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出一戒尼

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喚醒了沉睡中的糜稽,他緩緩睜開眼睛,只見一屋子被捆着和沒被捆着的大小蜘蛛們,都老老實實地靠坐在他對面的牆壁下,齊刷刷地對着他行注目禮。

哎呀我說!他又不是天|安門廣場每天早上七點,準時升起的那面迎風招展的國旗;也不是清明節學校組織掃墓,集體默哀的那塊石碑!這群人一大清早地都冒充狗仔隊,當他是個出櫃的明星一樣,對着他用眼光冒充閃光燈狂閃,到底是神馬個意思!

“醒了?”熟悉的嗓音,以及從出生以來,就讓他一直眷戀至今的溫暖手掌,在溫柔撫摸着頭發的感覺。

這是?

思維短暫停01秒,糜稽才發現,自己是窩在伊爾迷懷中的。這個時候糜稽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句話:你進入到這裏,這裏從此就圓滿成一座天堂。

沒有更多時間給糜稽繼續感慨,從兩人對面丢過來的,衆多的夾雜着怨念的白眼,促使糜稽從言情文學中走了出來,同時他也終于基本上弄清楚了現如今的狀況。

應該是在他熟睡的時候,伊爾迷就帶着旅團剩下的人,追蹤到了這裏,将藍染同學給制住了。接下來蜘蛛們企圖打斷糜稽的睡眠,讓糜稽來除掉被束縛住的蜘蛛身上的鏈子,但是卻遭到了伊爾迷的強烈反對。

後來雙方必然産生了沖突,但是顯而易見,最終獲勝的是伊爾迷,不然蜘蛛們不會任由糜稽直接睡到自然醒。

糜稽擡眼看着伊爾迷跟伊爾迷使顏色:你怎麽讓這些暴力分子安分下來的?

伊爾迷也用眼神回應:抛硬幣。

旅團解決內部糾紛的方法,其實好多地方都能适用的哈!

“哈~”糜稽伸了個懶腰,然後伸出雙臂摟住伊爾迷的腰,像幸福地蜷在陽光裏的小貓咪一樣,眯起眼睛一臉餍足地,在伊爾迷肩窩處蹭了蹭,“好想再睡一會兒!”

“好啊!”伊爾迷痛快地應允,一副“随你喜歡”的姿态。

但是坐在他們對面的旅團衆,臉色卻沒有太好看。不過蜘蛛們精彩的表情,成功地取悅了糜稽。

不再逗弄這些強盜們,糜稽展顏一笑:“但是我睡不着了!”

“哦!”伊爾迷依然是一副“随便你怎樣”的寵溺态度。

糜稽檢查了一□體狀況,貌似身上的念只恢複了很小一部分,而且因為動用了俠客的那個,以自我損傷為代價的能力,而造成身體酸疼的後遺症還在。

俠客的這是什麽破身體啊!一個晚上才只恢複了那麽一點點念!還有還有,瞧瞧俠客這個倒黴催的技能,他都睡了一覺現在還難受呢!他都有了一種強烈地要去改良這個破能力的想法了!

其實糜稽還真是冤枉俠客了,不是俠客的身體素質差,想象一下,能夠通過獵人考試拿到獵人執照的家夥,體制怎麽可能差的了!只是恢複能力降低也是俠客那個大招,所使用過後帶來的一種後遺症而已。

連忙解除了做為俠客的僞裝,糜稽恢複了原身,全身上下的酸痛感覺,和昨日因為與藍染打架造成的傷口,立即一并随之消失了,但是他身體裏恢複的那一小部分的念,又被消耗了三分之一。

果然,還是自己原裝的身體用着舒服啊!雖然現在的身體處于虛弱狀态,但是畢竟也是他那個自我恢複能力強大的身體!他相信只要再給他一晚的時間,他就能夠恢複到全盛狀态。

恢複了原身,糜稽将念運轉到全身各處,纏繞着他一個晚上的鏈子,如冰雪照受到陽光暴曬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了。把不過這個動作昨晚,糜稽身上餘下的念力又被損耗了一半。

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糜稽很想大叫一聲,舒服!

