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節

出話,包紮完畢,再三囑咐這事瞞着劉海,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紙卻包不住火,奇緣讓黑皮出去買藥,自己在房裏看着昏睡的吳宗倫。誰料黑皮剛進門就遇見了劉海,他手裏抱着一堆傷藥哪裏瞞得住?于是東窗事發,領着劉海進了房間,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吳宗倫,劉海眼前一黑,險些昏了過去。

奇緣長這麽大都是挨吳宗倫的打,劉海從未動過他一根手指頭的,這次卻結結實實地被劉海拿藤條抽了一頓,他自覺理虧,心裏也正愧疚着呢,也不敢喊疼,就跪着抱着腦袋默默挨揍。黑皮在旁無聲哭着也不敢拉架。

吳宗倫醒了,看見的是包得豬頭一樣的奇緣跪在床邊正在拿布條蘸水放自己額頭上降溫,見他醒了,興奮至極,笑成了一朵花。

吳宗倫問他怎麽了,奇緣龇牙咧嘴說是爹親打的。然後又補充,可不是我說出去的,全都是黑皮太笨,被爹親發現。

吳宗倫無奈一笑:你爹親下手夠重的,把豬頭小霸王打成這樣以後可沒女孩家願意要你了。

奇緣撅着豬嘴嘆氣:沒關系,以後我找爹親這樣的男孩兒家就是。

兩父子難得有了片刻溫馨,劉海進來給吳宗倫換藥,見了奇緣還是沒什麽好臉色,奇緣忙退了出去。

出門時隐約聽到劉海輕聲抽泣,吳宗倫軟言哄着,光聽聲音已經覺得劉海柔弱無比,仿佛剛才拿藤條抽自己的是別人,奇緣心道:爹親平時那樣溫和軟糯的人遇上爹有關的事都會變得性烈如火,可見天下做老婆的都是有兩幅面孔的,爹每日面對這樣的爹親該是吃了多少苦啊(⊙o⊙)。覺得自己突然長大窺破世界真相的奇緣暗暗下定決心以後絕不要娶老婆,也自此便轉了性子,他和吳宗倫之間從此多了一份默契,不再是總是對着幹的心态,之後又整天琢磨着練武,下定決心要做真正的小霸王,從此再也不提偷雞摸狗的事了。

時光荏苒,十年眨眼過去。

這一天又到了元宵節,一大家子裏念恩跟沈曉海等人常年在海外,奇緣常年在北方做生意,俱都趕不回來,又加上今年胡歌袁弘去京城陪吳潮過年,一大家子只剩下兩位老人并養子黑皮。吳宗倫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又單獨煮了劉海愛吃的,吃罷晚飯,餘氏和吳氏年歲已高都有些倦了,先回屋休息。黑皮被衙門幾個同事約去打馬吊,只留夫夫兩人坐在大宅中靜悄悄等着。

不多時,聞得門口一陣車馬喧嚣,劉海急得站起身奔到門口迎着,卻是沈曉海和聶遠到了。

劉海向他們身後看了,并沒有念恩的蹤影,笑容頓了頓,眸子一黯。

一身錦袍的沈曉海瞪了一眼聶遠,跺腳道:“誰叫你不把念恩一起帶回來,害得現在海哥不歡迎咱們!”

吳宗倫趕緊圓場:“海兒這是累了,你們兩位用飯沒有,我去叫人重新做!”

聶遠嘆道:“怎麽沒吃,一路上就沒停……”背對着沈曉海悄悄做了個“他喝多了”的手勢,吳宗倫笑道:“那快進去休息吧。有什麽話咱們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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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迎着兩人向廂房走,沈曉海拉着劉海已經天南海北地聊起來,因都是這兩年來念恩如何幫着他尋寶憋寶,乃至開疆拓土的事情,劉海聽得不錯眼珠,甚至還不時插嘴,催促他多說些念恩近況。

沈曉海難得有個如此專心的聽衆,說得口沫橫飛,最後總結道:“咱們念恩現在一表人才,玉樹臨風,被東瀛國和高麗國的兩個王爺同時看中,整日跟着後頭求他青睐,念恩被擾得心煩,索性坐船出海去了。估摸着行程,現在也該到不列颠法蘭西了……”

劉海也擔心地追問道:“念恩是男人,怎麽會被王爺看上?!不列颠法蘭西又是哪裏?”

再追問,沈曉海卻又颠颠倒倒地說起其他事情來。

聶遠低聲拉過劉海道:“別聽他的醉話,念恩是被兩國禮遇,願以國相之禮待之,可他志不在此,已經出海尋新大陸去了,這裏有封信給你們。”

劉海忙接過來遞給吳宗倫,吳宗倫展信看了,果然如此。轉身安慰劉海道:“男兒志在四方,出去闖蕩闖蕩不是壞事。”

劉海一時無語,待夫夫倆回了卧房獨處,才嘆道:“奇緣做生意整天天南海北地不回家也就罷了,本指望性子安靜的念恩能離咱們近些,結果現在也是如此……志在四方我不反對,過年就不能回家一趟,給咱們報個平安嗎?”

