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的話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連高希知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但是高希知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甚至做出極其誇張的表情,他故意用不敢相信的表情說道:“周先生居然還能記得我,真是萬分榮幸。”
周新億笑着恭維道:“哪敢忘記呢,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想着高先生。”
高希知失笑,忍不住諷刺道:“我還真是不得不佩服,多麽惡心的話從周先生嘴裏說出來,都能說的那麽大方得體。”
周新億謙虛的說道:“過獎了,把不好聽的話說的好聽可不是什麽難事,把不好看的事做的好看才是真不容易。”
高希知眯起眼睛,冷冷的說道:“周先生過謙了,你做事才是真的幹淨漂亮,我可遠遠比不上的。”
“你們以前認識嗎?”張然靠在何葉懷裏,不解地問道,周新億和高希知都沒有回複她,張然對高希知問道:“他還做過什麽缺德事啊?””話一出口,張然又自己改口道:“算了,問也是白問,反正他也沒幹過什麽人事。”
高希知笑着問道:“你以為什麽玩意都能辦的出來人事麽?”
張然剛要接話,卻見何葉低頭看着自己,只好默默的閉上嘴。
高希知在言語上對周新億極盡諷刺,可是周新億仍然不氣不惱,淡然說道:“什麽玩意都能辦的出來人事?關于這個問題,高先生自己就是個非常不錯的例子。”他笑着續道:“不過高先生似乎越來越不客氣了。”
高希知坦然道:“對你還需要客氣麽?你自己做了好事你會不知道?我一定要你為你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周新億做出疑惑的神情,饒有興趣地問道:“高先生指的好事,是指我對高先生做的,還是對張小姐做的?”
高希知看着周新億,憋了許久才接道:“當然是你對然然。”他想了想,心懷報複地笑了笑,補充道:“我不在乎過去的事,因為它們已經過去了,就像是愛情,不愛了就是不愛了,你再怎麽糾纏也沒用。”他的表情得意:“也像是生命,死了就是死了,再怎麽傷心都活不過來。”
“別太過分了。”這名話說的很溫和,卻帶着強烈的警告,說話的人是何葉,何葉直視高希知,續道:“我不想再聽到這種話。”
周新億看向何葉,心裏五味雜全。
方勝達接道:“小高,你說話之前應該先過過腦子。”
高希知皺眉,對何葉連續問了兩個問題,高希知問的是:“你還知不知道你是誰?你還知不知道他是誰?”高希知又轉向方勝達,繼續愠道:“還有你,你什麽時候也讓他收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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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葉只是看着高希知,未做回答,他畢竟還是想給高希知留點面子,可是方勝達那火爆脾氣卻受不得半點委屈,方勝達當即說道:“我讓誰收了心了?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人話麽,夢語不是何葉的妻子?不是你的高中同學?你不能為了刺激周新億就什麽混話都往外說吧!”
聽方勝達這麽一說,高希知也覺得自己失言,面有愧色不再接話,張然心裏的好奇更重,她對大家問道:“高大哥和夢語是高中同學麽?那和周新億有什麽關系?”這是張然第二次問及高希知與周新億的過去,卻還是沒人回應,她正想發怒,卻突然想起一個人。
“然然,傷的疼不疼?”
張然的思緒被何葉的關心拉回,她癡癡地看了何葉好久,輕輕搖頭。雖然看不到愛情的火苗,卻能感受到何葉真心地待自己好,這已經足夠讓她永不放棄。
高希知說道:“然然不會白疼的,一會咖啡廳的老板會報警,你們兩個都是當事人,警察來了之後需要錄口供。”高希知又對周新億說道:“你竟然敢找人倫J然然,這可是很惡劣的事情。”
周新億不為所動,對趙刻問道:“你一直留在房間裏,你告訴我,那兩個人碰張小姐了麽?”
趙刻畢恭畢敬的答道:“先生,他們并沒有碰張小姐,反而在幫張小姐包紮傷口。他們都是粗人,可能看起來像是在欺負張小姐,其實并沒有,而且他們都是外科醫生。”趙刻環視房間一圈,走到門旁邊,扶着牆詳細的分析道:“站在這裏的話,能看到他們兩個圍着張小姐。”他用手拍了拍牆,有些不安地說道:“只是這邊的攝像頭有點矮,恐怕看起來也會讓人誤會。”
高希知冷笑一聲,看了看方勝達,方勝達也聽的惱火,正想諷刺趙刻亂找借口,卻見趙刻瞬間換上一副得意的神情,指着對面牆的一角說道:“不過那裏的攝像頭可以拍的一清兩楚。”
周新億滿意的點點頭,給趙刻一個贊揚的眼神,趙刻自信的笑了笑,又看向張然說道:“其實他們到底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張小姐手腕上的紗布和地上的藥箱就是證據了,你說是不是?”
衆人齊刷刷的看向張然,讓張然覺得很不自在,她湊近何葉,低聲問道:“何葉,那一邊真的有攝像頭嗎?”
