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捂眼睛

這、這個曦修容膽子太大了吧?

那不是繩子!

是蛇啊!

蛇啊!

怎麽說拿就拿了啊?

景禮帝和太後一起開口道:“曦修容, 要小心!”

廖青青聞聲看向景禮帝,接着轉頭向太後。

太後虛指着小青蛇道:“曦修容, 小心它傷了你。”

“嗯。謝太後關心,我會注意的。”廖青青道。

“眼下你要怎麽做?”太後問。

廖青青穩穩地捉着小青蛇道:“嫔妾給它放生了。”

“對,放生。”

“放到旁邊的小河中。”

“去吧。”

廖青青轉身走至小河邊, 把小青蛇放到地上。

小青蛇自動爬向水邊,迅速鑽進水中。

眨眼間不見了。

廖青青這才走到太後跟前,道:“太後, 小青蛇已走。”

太後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一旁的臣子、侍衛、士兵和農民都松了一口氣,這才紛紛上前請罪,表示是他們巡查不周, 令小青蛇驚擾了太後和衆妃嫔。

請太後降罪。

話音一落, 四周驟然一靜。

太後面色緊繃,沒有說話。

景禮帝微微皺眉。

廖青青不明白氣氛為什麽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她詫異地看向太後和景禮帝,忽然有些明白了。

太後和景禮帝是在擔心。

親耕籍田是從很早很早就開始的一項儀式。

親耕是指朝廷重視農耕, 籍田是吉禮的意思。

合起來就是天子向上天祈求風調雨順的一種吉禮。

既然是吉禮, 那麽一切都應該是吉祥的才是。

小青蛇在吉禮面前是一種妖物邪祟的存在。

它突然出現吸引衆人的眼球。

是一個意外。

也是一種不吉的象征。

衆臣們一味地想請罪, 沒有細究深層意思。

景禮帝和太後若是承認了小青蛇的驚擾, 就是自認了這個不吉!

這是對景禮帝的天子威信的一種動搖。

想通這一點,廖青青忍不住開口道:“皇上,太後,嫔妾聽過民間有一句俗語,叫‘青蛇鬧, 泥鳅跳,雨來到’,如今正是缺雨的時候,皇上昨天說要是下雨了就好了,沒想到小青蛇今兒就出現了,這定然是皇上誠心農耕,感動了上天,小青蛇前來向皇上預報的吧,所以這并不是什麽罪不罪的,分明是吉兆啊。”

太後聽言眼睛微亮。

景禮帝看向廖青青。

廖青青悄悄睨向農民。

農民似乎想到什麽了,道:“對對對,老祖宗是有句‘青蛇鬧,泥鳅跳,雨來到’這話,還有‘蜻蜓飛得低,出門帶蓑笠’,這是要下雨了啊。”

戶部尚書一聽,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跪錯說錯了,當即暴汗如漿,四腳發軟。

他連忙改口,铿锵有力地說道:“曦修容說的是,是臣等愚鈍,未能理解小青蛇的來意,這分明是吉兆啊,聖上親耕,天降祥瑞,百姓之福,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到最後一句時,戶部尚書已經喊起來。

廖青青連忙跪下來。

其他人跟着行禮,一起高呼:“聖上親耕,天降祥瑞,百姓之福,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禮帝太後微微一怔。

景禮帝微微側首,意味深長地望着太後。

太後沖景禮帝輕輕點點頭。

景禮帝又看了一眼廖青青,接着正色道:“正如曦修容所言,萬物有靈。朕為天子,這天下是朕的天下,這萬物也是朕的萬物,朕不求萬歲,但求天下風調雨順,萬物和諧,百姓安居樂業!”

景禮帝是個很有氣場也很有表演天賦的人。

幾句簡單的話一說,立馬把衆人感動稀裏嘩啦。

本來是平平無奇的親耕籍田。

經景禮帝這麽一說,大有一種慷慨赴義的意味。

衆人都因有這樣的好皇帝而感激涕零。

再一次高呼皇上聖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青蛇事件是意外,是令人驚喜且神秘的意外。

親耕籍田也在此接近尾聲。

景禮帝虔誠地帶着衆人跪拜天地之後,上了馬車。

即将到達皇宮時,忽然下起大雨。

直接将親耕籍田推向高.潮,戶部尚書等人驚喜的同時,也在心裏暗暗感激廖青青,不然他們欠缺深思的一跪,真不知道如何收尾才行。

于是一個個就在心裏記着了廖青青。

廖青青此時正坐在馬車上,她不知道戶部尚書怎麽想,但她聽到旁邊士兵驚嘆于景禮帝的天子威力。

她開心地想笑,一擡眼,發覺太後正在看自己。

她趕緊正色。

“想笑就笑吧。”太後道。

廖青青抿嘴道:“是。”

