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個,哥,是那條黑色的羊毛圍巾嗎……”

陳駱面露菜色。

“對,你看見了?拿來給我,正好我一會有事去森诰。”

“不是,哥……”

陳駱有點支支吾吾。

“有話快說。”

陳駱心一橫,把今天事情的來龍去脈和陳邱說了一遍。

話音落下,陳邱随意揉了下手上的那道疤,唇邊露出一個幾分深意的笑。

他拿出錢包,從中取出兩張票。

“初十的科技展,快開學了,帶着上次醫院你那個朋友,去玩玩。”

徐清晝回到家,把圍巾仔細疊好,放在沙發上,剛想洗個澡,手機就滴滴滴響起來。

消息來自陳駱。

“科技展?”

徐清晝在腦子裏想了下,之點擊屏幕編輯。

“嗯,去。”

“順便把圍巾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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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晝哥!初十上午九點,不見不散。”

浴室裏,花灑下,或許是熱氣熏了腦袋,莫名其妙,徐清晝想起來一些事情。

上次的外賣事件,他一直刻意板着自己不去想那調酒師,但過了三天他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如果不是今天見了陳駱,他可能還會反應不過來。

究竟為什麽,那個調酒師會出現在陳駱的家裏?

難道他們兩個早就認識?

不應該啊。

徐清晝覺得陳駱要是認識那個調酒師,不至于一個字都不提吧。

換了身衣服,随意擦擦頭發,徐清晝坐在學習桌前,拿出手機,想給陳駱發消息。

但消息還沒發出去,轉念他就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徐清晝想通了,就算那個調酒師跟陳駱有什麽關系也無所謂,他又不在乎那個人,沒必要為他浪費時間。

根本就沒有什麽好問的。

把買回來的題放到書櫃裏,徐清晝攤開書,認真計時,開始做題。

徐清晝家裏沒人,父母每年都會在徐家老宅臘月二十八待到正月十五,然後再各自去奔忙自己的事業,即便這半個月對他們來說極為重要,甚至可以操盤上億的工程,但他們也會規規矩矩的在老宅裏打視頻會議,除去散步,幾乎不會踏出半步。

這是徐爺爺定下的規矩,必須遵守。

放在過去,徐清晝也必然是要老老實實待到正月十五的,但是今年他特殊,長唯中學理一班培養的都是保送高材生,所以他們從高二下學期開始就提前進入了總複習,順便,這學期寒假縮短,放得晚開得早,正月十一就直接開學。

高考重要,徐老爺子破例給自己這親孫子開了條路,允許他大年初二就回家學習,為開學做準備。

時間過得快,正月初十到了。

天氣格外冷,臨出門前,徐清晝把陳駱的圍巾套在脖子上。

他比陳駱先到展廳門口,科技展略有些冷門,來的人,并不算太多。

徐清晝給陳駱發了條短信。

“我在門口等你。”

這條消息還沒發完,他的手機落下一片陰影。

“小哥哥,自己來看科技展嗎?”

來者看上去也是一個高中生,長得不算很漂亮,但是化妝之後,也能算是中上等。

徐清晝沒回話,那邊女生直接直球攻擊。

“我也是一個人,可以一起看嗎?”

“順便,加個微信?”

“不了,我等朋友。”

徐清晝拒絕得幹淨利落。

“而且,你朋友好像在那邊等着急了。”

他伸手指了指另外一邊柱子後,故意躲避着給兩人創造條件的,女生的朋友。

女生似乎并沒有把這拒絕放在心上,她唇邊勾起一個笑。

“好,那我們展廳見。”

徐清晝沒再回話,低頭繼續給陳駱發消息。

“你到哪裏了?有點麻煩,快點過來,不然我先進去。”

他消息還沒發完,就又感覺到手機屏幕上掃下一片陰影。

“不好意思,不加微信。”

徐清晝以為是剛才那個女生不死心再次折回來。

話剛剛說出口,他就擡起頭。

結果。

……

“怎麽是你?”

徐清晝此刻真實相信了冤家路窄這個詞。

偌大個念城,離森诰将近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就是能跟這調酒師碰上。

“有事嗎,沒事走了。”

徐清晝急匆匆落下一句,轉身就往展館裏面走。

人還沒走出去半步,他的胳膊就被沈天杳拉住。

徐清晝再次轉過頭去,目光略擡起,墨黑色的瞳仁直直對上沈天杳的眼睛。

“你幹什麽?”

“還真的要加微信啊?”

“我不給你。”

他的聲音氣鼓鼓的,一雙本就略有些圓潤的眼睛此時更是圓滾滾。

“誤會。”

“你的圍巾,有點眼熟。”

沈天杳也沒想到會在展廳門口看見徐清晝,他本以為他們的下一次見面,應該是明天開學。

沒想到,提前到了今天。

“眼熟?”

“黑色圍巾這麽多,你眼熟就要拉住我?”

“什麽奇怪的毛病。”

徐清晝作勢要甩掉沈天杳的手,但是在他剛要甩的時候,沈天杳便已經把手拿開。

本一個威風凜凜的動作撲了個空,徐小少爺心裏很不爽。

想怼人。

“不。”

“這圍巾是我的。”

沈天杳依舊像不知冷一樣,穿得很單薄。

“這怎麽可能是你的?”

