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沈天杳眉皺起一瞬,單手撈着徐清晝把他放到卡座上。

他舌尖輕抵牙齒,有些許心累。

沈天杳向來不愛多管閑事,但是今天這事不管,能行嗎?

扔大街上讓他自生自滅?

沈天杳伸手摸了下面前人的額頭,繼而翻轉手心用手背又摸了下自己的。

妥妥發燒沒跑。

嘆了口氣。

他背上包,暫時關閉店門,扶着徐清晝朝對面一家診所走去。

說一件好玩的事情,這家診所原來不是開在這個方向。

沈天杳聽來森诰喝酒的客人閑聊過,診所原來租的樓到期了,當時還在原地址的時候,一到後半夜就有人喝多,渾身難受地去診所吊水。

一來二去,診所那房子到期以後,直接就租到了森诰對面。

所以就形成了一種奇怪的現象。

酒客喝多了就去診所,在診所加速健康恢複,然後再去喝酒,循環往複,到最後竟也說不清是誰紅火了誰的生意。

雖說關系密切,但沈天杳今天是第一次踏進診所的大門。

迎接他的是一位年輕的女護士,看到來人以後,她微微張開嘴驚訝了一下,眼中也閃着光。

對于這種注目禮,沈天杳早已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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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想把徐清晝放到一邊的椅子上,就聽見那位護士戀戀不舍地說了一句。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主治醫生家裏突然急事,現在已經回家了,所以今天,暫時不能接待客人……”

沈天杳聽見她的話後,閉上眼,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現在這個時間,打車并不好打。

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邱哥,出了點事,得去趟醫院,不好打車,你過來一趟?”

“去醫院?”

“你怎麽了?”

陳邱的聲音帶着關切。

“不是我。”

那邊停頓了大約半分鐘。

“那是誰?”

“你那個小男朋友?”

沈天杳看着在一邊坐着臉燒的紅撲撲的人,舌尖輕輕掃過牙齒。

“嗯。”

陳邱那邊再次沉默了。

“到底什麽情況?”

“說來話長,來了再說。”

等待陳邱的過程,沈天杳就坐在徐清晝旁邊。

頭昏腦熱中,徐清晝渾身都難受得厲害,雖然穿的很厚,但依舊感覺冷得發抖。

迷離中,他能感受到身邊有一處溫暖。

徐清晝緊緊地貼着,肌膚相觸的一瞬間,他感覺到絲絲暖意,順着自己冰涼的指尖鑽進自己的身體裏。

然而在徐清晝感到暖意的那一瞬間,沈天杳正被他冰冷的手指激得猛一哆嗦。

徐清晝:哦,好溫暖,我真的好快樂。

沈天杳:呵呵。

他伸手把徐清晝的手推到一邊。

但下一瞬,徐清晝就再次靠了回來,這次更加得寸進尺。

上次他還僅僅是用手握住了沈天杳的手腕。

而這次,徐清晝似乎是很不滿意身邊暖爐對他的推搡,他直接握住沈天杳的手,下一步,十指相扣,死死不撒手。

沈天杳垂眸看見自己被緊緊抓住的雙手,直接就往外抽。

但是他掙脫地越厲害,徐清晝就靠得越緊,最後把頭都靠到了沈天杳的肩膀上。

沈·面如死灰·天杳:ok,fine,我放棄掙紮。

然後,就是一小聲護士的驚呼,剛才那個小護士前腳換下工作服走出來,後腳便看到了如此驚豔,也或者是香.豔的一幕,生生半分鐘沒合上嘴,也沒說出話。

沈天杳連頭都沒轉過去一瞬。

氣氛變得異常尴尬,空氣似乎都被膠水糊住。

誰都一動沒動。

終于是一通電話打破了沉寂。

是沈天杳的手機,但是他并沒有手可以用來接電話。

鈴聲響過三聲。

小護士弱弱地說了句:“那個……”

沒等他說完,沈天杳開口。

“麻煩,幫我按下接通鍵。”

“手機,在我左邊的口袋裏。”

小護士似乎是反應了幾秒,然後匆匆點頭,卻不敢目光與沈天杳對視。

“好。”

電話終于艱難地接通。

是陳邱。

“天杳,你在哪呢?”