糜稽在大廳裏環顧一周,終于找到了他的目标——酷拉皮卡。

糜稽走到酷拉皮卡身邊,蹲□将手掌放在鏈子上,準備用僅存的念力給酷拉皮卡除掉,纏繞着酷拉皮卡的鏈子。

酷拉皮卡沒有說話,耐心地配合着糜稽手上的動作。

給酷拉皮卡除念基本接近尾聲的時候,糜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他斟酌再斟酌,最後還是說出了口:“小酷拉,有一個消息,我想,你有權知道。”

“糜稽哥哥,你說吧。”酷拉皮卡信任地看着糜稽,給予了糜稽一絲鼓勵。

“當年你父母,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後搗鬼!”糜稽說這個的時候,臉上神色很是凝重,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着酷拉皮卡。

“糜稽哥哥,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父母其實是被人害死的!”聽到糜稽的話,酷拉皮卡身體巨震,他情緒激動地眼睛轉為了紅色。

只是這現在已居于“世界七大美色”之首的火紅眼,眼前面對着的人卻已無心再去欣賞。

“是的!”糜稽點點頭,只覺得心裏有塊大石頭重重地壓着。

“到底是誰?”酷拉皮卡睜大着血紅的雙眼,乞求地看着糜稽。

“鏈子手,他現在叫藍染,原來叫做丁狄特。”糜稽将一只手放在酷拉皮卡顫抖的肩膀上,一邊繼續給酷拉皮卡治療,一邊按住酷拉皮卡讓他不會因過度激動突然站起而打斷他除念。

酷拉皮卡陷入了回憶,過了一小會兒,他的瞳孔明顯的縮了縮:“丁狄特!”酷拉皮卡用着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語氣說出這個名字。

糜稽心想,看樣子,酷拉皮卡應該是想起來丁狄特是何許人也了。

“你想怎麽處理他?”糜稽好奇地問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沒有馬上就回答糜稽這個問題,而是閉上眼睛平複了一下急促的心跳,待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已經恢複了原本的灰藍色。

注視着糜稽和酷拉皮卡這裏的旅團衆人,都看到了酷拉皮卡這兩次明顯的變化,眼中都閃過一絲欣賞。

已經控制好了自己情緒的酷拉皮卡又問:“他為什麽這麽做?”

糜稽深深地注視着酷拉皮卡的眼睛:“因為他想控制你。”

酷拉皮卡眼中閃過疑似茫然:“他要控制我幹什麽?”

“這個解釋起來很複雜,以後你要是想聽的話,我再告訴你。”糜稽說道。

“好吧!”酷拉皮卡不再追問,轉而對着大廳中其他人說着,“誰對這個家夥的命有興趣?我出一戒尼。”

坐在酷拉皮卡旁邊,還緊緊被鏈子捆住的,被糜稽刻意忽視的庫洛洛,突然歪倒過來靠在了酷拉皮卡的肩膀上,然後以脖子為支撐轉過臉,将他的唇對準酷拉皮卡的耳朵,聲音很輕但是字字铿锵有力地說:“他的命是我的!我說過,我要讓你成為世界上,不論是死的還是活的,都是僅有的火紅眼!因為你是唯一的!”

