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這輛大貨車的速度很快,可見是全速駕駛,它直直的朝他車尾撞來,傅書心一驚,油門踩到底。可是到底慢了,大貨車直直的撞上他的這輛卡宴,直接将他的車子撞飛了去。
傅書身子重重的向前一撞,直直的撞到方向盤上,撞得頭昏眼花,好半天緩不過神來。
何歡開鎖、解開安全帶、開車門,一摟傅書的腰跳出車門之外一氣呵成。
那大貨車撞了一下怕不保險,打個方向盤,又油門踩到底又朝撞飛了的卡宴撞去,然後眼瞧着卡宴之中飛出兩個人。
此時他再換方向盤朝兩人撞也來不及了,他及時踩住剎門,跳轉方向盤,朝何歡與傅書撞去。
何歡摟着傅書腰飛出車外時,卡宴又經一撞,何歡身子還未全部脫離車內,被卡宴車門大力一撞,本來他有把握跳到地上的被這一撞直接重重的摔倒柏油馬路上邊。
他聽得清脆一聲響,他護住傅書頭部的手被這一撞,直接骨折了。
他用靈氣護住了內腑,卻沒護住肉體,這麽重重的摔倒地上,痛得好半天有些回不過神來。
餘光中瞥見貨車又急速朝他開來,他瞳孔一縮,顧不得身上疼痛,用完好的另一只手一拍路面,借這反擊之力抱着傅書竄入柏油馬路裏邊的小車道上。
貨車撞倒柏油馬路邊上的小型橢圓花壇上,發出重重的聲響。而那輛卡宴也重重的摔到地面上,像只翻殼的烏龜四平八穩的卧在馬路中央。
何歡抱着傅書重重的喘着粗氣,從傅書懷中取出手機直接撥打鄒凱電話。
“喂,小書子。”鄒凱的聲音從屏幕後邊傳來,聽到何歡耳中有些失真。
“松白路,金滿堂附近,傅書出了車禍,有人要殺我跟他。”何歡簡短的将事情講了一遍,就這麽幾句話,何歡也講得十分艱難。
“何歡?”鄒凱聽得何歡的聲音時斷時續,以及重重的喘氣聲,心下也有些不妙之色,“手機開着,我馬上到。”
金滿堂?他思索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機給自家堂哥打了個電話,“堂哥,你是不是在金滿堂?”
金滿堂內,鄒曦朝徐飒歉意的笑笑,走出門外接電話,聽到自家堂弟的問詢,開口道,“是,你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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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書在松白路出了車禍,就是金滿堂附近的松白路,你等下,”鄒凱又拿過與何歡通話的手機,“何歡,你附近有什麽标志?”
何歡視線也有些模糊,聽到鄒凱的問話,他頭朝旁邊偏偏,“有山,有立交橋。”
鄒凱又接通他堂哥的電話,不過鄒曦也聽見了何歡的回答,不帶鄒凱說明,便開口道,“我知道是哪兒了。我這就去。”
挂斷電話,回到包廂對徐飒抱歉道,“不好意思徐總,我有一朋友在附近出了車禍,我得趕過去,這事改日再談。”
徐飒理解的點點頭,“鄒總這事更重要,再見。”
鄒曦朝他點點頭,便五步作三步趕向停車場。
傅書怎麽會出車禍,前不久不是才出了次車禍嗎?所以,這是誰要弄他?
鄒曦一邊迅速朝傅書所在地疾馳開去,一邊在心內思索着。漳市圈子就這麽大,各家繼承人彼此之間都是相熟的,傅書本來也該是繼承人圈子,可是他與自家堂弟相熟,混了纨绔圈。不過就算是這樣,他接手公司後的所作所為,也洗脫了他身上纨绔的印記。
說實話,他對傅書也是欽佩的,不是誰混了二十多年後,在短短幾年內就能在公司站穩腳步,特別是身後沒有了靠山之後。
因大貨車重重撞上花壇,韓樹也被震得頭腦一陣暈眩。等暈眩過後,他掌心一陣冒汗,這樣都沒撞死,難道他要下車親自動手弄死他嗎?
他神情有些陰晴不定,一會兒猶豫一會兒冷酷,最終他長舒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他将掌心的汗漬在身上衣服上揩幹,從後座上取出一根鋼管,提着鋼管下了車。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何歡與傅書,目光落到傅書身上。
“對不起,我也不想的。你下輩子,投個好胎。”他高高揚起鋼管,朝傅書頭敲去。
在鋼管即将落到傅書腦袋的瞬間,吃力的抱着傅書滾了一圈。
“何歡,小書子——”鄒凱的聲音在電話中回響,之後屏幕破碎,連帶着鄒凱的聲音戛然而止。
韓樹一鋼管沒砸中傅書的頭,将手機給砸個稀爛碎。
傅書手機一碎,鄒凱趕緊打給他堂哥,“堂哥,快點過去,有人要殺小書子與何歡啊——”
鄒曦心一驚,這麽猖狂?加快了車子行駛的速度。
韓樹一擊之下有些脫力,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勁。他喘息了幾口,望向傅書與何歡,正與何歡的視線對個正着。
“對不起。”韓樹喘着氣開口,第一擊既已敲出,好似之前所有的顧慮害怕良心底線都瞬間沒了,像是出栅的猛虎,沒了顧忌。
他一步一步又朝何歡走來,何歡強忍住疼痛,站直身子,望着韓樹。
韓樹的鋼管朝何歡劈來,何歡身子一晃一腳直接踢開韓樹,韓樹在空中飛起,落到十幾米外。
這一擊似乎用盡了他所有到了氣力,直直的癱倒在傅書身上。
傅書本來被撞得暈眩,卻因摔倒後的劇痛而拉回了些神智,疼痛拉扯着,半暈半醒,神智一直模模糊糊,到了此時,只能勉強知曉何歡又保護了他一次,但眼皮卻睜不開,頭暈目眩,五髒六腑疼得無法忍受,卻連發出呻.吟的力氣都沒有。
察覺到何歡倒在他身上,他有些擔憂,何歡一直護着他,傷似乎比他還要重,他還好嗎?
