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然而故事并沒有朝禮冬理想的方向走去。

他的奶奶病了。

禮冬是由他奶奶帶大的,小時候父母忙于奔波在世界各地的商務中,他就被放在奶奶那裏養着。即使有保姆有傭人,他和奶奶只要享受就行了,但說到底其實他們兩人就和留守兒童、空巢老人沒什麽不同,除了物質上無憂之外,心裏其實也是貧瘠的。

所以奶奶是禮冬寄存親情最多的人,聽說她病了,禮冬擔心得不得了,因此說了要回家一趟。

夏卿怎麽可能會阻止他回去看親人,也想到了禮冬的家人看到他一定會不高興,就沒有答應禮冬和他一起回去。禮冬似乎也想起來奶奶渴望抱曾孫的念頭,于是乎也不勉強夏卿,只是暗暗想着,奶奶這麽疼他,一定不會讓他在親情和愛情之間艱難抉擇的。

父母的态度他可以拖着時間慢慢軟化,畢竟他們從小到大也沒怎麽理過禮冬,但是奶奶那邊就不同了。

在禮冬離開之前,夏卿扯着他狠狠的做了一次(一夜)。第二天送禮冬去機場的時候,夏卿扯着禮冬的領帶,十分認真的說着:“要快點回來哦!我等你回來!希望你奶奶快點好起來!”

當時禮冬緊緊的抱住了夏卿,并且堅定的點頭:“我去去就回。”

說好去去就回的禮冬三天渺無音訊。

當夏卿匆匆忙忙去找禮冬的時候,卻剛好看到禮冬在陪一個女人逛街……

從禮冬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根本就是不情不願的,因為在夏卿的面前,禮冬從來沒有露出過那種寡淡無趣的表情,而旁邊那個女人還以為這只是因為禮冬性格比較寡言,挽着他的手笑得可高興了。

兩天前,禮冬回到家,并且看到躺在床上的奶奶時,就知道奶奶根本就沒生病。所以在奶奶讓他離開夏卿的時候,禮冬說了:“抱歉,奶奶,我真的很喜歡他。”

無論奶奶怎麽勸,禮冬都堅持着,卻沒想到奶奶會因為太着急而暈了過去。

到底是老了。

于是禮冬為了不刺激她老人家,只好敷衍的答應了和奶奶介紹的女性出去認識。他也在背後跟那個女人說了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卻沒想到女人一點都不在意,并且還深情脈脈的說:“我會等你收心的。”

禮冬差點當場爆炸,因為他想到了夏卿也說過會等他回去的話語。

他想聯系夏卿,卻不是被女人纏着就是在家裏被監視着,家裏人也明确表明了他們不會接受夏卿,如果他聯系夏卿的話,他們會給夏卿帶去其他麻煩。

這全都都讓禮冬氣得想直接掉頭回去找他的夏卿寶寶了。

然而一邊是他在乎的奶奶,一邊是擔心家裏人太閑真的去找夏卿麻煩,禮冬只好一直耽擱着。

卻沒想到會看到夏卿來找他。

禮冬忍住甩開女人帶着夏卿私奔去的沖動,他只能睜大着眼睛看着夏卿提着行李慢慢走過來,然後心不自覺的開始絞痛着。

明明夏卿就在他面前了,他卻依舊有着自己的顧慮。

怕行為不妥善使得女人回家哭訴,氣到奶奶,又怕沒權沒勢的夏卿會因為他的疏忽而受到外界的攻擊。禮冬終究不再是那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他已經三十二歲了,即便羽翼已經豐滿,卻也因為年紀的上升而多了很多需要考慮的事情。

就在他糾結萬分的時候,夏卿露出了一個讓他瞬間輕松不已的笑容:“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談一下,晚上有空請到這個地址。”

夏卿帶着自有的調皮,将一張紙塞進了他的手裏。

然後轉身拉着行李就走了。

“那個人是誰?”雖然女人還是很有氣度的微笑着,但是她将禮冬挽得更用力的手卻顯示出了她的不安。

“今天就陪你到這兒了,我送你回去。”禮冬并沒有回答女人的問題,并真的送女人回去了,他打開了車門讓女人下車的時候,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很明顯的話語:“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去告訴我的家人,畢竟我還是挺膽小怕事的。”

說着膽小怕事的禮冬眼睛卻十足認真,讓女人覺得如果自己真的去說了,那麽她也該倒黴了。

夏卿給他的地址是一個酒店,他來到那個酒店,敲門後就被夏卿拉了進去。

禮冬:“聽說有人要和我商談?商談什麽呢?”

夏卿:“商談你男人想你了!”

言罷撲倒了禮冬,禮冬也帶着火熱的心,給了夏卿火熱的軀體。

“我們看起來真像在偷情。”夏卿耳朵貼着禮冬的胸口,聽着禮冬的心跳如是說道。

禮冬撫摸着夏卿的頭發,一下,兩下,沒有接夏卿的話。但是內心卻開始煩躁了起來,他所有的困擾都是奶奶帶給他的,如果奶奶不要用身體作威脅,他現在就可以直接帶夏卿走。即便奶奶內心覺得那樣是為自己好,但禮冬卻覺得自己難受極了。

有他保護夏卿,還會怕別人傷到夏卿嗎?但如果他沒在夏卿身邊,夏卿被欺負了怎麽辦。

夏卿像是不知道禮冬內心的掙紮一樣,也擡手輕輕拍着禮冬的胸膛,禮冬被他安撫性的動作撫平了內心的掙紮。

第二天夏卿起得很早,等他穿戴整齊,行李也收拾好後,禮冬才醒了。

“夏卿,你這是?”禮冬翻了個身,匆忙的下床,衣服也随便套了上去。

“我回去了呀,本來只是太想你才來找你的。”夏卿上前抱了抱禮冬,他擡着頭一邊笑着一邊說道,禮冬感覺自己被夏卿毫無陰霾的眼眸給治愈了。

“抱歉。”禮冬也緊抱住夏卿,他的心瞬間被夏卿填得滿滿的,從成年到現在,他也談了幾次戀愛,卻只有夏卿能夠給他如此充盈的感覺。

“沒事沒事,我會等你的。”夏卿哈哈一笑,這種爽快的笑容是他從禮冬身上學來的,因為他們在一起也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了,所以夏卿理所當然也在某些方面有點像禮冬。

禮冬也看出來夏卿的笑容源于他,于是又開始舍不得夏卿走了。

然而在他們兩人擁抱之跡,酒店的房門突然被狠狠的拍響,那力道如同要來抓奸一般兇殘。

夏卿淡定的推開禮冬,然後讓禮冬去浴室不要出來。

“為什麽?”禮冬知道也許敲門的就是他家那邊派來的人,但是禮冬想不清夏卿為什麽要這麽做,明明他們兩人可以一起面對。

“被他們看到你,你會很困擾的吧?”夏卿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很強,可以保護你。”

禮冬從未想到,自己也會有被保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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