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肖菏在北市家裏蹲了兩天,被阿尼拽着去拍了套寫真。

肖菏回來的時候可不滿了,跟謝時藝說:“他們拍的還沒有你畫的好看。”

謝時藝可直接:“你看的時候他們的照片還沒後期呢,不像我,已經在腦袋裏給你修整完了。”

肖菏:“你意思我不好看?”

謝時藝擡手在她臉上捏了把,然後飛速地跑走了:“我意思你可以更好看。”

下午的時候,攝影工作室把照片發到了阿尼的郵箱,讓他選片。

阿尼轉到了肖菏手裏,肖菏看了兩眼,發給了謝時藝。

謝時藝正忙着上課呢,微信通叮鈴響,她打開來了看,滿屏幕都是肖菏的臉。

“你選下。”肖菏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懶洋洋地道。

謝時藝嘴上說着“你給我發工資嗎你”,耳朵裏還是老師上課的聲音,手上已經快速滑動将照片全部看了遍。

并以“大衆最能接受的美”為标尺,選好了照片。

她發回給了肖菏,肖菏繼續懶洋洋道:“太普通了。”

“不然呢?”謝時藝道,“把你鼻孔朝天的放出來?不是誰都能欣賞的哦大明星,真當自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呢。”

肖菏:“你聽起來比劉奇懂得多多了。”

謝時藝轉過身:“我對你多上心,我現在就想确保你走好爆紅前的每步。”

肖菏看着她。

謝時藝伸出個手掌:“五萬塊呢!五萬塊!!!”

肖菏:“……”

謝時藝轉身繼續認真聽課,肖菏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那忙什麽。

她倆這兩天就是這麽過來的,天太熱懶得出門,就窩在家裏,想吃什麽做什麽,晚上塊看看電影電視劇,過得還挺舒服。

經過兩天的消化,謝時藝想通了,她喜歡肖菏,沒什麽,大概是個人都喜歡肖菏,昨天她跟家裏打電話,媽媽還別別扭扭地問了兩句肖菏。

她對肖菏有點觊觎也沒什麽,她是彎的,她知道肖菏也是彎的,她漂亮,肖菏比她還漂亮,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倆共處個屋檐下,她要真從來都沒想過點什麽,那可能是立地成佛了。

這些喜歡和觊觎,平日裏肖菏不在家,沒什麽影響。等肖菏在家了,謝時藝完全可以把她當星來追。

喜歡自己的偶像,關注自己的偶像,為了偶像的些舉動而心跳加速,這不都是極其正常的嘛。

她沒撲倒偶像都算自制力強的呢。

而且,為了錢,為了自己沒有影響到肖菏的星途,為了國內娛樂圈不失去個優秀的音樂人,謝時藝不僅要當肖菏的粉絲,還要當她的事業粉。

切都為了讓肖菏爆紅的事業而努力!

謝時藝摘下了只耳機:“今天晚上早點睡,明個早的飛機呢,別耽擱了。”

肖菏:“這才幾點啊?盼着我走啊?”

謝時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該工作就好好工作,節目組那麽多人等你呢,別給遲了哈。”

肖菏:“今晚第期播出呢。”

謝時藝:“你們這個播出時間也真是的,太晚了,你不是說你出來就後面了嗎?我替你看哈,你明天有空了在站看。但最好先不要浪費這個時間,你那個行程也是蠻緊的,有空就多休息會兒,睡覺最頂用。”

肖菏:“……”

謝時藝:“哦對了,我要跟劉奇說聲,就你那個胃,得讓他管住你,這幾天不要吃冰的了,奶茶只能喝常溫,冰淇淋那是絕對絕對不……”

肖菏走過來把她嘴捂住了。

謝時藝十分倔強:“不!農!詞!噠!”

肖菏:“……”

謝時藝:“害,由,啊……”

肖菏從她背後把腦袋探了過來:“沒有了。”

謝時藝努力偏了偏頭,看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害由害由……”

肖菏:“再說我就親你。”

謝時藝頓了秒,“哈哈哈哈哈”地笑起來,覺得肖菏真是霸總神經上身,瑪麗蘇得很。

笑得肖菏的掌心都震動了起來。

嘴唇軟軟乎乎地擦在她掌心,就像燎在神經末梢上的小火苗。

肖菏湊過去,在自己手背上親了口。

謝時藝不笑了。

肖菏沒離開,保持着這個距離,盯着謝時藝的眼睛。

太近了,焦都對不上,但就是要盯。

謝時藝身子開始往後縮,嘴巴也不敢動了,縮得椅子往後滑動,耳機線糾糾纏纏地被扯了下來,肖菏的身子随着她也歪了。

在椅子滑輪失去控制前秒,謝時藝喊了出來:“要倒了!!!”

肖菏的臉終于離謝時藝遠了點,手掌下滑摟住了她的背。

陣亂七糟的動作,兩人以個極高難度的姿勢四仰叉地固定住了身體。

“好了。”肖菏道。

“腰疼。”謝時藝有些喘。

肖菏:“你柔韌不錯啊。”

謝時藝:“您快別笑了,拉我起來!”

兩人折騰了個汗流浃背,謝時藝驚魂未定地喝了杯水又揉了會腰,肖菏還在那笑呢。

“你是個傻子嗎?”謝時藝看着她,“要不要我把你這樣給你錄下來當做你們新創作的花絮給全觀衆們看下啊?”

肖菏:“要不要我幫你揉下?”

