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奇怪的尉遲徹

今日的尉遲徹跟平時有些不一樣。自從去見了洛歸雁以後,他似乎一直就是這個狀态了。做什麽都心不在焉。

坐在書桌前想要拿起一本書細細,可是腦海裏總是一片空白,思緒不由自主地在空氣裏飄蕩着。

他在出神,可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書房裏只有他一個人,連往日不離身的焦春也不在身邊。尉遲徹的內心有些莫名的空蕩,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這種怪異的感覺從何而來。

搖晃着腦袋,趕走這些奇怪的想法,尉遲徹企圖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置在書上,可是老天似乎也不想讓他清靜。

他好不容易有了的心時,門外卻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尉遲徹本欲不理會。可是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穿透門窗擾亂尉遲徹的清幽。他将手中的書房下,濃眉微皺,看得出他被打擾的不爽。

尉遲徹不知道門外是何人居然如此大膽,他已經命了兩個侍衛在外守着不讓任何人進來,可是不知道為何侍衛沒能驅走門外的人。

尉遲徹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扣,外面的争吵更加劇烈。尉遲徹猛然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門外侍衛正頭大地勸說身前不依不饒之人。可是那人卻絲毫聽不入耳,擡起下巴,鼻孔朝天地看向侍衛,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正僵持間,書房的門被猛然打開了。衆人大驚,紛紛向尉遲徹行禮,尉遲徹并沒有什麽舉動,只是打量了下門外的幾個人,低沉着聲音說:“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這麽吵?”

兩個侍衛面面相觑,猶豫着要不要說的時候,尉遲徹再次發聲:“本王要你們守在外面不讓人進來,你們就是這樣做的?”他的聲音還帶着隐隐掩藏的怒火,雙眼直視着二人。

那兩個侍衛立馬跪下,苦着臉說:“禀告徹王殿下,屬下們一直守在外面不敢有任何松懈,可是白喜小姐一直說要進來,屬下們只能勸說。”

尉遲徹聽完侍衛的話後,并沒有多說些什麽。臉上平靜得如一灘水,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那個剛剛不依不饒的白喜早就将鼻孔朝天的大小姐模樣收了起來,轉而變得十分娴靜。她轉動着自己的大眼睛,悄悄看向尉遲徹。發現他的喜怒不定,心裏也有些忐忑。@&@!

但很快這種忐忑就被她抛之腦後了。她淑女地走到尉遲徹的身邊,臉上還有着嬌滴滴的笑容。她的手伸向尉遲徹的臂彎,剛想要攬緊之時,尉遲徹一個閃身,避開了她的觸碰。

白喜的微笑僵持在了臉上,不自然地撫了撫額頭,随即将自己的尴尬掩飾起來。她的臉上依舊是甜美的微笑,聲音輕柔地對尉遲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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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哥哥,白喜好不容易今天從寺廟出來,你帶白喜出去玩好不好?”說完還微微嘟起小嘴,撒嬌地看向尉遲徹。

尉遲徹微微皺起了眉,但很快舒展開來。他不動聲色地避開白喜,對着地上跪着的侍衛說:“你們兩個,今日不必守在門外了,你們陪白喜出去逛逛,本王還有事,就不去了。”

白喜哪裏肯答應,一個激動上前牽着尉遲徹的手就說:“徹哥哥,人家要和你一起嘛!”*&)

尉遲徹沒有防備,一個不小心就被白喜牽住了手。當下臉色就陰沉下來,周圍的氣氛瞬間有些莫名。适才的所有不耐煩和郁悶即刻爆發,他撇開白喜的手,生氣地說:“白喜你已經不小了,當知道男女之別,這樣随意觸碰男子的身體實在有傷大雅!”

白喜聞言愣愣地看着尉遲徹,手被甩開後還保持着原來的動作。她的眼眶卻迅速紅了起來,一下子蓄滿了眼淚,不知道哪一刻就會爆發。

尉遲徹卻視而不見,面不改色地繼續開口說:“還有,今日本殿下還有事不能陪你出去了。你在寺廟想必也十分清苦,便出去走走吧。這兩個侍衛就安排在你身邊,你想要買什麽都可以。”

說完,尉遲徹轉身就走,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疼。白喜站在原地,眼淚早就控制不住噴湧而出。一時間,偌大的地方只聽得見白喜獨自一人的抽泣聲。

侍衛跪在地上不敢出聲,不知道如今這個局面要如何應對。只能伏在地上,等待白喜的指令。

尉遲徹回到書房裏心氣卻仍舊不順。他習慣性地想要對身邊的人說些什麽,卻愕然記起焦春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

焦春昨日就被他緊急派去做別的任務了,至今還沒有消息,想必是極其棘手的。尉遲徹正暗思中,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洛歸雁被人當作是得了瘟疫隔離起來。自她被隔離後,甄嬷嬷就有意想要餓死她。為了保證洛歸雁的生存,尉遲徹向來是派遣焦春去給她送飯的。