但她還是不敢笑,端莊如梁貴妃。

梁貴妃坐在後面一輛馬車上,她和賢妃都沒有想到小青蛇事情的發展,最後竟是令廖青青出風頭。

她們心有不甘。

坐在馬車裏誰也不作聲,也不理會狼狽的葉昭儀和吳充儀,到了皇宮後,和廖青青一起送太後回壽禧宮。

還未從壽禧宮離開,景禮帝的聖旨就來到了。

葉昭儀吳充儀降為良儀的同時,廖青青因為沉着機智而黃金千兩,并升為升為曦昭容。

曦昭容?!

再升一級就是曦妃!

這升的太快了吧!

梁貴妃賢妃等都呆了。

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廖青青從小小的一個良儀,不停地升位分,不停地升。

再這樣的升下去,豈不是要是當皇……後了?

她們在心裏打了個寒噤。

她同時看向廖青青。

廖青青很是疑惑,她做什麽了?

她沒有很出色啊。

全靠同行襯托嗎?

Emmm……應該是葉昭儀和吳充儀把她襯托的。

“曦昭容,接旨吧。”太後道。

廖青青趕緊回神兒,恭敬地接旨。

太後看一眼常嬷嬷。

常嬷嬷從殿中取來一塊玉如意,遞給太後。

太後道:“曦昭容,你今日做的很好,這是哀家給你的,平安如意。”

???

廖青青微微睜大了眼睛,太後居然賞她東西?

太後道:“拿着吧。”

“謝謝太後。”廖青青雙手接過玉如意。

“好了,忙碌了一日,大家也累了,都散了吧。”

太後扶着常嬷嬷照殿內走去。

廖青青轉頭看向梁貴妃等人,梁貴妃氣的轉身就走,賢妃跟着離開,葉昭儀……哦不,是葉良儀和吳良儀紅着眼睛離開了。

廖青青拿着玉如意回到梨聲閣。

荷香帶着衆宮婢開心地恭喜廖青青。

廖青青道:“我看你們就是想要打賞!”

荷香笑起來。

廖青青道:“行吧,反正我現在也有銀子了,荷香你去打賞一些,也給自己一些銀子。”

“是,主子。”

荷香去打賞了梨聲閣嬷嬷宮婢和太監。

什麽曦昭容不昭容的,廖青青沒有太大感觸,可是看到金燦燦的黃金,她是真喜歡啊,她盯着不放,就在這時候景禮帝來了。

“參見皇上。”廖青青行禮。

“起來吧。”景禮帝語氣不太好。

廖青青緩緩站起來,疑惑地望着景禮帝。

景禮帝坐到廳中的椅子上。

廖青青上前倒水。

景禮帝喝了一口。

廖青青又倒。

“別倒了,朕不喝了。”景禮帝道。

廖青青擡眸打量景禮帝,小意問:“皇上,你怎麽了?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還不是因為你。”景禮帝睨了廖青青一眼。

廖青青不解地問:“皇上,嫔妾做錯什麽了?”

“誰讓你徒手抓蛇的?”景禮帝質問。

廖青青愣了下,道:“嫔妾是自己願意抓的。”

“萬一傷着你了怎麽辦?”

廖青青解釋道:“不會的,嫔妾知道怎麽制服蛇的,而且那是條小蛇,不會主動傷人,可是吳充儀葉昭儀大喊大叫的,還想朝小青蛇扔土,萬一激怒它了,嫔妾怕它傷了太後。”

看到廖青青制服小青蛇,他首先覺得媳婦很厲害,接着就有些後怕。

萬一小青蛇咬了她怎麽辦?

萬一有毒怎麽辦?

他越想越擔心,越擔心越生氣,生氣廖青青的沖動,可是他對廖青青卻發不了火,尤其此刻她說出“怕它傷了太後”的話。

他道:“太後日日讓你去幹活,你還護着她?”

“自然,她是皇上的母親,也是嫔妾的母親。”

簡簡單單的一句,景禮帝心裏柔成一汪清水,他曾和太後鬧僵過,但是母子就是母子,經過了這麽多年,他們面對面沒什麽話可說,但是私下也是為彼此好的。

聽到廖青青這麽說話。

他有一種被理解的輕松,伸手握住廖青青的手,其他情緒回籠,他輕聲道:“青青,朕謝謝你。”

“謝嫔妾做什麽?”廖青青問。

“謝謝你為朕解圍了。”景禮帝有些好奇地問:“‘青蛇鬧,泥鳅跳,雨水到’,真有這句話嗎?”

