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沈天杳聽着徐清晝說的話,眼中逐漸染上猩紅。

“沒事,都過去了。”

徐清晝依舊緊緊抱着沈天杳,他上身完全濕透,離開水後,整個人都冷得瑟瑟發抖。

“過不去的。”

“要怎樣才能忘記那麽痛的回憶。”

沈天杳輕輕揉着徐清晝的頭發。

“你不是在我身邊嗎。”

“可是之前我都沒有在你身邊。”

徐清晝的話帶着鼻音。

“所以,上天讓你來找我了。”

沈天杳輕緩地将徐清晝重新放回水中,一邊緊緊握着他的手,一邊與他四目相對。

“徐清晝。”

“遇見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感謝上天的事情。”

徐清晝死死抓着沈天杳的手,腦子裏那些影像揮之不去。

“不想了,好不好。”

“清晝,我們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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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過去,和你的不一樣,那份黑暗,不應該沾染你,不應該玷污你,不應該被你消化和接受。”

“你把它忘掉,好不好。”

沈天杳聲音裏帶着啞,他把徐清晝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地按摩,舒緩他的情緒。

半晌,徐清晝搖搖頭。

“我不。”

“我要陪你,一起走出來。”

“我要是忘了,那這片黑暗裏,又只有你一個人。”

沈天杳心似乎被什麽東西用力碾過,酸得發疼,甚至連心尖上都在顫。

他緊緊握着徐清晝的手,把自己的鼻子觸在上面。

依稀。

徐清晝感覺自己手背滴上些許滾燙。

他沒有說。

也沒有問。

半晌,兩人都逐漸穩定下來。

徐清晝擡眸,對上沈天杳的視線。

“沈天杳,那些事,是不是都是他們逼你做的。”

沈天杳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事。”

“就。”

徐清晝一瞬間有些難以啓齒,那些白花花的畫面,他現在心裏還泛着惡心。

“就,x毒,還有群……”

“那個。”

“什麽?”

“于青都給你看了什麽?”

沈天杳的眸上染上一份狠厲。

“我就不該對她手下留情。”

“你是怎麽戒的,當時是不是很痛苦,我看電視劇上……”

沈天杳搖搖頭,打開熱水循環,給浴缸裏緩慢地換着新水。

“我沒有吸過。”

“那是向如蘭,就是沈高懸現在的妻子。”

“那個時候我年紀小,他為了威脅我,把我打暈,扔到一堆瘾君子之中,還拍了很多照片。”

“她說我要是把她虐待我的事情說出去,那這些東西就會被她交給警察。”

“我當時法律意識比較淺薄,邱哥不在身邊,竟就這樣可笑地被她用這個把柄,拿捏了那麽久。”

“還有所謂的群……”

沈天杳頓了下。

“我沒有過,肯定不是我。”

“還好。”

徐清晝長長地呼吸一口氣。

沈天杳唇間挑起一抹笑。

“怎麽了?”

“擔心我不幹淨了?”

徐清晝伸手拍他一巴掌,卻又心疼地揉了揉。

“我是真很擔心他們強迫你,連做那事,都強迫你。”

沈天杳看向徐清晝的眉眼,一點點撫摸着,他緩緩靠近面前人的耳朵。

“做那種舒服的事。”

“一般,不需要強迫。”

徐清晝的耳根唰得變紅。

“你。”

“我?”

沈天杳捏了下徐清晝的鼻尖。

“放心,向如蘭當年并沒有那麽大的膽魄,她只是想逼死我,然後讓她的兒子,繼承沈家。”

“不過她不會成功的,沈高懸不是省油的燈。”

“嗯。”

徐清晝點點頭。

浴缸很大,容納兩個人綽綽有餘。

徐清晝看向一邊的沈天杳,朝自己身邊點點。

“你來這邊歇會。”

沈天杳沒拒絕,出去換了身浴袍,然後跨步躺到徐清晝旁邊。

徐清晝歪頭看向一邊的沈天杳,有很多話想說。

沈天杳看出他的心思,伸手拿過一條厚的浴巾,搭在他的頭下,好讓他轉過來的時候也不會覺得硌得慌。

“想說的話,問,我都會回答你。”

“于青他,給我看了一段很短的視頻,上面,你好像,跳……”

“是我。”

“那時候,我媽剛走。”

“他們都說我媽是自殺的,但是我不信,我媽她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也不是他們口中的□□,我知道,她在被蘇家認回去之前,一直都在酒吧裏當調酒師,哪有調酒師賣身的對不對。”

沈天杳陷入回憶,聲音竟也有了些詢問和依戀,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正在固執說着,自己沒有偷別人的糖果。

“我的印象裏,她陽光,積極,向上,可是,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們就說我媽死了,自殺,跳樓的。”

