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天，不是吧，晝哥，你倆這剛在一起就被發現了，那可……”
“滾蛋。”
“都說了沒有在一起。”
徐清晝這句話聲音說得有點重，甚至吓得陳駱怔住一瞬。
“行了，我去找姜班。”
徐清晝轉身離開。
辦公室在頂樓，走上去一路，徐清晝的心跟着不安穩了一路。
站在門前，他有些猶豫。
如果進去之後，姜班真的說了他和沈天杳的事情，那該，怎麽辦……
“徐清晝？你怎麽來辦公室了？”
語文老師從隔壁語文組走出來。
“前天作業那張語文卷子，我看了，你作文寫得可沒有你同桌寫得好。”
“那天上課，我看你們關系很好的樣子，轉校之前就認識？同桌嘛，關系還那麽近，多問問，多學學。”
“你這語文啊，可得上上心。”
“好的，謝謝老師。”
徐清晝半轉身送老師離開，他腦海裏一直回想着剛才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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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們關系很好的樣子’，我和沈天杳，看上去，關系那麽好嗎？”
徐清晝在腦海裏此般想着，然後看向面前的數學組，終于是下定決心，敲敲門。
“姜班。”
“來了，過來坐。”
“不用老師，我站在這就好。”
徐清晝站在姜班身邊，心神略有些不寧，但表情依舊不顯山不露水。
“好。”
“清晝啊，你家裏最近是出了什麽問題嗎？”
姜班私下裏聲音要比課堂上溫和很多。
“沒有。”
徐清晝照舊回答。
“那，還是生活上遇見了事情？”
“你談戀愛了？”
姜班的聲音清晰，沒有訓斥，但言語裏面帶着極為正式的詢問。
四目相對，徐清晝伸手揉了下喉結。
“沒有。”
“真的沒有？”
姜班目光直視着徐清晝的眼睛，讓他無處躲避。
“真的沒有。”
徐清晝反複在心裏想着自己确實沒有和沈天杳在一起，所以即便忐忑，但聲音也更堅定了許多。
“好。”
“你是好孩子，老師相信你不會欺騙老師。”
“如果是高一，清晝你這樣學習特別好的孩子，在保證學習的前提下，老師是不會過于幹涉你的感情的。”
“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是高二，而且是下學期，對于長唯理一班的學生來說，高二下，和高三上沒有任何區別。”
姜班頓了頓。
“清晝你坐。”
“老師不是在教訓你，是在和你談話。”
徐清晝應聲坐下。
“到了下個學期，你們面臨的是鋪天蓋地的競賽，甚至是從這個學期末開始，那才是你們的戰場，競賽結束，取得不用高考就順利進入大學的資格，是這段時間最重要的事情。”
姜班的聲音逐漸嚴肅。
“老師不是反對你們自由戀愛，老師的意思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最好不要互相幹擾，感情需要維系，有快樂，但也會争吵，一旦争吵就會影響到你們的學習情緒，對雙方任何一人都不好。”
“所以，老師希望你，和韓蘇願保持距離，如果沒在一起，最好不要更進一步，如果在一起了，冷靜一下，到了高三下學期，塵埃落定，老師甚至可以祝福你們。”
“啊？”
當聽見韓蘇願名字的時候，徐清晝瞬間就愣住了，不自主問了一句。
“韓蘇願？”
“你和韓蘇願走得那麽近。你們還是孩子，老師都帶過這麽多班級了，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
姜班的聲音裏帶着苦口婆心。
“話不需要說太多。”
“我知道清晝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老師的意思，你一定清楚，我不會給你們位置調得太遠。但是，清晝，今天的事情，要是再發生，不僅僅是我的課堂，還有其他的課堂。”
“但凡我要是再聽哪位老師說，你上課走神，那就不會像今天這麽簡單了。”
徐清晝嘴角強壓着笑意。
“是，我和韓蘇願真的沒有什麽過密關系，謝謝老師關心。”
“行了回吧，最好是這樣。我會密切關注你的表現。”
從辦公室走出來，徐清晝一聲就從喉嚨裏笑出來，然後直接撞到一個人身上。
“不好意思老師。”
“老師？”
一道熟悉的聲音。
“沈天杳？”
徐清晝眼尾似乎都帶着笑，聲音明顯表現出他心情特別好。
“老師剛才說什麽，如果必要的話，我去解釋。”
“這事，因我而起。”
沈天杳的聲音壓得很低，他目光裏帶着認真。
徐清晝對上沈天杳的目光，終于是忍不住又笑出聲來。
“解釋，你去解釋什麽啊？”
“解釋我們今天為什麽穿‘情侶裝’？”
他一邊說，一邊朝樓下走。
“你是不是還想解釋一下‘在一起了’？”
沈天杳抓住徐清晝的手腕。
“不需要你一人承擔。”