“這是陳駱的。”

徐清晝把話音咬得很緊,轉身就要進展廳。

“行。”

“那你走之前,看看圍巾的右角落。”

“是不是暗紋壓着GAO。”

沈天杳聲音淡淡的,目光輕輕落在一處。

“好啊,我就給你看看,要是沒有的話,你打算怎麽跟我道歉。”

徐清晝将圍巾解下來一圈,一邊說“你看看,在哪呢?”一邊遞到沈天杳面前。

尴尬的事情發生了。

徐清晝話音剛落就看見且摸到“GAO”,目光向上一瞬,他很确定,調酒師應該也看到了,而且,他本就知道位置,應該比徐清晝看到的還早。

……

風似乎都在這一刻停了下來,徐清晝耳朵發紅的厲害。

他在幾次三番遇到這個調酒師以後,他終于相信“犯沖”是什麽意思,他徐清晝跟面前這個調酒師絕對犯沖,他們兩個肯定八字不合,每次見面他都會丢臉。

而且每次都有新鮮的臉可以丢。

不重樣。

“所以。”

沈天杳伸出手。

徐清晝瞬間就把圍巾解下來還給他,但嘴上依然還是不饒人。

“GAO是什麽啊?GAO就一定是你的啊?”

“萬一有個品牌就叫GAO呢?”

“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诳我。”

“這圍巾是定制的,我還可以說出其他細節,GAO,森诰。”

陳邱還沒來,沈天杳不鹹不淡地多解釋了幾句。

“GAO,森诰,你叫沈诰啊?”

聲音裏帶着不順,徐清晝随意問了一句。

沈天杳眸中似閃過什麽。

反正明天都會以新的身份見面,不如給他,留點驚喜。

“嗯。”

“真難聽。”

徐清晝小聲嘟囔一句,轉身進了展館。

快步走向前去。

“先生請出示您的卡券或者是電子碼。”

手機掃碼。

徐清晝以最快速度朝前面走去,順便一直用餘光小心确認,“沈诰”有沒有跟上。

還好,沒有。

漸漸放下一顆心,徐清晝租了兩幅藍牙耳機,一邊走,一邊聽着耳機裏面的講解。

走着走着,漸漸入迷,他忘了還有個人沒來,當陳駱拍徐清晝肩膀的時候,徐清晝還吓了一跳。

“晝哥,你怎麽自己先進來了?”

“那個啥,圍巾呢?”

“你還好意思問?”

徐清晝有點不想把那副藍牙耳機交給他。

“我在門口碰見沈……算了我不想提他名字,我碰見那調酒師了,他說我脖子上的圍巾是他的,我就還給他了。”

徐清晝氣不打一出來。

“诶不是,你為什麽戴着他的圍巾啊,你戴也就算了,你幹嘛給我啊?”

一邊說,他一邊想起來前幾天外賣的那件事。

“還有,那天我給你家點了個外賣,結果還是那個沈,給我打電話,問我是不是送錯了?”

“我真的……”

陳駱趕緊殷勤地給徐清晝擰開剛才自己買的兩瓶水。

“對不起晝哥,我真的不知道那圍巾是他的。”

“就那天,你給我點外賣,我沒在家,我出去找秦似涵了。可能是剛巧那天沈……”

陳駱剛想把沈天杳的名字說出來,就被徐清晝瞪回去。

“那麽難聽的名字,你還要念出來?”

“你就說沈。”

陳駱心頭一驚,心想。

沈天杳這名不好聽嗎?

一下子忘了剛才那個話題,他轉頭看向徐清晝,眼睛中充滿疑惑。

他開始在心裏犯嘀咕,沈天杳這個名他都看不上,那我這陳駱,徐清晝是不是早一萬年就覺得土?那可是也太尴尬了。

一個嘴快,陳駱問了句。

“那我這個名字怎麽樣?”

“……”

“跟我這算命來了?”

徐清晝聲音裏帶着憤憤。

“接着說,那天怎麽了?”

“噢!那個,其實也沒什麽,我哥和那個沈是朋友,沈偶爾回來我家。”

徐清晝聽到這,一個忍不住瞪向陳駱。

“你跟那個沈認識,你還不告訴我?”

“你也沒問啊!”

“……”

好,很好,徐清晝無話可說。

“晝哥,對不起,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一會小龍坎,我請客。”

徐清晝懶得理他,伸手随意揉了下喉結。

“翻篇,以後,那個沈,不許再提。”

“得嘞。”

科技展不大,挺獵奇的。

兩人逛了一圈也沒用上兩個小時,剛好吃中午飯,小龍坎有點遠,旁邊就一家海底撈。

“晝哥,不然海底撈?”

“有點想吃那個番茄鍋了。”

“嗯。”

這家店剛營業,而且地理位置已經将近城郊,兩個人等待排隊的時間并不算長。

“兩位先生,請裏面請。”

另一邊,沈天杳和陳邱也已經走到科技展的盡頭。

沈天杳臉色不算好,有些發白。

陳邱一眼發現。

“天杳,你是不是又胃疼了?”

“早上沒吃飯?”

沈天杳沒說話,搖了下頭,眉宇間有些痛苦。

“昨晚上吃了嗎?”

“沒,不餓。”

沈天杳額頭有些冒虛汗,他目光搜尋着周邊的休息椅,但都已經坐滿了人。

“你等着,我出去看看。”

過了會,陳邱在出口朝沈天杳擺擺手。

“出來,那邊有個海底撈。”

“過去坐會。”

作者有話要說:  過會海底撈。

徐清晝:“joancujada-dam。”

(恩寶:不我不能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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