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孩子是誰的

而薛勵連管都沒管我,這一刻,他緊張的甚至都不知道推的人是我……

我看着他慌忙的背影,失落充斥着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

眼淚以最快的速度流了出來 , 我從未有過這種孤獨悲涼的感覺,就好像萬千只蟲子蝕咬着我得心 , 一點一點 , 吃幹抹淨,連渣都不剩。

一瞬間 , 胸膛空的沒有任何知覺 , 連腹部的疼痛感都麻木了。

警車來的時候 , 現場只剩下我和喬巧兩個人,那男人被薛勵打的不省人事 , 已被擡進了醫院。

喬巧上前扶起我,我這才重新感覺到肚子的不舒服。

警方想拉我和喬巧去警局做記錄 , 由于身體原因 , 只拉走了喬巧。

喬巧臨走還一臉擔憂地看着我。

我扯着嘴角沖她笑了笑,我說我沒事。

我真的沒事 , 事已至此,我還能做些什麽?

天已接近傍晚 , 我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陽,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去哪裏。

小腹傳來的疼痛感逐漸麻木 , 我想過要去醫院 , 可這人來人往的車輛 , 卻沒有一個是來載我的。

呆了一會 , 我頓在了馬路邊。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我跟薛勵認識的也快半年了,此時正值入秋,傍晚的風 , 特別冷。

冷的我打了個寒顫,我使勁緊了緊身上的外套 , 恨不得把頭都埋進去,可即便如此 , 心裏還是好冷好冷。

冰冷的夜空 , 連顆星星都沒有。

肚子的疼痛感一點點傳來 , 雖不是劇痛 , 但這個時候,這些疼痛卻在吞噬者我最後的堅持。

拿出手機喊了的士。

可連的士都因為太晚了不能來。

我對着手機沖司機大罵,怎麽就不來了?平常不是連夜都有車嗎?真是應了那句一事不順事事不順!

起身看了一眼周圍 , 好在這裏離醫院不遠。

寒風瑟瑟,我一個人拖着身子一步一步 , 走到了醫院。

心裏有多凄涼我形容不出來 , 只是一路上 , 眼淚不停的落着 , 我擦一把,下一把便接着流下,眼淚多的根本止不住。

我走的很慢很慢,終于把身子拖到了醫院。

路過一樓病房的時候,在走廊上,我看到了薛勵的身影。

他背對着我和醫生談話,醫生應該是在交代着他蔣曉亭的病情,在醫生走後,薛勵一秒鐘都沒耽擱直接進了病房。

而我就在他的身後站着 , 他根本都不知道。

我嘴角冷笑,手撫上疼痛的小腹。

薛勵,這是你的孩子 , 你都不要了,我保他有什麽用?

在這一刻,我第一次!第一次出現了想要流掉他的打算!

路過薛勵轉身去的病房,我下意識頓了腳步。

我隔着病房的窗口向裏看去薛勵一臉擔憂地守在床邊 , 一雙細長的眼睛望着昏迷中的蔣曉亭 , 一動不動。

他的指尖都有些發白,看得出來 , 他是真的擔心。

順着他的視線 , 我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蔣曉亭 , 她頭部纏着紗布,嘴唇泛白 , 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我正準備離開,就看到病房裏的蔣曉亭睜開了眼。

她睜眼看到薛勵的那一刻 , 開心的笑了 , 雖然身子虛弱,笑起來有些無力 , 但看得出 , 她那是發自內心的笑。

薛勵趕忙起身檢查着她的情況,發現一切正常的時候 , 他才安心坐了下來。

我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 , 但他們的口型一張一合 , 薛勵握着她的手 , 蔣曉亭紅了臉。

正在這時,曾經經常跟我一起值班的護士見到了我,可能是見我模樣憔悴,臉上擔憂不已。

“陳思,你這是怎麽了?”

我這會臉禮貌性的笑容都做不到 , 擰着眉頭,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她看着我撫着小腹的手:“你該不會是肚子疼吧?沒人陪你來嗎?”