謝時藝跟炸了毛似的:“不用!”

她原地蹦了蹦:“姐姐的腰好得很!!!”

雖然作為事業粉的交代被打斷了,但這并不影響事業粉繼續搞事業。

謝時藝沒再理肖菏,跑回自己卧室房門關往床上趴,開始直接給劉奇發消息。

串串地說過去,劉奇那邊顯示了好幾次的正在輸入,但愣是沒能插上嘴。

謝時藝把能想到的都說完,總結了句:

-暫時就這些。

劉奇終于得空插進了句:

-姐姐,你送兒子上幼兒園呢?

謝時藝:女兒。

劉奇:姐姐,你送除了臉哪兒都不像個小姑娘該有的軟軟乎乎的樣的女兒上幼兒園呢?

謝時藝:我送她出道。

劉奇:她已經出了。

謝時藝:我送她進鳥巢開演唱會。

劉奇:得嘞,您比我還會做夢。這世上要說做起夢來,您要稱自己排第二,那第只能是您兒子。

謝時藝:女兒。

兩人自打認識就不太能說得來,謝時藝的出現對于劉奇來說充滿了危機,但現在危機已經變成定局無法反轉了,劉奇不能把謝時藝從肖菏身邊趕跑,便只能和她貧來貧去。

好在謝時藝也不是什麽嬌滴滴玻璃心的小姑娘,劉奇咋說都只能換來謝時藝樂,壓根就不會往心裏去。

兩人就這麽聊着,居然也聊了好會兒。

話題心圍繞着肖菏,怎麽讓肖菏火這事各執詞,極有分歧。

等終于聊完了,謝時藝把手機扔了,翻了個身仰躺望着天花板。

胳膊肘撐得有些酸痛,剛才擰到的腰也還有些酸痛,謝時藝有種荒謬的感覺。

她是肖菏她媽,劉奇是肖菏她爸。

但不存在父母愛情。

盛夏的天,哪怕空調直吹着涼風,躺久了也容易讓人睡意昏沉。

謝時藝幹脆睡了覺,睡醒之後神清氣爽地給自己的不孝女做飯吃。

但在整個做飯和吃飯的時間裏,她都直注意着時間,生怕錯過《新創作》的播出。

終于熬到時間了,謝時藝迅速跑過去打開電腦,然後發現了個致命的問題。

他們家沒電視,《新創作》在衛視的首播上壓根看不了。

謝時藝:“……”

肖菏倒是不急:“官博會遲點同步好多片段的,等我唱歌的放出來了我還要微博轉發呢。”

謝時藝有些惱火:“你閉嘴!”

肖菏可委屈:“你兇我幹嘛啊!”

謝時藝:“你早就知道的事為什麽不跟我說?”

肖菏:“你都不打算讓我看,我想着你看不看就無所謂了啊。”

謝時藝快氣死了。

肖菏有些被震驚道,她小心翼翼地瞅着謝時藝,試圖提出解決方案:“我再給你唱遍?我這裏有伴奏的,和電視裏模樣,反正你主要是看我對吧?”

謝時藝:“不要!!!”

肖菏:“你這是幹嘛呢?”

謝時藝呼口氣,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幹什麽,簡直無理取鬧至極。

但她的情緒就是這個樣子,就像她沒法控制在肖菏靠近她時她那蹦得跟羊癫瘋似的心跳,她也沒法控制自己在期待了很久之後看不到首播的失落。

哪怕要看的那個人就在她面前,哪怕要聽的那首歌已經被原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只為她人唱過。

謝時藝猛地起身,竄回屋子裏迅速換了套出門的衣服,然後拿着包往外走。

肖菏:“你幹什麽去?”

謝時藝:“出門找地方看電視。”

肖菏:“……”

謝時藝性子活潑人也善良,不缺朋友。

五年前在這座城市裏的朋友們大多還都是單身,她掏出手機翻通訊錄,看誰離得最近,就去誰家蹭電視。

低着頭走到門跟前,擡手準備開門的時候,發現門把搶先步被人握住了。

謝時藝擡頭看着肖菏,肖菏臉上沒了笑意,還是那句話:“你幹嘛啊?”

謝時藝突然失去了底氣,聲音小了下去:“我就是去我朋友家裏……看個電視……”

“你朋友家什麽時候不能去非得今天去?”肖菏連串地往出倒,“你也知道我明天早的飛機就走了,誰知道GEM又會給我加塞什麽工作,再回來指不定什麽時候呢,你這會去你朋友家看電視?”

謝時藝沒見過她這樣,愣住了:“啊。”

肖菏:“啊什麽啊?現在我還是我,等節目播出了,那麽多人看到我,我就不是我了,你就點兒都不想珍惜下現在的我嗎?”

謝時藝插的進去話了:“你怎麽就不是你了呀?”

肖菏頓了頓,表情有點扭曲。

謝時藝認真盯着她的眼睛,沒盯出個結果來,視線下移盯住了她的嘴。

肖菏的嘴輕微地抿了下,又抿下,這大概是謝時藝覺得她表情扭曲的根本原因。

肖菏想說某些話,但猶猶豫豫地說不出口。

肖菏居然有說不出口的話???謝時藝的心裏叮地聲,上課響鈴般,眼睛都亮了。

“你怎麽就不是你了啊?”于是她又問了遍。

肖菏皺皺眉頭,又皺皺鼻子,終于提溜出句話:“我現在是你個人的,以後就是千千萬萬人的了。”

同類推薦