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完結

初冬晝短夜長，祝則就那麽爬在沙發上睡到了夜色昏沉。

敲門聲有節奏地往耳朵裏鑽，祝則迷迷糊糊坐起身，也沒習慣性地在貓眼上看看，直接開了門。

樓道的光有些刺眼，祝則反射性地擡起胳膊擋住眼睛。程以加逮住這個空檔，拉着祝則的胳膊進去關門反身把人抵在門後，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屋裏沒開燈，祝則懵懵地擡頭看着程以加，腦子半天轉不過來彎。

程以加擡手把祝則額前的劉海撥上去，掌心抵住他的腦門，沉着聲音問：“怎麽出了這麽多汗？”

祝則這才清醒了點，發現兩個人靠得太近，渾身不自在地僵住，愣道：“睡太久了。”

程以加垂眼看着祝則慌得到處亂飄的眼神，沒忍住輕笑出聲。靜谧的環境連呼吸都被放大了無數倍，這一聲笑就跟在祝則耳朵邊炸開了一樣，紅暈迅速爬上了他的耳尖。

祝則垂在身側的大拇指使勁扣着掌心的肉，躲躲閃閃地問：“你來幹什麽？”

程以加沒回他，手順着撫上祝則的耳朵，來回摩挲着，問他：“早上為什麽不開心了？”

祝則蒙着頭睡了一下午，耳朵跟着吹風泛了涼，男人溫熱的指尖覆在上面撩得他忍不住打顫，聲音努力鎮定：“我沒有。”

程以加下午一個人來回想了好幾遍，才稍微摸索出點祝則心裏那點悲春傷秋，這會兒也不揭穿，直接把話題拉回中心：“行吧，那你，談過幾個男朋友？”

這問題問得突然，祝則心下羞惱，唇線繃緊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忍不住炸毛道：“跟你有什麽關系。”

程以加手上用了點力，懲罰似的捏了下祝則的耳垂，又靠他近了些，吐息纏繞在祝則的頸側，語氣略帶無奈：“那換個問題，你找男朋友什麽标準？”

沒等祝則說話，程以加先用額頭抵住祝則的額頭，兩個人在黑暗中四目相對，眸中都燃燒着星點，程以加聲音夾雜着幾許蠱惑的意味，問他：“你看我行嗎？”

祝則坐在程以加家的沙發上，人還沒回過神來。

反轉來的有點太快了，他下午還在家裏自我厭棄地想着要不搬家算了，這會兒就被心上人猝不及防表了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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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加的氣息仿佛還在耳邊纏着，說話間的呼吸灑在脖頸，就好像細細密密的吻一樣。

祝則一個人坐在那兒腦補地面/紅/耳/赤，程以加在廚房做着飯，時不時瞧一眼，心裏也跟着美得不行。

這就算談戀愛了。

雖然有點懵但兩個人心裏都甜得冒泡。

祝則摸着腳邊三六的腦袋，面上羞得冒煙，心裏一刻不停地開始琢磨兩個人以後親密接觸是什麽樣子。

餐廳暖黃的燈光散着，餐桌上的菜冒着水汽，程以加在一片朦胧後面色溫柔地喊他吃飯。

祝則眨了眨眼，忍住眼眶莫名泛起的熱，步伐堅定地朝程以加走過去。

他奔向了他的愛人。

奔向了他向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