“我看森诰已經關了。”

“在對面的診所。”

思量了幾秒,沈天杳再次加了一句。

“邱哥,你直接把車開過來。”

“我這邊,有點麻煩。”

聽筒那邊一聲似有若無的笑意,然後電話就被切斷。

聽到那聲笑以後,沈天杳再次掃了下自己現在這幅樣子,渾身像是被八爪魚給纏住了一樣。

果然,陳邱來了以後就先鼓掌兩聲。

“恭喜啊,十七年鐵樹,開花了。”

“……”

沈天杳擡眸看向陳邱。

“邱哥,救我。”

但聲音卻冷得絲毫沒有求救的表情。

陳邱自然是知道沈天杳說這麽一句話得是有多麽的不容易。

“得。”

一邊說,他一邊去伸手架徐清晝。

先把他腿從沈天杳身上拿開,之後再移開頭,最後把兩人的手分開。

可惜,不管是怎樣,徐清晝都死死攥着沈天杳的手不肯分開。

“天杳,這是愛得多深啊。”

……

“您有事嗎?”

沈天杳不鹹不淡說了句,此時面色已經是不太好。

強硬地把徐清晝的手扯開。

然後下一秒。

令所有人驚嘆的事情都發生了。

兩聲輕微的啜泣。

哇的一聲。

哭了……

徐清晝,竟然,哭了……

“怎麽個節目?”

陳邱也是沒想到。

他這人是多橫多硬的狠茬都不怕,就怕人哭。

巧了嗎這不是,沈天杳也這樣。

徐清晝一邊哭一邊小聲嘟囔着。

“別走……”

“別走好不好……”

“渣男。”

陳邱面無表情但一身調侃味兒的說了一句。

沈天杳臉比陳邱還冷。

思量了三秒,他一副臭到不行的表情,僵硬地出伸出手,指尖在徐清晝的指尖上蹭了蹭。

然後再下一瞬,徐清晝的手唰得湊過來,極為精準的十指相扣,沒有一根手指偏離航線。

“挺熟練啊。”

陳邱見縫插針地擠兌沈天杳。

“……”

導航去附近最近的醫院。

陳邱在前面開車,不停地擡眸看車內的後視鏡。

沈天杳對視線似乎格外敏感,在勉強忍了幾次之後,直接擡眸,從鏡子上和陳邱對視。

陳邱一下子就樂了。

“得,不看了。”

徐清晝這人睡覺的時候手也不老實,一直沈天杳手上摳來摳去。

無處可發作,沈天杳靠在椅背上,雙目放空,心情崩壞。

車裏的靜默還沒到三分鐘,陳邱問。

“天杳,你知不知道他家住哪?”

“?”

沈天杳投過去一個“您有事嗎?”的目光。

“不知道的話,他一會去哪住?”

“去你那?”

沈天杳“有事否”目光二連。

幾秒後,他嘆了口氣。

“陳駱跟他好像是同學。”

“你給陳駱打個電話。”

藍牙電話接通。

“哥?”

陳駱聲音慫得要命。

“你那個同學家住哪?”

陳邱一邊說,一邊回頭問沈天杳。

不鹹不淡三個字。

“徐清晝。”

“啊?”

