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葉臻眉眼帶着嬌俏的喜意,領着一個長相平凡樸實眉眼木讷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她朝何歡一笑,“這是我即将訂婚的愛人,陳功。陳功,這是我弟何歡。”
老實人?葉姐姐還是太天真,看走了眼。
這人狀似老師忠厚,實則內裏藏奸,只怕葉姐姐被騙了。
何歡雙眼閃了閃,朝他露出個狀似乖巧真誠的微笑,“你好,我是何歡。”
何歡一開口,葉臻就心下一個咯噔,再望向陳功時笑容淡了些,朝他開口,“随意坐,我們一家人吃頓飯見個面,不用客氣。”
“吃飯就免了吧葉姐姐,錢財沒必要浪費在狼心狗肺的人身上。”何歡淡淡的開口,他知道葉臻的性子,也知道話直說便好,只是今日葉姐姐難免要傷點心了,畢竟這人是她起意締結婚姻的人,盡管她并沒有多愛他。
“你什麽意思?”陳功心一跳,望着何歡的目光中有些不善,不過并未帶多少火氣,顯得底氣不足。
很符合他此時的人設,老實人。老實人的另一個意思是,老好人,不會輕易發脾氣,不敢得罪人,未逼至絕境前像坨面團似的任人捏搓。
何歡望向葉臻,葉臻朝他點點頭。
何歡笑了,笑得像罂粟花開,妖.嬈得讓人移不開眼,陳功瞧直了眼,心內有些犯嘀咕,男人長得這麽好看作甚,瞧着就不正經。
“陳先生,你看看我的眼睛。”何歡再開口,聲音有種莫名的誘.惑力,讓人不自覺的跟随他的話語去做,陳功本就被他笑容迷炫,聽到他的話語,雙眼不由自主的望向他的雙眼,然後被那團墨黑所攝,好似那雙眼睛是兩個黑洞,能将人神魂全部吸入,徹底沉醉其中。
陳功雙目漸漸失去神采,癡癡.呆呆的,目光沒有着落點。
“陳先生,你是真心愛慕葉姐姐的嗎?”
何歡輕柔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聽得他的問話,陳功不屑的冷笑,老實的面孔露出一絲邪氣,“那個放.蕩的不能下蛋的雞?誰會愛她,不過是一個妓.女,肆意包養小白臉的妓.女,若不是為了她的錢,誰會娶她?”
葉臻臉一白,完全沒想到在他心中自己是這般不堪的形象。何歡有些擔憂的望着葉臻,“葉姐姐很好,是這個白眼狼沒眼光。”
朝何歡勉強一笑,她示意何歡繼續問,“我想知道,他所有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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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來有什麽計劃?”何歡見葉臻臉色雖白,卻依舊挺直着腰杆,心下有些不忍,但這種事還是要連毒帶瘡挖掉,不能讓這麽個爛了毀了葉姐姐的人生,讓她徹底對未來失去希望。
“比如娶了葉姐姐後,如何獲得她的家産?”何歡逼問得更具體一些,陳功他這麽處心積慮的接近葉姐姐,肯定有一系列的後續計劃。
“那個女人不是不下蛋的雞麽,結婚後我故意露出想要個孩子的意思,還對別人家的小孩很好,她倒時必定會心懷愧疚,此時我提出收養小孩她肯定不會拒絕,我趁機将我兒子接到家中,成為葉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等過十年八年的我掌控了公司,到時候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若到那時這女人識趣我給她陳家夫人當當也無妨,畢竟她長得這麽漂亮;若是她不識趣,将她往精神病院一扔,也全了這些年的夫妻情誼。”
聽完這話,何歡擔憂的望向葉臻,“葉姐姐?”
葉臻最初疼痛難忍,不過随着他的話語一字一句的落定,她反倒冷靜了,此時除了臉色比較白,瞧不出多少氣憤的神色。
陳功的話他這旁人聽着都氣憤填膺,葉姐姐這個當事人聽了不知該有多傷心。
葉臻恍惚了一下,不知在想什麽,良久,才觸到何歡擔憂的目光。
她似乎想要勾起嘴角笑一笑,卻發現她實在難以做到,眼淚撲刷刷的掉了下來。何歡吓了一大跳,連忙坐過去抱住葉臻,以手背撫摸着她的後背,像是媽媽拍寶寶一般打着節拍,也不說話,因為此時葉臻情緒奔潰,他說什麽她也聽不見。
葉臻最初只是窩在何歡肩上小聲啜泣,受到何歡的安慰後,忽而嚎啕大哭,哭得往日的形象都全都抛灑,何歡只是将她抱得更緊一些,任她待在自己身上哭,一邊哭一邊遞小手紙。
約莫哭了半個小時,葉臻情緒發.洩.了出來,她将頭從何歡何歡肩上移開,一邊止哭一邊打嗝一邊用小手紙将鼻涕擤去,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陳功還在癡癡.呆呆的坐着,葉臻嫌棄的望了一眼,覺得自己心忽然被油糊了,這等老實本分的有什麽好,嫁個帥哥至少可以養養眼,這麽個醜人除了糊自己眼睛還有什麽用?
