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心匪石(十一)

白和旭聽了白和晟的描述後,笑道:“弟啊,看不出來,你心思這麽重的?”

白和晟:“對,我正謀劃從你手裏奪家産。”

白和旭:“那就簡單多了,要不我跟爺爺說一聲?你先跟我一樣接管一部分家業,手頭寬裕了,用錢砸,把人姑娘砸暈了,不就成了?”

白和晟:“……”

白和晟:“我先挂了。”

他剛把電話挂斷,白和旭就回電話過來。

白和旭:“好了,跟你說正經的。你認為人家姑娘對你還有那麽一點點喜歡嗎?”

白和晟想了想,說:“有的吧,我以前看我的時候,眼睛都是亮亮的。”

白和旭笑了兩聲,嘲諷道:“以前有個屁用,現在呢?”

白和晟不說話了。

白和旭:“怎麽不說話了?”

白和晟:“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倒底為什麽非要分手,但是……她就是不肯告訴我。”

白和旭笑道:“我猜一猜啊,難道不是因為你太受歡迎了嗎?說實話,如果和你在一起讓她感覺到有壓力,那麽,是你的無能。你理應妥善處理好你的那些追求者與愛慕者,更要妥善照顧她的情緒。”

白和晟:“我的直覺告訴我,不是這個原因。”

白和旭道:“這樣吧,你先別巴巴地湊上去了,試試其他途徑。”

白和晟問:“什麽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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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和旭:“冷處理。”

**

陳書璇将郵件轉發給了楊盼盼一份。

楊盼盼晚上才看到,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問道:“你對小白做什麽了?”

陳書璇:“我就是把這錄音發給他了啊。”

楊盼盼:“不是,我是說錄音裏,小白說話前,你對他做了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陳書璇的火氣一下子竄上來,不虞道:“楊盼盼同學,請你至少一碗水端平好嗎?他是怎麽說的?還是我的錯了不成?”

楊盼盼見狀,忙說:“好啦好啦,我就開個玩笑。我幫你好好罵一罵小白啊。”

陳書璇淡淡道:“不用了,你要還當我是朋友,以後就別再提他。”

陳書璇挂了電話後,謝婉玲笑道:“書璇,怎麽了,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生氣呢。”

陳書璇笑了笑,說:“沒什麽,只是我要是不生氣,這事沒完沒了了。”

陳書璇起身,走到南邊,拉開玻璃門,到陽臺上收衣服。

西面的夜空,一輪弦月高懸,宛如香蕉船。

陳書璇抱着衣服站了會兒,遙望遠處馬路上璀璨的燈火。

白和晟的話,當時不覺得有什麽,如今又想起來,卻令人難過。

這種難過,于她而言,如鲠在喉。

一段不合适的感情裏,總有一個人要及時抽身,才不至于令結局太過于難看,不至于讓彼此太過于難堪。

陳書璇緩緩吐出一口氣,對自己說,這次可真的不能再心軟了。

**

自那日郵件發出後,白和晟再也沒有來騷擾過她。

陳書璇的日子終于恢複寧靜。

轉眼就進了十一月,天氣漸寒。

為了感謝秦潔與胡響程的擋酒,陳書璇請他倆去看了一場新上映的漫威電影。本來說好了,陳書璇還要請一頓晚飯。但散場後秦潔尋了個由頭先走了,于是胡響程帶陳書璇到附近老社區一家飯館吃地道的T市特色菜。

胡響程的思維天馬行空,從垃圾分類能扯到營養快線。

然後,不知怎地,他聊起喪屍的話題,而後一個轉折:“話說白和晟的皮膚真白,不能曬太陽的僵屍都沒他白啊!對了,白和晟為什麽叫白和晟?”

陳書璇:“我怎麽會知道啊。”

胡響程将最後一只雞翅放入陳書璇碗裏,笑嘻嘻地說:“你們以前就沒有讨論過這個話題嗎?”

當然是聊過的。

陳書璇搖搖頭,堅定地對胡響程說:“沒有讨論啊。名字,代號而已。”

她将碗裏的雞翅夾到胡響程碗裏,笑道:“如果你想通過我來接近白和晟,那你就想多了。知道白和晟為什麽會來我們學校不?就是被我給害的啦。我和他已經徹底沒聯系了,老死不相往來。”

回學校路上,陳書璇一路開解胡響程,建議他不要吊死在白和晟這一課樹上,找找其他男同學。

胡響程龇牙咧嘴:“你能不能不要把我說成是個gay似的?”

陳書璇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反應不要這麽大,這年頭,嫁男嫁女都一樣。時代不同了,無論哪種性向,都能得到祝福的。”

過了幾日,M大進入期中檢查周,不少任課老師都組織了期中考。期中考過後,學院十佳歌手比賽提上日程。

陳書璇大半個月沒有遇到過白和晟。

說來奇怪,當你不想見到一個人的時候,往往總能不經意地撞見。而當你真的很久沒有見到一個人後,就真的很難再碰見。

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感觸後,陳書璇頓時被自己吓得一個激靈。

這才多少天,她竟然在潛意思裏使用了“很久”這個詞?

陳書璇趕緊晃了晃腦袋,把這亂七八糟的想法統統趕跑。

他不來煩你,不是你求之不得的事情嗎?早就沒有關系了的一個人,別再瞎想了。

陳書璇心想,肯定是因為前段時間白和晟常常在她身邊轉悠,所以她才會對他的突然消失有那麽一丢丢一丢丢一丢丢……的不習慣。

對,肯定是這樣。

根據21天法則,再過幾天,她就會習慣這沒有前男友聒噪的美好生活了。

晚上,陳書璇開完學生會例會回到寝室,從櫃子裏取出瓶椰奶喝。

駱嘉嘉朗聲道:“哎,老四,你有沒有看到這兩天的大新聞啊?你前男友和對面美院的校花搞上啦。”

陳書璇的小心髒頓時咯噔一下。

她面不改色地喝了口椰奶,興致缺缺地回複道:“哦,是嗎?”

陳書璇覺得自己現在的這種心情有點一言難盡。就像去菜場買豬肉,老板剁了一塊上好的五花肉給你,你不要了,眼睜睜看着別人買走,心裏卻還要不舒服。

這實在太……道貌岸然。

她不想給自己安上一個女字旁的字來形容。

道貌岸然,反正也是同一個意思。

謝婉玲卷起四級練習冊,蹬着小短腿跑到陳書璇面前,舉起練習冊采訪:“陳小姐,請問您對于白先生的新戀情有何看法?”

陳書璇對着練習冊說道:“我這裏查無此人。”

謝婉玲收回練習冊,認真問道:“老四啊,我說真的,你現在是不是特別開心特別滿足?”

陳書璇不解其意,狐疑地打量了一番正經臉的謝婉玲,說:“還好吧。”

謝婉玲:“你看,你和白和晟現在的情況,多符合你最愛的虐文套路!愛而不得,空留遺憾。”

陳書璇:“……”

謝婉玲抓住她的肩膀,以咆哮帝的手法晃了晃,喜笑顏開:“開心不開心?激不激動?”

陳書璇手中的椰奶被她晃得撒了一身。

謝婉玲見狀,忙松開手,尴尬地笑了笑:“你別這麽激動啊,椰奶都撲一身了。”

陳書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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