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武林盟中武林人
“第一場比賽就要開始了,盟主已經派人等公子許久了”劍宿說,
“比賽?”白佑逸想了想,一夜未睡的頭腦有些發痛。
用扇子敲了敲頭,白佑逸笑了笑。“不急”
聞着白佑逸一身的酒氣,還有混雜的脂粉味,劍宿有些後悔昨晚沒有跟着白佑逸一同出去。
看着白佑逸晃晃悠悠的進屋,他也急忙跟進去幫白佑逸整理洗浴的東西。
過了一會,換了一身衣服的白佑逸才姍姍來遲,在小厮的指引下到一個相對人少的地方坐下。
擂臺上,南宮霖正講着話,視線也僅是向白佑逸一瞥。
也許是白佑逸所坐的地方有些隐蔽,沒有太多人注意到他的晚來,反而看着上方開始的打鬥。
第一天比賽,也都是些江湖上新出現的俠士,沒有多大名氣。大多數也是想靠着今天的比試能讓自己在武林長輩前留個印象。
所以說今天這場比賽,對白佑逸來說是沒有關系的,因為在江湖中,誰不知道劍仇大俠的名聲?
“盟主大人?”白佑逸笑着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男子。
南宮霖在坐下的時候就已經聞到了白佑逸身上淡淡的酒氣了,皺了皺眉,他點一下頭,看似認真的看着臺上,卻招過一個護衛小聲的說話。
白佑逸在心裏鄙夷。
堂堂盟主大人,不坐在顯眼的地方和那些自诩的大俠談英雄,反而和自己坐在了這個隐蔽的地方——雖然這裏的确看的很清楚。
“這是?”白佑逸疑惑的看着來人。
侍女放下湯藥,說。“回少俠,這是醒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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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佑逸看向南宮霖,而後者正認真的看着臺上。
“多謝”白佑逸說,不知是對誰。
臺上的打鬥一直繼續,換了一批又一批,南宮霖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舒緩。
“看來今年的武林大會也不怎麽樣”白佑逸說。“劍宿,本公子的折扇哪?”
劍宿從懷中拿出折扇交給白佑逸。
“啪”白佑逸打開折扇,竟是向後一倒,将扇子蓋在臉上睡着了。
劍宿嘴抽了抽,終是忍不住為有這樣的主子而嘆息。
同時,劍宿看到了南宮霖嘴角的笑,他眼裏的溫柔,讓人有些心驚,怎麽也不會把他和那個傳說中的冷面大俠聯系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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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小白”花園中,少年着急的聲音不斷傳出。
穿過一座假山還有庭院,南宮霖看着倚在假山上睡覺的男孩,露出了笑容。“終于找到了”
南宮霖看着白佑逸甜美的笑,心裏也仿佛被溫暖了,剛想走進,就感覺身邊有股寒氣的南宮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原本坐在草地上的那個男孩卻不見了。
“放開他”南宮霖對着那個身穿黑衣、蒙面的男人說,
“南宮盟主家的人?”那個蒙面人說。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出現在這裏。你要抱着他去哪裏?”南宮霖問。
蒙面人沒有理會他,想要離開。
南宮霖皺眉,看着被蒙面人抱着的白佑逸仿佛是要醒來一般,不覺有些着急。“放開小白”
“小孩,我要找的是皿珂山莊的人,與你無關,快走吧”蒙面人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人說。
南宮霖只一直盯着快要醒來的白佑逸,他可深知有起床氣的白佑逸在剛醒來會多脆弱,更有多可愛。
擔心出手會傷到白佑逸,南宮霖卻不敢懈怠。
這時,莊園中傳來刀劍聲,南宮霖這才發現原來皿珂山莊多了很多蒙面人。
