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又吃醋

“福生!”景禮帝大喊。

“奴才在!”福生趕緊應。

“去拿一張被子來!”

“???皇上你不會要親自給曦昭容送被子吧?”

“自然!”

“可是——”可是他福生剛剛說廖府貧寒的原因, 是想要皇上賞賜給廖府一些東西,這樣皇上的情意就有所寄托了, 不必如此想念曦昭容了。

他沒想讓皇上親自去送被子。

再者,廖府再貧窮,會短了曦昭容一張被子嗎?

皇上忘了數日前賞賜廖府的一千兩銀子嗎?

送被子……虧的皇上想得出來!

“可是什麽?”景禮帝問。

福生俯首道:“可是皇上你是九五之尊, 坐鎮皇宮,你若是出宮了,勢必會引起一些不好的傳言。”

景禮帝微微一頓。

“是吧, 皇上?”福生小心翼翼地問。

“沒錯!”

福生頓時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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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禮帝接着又來一句:“所以朕要喬裝打扮一番。”

福生:“???”

景禮帝望着福生。

福生渾身一緊,怯怯地喚一聲:“皇上。”

“去,給朕拿套太監服去。”

“???”

“快去。”

“……”

一刻鐘後,福生看着面前穿着太監服的高大威猛的男人, 太陽穴突突地跳, 不禁哭喪着臉道:“皇上,這樣不太合适吧。”

景禮帝扯了扯自己的太監服,扶了扶帽子, 一切良好, 就是太監服有點小, 勉強還可以接受。

他不理會福生, 拎起旁邊的一張被子道:“走吧。”

“皇上,這不合适啊。”

“哪裏不合适?”

“外面太危險了,若是被太後知曉了……”

“福生。”景禮帝轉頭,眼睛微眯道:“大魏是朕的大魏,朕神不知鬼不覺地喬裝打扮一番, 走在京城的大道上,還能遇害,那麽朕這個皇帝确實是該死了!”

福生吓的一哆嗦。

景禮帝臉色又瞬間變得和煦,道:“走,朕也不是第一次偷溜出宮了,按原步驟走。”

福生只好道:“是。”

“走吧。”

“是。”

福生走到了景禮帝前面,大聲道:“皇上,奴才領命,這就出宮給曦昭容送被子。”

景禮帝自然不回複福生。

福生直起身子,面色嚴厲地轉頭沖旁邊的宮婢太監道:“不管天塌還是地陷,誰都不要打攪了皇上入睡,咱家……”什麽時候呢?皇上看上去威嚴穩重的,其實想法很難猜,于是福生接着說道:“咱家回來的時候,親自伺候皇上。”

“是。”宮婢和小太監一起低頭應。

福生便将房門關上了,直直地向前走。

景禮帝躬身跟上去。

一出梨聲閣,福生就叫來了四個武術高強的侍衛,暗中跟着自己,以免有什麽不測,其實就是為了保護景禮帝。

一切安排妥當。

福生這才和景禮帝騎着馬,以給曦昭容送東西為由,出了宮門,這時候天已黑了,路上行人在減少,但是一切都是很平和和安全的樣子。

這一點,景禮帝很滿意。

他治理下的大魏朝,就應該接近“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狀态,他心裏還是有點小得意。

很快地,他們來到了廖府門口。

向門子說一聲福生福公公來了。

門子趕緊去通報。

片刻之後廖二老爺急急忙忙地出來迎接。

福生是知道皇上對曦昭容的重視程度的,他可不敢在曦昭容父親面前拿喬。

何況皇上就在跟前。

他非常有禮貌地與廖二老爺寒暄。

廖二老爺詢問:“福公公夜晚到訪,不知有何指教?”

福生道:“廖判官客氣,指教不敢當,就是奉了皇上之命,過來給曦昭容送被子。”

“送被子?”廖二老爺詫異極了。

“沒錯。”福生笑着解釋道:“這被子是曦昭容最喜歡的,輕薄舒适,冬季可以禦寒,夏日可以清涼。”

廖二老爺驚嘆道:“世間竟然有如此神奇的被子!”

福生尴尬了一下。

縮在福生身後景禮帝想笑,這個廖判官果然如青青所言,資質有限啊。

“是、是啊。”福生不自在地回一句。

“快請上座吧。”說着已經到了前院殿中,廖二老爺準備好好招待福生,讓女兒的宮婢來取被子。

哪知福生道:“廖判官不必客氣,咱家這就給曦昭容送過去。”

“福公公親自送?”