韓樹被這一摔,好半天回不過神。待暈眩感過去,他爬向鋼管處,拄着鋼管起身。他一瘸一拐的朝何歡與傅書方向走去,後邊忽然出現一輛黑車,車中人下了四個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白帽的類似醫生又像是研究員的人跑了出來。
韓樹頭腦一片空白,心中無限恐慌,莫非天意如此,傅書不該亡?他手一松,鋼管與他一道倒在地上。
來了人,他優勢已去,只能束手就擒。
四名白大褂一眼就瞧見何歡,其中三人上前捉住何歡的手腳,何歡此時沒了靈氣,也沒了反抗能力,他冷冷的望着這些人,任他們動作。
拿着注射器的人被何歡一瞧,心一驚,不過見三人将他捉得牢牢的,将這種危險的感覺抛到腦後,給何歡經脈注.射了鎮定劑。
待何歡暈迷了過去後,三人又快速的将何歡往車內搬,動作既熟練又快速。
韓樹此時也發覺了不對勁,這些人肯定不是來救人,既然那個還能動的小夥子被人截走,他的目标可沒反抗之力。他精神一奮,重新借着鋼管直起身,一拐一拐的朝傅書走去。
傅書躺在地上緊閉着眼睛,手指微微顫抖,似想擡手卻又沒任何力氣,他嘴中低低的喊着,“歡歡,歡歡……”
韓樹有些不忍,卻又不得不揚起鋼管,重重的朝傅書頭上敲去。
蒙咚——,傅書頭被重重一敲,瞬間開了花,見了血,腦中暈眩感更甚,他抽搐了兩下,徹底暈迷了過去。
韓樹又揚起鋼管。
“住手——”鄒曦及時趕到,正好瞧見韓樹給了傅書頭一擊。
聽到鄒曦的喊聲,韓樹下手的動作越發快了,又手持鋼管重重的打在傅書身上——被鄒曦一喊,手一抖,落下的鋼管打偏了。
鄒曦長腳一邁,一腳踢開韓樹。他望着傅書,沒敢移動,怕加重了他的傷勢,便等在此處等待救護車。
所幸鄒凱一早就給張昊打了電話,張昊帶着救護車與醫生往這邊趕來。
與救護車一道趕來的,還有警察,韓樹蓄意殺人的事實已經成立,不用鄒曦再多做什麽,警察自會秉公處理。
鄒凱半路轉到去了陽光醫院,與在急救室外邊等候的鄒曦彙合。
“怎麽樣怎麽樣?”鄒凱拉住自家堂哥,焦急的朝急救室的門瞧去。
“傅書被護得很好,除了被打中頭部,沒其他致命傷害。”鄒曦說道此處也有些後怕,若他再去得晚一點,傅書的小命真要丢了。
“何歡呢?”鄒凱又問了一句。傅書被護得很好,應該是何歡的功勞,沒料到那個小白臉對傅書是真的情深意重,他決定,就沖這一點,他以後對何歡也要好一點。
“我趕到那的時候,只有傅書一人。”鄒曦欲言又止,他趕到那處時,傅書昏迷在地上,而他身邊遺落了一灘血水,傅書身上的傷痕明顯不會流出那麽多的血,想來那些是何歡的。何歡既然要護住傅書,又流了這麽多血,想來也沒什麽行動力,此時何歡不見了,他心生不妙之感。
鄒凱本懷疑何歡扔下傅書走了,但見自家堂哥面色不對,心中一突,也有了不好的預感,“怎麽回事?”
鄒曦将自己的猜測說了,“何歡怕是被人帶走了。”他将自己所見都講了出來,“我瞧見傅書時,他身下好大一灘血,就是因為這個我不敢随意移動傅書,怕加重他的傷勢。不過張昊帶醫生來時,粗略檢查了一下,發現那些血都不是傅書的。何歡受了這麽重的傷,根本就走不遠,而且附近根本沒血跡,怕是被人帶走,并将痕跡給抹掉了。”
“那個殺人犯呢,他肯定瞧見了。他被羁押在哪個派出所?”鄒凱又問了一句,他心下焦急,擔憂着何歡的安全。若是小書子醒來沒見到何歡,他不敢想象小書子會是什麽表情。
“松石區派安所,我已經打了招呼,若有任何消息,那邊都會給我打電話。”鄒曦做事滴水不漏,“我派人報了警,他們現在應該在派安所調查監控找人了。”
“那就好。”鄒凱靠在醫院牆上,借着冰冷的牆壁冷卻自己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