她起身入了廂房內的盥洗室,再出來時又是那個光輝靓麗的大美人兒。
她眼睛有點紅腫,嘴唇卻愈發紅豔,她朝何歡露出一個苦笑,“本來今日請弟弟過來,本意是想邀請弟弟參加我的訂婚禮,沒想到,讓弟弟看笑話了。”
何歡遞給她一杯溫水,“葉姐姐說什麽話,今日是葉姐姐的幸運日,出了他這個醜人的火海呢。”
“常言道,醜人多作怪,可見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姐姐這麽漂亮,就該找個門當戶對的大帥哥,俊男美女,才是天作之合。”何歡又将桌上的零食拖到葉臻面前,繼續開口,“那些美女配醜男的,不是癞□□想吃天鵝肉,就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反正沒一個好詞,可見這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話,還是可奉為圭臬的。姐姐今日出了這個面醜心更醜之人的坑,豈不是好事一樁,姐姐當浮一大白才是。為這等子小人爛心肝的傷心,太不值,美人的眼淚,金貴着呢。”何歡以食指将葉臻眼角的淚珠抹去,又迅速給她倒了一杯紅酒塞進她懷中,自己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和她一碰杯,“慶祝一下。”
雖然被何歡的話語聊慰以安,但這郁結心思并未那般容易消散,勉強朝他一笑,一口一杯悶掉,算是借酒逃避此事,她此時不想思考,跟往常一般及時行樂,只是心底到底下了決定。
何歡不再開解,直接跟葉臻拼酒,最後兩人喝得醉醺醺的,葉臻有意買醉,何歡有意舍命陪君子,兩人都喝高了。不過何歡還有理智,葉臻直接醉得迷迷糊糊,口中一個勁的罵“王.八.蛋”之類髒話。
點了的菜并沒有擺上桌,何歡扶住葉臻出了房間後,讓服務員将賬留給房間內的那一人結,算是臨走前坑了他一把。
何歡叫了個代駕,這項服務算是他叫的最娴熟的服務,将葉臻往車上一扔,自己也跟着上了車,把葉臻現在所在的房子地址告訴了代駕之後,才察覺到自己手機在響。
何歡舉起手機一瞧,一竄數字,哦,陌生人,不接。
那電話持續響,他持續按,想到第四遍時,他才不耐煩的接起,“喂。”
“何歡,不接我電話?”那邊一開口就是暴躁脾氣,任誰被人連續挂斷三次電話開口也會很暴躁。
唔,這聲音很耳熟啊,“你,誰,呀?”何歡慢吞吞的開口。
“你是不是又沒存我電話?”傅書聽到對方問他是誰,第一個猜測是這個,随即他感覺對方呼吸節奏有些不對,有些粗重,聲音也有些發飄,“你喝醉了?”
何歡此時還勉強維持神智,聽到對方的話語,慢半拍才反應過來,“恩,怕是醉了。”
“你現在在哪?”傅書回到家中沒見到何歡,本來以為何歡走了,但是他給何歡家裏的鑰匙被帶走,何歡應該不是反悔了才對,這才連續打了幾次電話,本來怒火被何歡的聲音安撫了的,此時又是火冒三丈。他長得這麽漂亮還敢在外邊喝醉,不怕被人帶走這樣那樣,甚至賣了嗎?
這社會從來都不是表面上瞧着得那麽公平公正安全守法。
“在,哪,兒?”何歡雙眼發飄,外邊霓虹美景在眼底模糊成一片,各樣色彩像是彗星的尾巴拖得長長的,瞧不真切,“不知道哇。”
“你旁邊有什麽人嗎,讓他跟我說電話。”傅書也被他磨得沒脾氣,一個小酒鬼,能從他口中掏出什麽信息。
“哦。”恰好此時紅燈,何歡左右看了看,不太樂意的将将電話遞給前方司機,“喏,接下電話。”
“喂,你好。”代駕是個中年大叔,此時他雖然不知道為何要他接電話,但雇主的要求,他也只能聽從。
聽到對方的男音,傅書心咯噔一下,難道真被賣了?“你是誰,不管你有什麽目的,馬上将何歡放了,你想要什麽,只要不太過分呢,我都可以答應你。”
代駕也有些哭笑不得,這種被當做壞人的口吻,“你好先生,我是個代駕,現在正送何先生與他旁邊的小姐去xx路xx花園,現在還差半個小時到目的地,請不用擔心。”
傅書更不安了,旁邊的小姐?何歡下午是去見姑娘了?他忽然想起,何歡之前都是做小白臉,他的金主都是那些大小姐,莫非昨日被他壓了,今天就要去找女人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