兩人四目相對，頂樓陰面的采光不算好，兩個人在一處室內假山景觀後，挨得密切。
“一人承擔？”
徐清晝擡眸看向沈天杳，他不确定他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麽。
沈天杳沒再說話，只是手依舊緊緊抓着徐清晝的手腕，目光灼灼。
“你想怎麽解釋？”
“是在一起了，還是，沒在一起？”
徐清晝的聲音有幾分輕，但卻也說得真切。
他盯着沈天杳一雙眸，心跳得發瘋。
徐清晝喉結微動。
“嗯？”
“你想我，怎麽解釋。”
沈天杳上前一步，将徐清晝逐漸逼到假山邊。
微涼的觸感，刺激着徐清晝的背，他看着面前眉眼精致的人，心裏将沈天杳剛才的那個問題，掂量了個百轉千回。
剛要開口。
“诶，那邊，誰在假山後，出來！”
巡查教師的聲音。
徐清晝身子一緊，沈天杳順勢把他拉起來。
“出去吧。”
“嗯。”
徐清晝回應。
“诶？你們兩個男同學在這幹什麽？”
“還以為今天又抓一對談戀愛的。”
“大課間要結束了，別以為不想出去活動躲在這就可以，趕緊去操場。”
倆人點頭，一同朝樓下走去。
走過一層樓梯之後，離開巡查老師的視線，兩個人的動作逐漸慢起來。
徐清晝塞嘴裏一塊糖，沒看沈天杳，自顧自說道。
“想多了。”
“老師以為，我在和韓蘇願談戀愛。”
“韓蘇願？”
沈天杳的步子頓了一瞬。
“你喜歡她？”
“喂，我說你瘋了？”
徐清晝伸手怼沈天杳一下。
“我喜歡她？她喜歡我好吧。”
“可能是她總過來跟我說話，被姜班看見了，同學們願意起哄，老師聽見難免多想。”
“那你打算？”
沈天杳跟上徐清晝的腳步。
“有什麽好打算的。”
“以後上課不走神不就好了，反正學年第一是我的，只要一直都是第一，我就算談戀愛，老師又能說什麽。”
“一直都是第一，就可以談戀愛？”
沈天杳的聲音出奇的輕，像是在自言自語。
“想什麽呢？”
“我随便說說。”
“跟誰談啊？”
“沒興趣。”
徐清晝的聲音又恢複小少爺的那點驕矜味。
“那你走神的時候，都在想什麽。”
沈天杳突然問了一句。
徐清晝腳步突然一頓，剛才在假山的事情重新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他轉過身，擡眸看向沈天杳。
“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随便。”
沈天杳和徐清晝一同停下腳步。
“我在想你。”
徐清晝在沈天杳話音還沒落的時候就直接說出口，順帶目光也和面前人緊緊對上。
“那這是實話，還是假話。”
沈天杳站在徐清晝上一個臺階上，略低頭，和眼前人對視。
他的聲音，帶着微微的啞。
“随便。”
徐清晝唇邊挑起一個笑，伸手推開沈天杳，轉身朝班級走去。
身後，沈天杳看着徐清晝的背影，唇邊輕輕哼出一聲笑。
“随便？”
兩人腳前腳後進了班級，生活委員走到倆人座位前。
“沈天杳？過幾天全校大開學，高二也會重新給一些有需要的同學定做校服，老師說你和這批同學一起訂就好，兩套冬季，三套夏季，一共一千二。”
“你什麽時候付款，咱們班就你一個補訂，付過款，我就把你的名字報上去，然後量一下尺寸。”
“明天吧，我現在沒帶這麽多現金。”
沈天杳回上一句。
“不用，現在付。”
徐清晝拿出錢包，拿出一千二交到生活委員手上。
“你給他付錢？”
生活委員似乎有點驚訝。
“我明天還你。”
沈天杳把手中的筆轉了轉。
徐清晝自覺剛才虛驚一場又擺了沈天杳一道，心情非常好，他開屏的姿勢躍躍欲試。
“還我？還我幹嘛？”
說完這話以後。
徐清晝就感受到了從四周而來的目光。
“啊，那個，明天還，行。”
“好了好了，生委，你收了錢就走吧，我要做作業。”
“還要等下，沈天杳，我需要量一下你的尺寸。”
生活委員拿着一個小卷尺，手上躍躍欲試。
沈天杳長得帥這事人盡皆知，且只要開了學就必然藏不住。
徐清晝莫名看出生活委員眼裏一副獅子見肉的表情。
“你不方便吧，給我，我來。”
徐清晝徑直拿過生委手上的卷尺，伸手推下沈天杳的肩膀。
“站起來，給你量量。”
沈天杳脖子後仰直接對上徐清晝的眼神，将他那一點小得意盡收眼底。
脫下外套扔一邊，沈天杳站在徐清晝面前。
“你，這邊腳踩上，我量下你身高。”
……
“你別亂動。”
“我沒亂動。”
沈天杳聲音裏帶着無奈。
徐清晝明顯就是故意找茬，他臉上寫滿了得意。
“一米八三。”
“你多少斤。”
“一百一十二。”
“你這麽瘦？”
“不可能吧，你又不是女生，你有什麽必要謊報體重。”
徐清晝不相信自己比沈天杳矮了三厘米，還比他胖八斤。
“不信？”
“你抱來試試。”
沈天杳輕挑眉，張開雙臂。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沈哥：我悟了，小清晝只要一直是年級第一，就能談戀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