她說着看了一圈周圍 , 确定我自己之後,趕忙上前扶着我:“走吧 , 我帶你去找醫生。”

沒想到 , 這個時候幫助我的 , 竟然是一個不怎麽熟悉的同事。

我忍着鼻尖的酸澀感 , 在她的攙扶下,我摸着自己的小腹 , 我還是狠不下心,我突然明白了一個母親的偉大。

也明白了這麽多年 , 即便我爸再怎麽吃喝嫖賭 , 我媽再怎麽心寒 , 對我卻是非常用心 , 她盡其所能,給我所有庇護。

就像現在,我心如死灰,但是還想拼盡全力把孩子保住。

不管怎樣,孩子還是我自己的!

我回憶着我和薛勵之間的種種,其實理清了,也很簡單,就是一張契約婚姻,從一開始就說了,這是一場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婚姻。

檢查過後。

萬幸的是 , 孩子平安,只是宮內出血,需要在醫院靜養一周。

不過可笑的是 , 我的病房就在蔣曉亭的旁邊。

我托護士幫我把病人簡歷上的名字換了。

我不想再遇到薛勵了,更不想去和蔣曉亭再争些什麽了。

經歷了這麽多 , 我明白 , 他不是我的,即便我再争再搶 , 他也不是我的。

可我越是害怕的事情 , 就越是發生 , 靜養到第五天的時候,薛勵推門走了進來。

我看到他陰沉的臉 , 心裏一驚,伸手攥緊了被褥 , 面上争取保持着平靜。

“你在躲我?”他眸子裏的色彩暗沉 , 看得出他心情并不好。

我知道,他一定知道了我把病人名字換了的事情。

“嗯。”他都找來了我也就沒什麽可隐藏的了:“蔣曉亭受傷了 , 我不希望給你再添麻煩。”

我說着目光很坦然的看着他。

這幾天我也想通了 , 都到這個地步了,真的沒什麽意思了。

所以……

“既然你找來了 , 那麽咱去就趟民政局吧。”我說着 , 站起身子。

靜養了這麽多天 , 我其實已經沒事了 , 只要不劇烈運動,都沒大礙。

“你想離婚?”他這四個字一出,房間的溫度驟減。

我定了定心,繼而又道:“我考慮了很久 , 我們的關系本就是一張契約紙,現在你的心上人就在身邊 , 我也沒有理由去霸占她的位置,也不必要把自己搞的這麽累。”

我話音剛落 , 他大步沖過來抓住我身子 , 一變粗魯拽着我反抗的手 , 一邊狠厲的說着:“陳思 , 我不是告訴過你,你這輩子都別想逃了嗎?”

“薛勵,何必呢?”我顫抖着嘴唇 , 他何必把我這般捆在身邊,他又不愛我,也不讓我愛他!

他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冰冷 , 不顧我的感受直接下達着命令:“一會我讓袁吉來接你回家 , 沒我得命令不準出來給我添麻煩。”

他又要把我關起來了嗎?我在他眼裏就是一個麻煩對嗎?!

我大力掙紮着他的手 , 可他的力度很大 , 無奈,我低下頭,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背。

他吃痛地松了手,轉眼怒視着我低吼:“你又長本事了!”

我盯着他,紅着眼不顧形象地與他争辯:“薛勵,既然我在你眼中只是一個麻煩,你為何不放我走?一張有名無實的結婚證有什麽意義?你放了我,風風光光地娶了蔣曉亭不好嗎?”

說到這裏,我嗓子酸澀,有些哽咽。

我擦了一把眼淚毫不示弱地盯着他:“你放了我,放了我爸媽 , 這種無聊的游戲不要在繼續了,如果你是因為那三百萬的話,我會找溫言還給你的 , 咱們誰也不欠誰。”

我讨厭極了在他身邊的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 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遠離他。

結束這一切可笑的關系。

突然 , 他擡手掐着我得脖子,湊近我得臉 , 他的怒氣這個時候在我眼中無限放大:“陳思 , 別忘了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找上我的時候怎麽不想想現在有多難過?現在後悔了?你不覺得晚了嗎?!”