“咱家是皇家的奴才,給娘娘們送點東西,也是份內之事啊。”福生怕廖判官不讓他進後院,又加上一句:“這東西假以別人之後,奴才也不放心,對皇上也不好交待。”

景禮帝點頭,福生會說話。

廖判官連聲道:“是是是,只是這已經入夜,後宅之地,本官不便入內,就讓婢女帶着福公公入內吧。”

“是是是。”福生答應着。

景禮帝發現廖判官還有點迂腐。

也是。

要不是廖判官這麽迂腐愚笨,也生不出青青那般可愛純真的人兒,這麽一想,景禮帝怎麽看廖判官怎麽順眼了。

迂的可愛。

“那麽咱家就給曦昭容送被子去了。”福生道。

“有勞福公公了。”廖判官道。

福生回頭看了一眼景禮帝,而後擡步朝裏面走。

景禮帝故意彎着腰,縮着身子,跟着福生進了後院,他已經将廖府的格局打量了一遍,确實簡樸實在。

甚至點寒酸。

想到他的青青就是在這兒長大的。

沒有銀子和時間學習琴棋書畫,就會種菜。

他就心疼的不得了。

到了後院之後,又有一偏門,門內有個小院子,小院子明顯比前面的兩個院子雅致多了,聽婢女說是專門給青青蓋的,他心裏舒服多了。

才進院子就聽到了,裏面的說話聲。

“姐,我快要贏了喔。”

“別嘚瑟,我看出棋子該怎麽放了。”

是青青的聲音!

不過才一夜兩日沒有聽到,感覺像是隔了兩三年一樣,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的意義了。

他心裏十分激動。

循聲看去,看見半開的窗子裏,充滿着暖黃色的燈光,廖青青就坐到窗前的軟榻上和一個小孩子在下棋。

“那小孩子是誰?”景禮帝立馬不高興了。

“那是曦昭容的親弟弟,我們家的公子。”

景禮帝臉色稍緩。

福生看了景禮帝一眼。

景禮帝立馬意識到自己的身體,重新又弓腰縮肩,跟着婢女走到門前。

“曦昭容娘娘,宮裏來人給您送被子了。”婢女道。

被子?

什麽被子?

在屋內的廖青青十分納悶。

經過一日的相處,廖青恩和廖青青關系非常好了,直接問:“姐,是什麽被子?”

“我也不知道。”廖青青回一句,道:“進來吧。”

“是。”

廖青青廖青恩同時看向門口。

很快就看到福生進來了。

廖青青驚喜地喚道:“福生!”

“奴才參見曦昭容!”福生要行禮。

廖青青趕緊道:“不必多禮了,福生,你怎麽來了?”

“奴才是奉皇上之命,給你送被子來的。”

“送什麽被子?”

“是曦昭容你在梨聲閣常蓋的錦被。”

“為什麽送錦被啊?”

“皇上說天氣轉冷了。”

“轉冷?”廖青青驚嘆極了。

誠實的廖青恩跟着說一句:“一點兒都不冷,今日比昨日還熱呢。”

福生:“……”不敢看皇上的臉。

景禮帝臉色果然有點黑了。

廖青青立刻道:“青恩,別亂說,皇上這是對姐姐的關心,不可以對皇上不敬的。”

廖青恩乖乖地說道:“是。”

景禮帝臉色緩和,心想:“朕的青青懂朕。”

廖青青轉而對福生道:“福生,替我謝過皇上。”

“是。”

“荷香,接過被子吧。”

“是。”

荷香從弓腰縮肩低頭的景禮帝手中接過被子,并沒有細看景禮帝,也就沒有發現眼前的太監不對勁兒。

福生四周看了看,本來想着只有荷香在的話,他可以輕易地把荷香支開,讓皇上和曦昭容相見。

可是眼下又多了一個廖青恩。

不能讓廖青恩發現皇上在此,免得節外生枝,危及皇上的安全。

福生暗暗思考着。

廖青青并沒有發現異樣,而是笑着問:“福生,皇上這兩日可好?”

景禮帝一聽,身心熨帖。

福生回道:“挺好的。”

景禮帝聞言不大高興了,剛剛還覺得這個福生會說話,眼下就這麽愚笨了!

這個時候就應該和青青多多談論他才是!

廖青青又問:“皇上每頓膳食可按時了?”

