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無慘的心情:我可以我可以gkdgkd

無慘的表情:流淚。

如果是人類的話, 一想到自己即将離開人世, 将離開自己心愛的人, 這個時候又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呢?

哀愁的,恸哭的表情。

“真傻。”

無慘抓住對方的手, 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

傻女人×有情人這個設定他真的很可以。

對于某些鬼來說, 看到這種場面簡直就像是看到了AO3被牆、老福特被舉報、費霞無恥洗地、世界爆-炸。

鬼舞辻感覺自己被秀了一臉, 而黑死牟差點沒把自己三百多年前吞下去的笛子吐出來。

(離她遠一點……)

“能變小一點嗎?”

雖然不是很在乎體型但是無慘感覺自己自己被壓得腿部都快缺氧了。

紅發的鬼額角上的角漸漸退去, 那些看了令鬼也可怕的斑紋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哎呀這……)

無慘感到了不妙。

為什麽要挑在這個時候恢複正常啊!別揭穿我!我害怕!我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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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剛才做出那個動作都時候, 你又是懷着怎樣的想法呢?

因為作者沒有談過戀愛無慘沒有談過戀愛作者因為考試斷更了兩天而且根本不知道怎麽談戀愛,所以作為親兒子的無慘對此也一竅不通。

無慘心裏琢磨了一下,感覺自己妝沒花, 臉依舊好看。基于這樣的理由,無慘就坐開了一點。

在旁邊默默觀察的黑死牟頭頂飄過一大片問號。

想不明白, 無法理解。

你叫什麽名字?

“你叫什麽名字?”鬼舞辻斂下眼,詢問道。這個男人有着相當奪人眼球的美貌——是的, 就是美貌。而鬼的種族特性則為他帶來了幾分讓人害怕的魔性。

面對這個竟然敢對自己出言不遜的後代,鬼舞辻冷聲說道,也向對方強求姓名。

“你要我告訴你我就告訴你, 我是不是不要面子的啊?”無慘嘴都快歪了。搞搞清楚诶,你是鬼王,我也是鬼王, 大家都是鬼王,你以為你就比我高一等嗎?

不是你說了算,要我說了算才是。

“哈。”鬼舞辻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陰沉可怕了起來, “你以為你還能活着離開嗎?你連這裏都出不去,還想去到哪裏呢?我只是怕你到時候沒有人會記得你的名字。”

“不勞煩你費心了,大——叔——”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對年齡都有着相當強的敏感度。更何況是鬼鬼舞辻這種一直保持着漂亮模樣的男人。

他怎麽可能忍得住打死眼前這個蝦?!

一直以來,鬼舞辻的脾氣爛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只不過他是鬼王,作為下屬的鬼們都不敢反抗罷了。就算是心裏想想也會被這位小心眼的鬼王抓住,拿來獻祭。就算是死了,也可能會被拉出來鞭屍幾百回。

那些慘遭迫害的鬼,誰見了不得喊一句“噢可憐寶貝”呢?

管荀在不在呢,在的話……那就再試探一下對方的容忍度好了。

對于這個自稱神明的女孩子,鬼舞辻還保留着态度。畢竟自稱這種東西向來不可靠……但是他自稱鬼王就是真的鬼王,沒有任何弄虛作假。

鬼舞辻出手了。

雖然上一章他好像說過暫且不動手但是說話不算話一直以來是他的特色之一。

而且現在的他非常憋屈,非常生氣。

鬼舞辻的手臂于一瞬間化作了可怕的無法直視的肉質存在,并以無法用視力去捕捉的速度突向了無慘。

在鬼舞辻動作之時,安靜地坐在一旁的、已經恢複了人像的巫女手中發出了一聲輕響。

“铿锵——”

那是她的武器、她的刀出竅的聲音。

她的刀靈巧的從刀鞘內劃出,就像一條魚順着水滑出了木盆。

眼睛是微微眯着的,刀是輕輕地滑出的。

這空間之中只有兩種聲音。

屬于鬼舞辻肉刃的破響和屬于刀的刀鳴。

鬼舞辻甚至沒有看見對方起身。

在他的想法裏,他是能夠一刀砍掉對面那個男人的腦袋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模樣。

發着熱的赫刀死死地抵在他的脖子上。

那刀堅硬似鋼鐵,砍他的腦袋就像是在砍一塊輕柔的豆腐。

但是那把紅刀只是卡在那裏,并沒有往下動作。

并不是那個紅發巫女沒有想殺他的意思,而是此刻的她被另外一個人阻止了。

黑死牟在剎那間執刀上前,鬼之刀上無限分別睜開,劍戟之聲鳴響。

嘩啦!