陳駱知道不是自己的事情露餡了,心裏一下子松口氣。

“徐清晝他家,我知道具體住哪,但是沒記住是哪棟。”

“那你過來一趟,市醫院。”

沈天杳聲音終于多了點人氣。

半個小時後。

三個人,陳邱陳駱沈天杳,在醫院裏,靜默不語。

一只徐清晝躺在病床上,手還死死拉着沈天杳。

說實話,陳駱在看見兩個人此番拉手盛況的時候,吓得三分鐘沒緩過來。

“一會你送他回家。”

沈天杳對着陳駱說了句。

“嗯,好。”

沈天杳舌尖輕掃牙齒,這兩個字算是今天晚上唯一一件舒心事。

“那我先走。”

話音剛落他和陳邱目光一個對視。

“我和你哥先走。”

陳邱終于是沒有屁話了。

沈天杳把手往下掙了下,出乎意料,這次竟真的掙脫開了。

略有些疑惑地擡眸。

他視線剛好和徐清晝對上。

剛才半夜發瘋哭的那位,折騰了所有人大半宿的那位,竟然醒了。

似乎還沒有完全醒過來,他莫名其妙的說了句。

“腿涼。”

所有人的視線都跟着看過去。

……

二十一世紀第一震驚。

徐清晝褲腿焦了特別大一片,明擺着的透風。

不出意外,應該是昨天他強吻沈天杳那陣,火噴不小心呲的。

“回家,換條褲子吧。”

沈天杳這句話的尾音說得特別重,顯而易見心情不是很好。

第二天,徐清晝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他此時終于是徹底清醒過來。

呲地一聲笑出來。

他生生被自己氣笑了。

哭?

往人家懷裏鑽?

死命要拉手?

腿涼?

徐清晝一發燒就像失魂似的,他昨天對沈天杳做的事情都不是有意的,他把他當成他媽了。

小時候的一些事情讓他特別讨厭發燒,但是人活着總是無法避免發燒的,所以每次發燒他都會把自己藏起來,至少是屋子裏不能有人。

可惜了。

這次沒藏住。

徐清晝伸手把褲子卷卷就扔進一邊的垃圾桶裏。

他擡眼看向窗外。

有護欄,跳不出去。

就算跳出去也沒用,獨棟別墅二樓,摔不死。

就算是爬房頂上也摔不死。

真好。

徐清晝跟自己生悶氣。

這下好了,這怎麽解釋,上次的事情就已經夠無法開口了。

這次呢?

難不成去跟人家說。

“不好意思,調酒師先生,我把你當成我媽了,萬分抱歉。”

呵呵呵。

徐清晝伸手打向一邊床上。

一個男人哼的一聲。

我靠什麽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哦~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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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本基友的文文!

【是耽美】

感興趣的闊以收藏一下~坑品保證,555超甜。

文名:“嫁給殺器後我變歐了[穿書]”

作者:蒸汽桃

文案:

徐伊甸最近看了一本豪門風雲文,裏面的總裁男主藺珣簡直就是個帥比大殺器,無情無欲,所向披靡。

徐伊甸超超超喜歡這個兇殘如反派一般的男主,只是這本書有兩個地方讓徐伊甸憤憤不平:

一、藺珣這麽牛啤的人,他怎麽可能不舉呢?

二、殺器有個炮灰小丈夫,人傻心壞,出場十章,不得好死,居然也叫徐伊甸!!

徐伊甸很氣。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一個電閃雷鳴的晚上徐伊甸穿成了書裏的同名炮灰。

看着藺珣散發着殺氣的頭發絲兒,又想到炮灰原主的凄慘下場,徐伊甸決定本本分分做人,熬過十章劇情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但是事情它逐漸就脫離了控制,首先藺珣他好像和書裏描述得有一丁丁不一樣,其次就是莫名其妙的好運氣,徐伊甸買盲盒必中隐藏,買股票必漲停板,買驗孕棒必……

徐伊甸看着手裏的兩道紅杠無語凝噎:“嗚。”

神踏馬不舉。

藺珣依舊眉毛絲兒都滲着寒氣,動作卻輕柔又小心:“乖,不許跑。”

對外怼怼對內慫慫·穿書歐皇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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