“時而按時,時而不按時。”

“為何?”廖青青不解地問。

“有時候是忙,有時候是想念曦昭容。”

想念曦昭容……福生這句話一出,不但廖青青有些不好意思,景禮帝也有些臉熱。

廖青青穩了穩心緒。

和景禮帝分開兩日,理應關心一些景禮帝的,她向再向福生詢問一些,想到景禮帝私下裏是個沒什麽節操的人……若是怕廖青恩聽了去了,有損龍顏。

于是轉頭道:“青恩,時間不早了,明日姐姐再陪你下棋吧。”

“嗯。”廖青恩點頭道:“不過姐姐,明日我們不下棋了,我吹笛子給你聽,我吹笛子可好了。”

廖青恩長得很好看,眼睛很亮,因為年紀小,臉上還有些嬰兒肥,他不似廖二老爺那樣愚鈍,反而很機靈,在和廖青恩相處的這兩日,她越發喜歡這個弟弟,

她忍不住笑問:“你怎麽吹那麽好呢?”

廖青恩道:“因為吹笛子也是謝繹謝哥哥教我的。”

謝繹?!

景禮帝臉色瞬間變了!

謝繹居然還賊心不死!

景禮帝擡起漆黑的眸子看廖青青。

廖青青莫名其妙覺得一陣寒冷。

廖青恩繼續道:“謝繹哥哥還會彈筝,作詩,舞劍!謝繹哥哥可厲害了!”

廖青青渾身不自在地反問一句:“是嗎?”

廖青恩立刻點頭道:“是,我超級喜歡他,姐姐,明日我們把他請進府裏做客吧?”

不等廖青青回答,屋內傳來嘲諷的一聲“呵~”。

廖青青敏銳地撲捉到了的同時,感覺更冷了。

她下意識地看向福生。

福生低頭不語。

她的目光越過福生,又看了一個太監。

這個太監弓腰縮肩低頭地站在福生身後,但是依舊身影高大,氣質不俗。

她心裏忽然冒出一個荒謬的念頭。

皇上?

她直直地盯着那個“太監”。

終于那個“太監”擡眸了,淩厲的目光射過來。

廖青青心頭大駭,握緊拳頭才沒有失态。

她立馬轉頭看向廖青恩道:“好了,青恩,你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姐姐還要聽你吹笛子呢。”

“那我們請不請謝繹哥哥來做客啊?”

“明日再說,好嗎?”

“好吧,那姐姐,我走了。”

“嗯。”廖青青側首道:“荷香,送送公子。”

“是。”荷香跟着出去。

廖青青跟着關上了窗戶,看向福生和景禮帝。

廖青青一臉錯愕,壓低聲音:“皇上,你們……”

果然,曦昭容是聰明的,這麽快就發現了皇上的存在,福生行了個禮,道一句“奴才到外面守着”,接着退出了屋子,關嚴實了屋門,就站在門外守着。

屋內的景禮帝黑着臉,挺直了身子。

廖青青疾步上前,驚訝地道:“皇上,你怎麽來了?”

景禮帝将身體轉向一旁,不理廖青青。

???

廖青青一臉詫異地問:“皇上,你怎麽了?”

景禮帝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朕就不該過來。”

“來都來了,坐下說話吧。”廖青青伸手拉景禮帝的手。

“朕走了,你去請你的謝繹哥哥吧。”景禮帝一下甩開廖青青的手,轉身朝門口走。

???

怎麽又提謝繹?

景禮帝是忘不了謝繹這個人了嗎?

見景禮帝走到了屋門口,雙手放到門上了,她趕緊跑過去,鑽進景禮帝的胳膊下,背對房門,面對着景禮帝道:“皇上,你又生氣了?”

“朕不生氣!朕看錯你了!”

“???”

“朕以為你甚是思念父母,準你回娘家三日,原來你是甚是思念謝繹。”景禮帝氣呼呼地說道。

“胡說,嫔妾才不想什麽謝繹你!”

“那你想誰?”

“想皇上你。”

“你少來诓——”景禮帝話未說完,卡住了,直直凝視着廖青青,問:“你說什麽?”

廖青青自從穿越過來,幾乎是每日都和景禮帝在一起,習慣了景禮帝的神經質、幼稚、霸道和氣息等等,突然回廖府,哪哪都看不到景禮帝。

她有些不适應。

确實有些想念。

“嫔妾說,嫔妾有點想念皇上。”廖青青臉熱地說道。

景禮帝臉色立刻由陣雨轉睛天,心田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撒了花種,此刻快速地發芽,成長,發出“啵啵啵”的開花聲。

妙不可言。

他盯着廖青青,問:“真的?”

廖青青點頭。

“那你罵謝繹幾句!”

“???”

作者有話要說:  ——

福生:奴才好怕怕喔。

廖青青:你怕什麽?

福生:戀愛的皇上太吓人了。

廖青青:=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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