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的孩子吃東西的劉海吓了一跳:“這是做什麽?你們快起來!”
黑皮道:“爹!”
其他孩子都是唯他馬首是瞻,齊刷刷的道:“爹!”
劉海臉都紅了:“我……我已經有孩子了,你們快起來。”
黑皮也聽村裏人說過劉海沒成親就有了孩子的事,還有長舌婦說劉海跟個男人厮混等等,為這,他還跑那女人家裏扮鬼吓唬過她,給劉海出氣!
雖然有了孩子,海叔還是願意給自己吃食,管這幫沒人要的孩子,世道人心,為了不餓死,為了這份恩情,當然怎麽樣都要認下這個爹的!
“海叔,牛眼兒很乖的,您就認下他吧,牛眼兒!”
見劉海一副為難害羞的樣子,黑皮開始讨價還價。
牛眼兒也乖覺,馬上直着嗓子大喊了一聲:“爹!”
劉海臉更紅了:“我……我……”
還好吳宗倫回來的早,他站在院門外就聽到有孩子吵嚷着叫“爹”的聲音,進門見劉海被幾個孩子圍着叫爹,正滿臉通紅地難以應付,沉聲道:“吵什麽?!”
院子裏頓時靜了下來,黑皮見了吳宗倫,想起這人就是海叔的“相好”,心想看這人的長相氣勢八成是海叔的老公(?)了。雖然不太情願,還是心情複雜地跪下,朝吳宗倫幹脆利落地也叫了聲:“爹!”
其他孩子見了,也都叫起來。
吳宗倫啞然失笑,上下打量這孩子,十歲上下年紀,眼神裏卻透着與年紀不符的成熟世故。
他見劉海為難,故意上前道:“叫什麽爹?每日來吃飯還不夠麻煩人的麽?還想認爹?”
劉海低聲道:“吳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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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回嘴:“爹!我們不會白吃飯的!家裏有什麽活都讓我們做好了,我們吃的也少,半飽就行!”
吳宗倫見劉海心疼的樣子,道:“叫爹不合适,以後就叫幹爹吧。今後到了飯點過來,可有一樣,不能白吃飯,能掃地的掃地,能揀柴的揀柴,聽懂了沒?”
黑皮眼神亮晶晶的擡頭:“懂了!幹爹!”
劉海也笑了,其實他早就看這些孩子可憐,想幫他們一把,可是自己能力畢竟有限,家中的收入大半是吳宗倫掙來的,他有時真張不開嘴,見吳宗倫欣然接受這些孩子,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說不出的高興。
晉王
二十五、
時間一晃一個多月過去,轉眼就到了深秋,早晚的天氣都涼到要蓋上被子才能誰覺的地步。
一日劉海見黑皮來吃飯時愁眉苦臉,便問他怎麽了,黑皮道:“山神廟昨日塌了一半,晚上我們沒地方睡覺。”
劉海這才想起,因自家屋子也小,竟沒有管過他們的住處問題。
他待吳宗倫回來說起這件事,道:“吳大哥,我們在屋旁再蓋間小屋吧,夠孩子住就行。”
吳宗倫知道他的心意:“你這是打算動用胡歌送來的銀子了?”
劉海想了想,點了點頭。
吳宗倫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我聽說前日胡歌受了燕王的封賞,如今接管了莆田縣尉一職。若是我們用他的銀子,将來就都是燕王一系。若是被晉王坐了天下,将來清除燕王殘黨的時候,我們也在其列。”
劉海卻十分坦然:“用不用銀子,他都已經是孩子幹爹了,反正到時都會殺頭的,還是用吧。萬一入冬下雪下得早,孩子會凍壞的。”
見劉海催他,吳宗倫搖頭道:“做好事也要悠着點來。村裏人都快沒飯吃,你哪來的銀子又管人吃飯又蓋房?我看還是胡歌出面做這件事比較妥當,錢本就是他出的,他現在又是官家身份,不會引人非議嫉妒。”
商議定了,吳宗倫下午收了工便去縣衙找胡歌。胡歌将他叫進內衙,袁弘一身便裝處理案頭事務,兩人見面都有些尴尬。
如今虎頭堡實際控制此處,胡歌又受了燕王發的朝廷名義的封賞,袁弘不過是個名義上的縣太爺。
但胡歌一個強盜頭子,再過幾輩子也學不會坐在縣衙審案這一套的。因此,袁弘便坐鎮縣衙處理大小事務,胡歌只管巡視外城和軍備之事,随時準備打起來時聽從燕王調遣。
兩人坐下敘話,吳宗倫才聽說這些日子,江南一帶已經打得不可開交,晉王原本就軍糧充足,又有地勢的便利,竟将燕王大軍抵擋在蘇州城外三十餘日,眼看着燕王大軍便要敗退,幸而閃出一員猛将名叫李易峰的,他箭法了得,一箭射中了城樓上晉王麾下大将的一只眼睛,那将領惱怒異常,為了報複,竟然罔故軍令,開城去追那猛将,誰料不但中了埋伏被抓,還連累城門被攻破,失了一處大城給燕王。
胡歌說的口沫橫飛,最後點題:“哈哈!那倒黴催的守将,吳二,你可知是誰?”