“然後第二天,向如蘭就來了我家,還帶着一個小男孩。”

“我去質問我爸,哦不,是沈高懸,我去質問沈高懸,卻被他搪塞,然後他就一直出差,避開和我見面。”

“而我又去問向如蘭她為什麽回來我家,得到的就是一頓打,她會磕我的頭,但是不會打我的臉,她不給我飯吃,不讓我出去,可卻又偏偏在那天打開三樓的陽臺。”

“就在我站上去的時候,她跟我說,我媽就是從那裏跳下去,摔到石頭上,磕死的,我要是想見我媽,就也跳下去。”

沈天杳的聲音淡淡的,又恢複過去那種冷漠。

“那個時候,我不到七歲,我好想我媽,我就跳了下去,沒跳到石頭上,多處骨折。”

“再然後,邱哥就來了。”

“當年他只是一個普通刑警,根本沒有能力替我周旋,不過沒有他,我可能活不到現在。”

“我很感謝他,時至今日,也依然感謝。”

沈天杳話語結束地很沒有征兆。

徐清晝看着他,一邊聽,一邊眼淚從眼角掉下來,然後再掉進水裏。

他湊上前去,緊緊地抱住沈天杳。

“沈天杳。”

“都會過去的。”

“那些,都不是你的錯。”

“在我眼裏,那些也不是你的不堪,也不是玷污了你的東西。”

“于青說,你是從泥裏長出來的,渾身污穢。”

“可是,明明泥裏長出來的,是蓮,是君子。”

“是你。”

“是最好最好最好的你。”

徐清晝蹭在沈天杳的頸窩,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你真的很好。”

“你渾身上下,你從裏到外,從過去到将來,都是最好的。”

沈天杳轉眸看向徐清晝,兩人四目相對,浴袍在水裏變濕,粘在兩個人的身體上,勾勒出兩個人各自的輪廓。

沈天杳反手輕輕攬住徐清晝的肩膀,用手輕柔地撫摸着他的後頸。

“徐清晝。”

“你永遠也別想逃。”

“我不逃,我就在這裏。”

“上次的事情,再有下一次。”

“我就會狠狠地懲罰你。”

“懲罰到你哭,也不停止。”

沈天杳的聲音裏帶着點威脅,卻還浸着笑意。

“行。”

徐清晝笑着。

“徐清晝,你生日是什麽時候。”

“十二月三十一,剛好跟你差一整年。”

“好。”

“到時候就十八歲了。”

“不急,有你哭的時候。”

沈天杳伸手揉捏着徐清晝的耳朵,聲音有點低。

徐清晝沒太聽清。

本想動一下,換個聽清楚的姿勢。

手剛剛按在浴缸邊緣,結果咔噠一聲。

浴缸裏的水突然湧起浪,徐清晝沒做好心理準備,一下松了手,整個人失去支撐點,頭唰得浸到水中。

嗆了一口水,就在馬上要嗆第二口的時候,徐清晝感覺自己一把被人拉起來。

然後再下一瞬,他整個人就坐在沈天杳的腿上。

不小心一坐。

徐清晝的臉唰得發紅。

他能感受到身下人的變化,自己竟也起了反應。

一時間帶上驚慌,這個情況,目前不在他能處理的範圍之內。

他想分開和沈天杳對視的目光,卻怎樣都又覺得奇怪。

過了會,沈天杳看着面前人,唇邊輕輕提起一個笑。

“我幫你?”

“不……”

他不字還沒有說出口,就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握/住。

徐清晝的臉快要滴血一樣的紅。

沈天杳輕輕在他耳邊念了一句。

“放松。”

一時間不知道該是拒絕,還是應當怎樣。

他就是僵硬地靠在沈天杳蜷起的腿上,手抓着旁邊的浴缸壁。

被他開啓的波浪一下又一下沖在他的身後,生生地發麻。

沈天杳很溫柔。

事中,徐清晝說不出話,事後,又不知道要怎麽說話。

一句不然我也幫你還沒說出來。

“我去個廁所。”

沈天杳站起身走出浴室,水滴滴答答地在地面上,從後面看去,分外性感。

徐清晝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就覺得生生地不敢想象。

他站起身,跑到一邊卧室,從裏面掏出幾件衣服,老老實實穿上。

本想着在床上躺會平複心情,結果一不小心,就徹底睡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徐清晝撐起身體,第一眼就看見在床邊靠着的沈天杳。

沈天杳微微側着臉,側顏就和好久之前的那次視頻上一樣,安靜又美好。

似乎是被徐清晝的動作驚醒。

沈天杳單手按在臉上醒神一瞬。

“醒了?”

“早。”

他聲音帶着晨起的倦意。

“你怎麽不回房間裏睡?”