緣一逼近對方,鬼舞辻的脖頸在他的刀刃之上。

“哥哥,放手。”

那雙紅眼睛,亮得像是着了火。

黑死牟的臉抽搐起來。

……

一直以來都覺得弟弟——緣一他很可憐。

生在武士之家,雙子本是不詳的存在,更何況先出生的弟弟生來臉上就有一大片令人害怕的紅色斑紋。

認為這是“不詳中的不詳”想要将剛出生的弟弟掐死在搖籃裏,卻因為勃然大怒的母親而暫且放棄了。

但是父親與母親之間談好了,只能把緣一留在家中七年,七年以後就要送對方去寺廟出家。

嚴勝對這個弟弟一直懷揣着心疼這樣的感情。弟弟他不僅受到家裏以父親為首的幾人的排斥,而且生來耳朵就有些問題,從未開口說過話。

嚴勝是受到父親嚴格要求的孩子,而對于緣一,這位繼國家的家主便放任自流。

他要去玩泥巴就玩泥巴,他要去懸崖上采花就去懸崖上采花,他要去自殺就讓他去自殺。

可是緣一那麽呆,那麽傻,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會做。

可即使是面對幽靈般的緣一,父親也……

‘趕緊從我的眼前離開!’

父親曾經這麽呵斥聽不見的緣一。

嚴勝覺得對方好可憐。

他們明明是一起出生的啊,為什麽會有截然不同的遭遇呢?

作為兄長的嚴勝,在自己的那顆柔軟的心和母親哀切的眼神下,開始偷偷去找緣一玩。

因為父親對他很嚴格,所以嚴勝總是要趁着對方不在的時候。

緣一一個人住在三疊大小的房間裏,整天整天跪坐在同一個地方。他的房間裏除了床鋪外什麽都沒有,唯一的裝飾物是母親送給他的小神像。

母親——紫夫人她在緣一出生以後就整日整日地求神拜佛,只為了神明能夠保佑她這個可憐的小兒子。

察覺到了緣一很孤獨的嚴勝,送給了對方他很喜歡的一把小匕首。

弟弟他不聲不響,手也沒有動作。

然後嚴勝就把匕首塞到了對方手裏。

“我們是武士的兒子,雖然你沒辦法……但是也不忘記這一點,好嗎?”

緣一當時沒有表态。

後來嚴勝又送了對方一些小東西,一些很零碎的被他放在自己房間的小盒子裏的東西。

可是有一天,他這樣的舉動被嚴肅的父親發現了。

嚴令禁止大兒子去找小兒子玩的父親繼國曠一徑直來到了緣一的屋子,然後發現了正在教小兒子玩雙六的長子。

因為一直一直警告對方不要和這種不詳玩樂而對方卻違背他的意思的繼國曠一,狠狠地打了嚴勝一巴掌。

繼國曠一是那種最傳統的武士,以力量和技巧取勝。他的手掌非常糙,上面有很多老繭。他這一巴掌,直接把六歲的孩子打飛到了門外。

即使是做出了這麽過分的事情,他也沒有一點感到抱歉的意思。

因為他是一家之長,是“男人”。

嚴勝當時被打得頭昏眼花,一時之間快要分不清東南西北。他拖着受傷的自己回去,在夜間不眠。

那個時候,他很想哭泣。但是他不能哭泣,武士(未來的武士)若是哭泣,又有什麽臉面呢?

他仰着頭,看着天花板,努力不讓淚水沁出來。

他可以的,被打不是什麽大事。

……好想哭。

紙門外晃過一個虛幻的影子。

嚴勝起身。

那個影子非常小,像是一個小孩子。

嚴勝輕輕地拉開移門,看見了神情呆滞的弟弟。對方把一個小盅擺在地上,然後朝着嚴勝俯身跪拜,而後離開了。

第二日見到母親的時候,紫夫人問:“藥收到了嗎?”紫夫人自從生下孩子以後身體就越發虛弱,經常纏綿床鋪。

嚴勝其實也想到了緣一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果然是母親受益的嗎?

“收到了,我感覺好些了。”他努力裝出一副根本就不疼的表情來。

紫夫人一陣咳嗽。

“辛苦你了……”母親的雙眼裏總是含着一片淚水,“能……把這個帶給緣一嗎?”

紫夫人從枕頭下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只見裏面放着一副繪着太陽的花牌耳飾。

“我求神求佛六年,只求來一個這樣的東西。願天照大神保佑我的孩子們……咳咳!咳咳咳!”

嚴勝趕忙叫來了侍女系子。

帶着母親的心意,嚴勝在父親離開的這一天去到了緣一那邊。他沒有從正門走,而是偷偷摸摸地敲開了對方的窗子。

那個時候,嚴勝臉上的傷痕猶在,整個人看起來悲悲慘慘的。

雙目無神的弟弟出現在窗後。

“緣一,這是母親給你的耳飾。”嚴勝把那個小盒子交到了對方手中。

但是他要送的東西不止這些。

嚴勝有些扭扭捏捏地從自己衣服的袖袋裏掏出了某樣東西。

“送給你……有什麽麻煩的話,就吹這個笛子吧。無論什麽時候,只要我聽見了,哥哥都會來幫助你的。”

“只要哥哥還在這裏。”

仍舊鼻青臉腫的嚴勝,對着目光呆滞的緣一擠出了一個笑容。

……

時至今日……

“哥哥,放手。”

一直以來,緣一對嚴勝的稱呼是……“兄長大人”。

【他的記憶,尚未恢複到100%】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再也不想寫繼國兄弟相關的了。太絕望了,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複雜又深沉,在我看來,唯一解決這件事情的方法唯有一方死亡。但是哥哥死了以後也沒辦法明白他一直糾結痛苦着的事情其實根本就不被緣一所知。氣死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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