“可能有吧?反正今天有雨,嫔妾是提前知道。”她觀察過天象,又問過欽天監的。

“所以沒有‘青蛇鬧,泥鳅跳,雨水到’這句話?”

“嫔妾記不清楚了,反正俗語嘛,不就是俗人創造的,嫔妾就是一俗人,說出來為國為民,不是皆大歡喜嗎?”廖青青說的理直氣壯。

還有這樣的歪理?

仔細一想又像是那麽回事兒。

景禮帝卻聽的新奇,他靜靜地凝視着廖青青,在親耕籍田時,衆臣跪下請罪的剎那。

有一瞬間的無措。

是廖青青不卑不亢的站出來,輕柔俏皮地說幾句話,扭轉了局勢,他從來不知道平時嬌憨柔弱的青青,可以在那一刻渾身光芒。

他的心狠狠被撞了一下。

內心激蕩不平。

此時看着她又是平時一副俏皮的樣子,心裏一軟,想要抱一抱廖青青,手上稍稍用了力,把廖青青朝身邊拉,哪知廖青青沒站穩,一下坐到了他的腿上。

廖青青:“……”

景禮帝:“……”

???

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兒。

景禮帝那個不可描述的部位在慢慢變大變硬……

廖青青心下一驚,趕緊站了起來,後退兩步。

景禮帝也沒有硬拉着廖青青坐下,輕咳了一聲。

接着有些尴尬地說道:“那個,朕順路過來看一看,眼下正乾宮還有事兒,朕就先走了,晚點再過來。”

廖青青趕緊行禮:“恭送皇上。”

景禮帝大步離開了梨聲閣。

一到正乾宮就把範太醫叫到宮中,詢問身子情況。

範太醫問:“皇上,你的意思是說,你又有反應了?”

“朕三五天就有反應一次!”景禮帝不高興地說道。

“皇上頭可還疼?”範太醫問。

“許久不疼了。”

“嗯,皇上的情況一直在快速好轉。”範太醫捋了捋剛冒出來的胡茬子,略略思索,又小聲問:“皇上,微臣鬥膽詢問,你……那個……有沒有出來?”

“什麽那個……有沒有出來?”景禮帝不解。

“就是。”範太醫壓低了聲音說了出來。

“……”景禮帝被噎了一下,想罵範太醫一句老不正經,但是醫不避嫌,他就沒有罵範太醫,直言道:“沒有。”

“那皇上還需要再等一等,當年的毒對皇上的身子傷害太大了,不能操之過急,不然傷人傷己。”範太醫道。

“行了,你下去吧。”景禮帝煩躁地說道。

“是。”

範太醫走了。

景禮帝想了想,他中毒這麽多年,前期身子那麽差都挺過來了,眼下越來越好了,也不應該着急了,于是收起了這份心思。

擡步到禦書房。

晚上的時候再次到了梨聲閣,與廖青青用膳。

膳後尚衣局嬷嬷過來為廖青青送衣裳。

都是洗好疊好的春衣,廖青青當晚就穿了中衣,用的是薄紗,貼身又柔軟。

廖青青就穿着睡覺。

景禮帝習慣性地睡前看會書,将書籍放下時,廖青青已經睡着了,他将幔紗放下,緩緩躺下。

伸手輕輕摩挲着廖青青細滑的臉蛋。

收回手時,目光莫名其妙地就落在廖青青胸口上。

這什麽中衣?!

這麽露!

太過分了!

景禮帝瞬間感覺到呼吸急促,那個不可描述的位置又擡起了頭,有點壓不住,他想到範太醫的那句“操之過急,傷人傷己”,他不能傷害自己,更不能傷害廖青青,他硬生生給壓下去,扯了被子,給廖青青蓋好。

他遠離廖青青睡着。

入睡沒多久就開始做夢,夢裏面都是廖青青,是從未那麽撩人的廖青青,撩撥着他。

他抱着廖青青做了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從來沒有那麽舒爽過,感覺像是進入了天堂一樣。

他激動萬分,忽然打了個寒噤,一下醒來了,他猛然間坐起來,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

他掀開被子,低頭看去。

動作太大,驚醒了廖青青。

廖青青揉了揉眼睛,喚道:“皇上。”

景禮帝心下一緊,伸手捂住廖青青的眼睛:“別看!”

廖青青:“???”

作者有話要說:  ——

景禮帝:以後再看!

廖青青:???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