徐清晝摸向沈天杳的指尖,冰冰涼。

“看着你放心一些。”

“今天講卷,給你請了假。”

“多休息會。”

沈天杳站起身,向廚房邊走去。

他穿着一件比較寬松的襯衫,下面是牛仔褲,在家裏,看上去,就是滿滿閑适慵懶的感覺。

徐清晝起身去洗漱,從浴室再出來的時候,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煎蛋香味。

兩小塊牛排,煎蛋,兩杯牛奶,還有一碗沙拉。

“時間趕,來不及做別的。”

“你有什麽很想吃的東西,中午再做給你。”

昨天折騰連帶着驚吓,徐清晝今早,聞着香味就覺得特別餓。

一餐飯吃得特別開心,甚至有些發撐。

這一天,兩人也沒做什麽,中午飯後,沈天杳陪着徐清晝去公安局做了次筆錄,一切都很順利,包括于青那邊也供認不諱。

“她真的就這麽容易妥協?”

徐清晝回想起昨天于青那個瘋狂的樣子,甚至現在還是覺得有些膽寒。

“她只能安分地呆在裏面,若是出來,等待她的,就不一定是什麽。”

“向如蘭,可比我狠。”

沈天杳話語尾音壓着寒意。

兩人在旁邊的一處公園散步。

徐清晝總覺得自己是遺漏了什麽事情。

現在細細梳理起來,确實發現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沈天杳,你又騙我。”

“?”

“那個莊園是你自己的吧,你是不是還有其他副業,你根本就不窮。”

“你還騙我,你最開始幹嘛裝作一副窮小子的樣子?”

“你是不是就是故意釣魚啊你!”

沈天杳伸手順了下炸毛小少爺的頭發。

“天地良心啊徐小少爺,你根本就沒問過,我有沒有錢。”

“這個難道不該坦白嗎?”

徐清晝龇牙咧嘴。

“坦白?為什麽。”

“有一個長期飯票不好嗎?”

沈天杳唇角翹起一絲。

他預感着徐清晝又要炸毛,一把攬住他的肩膀,往自己懷裏帶過去。

“息怒息怒。”

“卡還你。”

“以後,我養你。”

“誰要你養。”

“告訴你,我就從來都沒有缺過錢。”

“好!”

“棒!”

“厲害。”

沈天杳一連三個感嘆詞。

“你哄小孩呢?”

徐清晝對他的動作表示非常無語,但是又無可奈何。

“晚上去哪?”

沈天杳問上一句。

“晚上我回家。”

“還能總住你那?”

沈天杳沒多挽留。

“行,正好我還找邱哥有事情。”

“你怎麽又要去找邱哥?”

“你一去找邱哥就不去上學,總不能一直不去上學吧,你對以後有打算嗎?”

說到這,徐清晝又問上一句。

“你是跟邱哥,還有什麽沒有完成的事情嗎。”

“有。”

沈天杳目光沉了一瞬。

“我不相信我母親,是自殺,我想找出證據。”

聽到沈天杳如此說,徐清晝便也沒有再接什麽話。

他知道,在沈天杳心裏,他母親的死一直都是一個解不開的心結,如果不讓他去查清楚,那他這個坎,就一輩子都過不去。

沈天杳似乎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往下聊。

“那你有什麽打算?”

“嗯。”

“不出意外的話,這周末,學校應該就會給出高二唯一一個直接保送名額,以往都是從理一班成績最靠前且最穩定的人裏面選出,必須每次集中考試都第一名,而且格外突出。”

“所以,徐小少爺覺得這個名額非你莫屬了?”

“當然。”

“誰有我學習好?”

“我從進了長唯開始,就一直都是年級第一,從來都沒掉下來過,按照這個标準,這個名額,一定是我的。”

兩人在一處長椅上坐下,沈天杳幫徐清晝拂開額角的雜毛。

“那得了保送名額之後?”

“還去上課嗎。”

“可能吧,我想回去再比幾個競賽。”

“畢竟準備這麽長時間,不參加,可能以後會覺得遺憾。”

徐清晝拿出手機,似乎在找着什麽東西。

“你看這個,是一個國獎,需要做一個化學實驗,相當于一個小型課題,如果能在規定時間內把這個成功做出來,并取得一定程度上的突破,就有可能會獲得第一個競賽保送權,如果你沒時間來上課的話,不如先把這個做了。”

“實驗過程,你沒時間的時候我可以替你觀測,研究者就算我們兩個人的,你取得一個保送權,也有不合理來上學的理由,就算你以後不想上這個學校,去參加高考就是,至少,無故曠課這麽久,還是不太好。”

徐清晝從看到這個獎項開始,就已經琢磨着讓沈天杳跟他一起。

“行,申報的話,我和你一組。”

“具體時間,你再通知我。”

“那,你現在要回家的話,我送你?”

