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算什麽
在水裏撲騰了一中午的俠客,在成功生下一男一女以後,終于如願以償地撲倒在他的大床上,沉沉睡去。他床邊的嬰兒床上兩個眼睛還沒睜開的小寶寶,也正和他們的老爹一樣呼呼大睡。
“亞露加,咱們哥倆兒好好聊聊?”糜稽對蹲在嬰兒床邊,扒着床沿兒不願意撒手,眼珠子都恨不得離體而去,牛皮糖一樣粘到倆孩子臉上的,亞露加招招手。
“二哥,你要聊什麽啊?”亞露加站起來心虛地看了糜稽一眼。
糜稽走上去一把勾住亞露加的脖子,将亞露加拖出房間:“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哈!咱們倆挺長時間沒親近親近了!”說着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一些。
“哎呦!哎呦!二哥您手上可輕着點兒!”亞露加哀嚎,“有話咱們可以好好說嘛!”
“我手上是輕是重,那就要看你是不是合作了!”糜稽一路勾着亞露加的脖子,把亞露加拖到了庭院中的角落。
“那倆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不是你?”糜稽插着腰,開門見山的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亞露加低着頭,用鞋底搓着地面:“是。”
“給我個理由!”糜稽聲色俱厲地繼續問道。
“哪個理由?”亞露加擡頭注視糜稽,反問道。
糜稽氣得三屍神暴跳:“還有哪個理由!當然是所有的,全部!”
看到糜稽火冒三丈,亞露加老老實實地招供:“那個時候我想試一試‘懷孕之石’的效果嘛!然後正好遇到他了,就把男石和女石一起都用了。後來我的‘法老的增高藥’時效到了,我就出去找藥了。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和大哥已經和他在一起了,所以我就沒露面。”
“我和大哥離開貪婪之島這幾天,你們天天在一起,他都沒有發現你的身份?”糜稽疑惑的問。
“他有一點點懷疑,但是還沒确定。”亞露加回答,“當時我離開去找藥的時候,使用能力讓他把腦子裏,對于我的相貌和聲音都忘記了。”
“臭小子!你離開的時候既然會這麽做,其實就是已經想好要逃避責任了吧!”糜稽伸出手,在亞露加頭頂拍了一記。
“哎呦!二哥!我是你親弟弟!可不是三毛從咱們家林子裏面叼回來的!”亞露加連忙捂住腦袋呼痛。
“行了行了!別裝了!”糜稽伸手揉了揉亞露加頭頂剛剛被他打到的地方,“我根本就沒用力!”
“嘿嘿!”聽到糜稽這話,亞露加臉上假裝疼痛的苦瓜臉,馬上轉為了笑臉,“我就知道,二哥還是疼我的!”
“別嬉皮笑臉的!我還生着氣呢!”糜稽呵斥亞露加,“既然做了就要勇于承擔!逃避是懦夫的行為!”
“我這不是已經後悔了嗎!”亞露加扁扁嘴,“雖然一開始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使用的手段并不太光明,而且動機也不是很純,但是這幾個月我已經徹底悔過了!”亞露加說着說着臉上的笑意垮了下來,“只是我不敢讓他知道啊!之前是怕他他知道真相以後氣得流産,現在是怕他抱着寶寶走掉!”
“這點你大可以放心!咱們揍敵客家的血脈,我怎麽可以容許讓他們流落在外!就算是俠客也不行!”糜稽拍着胸脯跟亞露加保證,“倆孩子我幫你留住,至于他們的那個爹,就看你自己了!”
聽到糜稽這麽說,亞露加臉上的表情要多苦有多苦:“他能原諒我麽?”
看着亞露加還是青澀少年的臉上,做出一副為情所困的表情,糜稽忍不住被氣笑了:“自己犯下的錯,自己補救,問我有什麽用!”
亞露加這熊孩子,才十三歲就當父親了,這麽早熟到底是誰的錯?誰的錯?