昨晚忙了起來,一時倒将洛歸雁給忘記了。沒有了焦春的送飯,這不安好心的罪奴庭裏肯定更是沒有人會大發善心送飯給她吃的。

尉遲徹越想越坐立不安,覺得自己有義務滿足洛歸雁的基本需求。趕忙喚來奴婢,吩咐她們下去做些飯菜給他。

奴婢們心生疑惑,明明徹王殿下剛剛才用了餐啊,怎麽這麽快就又餓了?但是疑惑歸疑惑,她們終究不敢多問,應聲後便迅速回到廚房裏準備了。

沒多久以後,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就出現在了尉遲徹的眼睛。他滿意地看了看桌上精巧絕倫的菜肴,吩咐婢女去拿來一個籃子,親自将菜裝進籃中。

于是一副怪異的景象出現在了婢女們的眼前。

一向不言茍笑的徹王殿下,嚴肅地将桌上的菜肴放進籃子裏,婢女們想要上前幫忙,但都被尉遲徹攔了下來。

桌上的菜一下子就被尉遲徹掃蕩幹淨。尉遲徹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麽,躊躇了會兒,就提着籃子出去了。

婢女們看着徹王殿下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舉止卻不能多說些什麽,尉遲徹走得極快,才好一會兒功夫,人就消失在婢女們的視線中了。

尉遲徹一路走着,一路想着要如何去跟洛歸雁解釋自己為什麽來。他思慮了很久,但是當他真正站在洛歸雁門前之時,剛剛的憂慮一下子就被抛在了腦後。

要什麽理由!焦春不在,自己有恰當的理由去送飯給她啊!為什麽突然會有這麽多奇怪的思緒。尉遲徹在心裏郁悶地想着,不知道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反常舉止從何而來。

在門外整理了下思緒,尉遲徹一手将門推開。洛歸雁還躺在床上,聽見門外的聲音微微起身看了一眼。發現來人是尉遲徹時,才緩緩起身。

尉遲徹看着洛歸雁未經梳理的頭發,亂成一片。強忍着心裏的不适,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好不容易保持着平常心将手中的籃子放在洛歸雁的桌子上。還沒來得及開口,尉遲徹就感覺身邊刮起了一道強風。

他晃了晃眼睛,再擡頭時,洛歸雁已經快速地将菜肴端了出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尉遲徹繃不住了,對洛歸雁簡直要無語了。

回想起焦春第一次在自己耳邊描述着洛歸雁的恐怖吃相時,當時的尉遲徹還不相信,可是直到親眼看見了,尉遲徹才驚覺焦春的話是真的,并且沒有絲毫的誇張。

洛歸雁的吃相,真的很吓人。饒是尉遲徹這樣淡定之人,也被她吓了一跳。尉遲徹深吸一口氣,将自己吃驚的情緒平複下來,這才淡定地坐在洛歸雁的面前,看着她瘋狂掃蕩着桌上的吃食。

洛歸雁許是注意到了尉遲徹,輕擡了下眼皮,手中的動作卻沒有任何停頓,邊吃邊說道:“徹王殿下,焦春呢?他為什麽一天都沒來,我都快要餓暈了,在這裏倚天長嘆都沒有人要來看看我。”

尉遲徹一臉黑線地看着她,而後才回複她:“焦春有事出去了。這幾日暫時回不來,飯就由本殿下來送了。”

本是平靜無瀾的話語,卻讓專心吃着飯的洛歸雁噴了出來。好在并沒有波及到尉遲徹,不然洛歸雁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到底保不保得住。

慌亂地擦拭了下,洛歸雁又繼續吃了起來,尉遲徹對她的佩服,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

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裏,一桌子的菜就都進了洛歸雁的懷裏。她豪邁地打了個嗝,倚靠在椅背上,舒服地摸着自己的肚皮,一臉的魇食模樣。

可是洛歸雁似乎還是不太滿意,對尉遲說:“徹王殿下,下次您來的時候能不能再多帶些,這裏實在有些少了,我感覺我還沒吃飽呢!”洛歸雁的語氣裏還帶着些許抱怨。

尉遲徹自是聽出了這一層意思,面無表情的臉上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說:“不是本王帶的少,實在是某人胃口太大,怎麽樣都填不飽。”

洛歸雁聽出了他話中的嘲諷,瞪着大眼,怒目而視地說:“明明就是小氣,還要說我胃口太大!我就不信了,堂堂一個皇子,府中還供應不出一人份的吃食!我看你根本就不想給我吃!”

尉遲徹卻不想跟她計較,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任由洛歸雁氣得跳腳。

洛歸雁心中真的是有怒火燃起,她不知道尉遲徹的怪脾氣從何而來。想起了那一個不小心的親吻,洛歸雁更加委屈了。

為什麽被親的人是她,被占便宜的人也是她,可是尉遲徹卻要生氣呢?洛歸雁不明白,但也生出了些許賭氣的情緒,一時間也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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