神。”
……什麽情況？艾可向懸崖下面瞄去，而在顯示器內她和顧朝夕都沒注意到的角度，一架直升機冒着煙筆直的插入河水中，顯然是不能再用。而從直升機裏出來的所謂這個軍人的隊長和隊友們，可能是迫降到那座下沉的村莊中，然後被村民們當做祭品關起來了。
“你們用武力威脅不就好了嗎？你不是有槍？”
“我們是軍人！”
艾可投降，是，他們是軍人，是不能随便對老百姓開槍的。“那你是怎麽上來的？他們肯放你上來？”
“我的異能是飛行，但不能帶人，所以我上來想辦法，他們也攔不住我。你呢？還要下去嗎？”說到那幫村民就是懊惱的男人已經苦惱到說不出話來，而且話語裏暗含的埋怨簡直都要沖破天際，看得出他們曾在下面受到過一些奇妙的待遇，才會引得這些軍人也要憋不住心中怒火。
“我們帶了繩子，是要下去的。”
“呼，你要是有朋友幫忙就好了，我雖然不能帶人，但還是能幫你們弄繩子的，來吧，我來幫你們下去。”
而就在幾人制作繩梯吓到将近十米高的斷層時，村長的院門口也圍了不少村民。“怎麽還沒祭神啊？”有婦女念叨着，手裏抱着裝滿豆子的竹筐，“我看那，肯定是因為那個女人。”旁邊那女人年齡小些，聽到這樣的話就開始問：“為什麽，難道河神發怒了嗎？”
“這些人一看都是城裏人，你啊，年輕，不像我經過這麽多年的，看的透徹。這天上地上，什麽妖魔鬼怪，牛鬼蛇神，都是那幫子城裏人不幹好事，給招惹來的啊。以為有了幾個子就很了不起嘛，你看那個女人……”婦人擡手指去，“屁股小的可憐，胸脯也沒幾兩肉，估計以後都不是個旺夫命，也生不出來個兒子，還夾在一堆子男人中間，哎呦，真是不知羞！”婦人用手擋住眼睛，表示不忍再看。
“啊，那難怪呢。”女人抱着一大疊木頭，有些吃力，“不過那些男人真壯實啊。”
“壯實有什麽用，城裏人都是做盡了壞事，要拿來祭天的！”
接下來，兩人不再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