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古代相見

唐小婉在模糊混沌中度過了許久的時光,在那段混沌的記憶中她的身體與心靈似乎一直在發生變化。

待她睜開眼的第一視覺,見着的便是大魏宮中金碧輝煌的裝飾,接着她才慢慢感知屋內的聲音,這種安靜絕對不是那個世界能夠給的。

貼身宮女帶着細小又快速的步伐趕緊朝前跪着,“皇上,您醒了”。

唐小婉這才意識到已經回到了皇宮,回到了大魏,她已變成他!

他迅速翻起身,頭卻來了一陣劇痛,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指揮者面前的宮女,“将雁将軍請過來,我有事要問她”。

她依然記得自己與文辛沒有好好道別,她回來了,她第一眼就想看到文辛,雁将軍,而不是其他亂七八糟的人。

宮女緊張地撫弄着頭發,卻是半點聲兒也不敢吭。

她當然詫異,雁将軍此時不正運往行刑的路上嗎?皇上這是怎麽怎麽了?怎麽一覺醒來性情大變?

唐小婉嚴肅地看了一眼宮女,她經久沒有嘗到過的權利滋味如今擺在了眼前,她似乎忘記怎麽利用了。

“朕叫你呢,你怎麽不說話”。

宮女吓得有些顫抖,“回禀皇上,雁将軍因為冒犯您正送往行刑的路上,午時快到,您若是現在趕過去,恐怕已經......,已經.......”。

她騰一下站起,“我問你,我昏迷了多久”?

“不過五日”。

“既然我不在,那麽是誰下的指令要殺害雁将軍”?

“皇上息怒,段王爺因為怕您受傷,主動在雁将軍手中救了您,李高将軍一時間不知所蹤,好在侍衛們及時趕到,不然段王爺與您......”。

唐小婉舉起了手示意她不用說了,又是段王爺,又是唐叔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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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顧着整理衣襟,“來人啊,傳令下去,雁将軍之事尚未落定,不得行刑”。

似乎在現在待久了,她依然忘記皇權是個什麽東西,以至于周圍無人應答,她竟顯得不知所措。

“皇上,文武百官都去刑場了”。

唐小婉狠狠地踢了面前的桌子,“那現在還有誰在,李高,李将軍可在”?

宮女坐在地上搖搖頭,她只覺得眼前這皇帝與以往不同,就算是錯殺了人,也不應該如此暴跳如雷。

她沖了出去,刑場在以東七公裏的樣子,跑過去大概半個時辰,離午時不到一刻,難道這次與雁将軍分離也要同文辛分離一般,話都說不上?

朝後中上下果然無人,她甚至開始悲嘆自己當的個什麽狗屁皇帝,殺人這種事情居然還有人代替他,段王爺的越權也不是這一次兩次了。

不過她現在無心關注段王爺,關注皇後,關注她離開的這些日子大魏宮中的畸變,她只想要救出雁将軍,救出文辛。

在出離宮口的地方,侍衛将他攔了下來。

“大膽刁民,我是皇上”。

兩侍衛有些畏畏縮縮,他們也是聽得段王爺的吩咐,說是不能放任何一個人出去,任何人!

兩侍衛并不知道皇上會醒來,原以為這天下就要變成段王爺的天下,皇帝一醒,二人居然無所适從。

包括文武大臣也是,聽聞皇帝醒來,他們覺得天上的烏雲似乎又飄散了一些,但是這是萬萬沒想到的事。

皇帝怒視着兩侍衛,時間可不是一步步被這樣浪費的,皇帝抽出侍衛手中的刀,兩侍衛吓得立馬打開了宮廷的門,跪在地上。

一出了皇宮,這還認不認得皇上,誤不誤傷皇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段王爺似乎笑了一下,心想,弘兒身邊終于連一個保護的人都沒有了,那就好,這次摸個幹淨,也不用留後路了。