糜稽拍了拍亞露加的肩膀:“這兩個小寶寶你準備什麽時候跟家裏報備一聲?”
“跟奶奶說一聲就行了!”亞露加撇嘴,“至于其他人嗎,到時候抱着寶寶跟酷拉皮卡顯擺一下就行了!別人就算了!”
糜稽額頭三條黑線,他小時候帶着亞露加一起離家出走,致使亞露加跟流星街的奶奶還有一起生活的酷拉皮卡很親近,但是對于枯戮戮山的其他家人卻沒有什麽感覺。
好吧!這是他的錯!內牛滿面!但這并不是他的本意啊喂!
………
“徒弟徒弟!你看寶寶要起什麽名字呢?”俠客左擁右抱一手抱着一個寶寶,屁颠兒屁颠兒地蹦達到坐在“産酒之泉”旁邊品酒的糜稽跟前晃悠。
糜稽站起身把兩個小東西抱在懷裏逗弄:“女孩叫女俠,男孩叫少俠。”
俠客皺了皺眉頭:“感覺聽起來怪怪的。”
“那就女孩叫必勝客,男孩叫黑客!”糜稽頭也不擡地繼續和兩個小家夥擠眉弄眼。
“還是,怪怪的!”俠客繼續皺眉。
“他倆的名字你已經想了快半年了!”糜稽低頭在倆小寶寶的小臉上各親了一口。
“喂!徒弟!克制點!”俠客出聲制止,“不要調戲我家寶寶!”
“啾”!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老爹的話的女寶寶,留着口水在糜稽臉上親了一口。男寶寶見狀不甘示弱,小胳膊緊緊摟着糜稽的脖子,示威似的瞪着自家妹妹。然後伸出小舌頭把妹妹留在糜稽臉上的口水,一點一點地舔幹淨,最後再在同一個地方印上了一個大大的吻。
糜稽樂了:“這可是你家寶寶自己主動的!”
俠客無語,只能幹瞪眼。誰讓自己生的孩子跟糜稽比跟自己親多了,自己千依百順地倆小娃娃不給一個好臉色,糜稽就一人親了一口,就讓倆熊孩子争成這樣了!
掀桌!這倆小混球可是他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啊!怎麽能向着糜稽呢!這怎麽可以!
“哎!我想到了!”糜稽突然驚呼。
“你想到什麽了?”俠客哀怨地看着在糜稽懷裏争搶地盤的兩兄妹,心不在焉的問道。
糜稽抱着倆孩子轉了個圈,逗得兩個小家夥“咯咯”直笑:“女孩叫卿卿,男孩叫天天!”
“挺好聽的!”俠客對這兩個名字很贊成,“但是為什麽要起這兩個名字呢?”俠客加了一句。
“因為剛才卿卿親了我,天天舔了我呀!”糜稽咧嘴對着俠客笑。
“不要!這兩個名字我拒絕!”聽了起名字的理由,俠客暴走。
“卿卿!天天!”糜稽對着兩個兩個小寶寶喊他們的名字,兩個小家夥開心地手舞足蹈。
“你看!小家夥們很喜歡新名字!”糜稽抱着懷裏兩個興奮過頭的小東西給俠客看,“不信你喊一下試試看。”
“卿卿!”俠客喊了一下女孩。
只見女寶寶聽到俠客喊她名字,擡起頭給了俠客一個大大的微笑。
俠客很郁悶,于是又喊男孩的名字:“天天!”
就見男孩子暫時放下了揮舞的小手,張開嘴對着俠客發了一個短促的“啊”。
俠客徹底認命了,這倆熊孩子就是他的克星!都說孩子是父母前世欠下的宅,這句話他今天終于信了!既然倆小破孩兒喜歡叫這個,那就叫這個吧!