他力氣很大 , 我的下颚像是要被掐掉了一般。

如果那個時候我知道招惹上他會是這樣的下場,我就算死 , 也不會去跟蹤他,勾引他……

“你說你想要離開是因為曉亭,怎麽我覺得 , 你是迫不及待地要見溫言?”他的每一個字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 , 一點一點地剜着我的心。

“孩子快三個月了吧?肚子快要瞞不住了,所以你慌了是嗎?你恨不得立刻逃到溫言身邊過你的幸福生活是不是?”他松開掐着我的手 , 我吃痛地紅着眼 , 說不出話。

終于,他松開了我的手 , 我扶着牆壁才勉強站穩身子 , 腦袋有些犯暈 , 我想我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薛勵 , 你就沒想過這個孩子是你的嗎?”我氣喘籲籲,擡眼狠狠地瞪他!

果然,我話一落,他表情變了,眉頭緊皺地盯着我的肚子看 , 抿着唇,臉色深沉到了極致。

“呵呵……”我笑了起來。

薛勵一把掐着我的臉 , 我想笑也笑不出來。

随後他語氣特別低沉,往前一步,他的身子瞬間靠近我:“你說什麽?”

我看着他緊張的樣子 , 眼裏都是輕蔑。

他的眸子噴着火 , 我輕蔑的态度讓他瞬間怒火三丈 , 恐怕沒有人敢這麽不把他放在眼裏。

“孩子到底是誰的?”他加重掐着我得力度 , 逼問着。

“你也知道緊張?”我擡手死死掰着他的手指,力氣之大 , 他的手指都被掰成奇怪的形狀,看着駭人不已。

可他好像并不覺得疼 , 一雙狠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我。

我清楚地知道他現在有多憤怒 , 感覺他耐心快用完的時候 , 我擡眼對上他那憤怒地目光:“你放了我 , 放了我爸媽,等離婚證到手,我就告訴你孩子是誰的!”

我頭一次拿孩子做賭注。

空氣在這一刻安靜地可怕,我不知道能不能賭贏,但他那陰冷的态度卻讓我心裏緊張的不行。

此時此刻,他眸子裏像是壓抑着萬千怒火,感覺下一秒,就有可能爆發在我身上。

忽的,他的大掌拉着我的手臂,就把我往外拉。

“陳思 , 你不說是吧,我有的是時間,等到孩子生下來 , 親子鑒定出來後,如果不是我的,我會讓他怎麽活的就怎麽去死!”

比如殘酷的薛勵讓我瞬間心驚膽戰 , 我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法 , 雖然我不擔心孩子的親子鑒定,可到最後 , 我還是要被他控制在手中。

他連拖帶拽 , 下手絲毫不留情分 , 我逃不了掙不開。

“薛勵,你就是個滾蛋!”

一路上,我破口大罵。

可他就像沒聽到一般。

我被他拖到了醫院門口 , 而袁吉此時正在門口侯着。

薛勵一把把我甩給了袁吉。

“把太太送回家,沒我的命令 , 哪都不準去。”薛勵冷冷的說完 , 看都沒看我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我蹲在地上 , 把頭埋進臂彎 , 痛哭不止。

被袁吉送回了別墅,劉姐看我落魄的樣子 , 在我耳邊安慰着我。

可我一句都沒聽進去 , 徑直走進房間關了門。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 漸漸地 , 我想開了一切,我現在只需要照顧好自己,保護好我爸媽就夠了。

其他的,我不奢求。

十天 , 我沒出別墅,也沒人進來 , 照顧我的人,只有劉姐。

三個多月了 , 孕吐的反應沒以往嚴重 , 我的胃口也慢慢變得大了 , 這天下午 , 我翻着微博,悠閑吃着糕點。

可微博的頭條加了火焰的大字讓我驚地連嘴裏的糕點都咽不下去了。

溫家的資金鏈真的斷了!