人的年紀大了,有些原本看重的事情會看淡,而另一些原來不當回事的東西卻回格外重視起來。

吳宗倫深知劉海本就是重視親情之人,現在年紀長了,兒女之情越發重了。摟住他安慰幾句,見他還是悶悶不樂,笑道:“海兒,你記不記得邵安和花大人家的老五,叫花弄月的那個閨女?”

劉海點頭:“記得,長得俊俏卻是個假小子,把他爹氣得沒少數落她!”

“她不滿意邵安給她安排的親事,化名弄月公子,說是今晚要在廣場打擂,比武招親。”

劉海愣了:“就你教她那幾招,能招到什麽好女婿?怪不得邵安哥最近見到我都是氣呼呼的!”

吳宗倫見他注意力轉移成功,趕緊趁熱打鐵笑着摟着他:“元宵節人多熱鬧,說不定就碰上命定的緣分了,我們當年不就是一見鐘情,緣份天定?”

劉海紅着臉道:“誰、誰跟你一見鐘情!”

吳宗倫點頭:“是是是,是我對主動送傘的劉公子一見鐘情死纏爛打,最後抱得美人歸!”

兩人說笑幾句,吳宗倫替劉海多披了一件披風,夫夫倆睡不着,索性手牽着手去廣場瞧弄月公子的熱鬧。

因這些年來新帝登基後國泰民安,又廢了先帝的禁海令,莆田一處也開始出現欣欣向榮的氣象。廣場比十幾年前大擴張不少,各處張燈結彩,人潮湧動。

吳宗倫緊緊牽着劉海的手,生怕他被人潮沖走。

劉海也緊緊抓住吳宗倫的手,因而生出無比的安全感。

到了廣場中央,果然已經有搭好的擂臺,上頭大條幅寫着比武招親四個大字。

吳宗倫四下定睛觀瞧,卻見說是約好同事打馬吊的黑皮一身短發裝扮,摩拳擦掌,就站在隊伍最前面,滿臉焦慮盯着舞臺正中的弄月公子呢!

吳宗倫暗自好笑,悄悄指給劉海看了,劉海也笑了:“蠻般配的,也不知弄月能不能看上咱們家黑皮!”

不多時,擂臺賽開始,底下人潮洶湧,饒是吳宗倫把劉海幾乎摟在懷裏,兩個人還是被擠得東搖西擺。

吳宗倫低聲道:“海兒,這裏人太多,咱們走吧!”

劉海點頭:“好。”

兩人早已過了愛看熱鬧的年紀,從人群中沖出來,攜手來到人少些的去處,連這裏擺的花燈攤子都比別家冷清些。

吳宗倫見劉海駐足,笑道:“今年的燈還沒買,今年得買多少盞了?”

劉海歪頭想了想:“兩位娘親,你和念恩奇緣,黑皮牛眼兒他們十個,還有兩個幹爹并家眷,一共,一共……”

他掰着指頭算了半天說不出準數來,老板先是欣喜後是氣餒:“怎麽着大叔,到底買幾盞?”

吳宗倫拍拍劉海肩膀,對着老板示意:“都要了。”

老板眼珠子瞪圓了:“您稍等!稍等啊!我這就打包送到府上去!”

吳宗倫笑道:“甭打包了。車也給我吧,您受累,給我們推到西邊池塘旁。”

老板見到手裏金燦燦的元寶嘴都合不上了:“好嘞!”

待老板放下車喜滋滋地走了,劉海看着一車花燈道:“吳大哥,做什麽買這麽多燈!我們哪裏放得完?”

吳宗倫道:“善堂的孩子多,一人送一盞,怕還不夠哩!”

劉海這才想起,袁弘知縣任上其實政績彪炳,只是為了與胡歌長相厮守,做對逍遙自在的夫夫,他也不求上進,庫房裏但凡存點多餘的銀子糧食他都要想盡辦法花掉不少,于是做善堂,做粥廠都成了常态。

一開始胡歌和吳宗倫以為他只是行善積德,都要花自己的錢幫他,他卻攔着,說萬一庫房裏銀子盈餘太多到時候被皇帝一高興調離此地可就白花功夫了,胡歌等人這才作罷。

吳宗倫和劉海倒是經常過去看看那些孩子,黑皮和弟弟牛眼兒都在衙門裏做事,牛眼兒心思細膩,便被袁弘安排專門照看善堂的事。

兩人在池塘邊等了不一會兒,就見牛眼兒領着一幫大小不一孩子來了,挨個從劉海手裏領了花燈,各個都激動得小臉通紅。

劉海和牛眼兒便教他們放河燈,有的會寫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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