遠處坐在“豐收之樹”上看到眼前這一幕的亞露加,羨慕嫉妒恨得又啃掉了一顆不知品種的果子。此時,“豐收之樹”的樹根部,已經堆起了小小一堆的果核。
自從亞露加使用能力恢複了俠客對于他相貌和聲音的記憶開始,俠客就對他采取了“看不見,聽不到”政策,兩個孩子也不讓他碰,而這樣的情形已經持續了快六個月了。
瞄了一眼“豐收之樹”的方向,糜稽假裝不經意地問道:“你準備什麽時候讓卿卿和天天去我家見見長輩啊?”
“不想去。”俠客回答得很幹脆。
“知道家裏終于有了女孩子,媽媽會樂瘋了的!”糜稽勸導。
“哦!不要!”俠客連忙把倆寶寶搶回了自己懷裏,“獵人生存守則之一:遠離集裘的試衣間!”
“別這麽說嗎!”糜稽趕緊給自己老媽辯解,“你看,我們家這幾只貓科動物,不是都活蹦亂跳地活着嘛!”說着糜稽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你跟我說這些,不就是想要幫你弟弟做說客麽!”俠客裝作若無其事地瞥了一眼“豐收之樹”。
“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那就我就跟你直說吧!”糜稽坐回椅子裏,“亞露加你準備就這麽一直晾着嗎?”
“你希望我怎麽做?”俠客抱着寶寶坐在了糜稽對面的椅子裏。
糜稽拿起兩個杯子,各自舀了半杯紅酒在裏面,其中一個放到俠客面前。俠客把懷裏的天天遞給糜稽,一只手臂抱着卿卿,用另一只空閑出來的手拿起了酒杯。
把孩子抱過來,放到了自己腿上安穩坐好,糜稽淺酌了一口紅酒:“我沒有希望你怎麽做,只是想讓你過得開心點,不要這麽孤單。”
“我現在挺開心的,有他們兩個怎麽會孤單。”俠客拿着酒杯在手裏左右搓動了兩下,一口就将杯子裏的紅酒喝掉了一大半。
“喂!你慢點,你當這個是統一葡萄多麽!這裏的紅酒是獵人專供的,喝多了還是會醉的!”糜稽攔住了俠客手上要将杯子裏剩下的紅酒一幹為淨的動作。
“徒弟,你別攔我。”俠客揮手甩開了糜稽的手,将紅酒一飲而盡,然後又給自己舀了一大杯。
糜稽沒有插話,他能感覺到俠客此時只是想要發洩。
“我想要一個解釋。”俠客這次一口就将杯子裏的紅酒喝了個幹淨,緊接着他又給自己倒滿。
“徒弟,在有寶寶們之前,你就是我在這裏唯一的家人。”俠客已經有些醉意,眼神開始迷離。
糜稽點頭:“你也是我的家人,特殊的家人。”
“你我互為對方的家人,我對你坦誠,你也待我真心,因為我們有着與別人不同的牽絆。我的寶寶們是我親生的,我會對他們付出我的所有,因為他們身上流淌着我的血液。而那個人呢?”俠客手指輕輕指了指“豐收之樹”,“那個人又是我的什麽?我的寶寶身上有一半是他的血,但是他為寶寶們做過什麽?兩塊石頭,以及,一個,精子?”俠客的臉上挂着諷刺的笑意。
糜稽對于俠客的這番言論,無法反駁,因為事實上确實如此,所以他只能苦笑。
“既然他選擇讓我忘記,為什麽還要讓我再想起?是他自己選擇離去的,那麽他為什麽還要再回頭呢?”俠客又将杯子裏的紅酒一幹到底,“對他來說,我又是什麽呢?”
說完這句話,俠客就卧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此時亞露加已經從“豐收之樹”上跳了下來,來到俠客的身邊。他把俠客懷中的卿卿抱在懷裏,親了親,伸手遞給了糜稽。
“你又吃了增高藥?”看到亞露加已經和自己相若的身高,糜稽開口問道,緊接着他又說,“你們兩個,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