微博上醒目的标題讓我放下糕點就點開微博。

上邊清楚地寫着 , 溫氏集團資金出現空缺,大量産業不得不暫時歇業。

我驚地靠在沙發上 , 一動不動。

突然想到之前在薛勵辦公室時 , 陶然和薛勵的談話內容 , 那個時候她說半個月後斷溫家資金 , 我在心裏算了算時間,正好半個月!

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陶然會害溫言的?

溫言和陶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陶然竟會反過來對付溫言?

既然這樣,有了陶然幫薛勵,那麽溫言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想到這裏,我起身在別墅轉了一圈,我得電話是被薛勵監聽着的,所以我必須想辦法逃出去,見到溫言,把陶然和薛勵聯手的事情告訴他。

我偷偷看見劉姐正在後院忙着澆花,一院子的花,劉姐一時半會根本澆不完 , 我當機立斷跑到劉姐的房間,換上了劉姐的衣服。

用高領口遮住嘴,帶着帽子 , 臉部也隐藏的差不多。

腦子的照着鏡子,拿着廚房裏的籃子就往外走。

一般劉姐提着籃子都是去買菜的。

果然 , 一路上根本沒有人攔我。

我徑直去了溫氏集團 , 到溫言辦公室的時候,溫言正雙手扶額 , 一臉愁容地看着桌子上堆成山的合同。

見到我 , 他臉上詫異不已:“馨兒,你怎麽來了?你這打扮……”

“我專程來找你的。”我摘掉帽子 , 一路上我緊張的不行,看到溫言桌子上的水杯 , 我拿起來便大口喝了起來。

“你慢點,別嗆着了。”溫言起身輕拍我得後背。

“溫氏遇到大問題了是嗎?”我放下水杯 , 看着溫言就說了這麽一句。

我需要盡快與溫言溝通完畢 , 趕緊回去,要是被發現我離開了別墅 , 還來了溫言這裏 , 薛勵定會把我生吞活剝了。

“你也知道了。”說到這裏溫言的語氣都有些低落。

“嗯,我來就是想告訴你 , 陶然和薛勵聯手了 , 你這次資金問題就是陶然動的手腳。”溫言和陶然現在是什麽關系我不清楚 , 更不清楚他們商業上的事情 , 但是我覺得這個消息有必要告訴他。

可我說完,溫言好像沒有任何的驚訝:“這個我知道。”

他知道?

“那……你接下來要怎麽辦?”我擡眼問着他。

他背靠在桌子上,眉頭緊皺,輕輕搖了搖頭 , 不過很快,他沖我笑了起來:“你放心 , 這件事我能處理的。”

“倒是你,最近過的好嗎?”溫言眼裏都是擔憂。

看着他那柔軟的目光 , 所有的心酸頓時湧在了心尖。

“我就知道!馨兒 , 從現在開始 , 你在我這裏 , 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再讓你回去了。”溫言的語氣又自惱 , 又憤怒,一臉心疼的看着我。

可這次我卻搖了搖頭:“我真的沒事 , 你現在的處境并不好 , 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

他目光閃爍 , 剛要開口說些什麽 , 我擡手放在他的嘴邊,止住他的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我已經決定了,我要留在薛勵身邊幫助你。”我說的異常堅決。

溫家遭受重創,我是溫家的一份子,過去的五年,我沒有盡到任何的義務跟責任,從現在起,我必須要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 不能只當一個麻煩精,活在他的庇佑下。

溫言見我态度堅決,嘆了口氣 , 無奈搖了搖頭。

“好了,我得趕緊回去了 , 我是偷跑出來的 , 要是被薛勵發現就不好了。”我沖他笑着,想讓他放心。

接着他擡手揉着我的頭:“你呀 , 我現在說什麽也都不管用了 , 既然你決定了 , 一定要小心,如果在薛勵那裏待不下去了 , 就來找我。”

我輕輕嗯了聲。

緊接着,他伸手輕輕把我擁進了懷裏:“你能這樣擔心我 , 我真的很開心。”

可就在這時 , 溫言的辦公室門被粗魯地打開了。。

我從溫言懷裏鑽出來望向門口,來人竟是薛勵和袁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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