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以認為

? 這世界上最動人的話,不是我愛你,而是,我懂你。

又是月圓之夜。

今晚的天空格外明亮,泛白的月光輕輕灑下,落下滿地孤霜。

十分好月,不照人圓。

回到宿舍的餘堇痕想起今天的種種,心底到底是有些憤郁難消,于是便決定到操場散散步。

她從來不是會過多在乎別人看法的人,她在乎的不是被誤會,而是,被他誤會。

是她自己太過矯情了吧。經過三年多之前的那場告別後,她本來就不應該奢望太多的。

或許是因為清風圓月,更容易使人感慨,餘堇痕覺得自己心裏酸酸的。

“你什麽時候這麽愛哭了。”

她哭了麽?餘堇痕擡手一摸,這才發覺臉上涼涼的。

她竟然軟弱到哭了。

“你怎麽在這兒。”餘堇痕擡頭看看站在對面的蕭默,“穿這麽薄不冷麽?”

“看不出來你這麽關心我。”蕭默徑直走過去,拉過餘堇痕的手,“走,我帶你去吃東西。”

餘堇痕愣了一下,他竟然這麽自然地拉了她的手。雖然他平日裏是總喜歡“調戲”她沒錯,可那僅僅是口頭上啊。她有些尴尬,讓他拉着也不是,甩開更顯得不好。他的手好暖哦,人的體質果然不一樣啊,他穿這麽薄,竟然還不冷。

“這麽晚了……去吃什麽?”餘堇痕本來想說這麽晚了改天吧,卻出乎意料地發現自己很想去,心中的事情堆積着太過難受,出去吃頓飯散散心不也是很好嗎。

“我什麽都好。”蕭默溫柔道,“看你想吃什麽。”

“不如我們去吃……”餘堇痕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路邊攤怎麽樣?”

“……”蕭默停頓了一下,輕聲道,“好。”

餘堇痕知道有潔癖的他不喜歡吃路邊攤,其實,她也不喜歡吃。

只是,情應景而生,景亦應該為情所配。

她今天很想要任性一次,路邊攤,雖然不夠幹淨,不夠美味,但卻可以吃得酣暢淋漓,這就足夠了。

路邊燒烤。

餘堇痕看着蕭默點的滿桌的各種烤串,忍不住問道:“蕭公子啊,你确定只有我們兩個人吃麽?”

“确定啊。”蕭默笑,“我請別人吃頓飯可不容易,你還不趕緊抓住機會。”

“……”餘堇痕無奈道,“我們一起去看電影的時候你請我吃飯的次數還少麽。”

“哦我忘了。”蕭默似笑非笑道,“你不是別人。”

“既然不是別人,那就再來兩杯紮啤好了。”被他調戲多了餘堇痕也就習慣了。

“你确定你要喝酒?”蕭默挑挑嘴角,緩緩道,“我記得某人可是一杯倒的酒量啊。”

可能是因為晚上光線有些暗,餘堇痕這才發現蕭默的嘴角有些紅腫。是打架了麽,她的心中突然浮現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不會是聶寒吧,可他不是這麽沖動的人啊。

“你嘴角怎麽了?”餘堇痕脫口而出,“是不是跟聶寒有關?”

“堇痕。”蕭默緩緩道,“你這麽聰明啊。”

“什麽都不用說。”見餘堇痕欲言又止為難的樣子,蕭默輕聲說,“我從聶寒的言語和态度裏大概猜到了發生了什麽。陪朋友去麽?不會是周芷靜吧……”

他就這麽篤定地相信她?餘堇痕的心底暖暖的,可她答應的芷靜,不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

“你不用回答。”蕭默朝餘堇痕笑笑,又認真道,“我想說的只是,我相信你。”

餘堇痕笑了,發自內心地。

這世界上最動人的話,不是我愛你,而是,我懂你。

說起來很好笑吧,一根相識不到一年的人,竟然給我的信任比聶寒你給的還多,雖然你們站的立場可能不同,但我深信,即使是你們站在彼此的位子,他依舊會懂我,對我,深信不疑。

“來,我們幹杯。”餘堇痕端起一杯紮啤和蕭默碰杯,“今天吃得很開心。”

蕭默本想勸她說別喝了,可又想到她今天的确心裏有些難過吧,陪她喝一些酒,或許也是一種不錯的排解方式,況且,他們就在校門口,就算她喝多了,他送她回宿舍也很方便。

“酒量見長嘛。”蕭默笑。

飯後,蕭默送餘堇痕回宿舍。

滿桌子的烤串,他們兩個人竟然吃的一幹二淨,而且大部分,都是那位剛才說他點多了的小姐吃的……看來,以後養家的成本要更高一點,蕭默愉快地想。

她喝酒之後的臉有些微紅,看她走得歪歪扭扭,随時要摔倒的樣子,蕭默忍不住扶住她:“不能喝,還要喝這麽多,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

“呵呵。”喝多了的餘堇痕頭腦有些不清醒,看着蕭默甜甜地傻笑,“蕭大帥哥啊,我可不可以認為,你喜歡我。”

蕭默:“……”

這丫頭真喝醉了吧,什麽都敢說啊。

本來不想這麽快告白的,可她既然問了,而且還是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他承認一下有何妨。

“你這麽認為,也不是沒有道理。”蕭默輕笑,緩緩道。

大概真的是喝多了,餘堇痕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格外“活潑”,竟然蹦蹦跳跳地來了一句:“我就是這麽聰明。”

蕭默:“……”

蕭默把餘堇痕送到宿舍樓下,看着被周芷靜拉着仍然想要手舞足蹈的她,忍不住笑了。

以前總是覺得她是文靜淡然、溫柔體貼的,現在才發現,原來她也有如此活潑的一面,蕭默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更喜歡她了一點兒。

這丫頭不笨嘛,原來早就感覺出來他喜歡她,雖然剛才他确定她是喝醉了。

比起酒後失言,他更願意相信這是酒後吐真言啊。

其實他做的很明顯了吧,雖然沒有明确表白,但她應該可以感覺到,他對她和對別人完全是不一樣的吧。

他向來是清冷的性子,除了幾個真心的朋友,他對人向來比較冷淡,也不是說故意想要遺世獨立,只是懶得和別人深交。

可他在她面前,除了一開始的時候不太熟悉,他就一直都是溫柔毒舌的調子,他看到她,就忍不住糗她,在言語上調戲她,看她囧到說不出話的樣子。他這樣,她應該早就懂了吧。

只是,她心裏還有別人,而他們,誰也沒有把這層薄紗捅破。

霧裏看花,未必就不夠透徹吧。

他們都是聰明人,早就懂了吧。

只是,他突然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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