何葉淡淡的答道:“你只要把事實說出來就好,其他的不用在意。”
“包紮傷口需要兩個人嗎?”高希知沖張然說道:“然然,你放心說吧。”
“然然你把事情說出來,他真的有這麽好心?”方勝達也迫不及待的問道。
今早方勝達接到高希知的通知,說張然與何葉來這裏跟周新億見面,方勝達怕出什麽意外就跟了過來。到了這裏之後,高希知說用錄像注意着他們的行動,要方勝達不要沖動,方勝達就一直等着,過了好久,高希知說張然又危險,叫方勝達和那三個服務員沖進來救人。
後面的事大家都知道,卻沒有人是真正的完全清楚。
“他們是想幫我包紮的,但是他們想包紮好傷口之後……”張然越說越難過,又趴在何葉懷裏繼續哭泣。
“沒事了。”何葉溫柔地安撫她,說道:“我進來的時候确實第一反應就是然然在受欺負,但是既然趙先生提出是角度問題,”他看向趙刻,“根據‘誰主張誰舉證’的規定,還得請趙先生為自己論點拿出證據。”
趙刻想也不想的接道:“我剛剛就說過,對面的攝像頭拍的一清二楚。”
張然心虛地看了看高希知,高希知回了個鼓勵地眼神,張然一咬牙,終于不再猶豫,堅定的說道:“傷口包紮好了之後,他們都扒我的衣服了,你們還在狡辯!”
”
趙刻盯着張然道:“張小姐說話可要負責任,錄像上拍的很清楚。”
張然故作鎮定:“那最好不過了,什麽都拍出來了省得你們不認。”
嘴上說的底氣十足,心卻早已亂了,高希知突然接道:“對面那堵牆上的攝像頭好像是壞的。”
高希知見趙刻變了臉色,又環顧一下四周,征求大家的看法,他問道:“其它人呢,其它人進屋的時候都看到了些什麽?”
方勝達接道:“我進來的時候好像什麽都停止了。”
“那是你進來晚了。”其中一個服務員接道:“我們進來的時候那兩個人真的撕張小姐的衣服,他們一看見我們,就立刻跑出去了。”他一說完,另外兩個服務員也做出同樣的回答。
趙時一聽來了火氣,忍不住插嘴道:“我和先生進來的時候阿刻就讓他們走了,上哪‘一見你們就跑’去!”
“不要發怒。”周新億勸完趙時,直視那個最先說話的服務員,平靜地說道:“你們是三個人,他們是兩個人,而且你們還是這裏的服務人員,可是你們看着他們做這種事,還任由他們随随便便的走了。”周新億笑問:“是麽?”
“不是這樣的,我們只是更擔心張小姐,所以就沒顧的上他們……”那個服務員急忙辯解。
“照顧張小姐需要你們三個人都停止對嫌疑人的追趕嗎?如果你們連最基本的保護顧客的能力都沒有,那你們為什麽要闖進來,保安呢?”周新億追問。
高希知見此,趕忙搶着說道:“周新億,你別仗着有錢有勢逼他們改口供。”
張然猛地點頭,說道:“剛才那兩個男人說我傷了人,所以要教訓我,可是我根本沒有。”
高希知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卻裝做意外的樣子:“你竟然傷人了?”
張然一臉無辜的搖搖頭,急着說道:“根本就沒有這回事,我不知道誰受傷了,不能周新億的朋友受傷就賴我頭上吧。”
“你不是不知道有人受傷麽,怎麽就知道受傷的是我的朋友?”周新億當即問道。
張然回應:“他們不都是你的人嘛?肯定因為你的朋友。”
周新億又問:“誰告訴你他們是我的人呢?”
“如果不是你的人,為什麽進來後趙刻沒有攔着他?”
“阿刻怎麽知道進來的是不是張小姐的朋友?他有什麽權利把人家哄出去?”
張然終于越說越沒有底氣:“王妍雙剛把黃剛帶走他們就進來了,這還不明顯嗎?”
“你都看到王醫生把黃剛帶走了,你還說不知道有人受傷?”周新億的話接的很緊,絲毫不給張然考慮時間,張然這次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麽了,“我”了半天,一個字也沒接下去。
高希知插嘴道:“然然受了驚吓,有些語無倫次,你不要專挑軟柿子捏。”
“那你想讓我找什麽柿子捏呢?”周新億冷笑一聲,問道:“那堵牆上能看清一切的攝像頭是壞的,這邊能拍攝到影像的攝像頭應該沒有壞吧。”
高希知得意地反問道:“必須不能呢?設備哪能這麽不齊全?”
周新億也反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是不是該有的片段會有,不該有的就不會有呢?我知道有一種視頻截取軟件是可以做到的,只要你能從保安手裏要來錄像。”
高希知一愣,不得不佩服周新億的城府,他承認道:“沒錯。就算你知道,你又能怎麽樣呢?”
“能怎麽樣呢?”周新億反問,他聳聳肩,又嘆息道:“看來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都不站在我們這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