“嗯。”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沈天杳還是沒有來。

終于見到徐清晝的陳駱一番噓寒問暖,聽說了那天的事情以後擔驚受怕得不行。

徐清晝受不了別人在他耳朵邊上磨牙。

“別說我的事了,過幾天那個化學課題,你想參加嗎?”

“我?”

“化學就算了吧,做實驗我不是很有耐心啊。”

陳駱做在徐清晝邊上,手随意地在桌上點着。

“我覺得我還是比較适合考試類型的競賽,太懶了,能兩個半小時結束的事情,并不想拖個十天半個月。”

“而且那句取得突破是那麽簡單的嗎?就算只是思維性進展也難的就像是登天好吧,我可不想虐自己。”

“德行。”

徐清晝笑他一聲。

“幹嘛?”

“你打算參加?”

“我怎麽沒聽說你什麽時候對化學産生這麽濃厚的興趣。”

“沒,我和沈天杳一起參加,給他争取一個保送名額。”

“省得他總是這樣不來上課,面子工程總得做做吧。”

陳駱兩句話就聽出貓膩。

“你們兩個,和好了?”

“也是,就這一出英雄救美,想不和好也難吧。”

目前發生的一切都很順利。

徐清晝如願以償地得到競賽前的保送名額,直接就是A大,專業他可以在頂尖中随意挑,不過不要求現在選好,所以他還是有一定的時間去考慮。

除去這個之外,徐清晝和沈天杳兩個人的初步報名也予以通過,報名的标準是分別成功完成兩個相對完美的實驗。

沈天杳抽空來做了一趟,效果也是他親自觀測的。

驗收成功。

兩人成功組隊。

接下來就是約定時間,做課題相關的實驗拟定。

從兩個人開始做實驗課題開始。

徐清晝就再也沒有去上課。

他不然就是在家裏和沈天杳線上拟定方案,要不然就是先行去學校為他們準備的實驗室裏,進行一些調配工作。

能得到專業的實驗室倒也不是因為學校有很多富餘空間。

而是這個課題難度很大,想參加的人少之又少,甚至連理一理二班的人都覺得耽誤時間,他們大多數人,和陳駱的想法一樣的。

故而,整個學校就報上兩組成員,一組是沈天杳和徐清晝,另外一組是理二的一對情侶。

結果聽說他們好像是在做初實驗的時候吵架,所以導致一方的預實驗失敗,沒有取得競賽資格,這是兩人組隊的課題,一人失敗全員退出。

所以,最後獲得資格的只有沈天杳和徐清晝。

學校自然是全力支持他們,就特意給了兩人鑰匙,讓他們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随意發揮。

實驗總要求時間是三周以內。

兩人第一周互相線上準備各自負責的部分,然後約好第二周的周一,一起去做初步試驗。

幾乎是沒有失敗的機會。

兩個人碰頭以後,交流的所有話題都是關于實驗,幾乎沒有人會說關于其他的事情。

實驗過于燒腦,而且很多地方都要進行推測,因為這是一個對能力和延伸的考察,不僅僅是關注過程和結果,更多的是理解和感悟,要求的,是嚴謹且适合化學的思維。

就算是沈天杳,也沒有辦法完全游刃有餘。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話少得可憐。

沈天杳幾乎每天都會來,但是時間不多,一般只是幾個小時,記錄數據,剩下的大多數觀測還是徐清晝在做。

繁瑣的記錄數據不免讓他頭疼。

一天徐清晝正在觀測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雙手輕輕揉着他的太陽穴。

他回身看過去,沈天杳不知是在什麽時候走進來。

徐清晝過于認真,并沒有發現。

“別動。”

沈天杳聲音低低的。

他的手輕輕在徐清晝的頭上揉着,一下又一下。

頭腦逐漸清醒,徐清晝按住沈天杳的手。

“上午不是來過?”

“下午怎麽又來了。”

他看出沈天杳的眼底壓着青黑,一看就是長期缺少睡眠。

“你要多睡覺,不然對身體不好。”

“我總不能真的總讓你一個人在這邊。”

沈天杳拿起徐清晝手邊的水。

“我喝過了。”

“嗯。”

沈天杳一飲而盡,然後轉手将水瓶扔在幾排後面的垃圾桶裏,指尖甩出幾滴水珠,透着晶瑩。

“所以呢。”

徐清晝抿了下唇。

“所以我們來一起觀測下這個反應。”

“好。”

沈天杳這一聲說得蘇啞,把一股子懶散勁全部抖出來。

他朝前走上兩步,兩手撐在徐清晝兩側桌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

幾息之後,沈天杳鼻尖蹭了蹭徐清晝的耳朵。

“開始觀測吧,徐小少爺。”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長唯的一系列規則都是恩寶自己私設~

與現實世界會有一定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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