南宮霖小心的避過白佑逸和蒙面人打了起來,不一會,皿珂山莊的莊主白恭皿也過來了。而蒙面人的同夥也來支援。
剛剛被吵醒的白佑逸睜着清清澈的眼睛,無辜的撇嘴,看的南宮霖有些心疼。
“霖哥哥”白佑逸張開手,卻被蒙面人制止。
“放開我的兒子”白恭皿說。
“白莊主,只要你交出皿珂劍譜,我們保證令公子一定平安歸來”蒙面人說着,抱着無助的白佑逸飛身離開。
“南宮少主,珂兒就交給你了”白恭皿說完就追了上去。
原本想要追去的南宮霖也只好留下,一來,白夫人大着肚子也需要保護,再說,自己的武功也打不過蒙面人,倒不如保護好白夫人,讓白莊主放心救出白佑逸。
如果南宮霖知道後來的事情,他是如何也不會留下,就算拼上性命,他也一定會追去救白佑逸。
因為受到驚吓,白夫人早産,待在産房一晚。
第二天,白莊主的噩耗傳來。
原來白莊主一路追去,不斷和蒙面人的同夥糾纏,內力消耗過多,加之天黑,山路難走,他竟不慎被賊人打落懸崖。
而在産房的白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僅是傳出幾聲大笑,然後就是接生婆的尖叫。
早産加上刺激過大,竟要了這個溫柔的美婦人的性命。
在白夫人性命彌留之際,南宮霖被侍女叫了進去。
在那個即将咽氣的婦人前,南宮霖再次發下毒誓,也是他,對白佑逸的承諾。
他會盡自己的性命,保護、寵愛那個人。那個人,是自己的——心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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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大人?”耳邊輕喚的聲音是那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小白?”南宮霖回過神,看着面色不悅的白佑逸。
“不知盟主大人在想什麽,竟一直盯着在下看”白佑逸話中有些不悅。
抿唇不語,南宮霖召來下人,讓他們再端來補藥。
“小白,你身上的毒?”南宮霖想問,但一想到當年的事情,他抿唇,然後示意下人在上些熱菜。
“不必了”白佑逸說,看着桌上滿滿一桌,幾乎沒有動過的飯菜。
“這些不和你的口味嗎?我馬上命人重做”南宮霖有些着急,一點也看不出身為武林盟主的魄氣。
“不,在下已經吃飽了,多謝盟主美意。”說着就要站起。
“小白”南宮霖也跟着站起來。
“盟主,下午叫楚白逸,并非你的故人”白佑逸說。
“和我一起去散步好嗎?”南宮霖說。
想了想,白佑逸點頭。“也好”
初夏的夜晚,淡淡的涼風吹來。
南宮霖小心的看着身邊的人。
十二年,足以讓一個可愛的孩子長成英俊的少年,而如今,他也一點點成了成熟的青年。
更加英俊、迫人的氣勢。
唯一不曾改變的,是他笑時隐隐露出的小虎牙,還是那麽可愛。
“盟主大人?”白佑逸忽然停下。
“小白?”南宮霖疑惑。
看着周圍沒有人,白佑逸也一改外人前的樣子。
眼睛冰冷,嫌棄的對南宮霖說。“收起你的那副嘴角,惡心死了”
南宮霖有些受傷的低垂下眸,然後笑着對白佑逸說。“小白,我好想你。”
“可惜,我不想你”白佑逸可惜的說,然後厭惡的對着南宮霖說。“南宮霖,我恨死你了,我恨不得将你千刀萬剮”
“小白”南宮霖有些心痛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我告訴你,不許叫我小白,也不許把我的身份公諸出來”白佑逸說。
“為什麽?”南宮霖疑惑。
“這和你無關”白佑逸轉過身,不打算理會他。
“小……白逸,可以嗎?”南宮霖問。
白佑逸沒有理會他。
“白逸,這些年你過的怎麽樣?”南宮霖問。
“與你無關”
與你無關。多麽傷人的四個字。不過南宮霖也習慣了。
“你身上的毒……”南宮霖可記得當年離開的時候,白佑逸身上帶着毒,時醒時昏。
“南宮霖”白佑逸皺眉。
“恩?”南宮霖看着他,眼裏的眷戀讓人臉紅。
不過白佑逸早就習慣了這種視線。
自幼,以他的臉,不知迷倒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