吳宗倫心道:還能是誰?晉王的大将你不就只認識那一個。
“哈哈!猜不到了吧?就是上次那個放火燒了萬花樓的張智堯!”
吳宗倫等他笑完,才把來意講了,胡歌道:“小事一件,只是我這幾日有事,不能親自過去,便叫花五缺去吧。”
敲定大致開工的日子和地點,胡歌又道:“小屋怎麽夠住,既然造了,還是造間大屋。”
吳宗倫又道:“就是怕太過招搖,才過來求你的。名義上就說是縣太爺憐貧恤苦,救助本村孤老殘障,房間也不必太多太大,能住就行了。”
袁弘在一旁聽了,忍不住插嘴道:“ 既然借了本縣名義,索性在附近村裏都造些孤兒孤老的公屋吧,蚌殼村的便不那麽紮眼了。”
胡歌皺眉:“什麽時候輪到你插嘴?!”
袁弘氣得眼圈發紅:“本官是朝廷命官,怎麽不能說話了?”
“那我問你,縣太爺,你以前怎麽不管這些孩子,現在才說要建造公屋?你當我冤大頭啊(⊙o⊙)?”
“那個……”袁弘啞口無言,他以前哪有閑錢做這種事情,現在胡歌來了,他理所應當認為胡歌會給錢。
“你這強盜頭子搶了那麽多民脂民膏,現在吐出一點造福百姓有什麽不對?”
“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強盜頭子!”
“擦!”
吳宗倫見兩人吵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忙站起來:“兩位慢慢吵,家裏事多,我得回去了!”
其實胡歌也不是故意要對袁弘不好,畢竟陰差陽錯的緣分把兩人拴在了一起,他知道袁弘對自己的心意,自己也是願意和袁弘在一起作個伴的。
只是愛是一回事,相處又是另一回事,他不得不承認他對袁弘最為滿意的地方就是做1-愛1-這方面了。當然,那也得是在袁弘願意配合的時候才行。
而除此之外,兩人的性格,身世,世界觀都差距太大,他真的不确定兩人是不是可以一直走下去。更別提像是吳二與劉海那樣相親相愛,簡直就是一種奢望了。
他的這些感覺卻完全沒法跟這人說,強盜頭子之類的話,一次兩次聽着是玩笑,總是挂在嘴上,令他不禁懷疑袁弘是不是真的介意自己的身份。
袁弘是世家公子出身,眼高于頂,若不是誤打誤撞地跟自己上了床,恐怕這輩子兩人也不會有什麽交集吧?這次燕王封官,雖然仍有後患,又與之前自己志向不符,他卻還是答應了,很重要的原因之一是他想換個身份,他想堂堂正正的有個官家身份,與那個傲嬌嘴硬死腦筋的家夥平起平坐!
胡歌吵了幾句,覺得無趣,推門準備出去,又回頭道:“我走了!”
袁弘看了看他,一屁股坐下繼續看桌上的公文,硬是忍住了沒有搭理他。
胡歌深深看他一眼,用力帶了門,走了。
人還沒走出縣衙,便接到一封快馬派來的密報,打開看了,臉色一變,與心腹說了幾句,便去取了盔甲穿上,直接騎馬去了城外兵營。
袁弘是到了第二天夜裏才聽到胡縣尉率兵出城的消息,聽說城中精銳全數走了,只留下花五缺帶着一幫老弱病殘守城。
他知道這是軍情有變,燕王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日子來了,想起臨走時連聲“早點回來”都沒對胡歌說,突然有些後悔。
跟這一對連分手都沒有好好說話的別扭夫夫不同,莆田縣尉胡歌,連雲寨的二寨主張智霖也在同時接到了燕王密信,他展信看了,面色凝重,囑咐備馬,然後便進了大寨主的密室。
見鐘漢良埋頭寫字,笑道:“卿卿,我馬上要去江南,可有什麽要我帶的?”
鐘漢良頭也不擡:“聽說松江那裏的書肆有東瀛傳來的全本男男春宮圖,順便帶幾本過來。”
張智霖蹲下握住他拿筆的手:“春宮圖有什麽看頭?活色生香的我站在你面前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