他站在皇宮的最高處望着弘兒朝着東邊跑去,對着身邊的殺手說了一句,“不用下手太狠,讓他死的舒服一點兒”。

蒙面殺手雙手一拱,點頭飛出了宮中。

段王爺朝着天空望了一眼,他似乎覺得自己已經活在了天上,一直飄着,萬衆矚目,唯我獨尊,至上的權利與地位,在最接近的時刻,內心往往是最膨脹的。

皇帝弘手中拿起一把劍玩命地跑,往東是人煙稀少又僻靜的地方,他還未出一裏路,面前有一個蒙面高手便等在了那兒。

皇帝停了下來,想也不用想,眼下所有的事都是段王爺一手安排的,如果要扭轉局面,就看着蒙面人是否與自己真的為敵了。

“我知道你是誰派來的,他能給你的榮華富貴,我也能給你,就看你怎麽選擇站邊”。

“我是大魏唯一的皇帝,如果我出了什麽事,段王爺的名聲與政權也不一定要維持很久,你自己想想看,我說道做到,他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

黑衣人沒有說話,他露出手中的厲劍,看來這是沒有什麽交易可談,只能說皇帝以前也算是得罪過不少人,奪去政權的人,哪一個不是踏着屍體上去的呢。

皇帝舉起手中的劍,既然如此,那就拼個你死我活好了。

黑衣人手起刀落,不愧是幹殺手出生的,不過他的劍尚未接觸到皇帝弘,便命中了一箭,直直射穿了他的胸口。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眼神泛出無比絕望的光,晦暗的光。

“皇上”!

“李高”!

二人已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大家心裏明白,“你回來了啊”!“啊,對呀”!

這種白癡對話就留在心裏吧,李侍衛拉着皇帝上了馬,朝着東方刑場的方向快去前進。

“雁将軍,再等等我,再等等”。

一直不明白為什麽要在午時三刻行刑,在這陽氣最盛的時刻,日照最大,鬼魂最不容易出沒,刀下魂也幾乎不會留戀人間。

她的魂自然重生,與這個世界再無瓜葛。

烈日毒辣,雁将軍被推上了刑臺,她的眼睛被蒙上了黑黑的紗布,只能靠聽覺得知外界的聲音。

她能夠聽到的是,人潮的湧動,劊子手的不安,至于他為什麽不安,可能是因為手下的冤魂又得多幾條吧。

她輕聲哼了一下,默默贊許段王爺的手段實在是高明,也對親情表示了一些暗淡的看法,就如她一般。

有親人不一定有親情,畢竟很多人目前還不懂這個道理。

人們說記憶多是自己選擇的,可能吧,雁此時不想反駁,至少在人群之中,她尚未感受到她的親人所在,她隔着黑黑的紗布看了一眼,大都在議論紛紛,沒有神情凝重之人。

或許,這裏就不會有對她神情凝重的人。

自小習武,好比自小送去妓院,這算是家人對她較大的寬容了。

直到她那次受傷,皇帝弘慌張的眼神過來問她還好吧,她頭一次感到關切。

也就是那一次,她成為了皇帝身邊的将軍,她微微一笑,總算想起了件令人愉快的事,平日裏不茍言笑的她有些厭倦那樣的生活。

只可惜在這青天白日,又有一樁冤案要降臨,她看多了冤案,沒有人能夠阻擋命運的決定,老天爺也不會表現出憐憫。

天空忽然變了顏色,萬裏的晴空一瞬間被烏雲擋住,衆人議論紛紛,這天兒怎麽說變就變。

輿論讓判官顯得有些着急了,他提前說行刑,這些惹的人員湧動,卻是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這午時不是還沒有到,嗎,怎麽說行刑就行刑了呢。

雁也感覺有些冷飕飕的,她看到的天本就是黑色,所以不關乎變化。

旁邊的劊子手倒是比她還要緊張,本來這冤假錯案他都提心吊膽了,這下還要違背天意做出行刑的事,他沒有聽判官的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行刑這種事至少到等到午時三刻,這是他作為劊子手的原則,判官可等不及了,他看着天,像是在暗示些什麽,他若不能及時将這人送去西天,估計他就要提前去西天看看了。

他上前扯過劊子手手中的刀,在民意與天意都在隐隐反抗的情況下,朝着帶着眼罩的雁将軍砍去......。

天空傳來一聲巨響,夏季的及時雨來的正是時候,這天就如人的情感,愛恨無常。

不過這雨水來的正是時候,無論今天發生了什麽慘案,雨水都有能力将血水洗淨......。

作者有話要說:

只有短短十萬字,寫的有些匆忙哈。作者菌是用心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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