還沒等酷拉皮卡及時地給出反應,糜稽就已經大手一揮,像是趕蒼蠅一樣,把渾身是傷的庫洛洛大力地用手揮開,使得庫洛洛順着他倒向酷拉皮卡的方向,做反方向原路返回。然後庫洛洛的身體就像是鐘擺上的指針一樣,如果酷拉皮卡的位置是10點鐘的話,那麽庫洛洛現在的路線就是,路過了12點鐘之後速度依然不減,直接倒向了3點鐘,“咚”地一聲,和大地來了個再一次的親密接觸。

此時突然發威的糜稽心裏是這樣子想的:庫洛洛你這個目中無人的魂淡!你當本少爺是空氣還是蚊子?本少爺就在眼前你還敢露出你那條狼外婆的大尾巴!不要以為你穿上西裝打上領帶就能從土豪進階成高富帥了!只要本少爺不點頭,你想要入贅揍敵克家就是,光頭上找頭發——癡心妄想!肉麻兮兮的情話誰不會說,他回家教家裏那兩只喋喋不休的傻鳥說情話,保證可以從星期一一直說到到星期天,天天不一樣,句句都不同!

“好的!”酷拉皮卡姍姍來遲的回答如一記霹靂,“嘩啦”一下劈在了糜稽還在怒火中燒的頭頂上,将糜稽正準備滔滔不絕湧出的吐槽一下子給劈了個幹幹淨淨。

此時內牛滿面的糜稽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孩子可是大了,已經長出翅膀了!結果平生第一次試飛,就被在背後随便插了兩只,沾滿了雞毛的蝙蝠翅膀的癞蛤蟆,假裝是天鵝受過核輻射變異後的同類給拐跑了!

這種心情,怎一個“坑爹”了得!

酷拉皮卡身上的鏈子已經被糜稽清除幹淨,而糜稽身上所剩的念力也再次告罄。他窩回伊爾迷懷裏,然後負氣地撇了一眼,對他面露着抱歉,卻小心拉起庫洛洛的酷拉皮卡一眼,悶悶地說道:“我需要再休息一會兒!”說完就開始閉目養神。

“嗯!”伊爾迷回應着,調整了一下坐姿,讓糜稽休息得能夠更舒服一些。

由于糜稽對酷拉皮卡表示出強烈的不滿,酷拉皮卡求助性地看着伊爾迷。伊爾迷無奈地搖搖頭,用口形告訴酷拉皮卡,其實糜稽心裏早就默認了酷拉皮卡和庫洛洛在一起的事情,現在只是因為被傷了面子一時間有些過不去那個坎兒而已。

其他被捆住的人也都看到了糜稽的疲憊,于是也沒有再繼續用火辣辣的眼神關注他們這邊。反正藍染已經被制服,現在正在隔壁房間接受飛坦特別的“招待”,只要等糜稽完全恢複過來他們就自由了。

酷拉皮卡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也學着糜稽的樣子閉目養神起來,只是他腦子裏閃過的景象和糜稽腦中的卻非常不同了。他此時滿腦子想像的,都是當年他在窟盧塔族最初的那四年,和父母朝夕相處盡享天倫之樂的日子。

只可惜,昔日愛惜他甚于自己生命的父母,僅僅和他在一起度過了短短四年的時間,就留下他撒手而去了。時隔這麽多年,他才終于知道父母竟然是被人害死,而這個人還是他幼年時候當作最好的朋友的丁狄特!而現在丁狄特是現今世上僅存的,除了他以外唯一的窟盧塔族族人,并且還背負了給窟盧塔族報仇重任的複仇者,既讓他恨不得将其碎屍萬段,又讓他無法親自動手将其誅殺,因為他酷拉皮卡畢竟還是窟盧塔族的族人!而窟盧塔族的滅亡或多或少也算是有他的一部分原因!所以就算這個人要死,也不能是死在他手上!

“喂!你要是做到了,我就多給你一戒尼!”酷拉皮卡用只有他和庫洛洛能夠聽到的聲音,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道。

“當然會做到!”庫洛洛滿口應承下來,“你給我三戒尼好了!那再多出的一戒尼,就當做是我跟你借的,這樣我可以把我自己當作抵押品抵押給你!”

酷拉皮卡睜開眼睛,丢給正在嬉皮笑臉看着他的庫洛洛一個衛生眼:“等你完成了我的委托再說!”

“我說到做到!”庫洛洛認真地和酷拉皮卡對視,“我對你所說過的話,都不是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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